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他脸上的笃定,一如我在章介身边的挣扎,最后也是这样进入到黑道这个大染缸里。
鬼绝将鬼星换离了他的身边,我在他的身边。我能感受到鬼组人的不理解,还有鬼星对我的恨意。鬼绝尽量将我带在身边,他是在用世门人的眼神逼我帮他做事。在他身边,我必须要懂得察颜观色,在世门眼中我只是一个绣花枕头,赶在鬼绝的身边只是鬼绝的一厢情愿。
一大早,我在收拾自己的房间,鬼星来到我的身后,一把枪抵在我的腰上,好心的提醒我:“良一,不要对鬼绝有什么非分之想!”我转过身,对着她哈哈大笑。我在这一瞬间,一下子想到季夏,我对季夏的决绝正如鬼星对待鬼绝一样。或许鬼绝知道鬼星的秘密,他才将鬼星调离了他的身边。一把握住腰上的枪,我好奇的问鬼星:“你爱鬼绝?”一句话投在鬼星的心湖上,她的眼神一阵幽黯。在她的眼里,我是抢走她位置的人,只是她忘记了我和她一样,是一颗棋子。鬼绝也好,原介章介也好。他们将我利用得彻彻底底,而季夏是我心中的一道伤,从淌血到现在的结痂,我一直在经历蜕变。我同情鬼星将我看做情敌,在这里我是她的敌人,她有继续战斗的理由,而我没有!
“你不能杀我,你也不敢!”我蛮横的对着鬼星的手枪。
最后,鬼妹将我带到鬼绝的身边,一如从前,他穿着黑色的衬衫,背对我。这片黑笼罩在我的心头,我再怎么逃避,也逃不开。整理好心情,我恭敬的问鬼绝:“门主,你找我什么事情?”鬼绝转过身,打开墙上的显示频,墙上出现原介的身影,我转身想跑,鬼绝长手长脚地拉住我的衣领。我盯着墙上的人吼道:“原介,你怎么不肯放过我?”
“良一,因为你逃不开!”原介半开玩笑的提醒我。我的全身顿时失去了力量,自以为很聪明的逃开了一切,到头来一直是我在原地打转,他们一直在上演老鹰抓猎物的游戏。我恨恨地看了一眼鬼绝,“你为什么要怎么做?”鬼绝平淡地对我说:“因为你是我们选中的杀手,一开始你就在我和章介,原介之间挣扎!”我掰开他的手,冷静消化这场阴谋。
“良一,我现在会将你放在鬼绝的身边,但是你要记住你是我的人!”
我捂着耳朵,强逼自己接受眼前的现实,对鬼绝和原介露出一个耀眼的笑容,算是接受了这一切。除了接受,我别无选择。对自己说:熬过这些,我就能离开。
明白困境折磨
看见鬼绝出现在我的面前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我没有去问他和原介之间存在什么样的交易,整整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我独自一个人面对我还在原介的监视下这件事情。
鬼绝看见骤然开朗的我,很不解。我良一的性格一直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格,这一次我选择沉默,让他不怎么习惯,他或许已经想好了应付我的借口,只是当我看见原介自信满满的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的时候,我才明白我真的只一颗棋子而已。原介假借让我离开的名义,我轻而易举的摆脱了章介的监视,现在我只能替原介卖命。不管我是多想知道我离开中国时留下的疑问,还是稀里糊涂被卷进山口组的动机,自信的原介他只会在我学会残忍的时候才会全盘托出。
鬼绝带我去参加世门的高层会议,鬼星也在。她作为鬼组的组长,在会议室的一头仔细观察我和鬼绝之间的互动。鬼绝甚是知道鬼星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我只是一个导火索。鬼绝当着高层的面。将我一把手拉在怀里,他在我的耳边低喃。在高层面前我们是一对情侣,只有我知道他在我耳边说的话有多残忍。不得不说鬼绝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他利用了我的软弱,利用了鬼星的嫉妒。我瞄了一眼鬼星,她的眼神如钜一道道全部割在我的身上,周围的低语,高层的猜测。全部都在鬼绝的计划之内。这就是他的目的,借着开会的名义,将我推在众人面前,而我不得不服从他。
“她是我的人,良一,从今天起她会在我的身边代替鬼星的位置!”鬼绝狂妄的对着在场的人。
