囚宫:庶女皇妃

第162章


  老妇人哽咽着,“小墨墨,你是不要我了么?你答应等到我长大了就会娶我的,你怎么就不要我了呢?”
  云若裳先是被娶这个字眼刺痛了一下心,接着看着老妇人的脸部,突然觉得那其实真的只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何头发会是如此的苍白。
  端木凌墨皱了皱眉头,轻声开口抚慰着,“娘,我这不是回来了。”
  娘?!!
  云若裳再次被震惊到了!
  他……唤这个老妇人为娘!
  那么她是……
  云若裳仔细打量着老妇人,虽然满头白发,浑身肮脏,可那面容上却是清秀的很,隐约能够看到老妇人年少时的姿容定然也是倾国倾城,再去看她的五官,隐约之间与端木凌墨果然有些相似。
  云若裳的眼睛突然被老妇人的白发刺痛了一下,渐渐低下了头。
  老妇人果然在端木凌墨的安慰下不再哭泣了,宛如一个孩子般撒娇的揪着端木凌墨的衣服,仿若在打小报告一般说道“小墨墨,小梁梁总是欺负我,他还不让我喊他小梁梁……”
  端木凌墨心中再次一痛,没有去看旁边的中年男子,只是仍旧轻轻抚摸着妇人的后背,“别怕,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老妇人似是满足了,嘿嘿笑了笑,挂着泪珠的笑容虽然看上去很是诡异,却又很让人心疼。
  端木凌墨回过头来看向中年男子,淡淡问道:“怎么会这么脏?”
  “靠!”中年男子再温和坚硬的心性在这里也磨合光了,怒骂一声道:“小子,我在这里是为了保护你娘,又不是为了伺候你娘!”
  中年男子喊道这里,突然间发觉了什么,停下了自己的质问声只是看着端木凌墨,“还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话?!我可是你师父!”
  师父……
  云若裳一直站在假山的拐角处,所以里面的三个人都没有看到她,只有她看着场中三人的表演,心中突然变得复杂无比。
  端木凌墨的师父……
  那是,那是……
  她有些不敢想象。
  端木凌墨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在中年男子的怒吼之中赔礼告罪,反而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中年男子被端木凌墨这一眼看的有些背后发寒,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又觉得自己不敢示弱,只有淡淡问道,“你怎么来了?该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端木凌墨直接忽视掉他的第二个问题,淡淡解释:“我带妻子回家。”
  一句话落下,让中年男人顿时一愣,也让端木凌墨怀中的妇人微微一愣,两人都是抬起了头,缓缓地向云若裳站立的方向看来……
  中年男子的相貌便慢慢地出现在云若裳的面前。
  浓眉大眼,只是额头布满了皱纹,可即便如此也能够想象得到他年轻时的英俊,此时他的大眼之中满是惊愕,尤其是看到自己之后那骤然缩小的瞳孔都在告诉云若裳,对方……在害怕。
  她却是没有害怕,只是上前一步,脚一下子踩到了地上的冰糖葫芦,缓缓来到中年男子的面前,轻轻地看着他换道:“父亲……”
  中年男子正是梁潜。
  梁潜似乎没有想到端木凌墨会突然将云若裳带到这里来,莫名的眸子里充满了怒意,狠狠回头看向端木凌墨,怒吼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哇!”老妇人看到梁潜凶神恶煞的样子猛然间大哭了起来,躲在端木凌墨身后使劲拽着他的衣服,仿若极其的害怕。
  端木凌墨却是仍旧没有讲话。
  他定定看着梁潜,底下了头轻轻安慰着老妇人,接着突然推着老妇人进入了地下室。
  为了不被端木凌澈发现,梁潜与老妇人在这个宅子里已经待了整整十年了。
  院落里只剩下了云若裳和暴怒的梁潜,云若裳看着梁潜,看着这个给自己留下偌大势力的人,心中百感交集。
  她再次上前一步,忽略了自己因为刚刚父亲没有理会自己的痛楚,低头再次轻声呼唤了一声,“父亲……”
  既然端木凌墨带自己来到这里,这就说明……端木凌墨其实已经原谅了所有的一切。
  那个男人一直是个小气的男人,这一次就这样的轻易原谅了她和梁潜自然是因为对她的情谊,可……即便是这样,她也知道端木凌墨此生怕是再也不想见到梁潜了。
  梁潜没想到云若裳这般固执看着他,挥了挥手将自己身上肮脏的衣袍弹了干净。再次抬头看向了她,那双浑浊的仿若眼睛看不太清楚的双眼在云若裳的脸上来回的旋转着,似乎想要在她的脸上找到些许那个女人的影子……
  梁潜的眼眶红了。
  他暴怒的脾气在女儿如此的坚持之下淡淡平淡下来,微微叹了口气坐在了地下室的石阶上,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最终最终呢喃出一句,“你来了。”
  云若裳点了点头,微微惊愕与父亲见到自己的冷淡。
  她亦是一个骄傲的女子,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某些关键点……
  为什么父亲明明在世,却从来没有与她联系过?为什么即便是自己屡次遇到生命危险,这个父亲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刚刚……他对端木凌墨怒吼的一句,该办的事情办妥了?
