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善其身

第41章


  后来杜余9岁那年,横波得罪了同原太守长女被打成重伤,弥留之际他用自己的积蓄帮杜眉赎了身,胭脂楼主绝致本来是不肯的,后来杜眉心一横毁了自己的容貌,绝致担心最后人财两失,因此才勉强答应了,但是杜眉赎身后的第四天横波就不治身亡。
  杜眉当时拿自己仅有的积蓄帮他收敛了尸骨,因为太守府的人总是去捣乱,以至于横波的尸骨无处安葬,最后杜眉只能一把火烧了这位薄命的恩人,把骨灰找了个地方偷偷的埋了。
  从此后杜眉家中常年供奉着横波的灵位,就连这个杜眉这个名字也是根据横波的来历改的,杜眉在胭脂楼中名叫媚生,横波本姓杜,杜眉感谢他帮助自己,杜余出生后就给他起了个姓杜的名字,自己从胭脂楼出来后也改姓了杜。
  从胭脂楼出来后,杜眉便带着杜余离开同原,一直走到白木镇才安定下来,开始两年还好,镇上没有人认得他们,杜眉还能找些活干,两个人后来有人认出来,刚开始只是经常有些闲言闲语,后来杜眉再出去帮工的时候越来越少的人愿意雇他了,杜眉之好做那些最脏、最累的活儿,他的病也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他们两个这次出来还是带着杜横波的灵位,原本怕沈青衣忌讳,因此没敢说出来,后来一看沈从心夫妇有如此神通,便不敢再隐瞒了。
  沈青衣本来就是历经家变、又曾徘徊在生死之间,对于这些早已看淡,而自从与沈从心结合后,对于这些事则是更加不在意了,因此只是对杜眉和那位逝去的横波公子的遭遇颇为同情,却并没责怪他们私带灵位一事。
  不过看气氛有些伤感,沈青衣试着用轻松的口气问杜眉:“我看杜大哥说话句句中肯,从心不是个这么容易接受别人要求的人,杜大哥一下子就说服他带着你跟杜余一起走,可谓是才思敏捷,想不到年轻的时候也曾那般无措过,这可真是想不到。”
  杜眉也看出来青衣是想开解他,接着说:“唉,经历的多了,吃得亏多了,自然就明白了这些道理,只是有时候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榻上眯着的宝儿醒了,听到他们说话,插嘴进来道:“这是不是就是干娘跟我说的——人的三种学习方式的第三种啊?”
  “什么第三种学习方式,我怎么没听你说过?”青衣扭头问他,一看宝儿披着件小衣坐在榻上,赶忙说:“还不快穿好衣服,小心着凉。”
  “恩,就是我以前跟干娘说学堂的先生说有些东西不用学,等到我们经历过了自然就会了的时候,干娘跟我说的。”宝儿一边回答一边穿衣服,杜余赶忙上去帮他。
  “干娘说,有位智者说过:人类的学习方式有三种:第一种是通过沉思;第二种是通过模仿;第三种则是通过经历。”
  “哪三种有什么区别呢?”沈青衣饶有兴致的问他。
  “干娘说,三者的区别就是:最聪明的人通过沉思进行学习,这是是最高贵睿智的;懒惰的人通过模仿来学习,这是是最容易的;无奈的人通过经历来学习,这是最痛苦的。”
  “宝儿!”青衣厉声制止他。
  “啊!我又说错什么了吗?”宝儿不解的问道。
  “没事的,青君,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宝儿公子说的倒是很有道理,我只是希望杜余今后要聪明一些,不要像我一样只能通过经历来学习。”杜眉有些无奈的说。
  “这些不高兴的事情就别提了,杜余以前上过学吗?我跟从心一路都会抽空教宝儿识字读书,杜余要是有兴趣的话,就跟宝儿一起学习吧!杜大哥觉得怎么样呢?”
  “这当然我们是求之不得的,只是青君千万别再叫我杜大哥了,我实在是担当不起,叫我杜眉就行了。”
  “怎么说你也长我们几岁,叫你一声大哥又有什么关系,今后就这么着吧,杜余呢?我就叫他阿余,你们也不用太拘束,不要宝儿公子、宝儿公子的叫了,就叫他宝儿就行了。”
  “这万万使不得,自古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们蒙青君和家主收留,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怎么能如此对主人家不敬,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沈青衣看是在说不过他,心想算了,也不过是个称呼,随他去吧,以后熟了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准时更新是美德~~
写的基本上能赶上更的,形势一片大好啊!!
