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无奈,我扬起手擦干她的眼泪。
她抽抽搭搭的说着:“良一,我要和你一组!”
鬼星真的将她保护的很好,世门这种黑暗地方,鬼妹依旧可以耍着她的小孩子脾气,只是她忘记了,我们一直都是身不由己。我笑着告诉鬼妹:“鬼妹,我没有能力为你一个行驶特殊权利,我现在是在教你们学会在世门里生存,如果你不满意,可以离开鬼组。”
鬼妹在我面前泪流满面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有多残忍,对一个对生活还有念想的人说出这些残忍的话。我总是在想如果我没有经历这些隐忍,会不会正如鬼妹一样朝气蓬勃,依然相信生活一片美好。此时的鬼妹好像我的影子,我也希望我能将她保护得很好,可是我能保护她多久。
目送鬼妹离开,她眼里的失望深深灼伤了我,曾几何时,我也有过这样的眼神。是呀,我应该残忍的告诉她,生活除了给你希望也会给你失望,在失望里摸爬滚打的历练才会让自己真正成长。
鬼组的事情一直在继续,鬼妹不再找我诉苦。我开始着手寻找鬼耀的事情,鬼绝答应我留在世门一大半原因是需要我出面对付鬼耀,我能怎么做,找出鬼耀要逃离世门的真正原因,还是坐以待毙。
“良一,我发现鬼组成员有的现在很奇怪。”跟在我身后的鬼厉提醒我。
目光聚集在远方,我对着空气说道:“鬼厉,如果是你,你会背叛世门吗?”
她一听惊慌的摇摇头,“良一,你在说笑吧?我怎么会背叛世门呢?”
大笑几声,我捏着她的手,警告她:“别他妈的在我面前装可怜,你想在鬼组继续混下去,就老实一点,要不然你等着脑袋搬家!”
鬼厉的脸上一片死灰,她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疯子,鬼组的人都是疯子,你也是良一,你就是一个魔鬼!”
我拍着她的脸,笑着回答她:“你对我的评价我接受,我是妖孽,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你要是在鬼组胡作非为,我饶不了你!”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忍住眼泪,不说话。我怎么知道是她?她咬住我的手,大声喊道:“良一,你说啊,你怎么知道是我,我极力隐藏你为什么还是知道了!”
手的疼痛远远不及心里的疼痛,我曾经那么相信她,可惜她还是背叛了。盯着自己的手,我风轻云淡的说,“鬼厉,为了一些事情,你可以选择甘之如饴,但是,你好像忘记,同样是感情,你忍心让这些整天陪你出生入死的成员成为你的牺牲品吗?”
鬼厉终于不再说话,为了爱情,她背叛姐妹情谊。我仿佛看见南楚在面前叫嚣,她会说:林消音,你省省吧?你斗得过命运吗?
我压低声音,对着鬼厉命令:“将你泄露给他的所有事情,统统告诉我。”
鬼厉茫然的看向我,她没有料想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对她已经足够仁慈了,再仁慈下去,就该她将我卖了我还在帮她数钱了。她点点头,站起身来,她的狼狈我看在眼里,至于她做过什么,我会查清楚之后再去给鬼组的每一个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解决这些麻烦,我的头又开始疼了。越疼越烈,来到日本,我没办法抛下那些对我来说重要的人,或许他们在各自的生活奔波劳累,我依旧想念,处理鬼厉的事情,我想的最多的是季夏,这个给过我半生疼痛的人。
可怜的鬼厉
我曾想我愿意去相信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
我与南楚决裂时我只是在逃,她不是林森的女人我还能与她在生活里呼风唤雨。当我翻开南楚给我的记忆,我依旧想念这个矛盾的女人,她依然是我人生里最重要的人。鬼厉的背叛就像一把剑刺在我的心上 ,我害怕当我在所有鬼组成员面前说出真相时,他们脸上的表情会灼伤我。 我想要隐藏这种不安,宁愿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真相。
鬼绝出现在我的书房里,这一次他是来和我商量怎么处理鬼厉的事情的。他坐在书桌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翻动我的记录,房间里安静得只听得间呼吸声。我在等他开口命令我,至少我自己认为我没有能力去解决一个人的生与死。他盯着我的记录,说;“良一,你认为应该怎么做?”
手心里攥出了汗,我冷笑,我能怎么认为,我怎么敢 拿生命当做儿戏。不安地扯着衣服,我很有力的回答鬼绝的话:“门主是怎么想的,我就会怎么做?”
鬼绝又开始不说话,他等我的决绝等了很久,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他怎么可能就此放过。“良一,你的冷静用在什么身上了?你要想回中国你必须听我的。”他提醒我,知道什么是现在应该做的。
是呀,我能不能回中国全部依靠于他,他现在是我的靠山,我能说不吗?
