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焰

第11章


  敏感的华绫怎会不知道他的心事,见他不愿多言,她只能不语。
  一年多了,他还是忘不了她吗?唉!再怎么说他们都是血浓于水的至亲,即使想忘就能忘得了吗?况且,他们真的只是兄妹吗?
  仇泠失踪的那一夜发生了何事?只能说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罢了。
  可是,那多么肮脏龉龊的事,他们是兄妹啊!
  “夜深露凉,你身子不好,回房里歇息吧!”仇煌以一贯的关怀口吻说道。
  瞧见他的俊容,她总是会有一丝难掩的惆怅,她真的好不甘心!
  蓦地抬手搂住他,将脸埋入他厚实有力的胸膛,贪婪地由他身上汲取她所渴望的心跳和体热。
  “华绫?”仇煌怔了怔,任由她偎在他的怀里。
  半晌,她松手旋身踅开,她心知肚明他对她仅有心,而无情,他能分给她的少许感情,只是剩余的一些残渣。
  好苦,她真的感到好苦呀!她不知道期望获得,并独占一个人的身与心,竟会是这样的苦不堪言。
  目送她远去的窈窕背影,他深知她的浓意深情,因而心中更加愧疚。
  她爱他,所以痴痴地等待他,但他却爱着另一个他不能爱的女人,他找不到自己的真心流落何方?
  因为有爱,才会思念,也才会嫉妒、怨慰。
  因为有爱,才会想占有,并知道无法占有的孤独。
  因为不想后悔,所以去爱,结果往往得到更深的后悔
  因为想要快乐,所以被爱,到头来,却只剩下痛苦。
  原来,爱与被爱,同样令人痛彻心扉呵!
第6章
  午后,烈日当头,热浪袭人。
  可当卯时一过,强风忽地刮起,吹动着枯枝风沙,黑云瞬间蔽空,—场突来的骤雨倾盆而下,夹带着狂滔之姿无情地拍击干涸砾漠。
  砾漠,是个多么不可思议的地方,在毫无生气的荒芜地表下,实则隐藏着无限生机。
  为避去炙阳而蛰伏沙缝石中的虫兽,因突来的雨水一一倾巢而出,贪得无厌地享受天降劫厄般的泽雨甘霖。
  由销魂谷走出,仇泠伫足思索,明艳的脸上浮现出闪烁不明的笑意。她决定向东而行。
  豆大的雨滴打在她身上,她完全不在乎濡湿的衣物紧贴于皮肤上的难受感,任由雨水沿着身体曲线流淌。
  她畅快地放声狂笑,如果可能,她真想就此洗去附着已久,令她生厌的一身污秽。
  背负着背叛逆伦之名的我,是多么的污秽啊!哈哈哈——她悲情的心忖。
  冷不妨的,百里擒天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泠。”
  她轻蹙丽眉,止步回首,随意的唤道:“谷主。”
  为何她身旁总有一些挥之不去的苍蝇?即使是威势逼人的销魂谷主,在她眼中也只是只讨人厌的小虫子。
  “去哪?”他问。“谷里闷,出去走走。”
  “闷?”百里擒天挑眉,如夜色的黑瞳中看来幽邃莫测。
  机敏的仇泠狡黠地牵起嘴角,“看来谷主也闷,不如与泠同行。”
  看来,这场雨大概会下上一段时间吧!她这么想着。
  数个时辰过了,澎湃的雨势丝毫没有停歇之意。
  雷声轰隆,由天而降的雨水汇积成奔腾激潮,小溪涨如汪洋,江淘浪涌。
  仇煌避入一个晦暗的山洞,他记得这个山洞,小时候他常与仇泠来此游玩,这里是他们兄妹俩的秘密乐园。
  骤雨久久不止,他索性就地捡了一些干柴枝生火!脱下湿透的衣物撑在木架上烘烤。
  放松体态,他倚卧大石而坐,无所事事地看着跳跃的火光,脑海里又浮起令他痛心的绝丽容颜。
  为什么他总是逃离不了她的影子?
  封天战崖一役后,他益加思念她,合该要慧剑斩情丝的兄妹情缘,却怎么也挥不去、斩不断。
  兄妹情缘?他们两人之间真的只有兄妹情缘可说?如她所言,自从那一夜后,他们就不再只是兄妹了?
  他乃寒无极的亲授弟子,声誉在外,望风披靡,但感情矛盾如他,却只能暗自神伤,以毫不具说服力的理由试图说服自己。
  他们是骨肉相连的双胞血亲,兄妹畸恋,这是违反人伦的重大污秽与罪恶啊!传统的禁忌是驳斥不得,不被容许的感情,应该在还未萌芽之前就彻底根灭才对。
  一思及仇泠,他的身心不由自主地又是一阵悸动,蓦地,他仰头大笑,笑自己的痴傻,更笑自己的浪得虚名。
  硬拳击上地面,洞窟里的沙石顿时松动崩落,飞尘弥漫,他无奈的心忖,是的,自那一夜起,他就承认他是想要她的!
