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日记

第45章


明显感到往X L淌的白开水开始向胃里涌动,放下水壶后,肚子似乎越来越鼓,走到床边时,好象体内也随着蹒跚脚步在荡漾。不管吃下的药有没有作用,至少它能带给恐惧孤独的自己很多心理上安慰。
躺下后的安逸让身体放松许多,被床坚实包容着,想到经常贪睡的静,也许孤独时它能给她最多安全感,让她如此留恋,也只有它,一辈子定陪半生。
没关灯,留给晚归的她,也让自己那点空虚的恐惧不至于害怕。
在暗淡的光明中渐渐入梦……
当手机忠实的音乐把我从梦中叫醒时,发现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依偎在身旁,可能是药物作用,竟浑然不知身上睡衣已被汗水染得透湿,起身坐在床沿,摸了摸额头,感觉比睡前舒服很多。
到卫生间痛快洗了个澡,冲洗掉遗留在身上的疲惫。给镜子中那张熟悉而又每天不同的脸一个假装灿烂的微笑,提醒自己已经恢复过来。
打点好一切后,从抱抱熊枕头下摸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君,
《我昨晚病了》
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发完后,握着手机坐在床边焦虑等待起来。
没想到他电话马上追了过来,很幸福的接通后,听到想念的声音,平时孩子般的他,此刻电话中声音充满磁性,特别成熟。
“皓,怎么不舒服?”
“昨天晚上有点发烧,人不舒服”,我柔弱的说,带着些夸张。
“家里有药吗?不行请个假,我带你看病去吧!打两针来得快些”,他急切询问。
“我不……,”撅嘴开始撒起娇来,虽然电话那头他看不见,我还是鼓嘟嘟着嘴巴。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马上过来陪你”,君急了,对我的无理取闹回答得有些茫然。
“已经好多了,说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怕他真为我担心赶过来,我开始安慰起他。
“你要注意自己身体啊!晚上下班我还是来接你,静也休息了,你一个人回家也不是很安全。”他关心的说。
他这句话,比吃任何药对我来说都更加有效。
“知道,你不要为我担心”,我说着违心的话。
“皓,我找了份临时工作,但只能做一个礼拜,是表姐介绍的,顶人家班”,君兴奋的说。
“是做什么事情?”,我关心的问。
“做服务,跟车去客户家送货,到客户家帮着把电脑装起来,每天有四十块”,他详细解释着,话语间带着兴奋。
“什么时候去上班啊?”
“过两天,在家等通知,呵”,电话中传来一声笑。
“再知道钱难赚吧?去酒吧喝酒看你挺大方,以后不让你去了”,不知为何,我竟然管起他来,其实心里清楚,他真决定要做的事,是拦不住的。
“是说哦!每天九点前要到街道口,还真不太习惯,怕起不来”,他喃喃自语。
“到时我叫你起床”,我主动请愿,因为平时上班从来不迟到。
“那就全靠你了,我上班很容易迟到”,他到诚实又坦白。
挂断电话后,心情真实的畅快很多,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一句关心问候可以瞬间改变原本沮丧孤独的心情。
走出楼栋,昨天的大雨让狂燥气温平和了许多,也许如天气预报所说的那样,过完今天又会持续一段高温天气。
但起码今天能舒适很多。
路过修理店,习惯性往铺子里瞅了一眼,终于看到那熟悉的瘦小身影,不知什么原因,他坐在椅子上面朝着马路发呆,对我视而不见。
走了过去,离得很近时,恒子才发现,他慌忙站起身,奇怪的是,没有了往日热情笑容,取而代之是那一脸忧郁。
“姐,你坐吧”,他把屁股下的板凳下外拖动着。
“恒子,老些天没看到你守店,出什么事了?”,我关心问。
“回了趟老家,老娘病了”,他无奈的说。
“不要紧吧?”我心提到嗓子眼,表面却装做平静,“你坐着说,姐有事马上走的”。
“她肾结石发了,接到电话我就赶回去,医院说最好动手术”,他有些失落的说。
“要是等你妈妈好些,还是到武三又来做手术吧!”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她不肯,拖了好长时间,这次算是止住了,说不到哪天又发”,他无助的说。
“病总不能拖吧?你过细劝劝她”,我安慰起他。
“她不愿意,还说‘穷人不害病,就是行大运,撑过去就没事了",说来说去,其实是不舍得花钱”,恒子委屈的说,“我和拐子(武三又话哥哥)都愿意出钱,她死活不肯,别个不清楚情况的,还以为我们家兄弟俩不孝顺呢!”