走到现在这一步,我也有责任。我问鬼绝,“你希望我怎么做?”
鬼绝挑眉,大惊:“这个还需要我来告诉你怎么做?”
他的眼神活像我说了一句火星文,我想在他的脸上找出一点提示。他的脸一直是严肃的,鬼组从我接手开始就一直是状况不断,他在暗中调查这些事情我不觉得好奇。只是他将惩罚鬼厉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分明就是在摆我一道,鬼厉的生与死就在于我的选择。
我没有正面回答鬼绝的话,他能等,我也可以。晚上,我叫上鬼妹一起出了鬼组。在车上我仔细观察鬼妹的行为,她还在为我没有带上她这件事情闹脾气。忽然间,我有一股想宠爱她的感觉,她在我身边一直扮演着南楚的角色。我心甘情愿将我的所有交付于她 ,心甘情愿的想要好好保护她。
一直望着窗外,我在想此时的南楚在干什么?或许,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孩子的妈妈,或许她依然特立独行的生活在林森的生活圈里。她有了家庭,事业,婚姻,却唯独将我丢在了外面。
这些天,我总想起他们,甚至是越演越烈的想念。我曾暗自发誓会将自己的生活经营得妥帖,我依然会笑颜如花。只是当山口组找上我的时候,我才开始相信,我无法去适应这样的生活。我的血性,暴躁,不安,统统被磨平殆尽。
鬼妹偏着头,看见我脸上的泪痕,用她温暖的身体将我拥住。趴在她的肩膀上,我的隐忍一下子倾巢而出,所有的委屈和不安全部找到了我。许久以后,我抬头看见鬼妹的侧脸,干净纯美。如果不是在世门,她定是一个日子安稳的女子。
“鬼妹,我们回去吧?”我擦干眼泪说着。
鬼妹在我的面前点点头,她对我的失态并没有多言。只是在用她的体温温暖我,我的心顿时疼了起来。我也曾经如她一样天真的生活着,温暖过南楚的心。 时光磨平了我的棱角,我还是那个有血性的女生,但我不再勇敢。我没能面对现实在我的面前暴露的疼痛,亦是没能将南楚好好收藏在心上,我会想念她的好,毕竟她陪伴我度过那么多岁月。
回到鬼组,鬼厉在等我。我看她的眼神,大概是不想让鬼妹知道她做过什么事情。我对着鬼妹说道:“鬼妹,你先去休息吧?我现在没事了。”等到鬼妹走后,在书房里开始对我坦诚。
“良一,我知道你会查清楚这些的,但是我没想到你的动作这么快!”
我动手整理书桌说着:“有什么差别?你的事我希望你自己对我说,我不想让我自己对你失望!”
鬼厉抬头看着我的眼睛,不相信地问我:“你不会恨我吗?他可是希望你做他女人的男人!”
我的手紧紧的捏在一起,摇摇头,说:“你猜错了,我和章介之间不是你想的关系!”
鬼厉顿时的脸色变得黑沉,她为了自己的爱情太过多疑了。我笑她的笨,章介是个聪明的男人,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一个女人来锁住自己。她笑中带泪的问:“那他为什么还要威胁原介,要将你带走!”
“章介是希望我能去监视原介,他的目的就是这么简单,他知道我不可能爱上他的,我有自己所爱的人!”我陈述我的想法。
鬼厉一直瞪着我,她肯定以为我会夺走章介,她才会做出这些背叛世门的事让我难堪。
“鬼厉,你都给章介说了什么?”我好生问她。
她从口袋里掏出芯片,认真的提醒我:“良一,你还记得你为了芯片杀过人的事吗?其实是章介命令我将芯片拿走的,你杀的人根本和芯片没有任何关系。章介为了得到他要的东西,他将这一切全部嫁祸给了他的敌人,你能到原介的身边也是他在暗中搞了鬼,来到世门的一举一动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错愕的听着鬼厉的话,我也相信她的话。一个女人对自己当做情敌的人坦诚的话,不会有假。但是我没有想到,鬼厉会为了章介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世门只是为了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是鬼厉太傻,还是她用情太深。
我竟然开始同情鬼厉,在爱情里被利用,又在爱情里受伤。这就是爱情,被利用也会甘之如饴,鬼厉和我一样可怜甚至是可悲。我不再是一个可以为了爱情横冲直撞的女人,我变得胆小,在面对季夏的时候,我曾经的嚣张跋扈随着狱炼终究不再。
谁许我尘埃落定
鬼厉眼里的失望,很顺利将我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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