  这一句话,让云若裳的心都是微微凉了一下,他要办什么事情?
  云若裳低下了头。
  微微苦笑一下,却并没有坐在石阶上与这个所谓的父亲谈心,只是绕过了石㊣(5)阶,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她跟着端木凌墨走了下去。
  她决然的身影让梁潜微微一愣,抬起头来看着她头也不回走了下去,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的光芒,却什么都没有说。
  夜色已深了,空气中只剩下屋外呼呼的风声。这个宅子虽是外表看上去甚是破旧,但地下的屋内却是明亮至极,丝毫没有一丝多年不曾住人的阴森。
  梁潜仍旧在地下室外面,看着漆黑的天空,感受着冷风透过领口钻进他的身体里,缓缓开口道:“当年你母亲与我打了一个赌,她说她生下来的将会是一个女儿,而我却是说是一个儿子。你母亲当年事这样说的,‘若是你赢了,你被我镇压在此地,若是我赢了,我将你镇压在此地。’”
  梁潜自言自语道,低头看着下方的台阶,没有听众。
  228刀去了哪里?
  228刀去了哪里?                              是夜,雪花再次纷纷扬扬的飘起。
  然而外面的白色世界,一直生活在地下室的人是不知道的。
  这一个地下室竟然仿若一个小院落一样有好几个房间,云若裳住的房间,灯还未息。
  “这是怎么回事?”云若裳看着对面刚刚将那妇人哄睡着的疲惫男人,心疼的看着他眉宇间的疲倦,淡淡问出了这句话,她知道或许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机会来问他,可不问他,她怕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里,便是当年我们一家生活的地方。”端木凌墨低沉的嗓音再房间里响起,蜡烛忽上忽下让房间里的光线也是昏昏暗暗,打在端木凌墨的脸颊上更是让他的情绪也显得起伏不定,他接着自嘲说道,“当然,这一切我并不记得。”
  云若裳心中一跳,总觉得看着他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他心中的怒气平复的太快,快到让云若裳有些不敢置信,似他这样骄傲的人,自己的人生被人操纵,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十年前,我偶尔来到这里,发现了我娘的存在。”端木凌墨的声音之中夹杂着阴冷,“那个时候,我遇到了你,在幻想着是否可以放弃皇宫之中的那场阴谋和夺权。”
  他说到了这里思绪已经飘到了十年前。
  那个时候,他喜欢与她在一起,他十三岁,她十岁,正是纯真的大好年华。
  犹记得那夜她偷偷躲在皇宫中,夜晚他们坐在房顶一起看星星的样子,她稚嫩的仰着小脸:
  “墨,你看,那天上一闪一闪的是什么?”
  “仙人。”
  “仙人会发光吗?”
  “仙人不但会发光,还会讨厌不听话的男孩子。”
  “那霓裳算不算是不听话的孩子,仙人会不会讨厌霓裳?”
  “霓裳现在去睡觉就是听话的孩子,仙人会喜欢霓裳……”
  “墨,你太坏了,你在骗人。”
  ……
  那般幼稚的声音时不时的在耳边响起,充斥在耳边,让他心头微颤,那样的日子终究是,失去的失去了,离开的离开了,而她……转头看了过去,云若裳望着他走神的样子面上已经露出了担忧。
  那时,她敏感的似乎已经发现了他的疲惫,与他在房顶看星星之后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他抱着她轻轻的身体,将她放到房间里,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她却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袖,稚嫩的小人睁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固执说道:“墨,我好困。”
  “可是我不想睡着,今天晚上太开心了,我想一直这样开心下去,在这样的开心面前,连睡觉都是奢侈的了。”
  ……
  也是那个时候,他才发现他当天晚上也是很开心的。
  从未动摇过的意志在那个时候开始有了动摇,因为他发现,他也是非常喜欢这样的环境的。
  书房里,他小小的人冷漠的看着梁潜留给他的谋士问道:“你说,我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家人都已经死了,我再这样他们又能活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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