或许是知道他的心不如他的眼神令人满意,周围的人只是在座位上低语,我是多么希望鬼星能在众人面前反对鬼绝的决定,这样我还能待在一个比较安逸的位置。鬼星最终选择了沉默,她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绝望如死灰。我将手搭在鬼绝的肩膀上,不怕死的说着:“门主,这样你满意吗?”鬼绝对我点头,我推开鬼绝,不卑不亢的站在发言台上,环顾四周,“各位世门的组长,我是良一,未来将作为世门门主的助手,有什么事情,请各位多多关照!”九十度鞠躬。我的眼泪全部砸在地板上,我终究还是哭了出来,大半年的逃离。章介的利用,原介的阴谋,还有鬼绝的计划,早已将我摧毁得四分五裂。擦干眼泪,我抬起头,对上鬼绝的视线,他一直都在观察我,也许是原介所说,逃不开,所以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鬼绝带着我熟悉世门的地形,熟悉世门的仇家,合作伙伴,还有竞争对手。在他整理的档案里,我看见他将原介,章介,甚至是整个山口组都列为仇人的行列。我不明白他竟然会自己的对手合作,到底有和山口组有什么样的过节,需要通过山口组自己的人脉来摧毁对方。
鬼绝一声不响地站在我的身后,“良一,你在看什么?”他故意问我。
他已经知道我看了这些东西,现在他是在确认,我到底值不值得他冒险信任。我假笑地环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说话:“门主,你让我怎么去衡量,前面是原介,后面是章介,中间是你鬼绝。”他反手覆盖我的双手,不慌不忙的回道:“良一,你该笨一点,现在知道太多,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我想抽回我的理智,但是他将我牢牢焊在他的面前,微笑不语。
我沉默了,他让我相想起我的这段时光只是我一个人,在原地玩一场自逐的游戏,他是看客,也是目前最大的赢家,在原介面前他是世门门主,原介的合作伙伴。在我的面前。是一只狡猾的老鹰,眼神含笑却是毒药,语句温暖却直刺人心 ,做事不给我留任何退路。他是要我在他的面前,卑躬屈漆,为了生存,为了一切我未知的答案。这样的认知,让我看清眼前的鬼绝,他是一杯毒酒,我却不得不喝下去。原介在前面观火,章介在后面等我的求饶,这就是原介和鬼绝的第一步,将我陷入困境,只能借着世门的力量生存,他们就能顺理成章地要求我去执行任务。
松开环住鬼绝腰的手,我冷静地对视鬼绝的双眼,“鬼绝你知道鬼星的秘密吧?”我看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被他掩去,或许他知道,鬼星的神情全是为了他,或许他是真的铁石心肠,我真替鬼星悲哀,爱上一个如此可怕的人!
我双手握拳,用力打在鬼绝的身上,比起我的痛,他这是小菜一碟!
鬼星死了
鬼星趁鬼绝离开的空档,将我堵在书房里。她脸上的愤怒,不亚于鬼绝给我的压力。是的,我要一面和鬼绝假装亲密,一面和鬼星疏离。鬼绝需要鬼星将我推向世门的顶点,这是他的目的。我对鬼星的愤怒视而不见,故意挑衅她说:“鬼星,你猜鬼绝现在人在哪?”鬼星一脸的鄙视,我全看在眼里。
“良一,我没想到山口组还教会了你这项本领,不知廉耻!”
“哈哈哈,鬼星,承认你的失败吧?”我好心的提醒鬼星。
鬼星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顿时出现几个红印。我揉了揉被打的脸,打算一巴掌回过去。我是谁呀,从来就不畏惧死亡的人,她现在将自己内心的痛苦强加在我的身上,我也会还回去的。
我对鬼星阴冷的说着:“鬼星,我良一不是怕你,你不要让我可怜你!现在你打我一巴掌,我们俩扯平了,但是你给我记住,下一次你再动手我不会放过你!”
鬼星背倚着墙,脸上是沉重的表情。她怕我真的会抢走她的位置,而现在我的确被逼得必须去抢她的位置。
鬼绝出现在我们之间,他淡漠的看了眼鬼星,再看看我脸上的红印,一只手掐在鬼星的脖子上,“鬼星,我跟你是怎么说的,良一现在是我的人,你为什么要动手打人,难道我就不敢动你吗?”鬼星在拼命地挣扎,为了让鬼星死心,我要配合鬼绝的表演。一手拉住鬼绝,谄媚地望着鬼绝:“门主,您还是放手吧?鬼星不是故意的!”鬼绝在鬼星的脸上搜索答案,如果鬼星的脸上存有一丝恐惧,鬼绝也不会在自己的手上用力。鬼星倔强地别开脸,绝望地说着:“我是故意的,良一是什么人,需要你不顾我和鬼组的感受,私自将她带在你的身边!”鬼绝眼神阴冷,对着鬼星微笑:“鬼星,是你自己找死!”手用力,鬼星的眼睛睁得很大,心跳停止了,鬼绝将自己的手从鬼星的脖子上拿下来,鬼星倒在墙边。我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切,鬼星死了,是在自己爱人手里,也许她到死都不明白。鬼绝为什么会对她这么狠?
好不容易找回理智,我问鬼绝:“你为什么要杀她?”
“她打你!”他丢给我三个字,我摇摇头,这也是杀死鬼星的理由!
我摇着他的肩膀大喊:“鬼绝,你不择手段,到底是因为什么,你的目的有这么重要需要杀了她,鬼星爱你你也可以杀,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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