  他想要她的人、她的心、她的—切,即使她是他妈的什么胞亲妹妹!
  看清自己原始的渴望,击在地面的重量仿佛就击在自己的天灵盖上,不禁令他头疼欲裂,胃部不停的翻搅。
  当一切恢复平静,他颓然的靠在身后的石壁上,懊恼地猛抓后脑勺,想撇去围绕在他心中久久不去的绞痛……找回失控的情绪,正当他起身加添柴火时,洞外的雨帘之后忽然传来不甚真切的娇美女音。
  “请问我可以进去一同避雨吗?”她相当有礼的询问。
  疾雨掩目,他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也听不清楚她的声音,然不知为何,胸口竟紧了一下。
  他抓起半干犹湿的外褂披上,邀请道:“姑娘请进。”
  “谢谢。”她回答,悠然步进。
  首先人眼帘的是她素青绫罗下的绣花小足,再往上观看全身,赫然发现映人他视野的,竟是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绝颜。
  我一定是疯了!这是仇煌受到冲击后的第一个想法,他不断的摇头,并再次哑然失笑。
  直到来人轻声开口道:“煌,别来无恙。”
  独坐绣房,华绫一针一线地在织锦上绣出一对鸳鸯,看似栩栩如生,仿佛就要破锦而出,以便双宿双飞一般。
  终于绣好,她收了最后一针,满意的审视着,“鸳鸯织就欲双飞啊!”
  放下织锦后,她才发现下大雨了。
  雨声淆沥,扰人清幽,突地,一股强烈的不安不明所以地向她袭来,蓦然间,她竟有一种被人在暗处偷窥的诡异感觉。
  啪!
  一声轻响,惊得她几乎跳起来,她的美目扫视四周,却不见任何人影。
  “锦儿,是你吗?”她咽了咽口水,小移莲步走向声源处,害怕地再唤:“还是煌?”
  她左右探望,仍然是四下无人,但刚才的那一声是什么?
  待她旋身之际,猛地撞上不知何时伫立在她身后的人。
  “哇!”她吓得尖叫,身子倏地退开,杏目圆睁地看着那人,“你……你……你是谁?”
  他举步近身,直瞅着她,邪气地微笑回道:“百里擒天。”
  百里擒天?销魂谷主!她被吓得魂不附体,连连往后退,“你闯进来想做什么?出去!”
  这女人竟敢颐指气使地叫他出去?他邪气的笑意加深,一步步的跨近她。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大叫了!”她警告道。
  下一秒,她已被他掳入怀中,以残忍且温柔的语气道:“放心,我会让你尽情大叫的,但却是另一种叫声,销魂的叫声。”
  “不要!”她哭喊着,就在他撕裂她的衣裙时。
  如果可能,她想,她会毫不迟疑地咬断自己的舌头,躲过他残酷的行为,保全自己的清白。
  但他不让她这厶做,他狠狠的吻住她,强横的巧舌卷住她的,夺去她的心跳与呼息……
  心念如火光般的暖昧,仇煌与仇泠相对两无言,两人不知互视了多久。不想再逃避想占有她的欲望,他要她只为他而开放她的城堡,他要掳掠她放浪的灵魂。
  此刻,无所谓的怜香惜玉,因为,只有如兽般狂野的情欲才是最真实的。
  是的,他要占有她,纵使沾惹满身的腥膻罪行,他也要占有她的全部,是的,而且就是现在!
  他的吻由浅转深、由轻转狂,他吞舐着她口中的甜蜜,双手更是不停地探索她的身体。
  雨势渐渐歇缓,雨丝变得细细柔柔的。
  不同于细柔的雨丝,百里擒天粗暴地撕毁华绫的衫裙,不理会她的惊声尖叫及苦苦哀求。
  “求求你,不要!不要啊!”她在他的身子下奋力的挣扎.尖叫声不断传来。
  见她两眼一翻的晕过去,他无趣地停住动作。他才只到达她的门口,还没破门而入哩!她竟然就晕得不省人事了。
  瞥视她苍白透明的娇嫩肌肤上,布满因挣扎而留下的擦伤瘀痕,他没想到这个仇泠“介绍”给他的女人竟会柔弱至此,宛如面粉捏成的,随便“摸一摸”就满身是伤。
  “少夫人。”门外忽然有丫环前来唤道。
  看来,现在不是贪欢的好时机,他随意拿起被他撕破的衫裙,覆在衣不蔽体的娇躯上,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扛上肩膀。
  他欲离去,却不小心瞥见华绫刚完成的锦绣,他的嘴角斜斜—勾,“呵!鸳鸯织就欲双飞吗?”他拿起那织锦塞入衣内,由另—边开启的窗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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