“要你哥做做工作,她老人家会想通的”我帮恒子出着主意。
“我也正在想啊!村里有个老人,得了病没钱看,真的就躺在家等死,邻居们送些吃的她也吃不进,过了四十几天活活饿死了。”恒子悲哀的描叙着“我们家两个儿子,起码不会让老娘病了不去看撒!可她自己坚持说吃些药管得住,又不在她身边,哪能不担心哦”,谈话间恒子眉头一直紧锁,这一刻,我再没觉得他是个孩子。
好心劝了半天,让他别再胡思乱想,其实清楚他和我一样,只需要一些亲情安慰。
走在路上,回想起恒子母亲那句朴实的话,心里着实一阵难受。
走到公司楼下,肚子开始咕咕叫唤起来,站在街边四处张望起那几家熟悉的餐厅,寻思着中午该吃什么。
“晶晶”一声标准的普通话打断了我思考,回头一望,白兰在不远处朝我走来,热情的打着招呼。
“白兰,你吃了吗?”
“没呢!慌慌张张跑来上班,今天起晚了”,她笑着解释。
“我也没,一起找个地方吃吧,我请客”,拉起她白皙的手,我们过了街。
看菜单时,想起她提过不吃猪肉,我把单子递给了她。
“白兰,我真不知你喜欢吃什么菜,自己点吧”我客气的说。
“我还不会吃鱼,嘴太笨,其实主要是不会剔刺”,她像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一样。把单子又传到我手中。
我仔细看起菜单,挑选着能点的菜肴。
“晶晶,你别客气,我经常吃碗拉面就饱了”,她大声说着,丝毫不在乎桌旁等待写单的服务员听到。
点了份青椒肉丝,嘱咐服务员换成牛肉做,叫了盘蒸鸡蛋。白兰在一旁睁着大眼睛盯着我,好象真的什么都不懂。
“晶晶,你知道吗?我去吃拉面,人家都会给我很多牛肉”,她孩子般炫耀起来。
“为什么啊?”我好奇的问。
“我对他们说的是方言,你不知道吧!我们新疆人比你们汉人豪爽些,也比你们团结”,她大声说着。听到汉人两个字,突然感觉很陌生,仔细一想,她也该这样说。
“我们还不是蛮团结,和静就很团结”,我像小孩如数家珍般和她争论起来。
“你是认识她,那算什么?我刚来武三又时,身上也没什么钱,在南京路上一家兰州拉面馆吃拉面,你猜我遇到什么事?”她嘎然止住,勾起我强烈的好奇心。
“说啊!遇到坏人了?”我逗起她。
“不是,也是吧,当时不了解,来了位老乡,说见过我一面,问身上有没钱,我告诉他没有,结果他从荷包里掏出一打钱,数了一千给我,嘱咐没钱就不用还”,她得意说。
“那他给钱你,肯定没安好心”,我吃惊的说。
“才怪呢,你们汉人就是这样喜欢猜疑,后来有次碰到他,他告诉我,是步行街上那帮新疆孩子的老大,有事只管找他帮忙。你们都认为他是坏人吧?可我觉得他挺好”,白兰爱憎分明的说。
想到步行街上那帮新疆儿童,在大白天肆无忌惮的划包偷钱,让人畏惧三分,我旁边坐的,竟和他们老大熟识。
“还不还钱是一回事,我想他搭救过的老乡,肯定不只我一个。几个月前在我们乌鲁木齐,一个新疆小伙子为救被抢劫的汉族女大学生,被捅了很多刀,差点把命丢了,你知道他对坏人怎么说吗?”白兰真好象见过那场面一样,眨巴眼睛卖起关子。
“说什么啊?”她的眼睛真的能说话,吸引着好奇的我。
“他说让人家放手,因为那个女孩是他妹妹”,白兰绘声绘色的描叙着,“当时街上那么多汉人,没见有人认这个妹妹,连坏人都奇怪汉族人会有新疆哥哥。”
“原来很多同事还称我小新疆,特瞧不起人”,她继续倾吐着不快,俨然没注意到我脸上那丝尴尬。
听着她自豪话语,吃起无味的饭菜,想想被她称汉人,也没什么错,但让我糊涂的是,她说的一大堆人中,到底坏人是好人,还是好人是坏人。
上楼时,好心告戒白兰不要对同事谈起刚才说过的事情,她还刨根问底的问为什么,没告诉她答案。但心里很清楚,她们会说那些人做的事是有点“苕”。
盼望着下班,像等候放学好被家长接走的孩子,终于在大门口见到了君,他穿得特别正规,反而让我有些不习惯,一件蓝色短袖衬衣,配着黑色笔挺的西裤,脚上皮鞋都搽得锃亮,连平时细短杂乱的胡子也被刮得一根不剩,尖尖的下巴泛着青。
见到我,他绅士般走过来,步伐比平时慢了很多。
“皓,你好些没有?”
“好多了,怎么你今天走路和平时不一样啊?”我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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