☆、小村引骚动
  几个人说着说着就已经到了中午了,沈从心找了一个靠近小溪的地方停下马车,招呼几个人下来散散步,也顺便准备午饭。
  现下虽然已经是初春,但是俗话说春寒料峭,河水虽然早已没有了冰封的痕迹,但是摸上去依然是相当冷,好在他们的午饭材料基本已经准备的非常齐全,不用再洗菜什么的,因此只是用水洗洗手、洗洗脸,还算是舒服。
  青衣和宝儿照例把沈从心赶到一边不让她插手做饭的事儿,但是沈从心也没有完全闲着,找了一块干净平整的草地,把餐布铺好,然后就一个人叼着一根已经有些泛绿的枯草,悠闲的躺在河边的一块大石上晒太阳。
  青衣极爱看到沈从心这样舒服自在的样子,看她铺完餐布就笑着招呼其他几个人准备午饭。他们一般每到一个城镇都会搜集不少的半成品/成品的食品在保鲜空格内进行储存,因此午餐准备起来其实相当简单。
  加上现在还有杜眉和杜余帮忙,那就更快了。宝儿熟门熟路的跟杜余一起从车厢里拿出整套的太阳能炊具,拿出一包炒好的油茶面,做了一锅热腾腾、香喷喷的油茶,青衣则是跟杜眉一起把之前打包好的酱牛肉、咸鸡蛋,还有几样卤菜一起拿出来摆在碟子里,然后再餐布上摆好;宝儿和杜余做好油茶后,又去车厢拿了几个小碗、调羹和筷子,按人头盛了几碗油茶小心的放在餐布上。
  几个人准备好后,青衣过去叫沈从心吃饭,不料沈从心居然睡着了,沈青衣不想吵醒她,刚对着其他几个人做了个“嘘”的手势,沈从心就突然睁开了眼睛,青衣反而被她吓了一跳。
  “醒啦,快过去吃饭啦~不然一会儿油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好——”沈从心拖着长腔答道,说着伸出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几个橘子来:“水果加餐~~”说完还扮了个鬼脸,惹得沈青衣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每天这样都不嫌肉麻,一点儿都不顾及有我这个小孩子在场,我爹要是知道了,肯定后悔答应让我跟你们一起出来了~~干爹,别理干娘了,吃饭了~~”宝儿也开始可每天的例行一次吐槽。
  “青衣,别理他~臭小子嫉妒我们~你看他昨天治疗完乐的,没——见——识~”沈从心也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几个人吵吵闹闹的开始吃饭,杜眉和杜余两人有些新奇,又有几分兴奋的看着一大一小斗嘴,青衣在旁边温柔的看着自己家妻主。
  其实自从三人结伴出行以来,沈从心的性格愈发的朝不靠谱形势发展了,而沈青衣则是怎么看她怎么好,以前不说话那是深沉,后来话多那是健谈,现在跟宝儿斗嘴那是善于和孩子沟通……,总之,在沈青衣眼中,沈从心即便不是神一级的,亦不远矣……
  而在这种环境下的宝儿,性格变化也可谓是一日千里,由刚离家时的沉默寡言,现在已经是个小小吵架王了,当然,只是在沈从心夫妇面前他才会如此,面对陌生人他一样是个闷葫芦,沈从心也没少拿这件事来取笑他。
  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吃完饭,几个男人洗碗什么的,沈从心则负责收餐布,把锅碗餐具都烘干摆回原来的地方,最后沈青衣发现杜余的手上生了冻疮,于是问沈从心拿了两盒之前自己配的治冻疮的药膏送给他和杜眉擦,自己和宝儿则是拿出各自的用了一多半的冻疮膏擦了算是做个预防。
  沈从心自然是不用的,几个男人收拾完坐回车里擦冻疮膏休整的时候,沈从心已经驾车启程了,青衣整理了一下怕沈从心一个人闷,就拿了个斗篷罩在外面,跟沈从心一起坐在车前,两个人也没有说话,沈青衣斜靠在沈从心身上,随着马车一路颠簸着前行。
  快到傍晚的时候,他们赶到一个叫莫家村的地方,村子比较小,几个人本来只是打算下来走走看看,解决一下个人问题等等,但是沈从心看到村头有一家还算是干净的小酒店,就进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买的,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接近同原城,周边普遍生活水平都高一些,在这样一个小村子居然还有不少东西买,买了些野味,腊肠、腊鸭、腊肉也买了几斤,新鲜的鸡蛋买了十几个,还有店主自己家晒得干豇豆角什么的,最后还买了几颗腌好的雪里蕻和两斤小磨香油。
  村子里也不常来人,沈从心这么一帮子人还有一辆马车确实引得不少人前来围观,还有个小孩子跑来跑去的笑闹着,杜眉和杜余紧紧跟着宝儿,生怕有人撞着他。
  沈青衣则是紧跟着沈从心,绝对的妇唱夫随!
  两人买好东西放回车厢,有沿着附近的农田溜达了一会儿,正准备宝儿、杜眉和杜余出发,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一群人从村外急急忙忙的跑回来,一个个脸上神色凝重,似乎是出了什么事,一帮人到了村口就停下了。
  “快,快去叫花叔,他们家莫木被人打伤了,城里的大夫都说不行了,快叫花叔过来,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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