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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那时,原田和永仓在外出任务,齐藤被调出收集情报,局长近藤勇也迷上了花魁,乐不思蜀,身边的干部,只有和土方感情最好的总司了。
  伊东,披着世家子弟的俊秀外皮,有知识,有风度,可打从第一眼看到,土方就非常不喜欢他。
  “哎?山南先生,你怎么在扫院子?这种事让一般队员做就可以了呀!好歹你也是副长之一嘛!是不是土方兄欺负你,我去找他说。”总司一回来,发现山南敬助一边读书一边打扫院落,不禁出声唤道。山南虽然和土方一样是副长,但性子过于温和,队员们大多只认同土方。
  “不,土方兄不喜欢我,但也并不欺负我。只是干部都出任务了,而我又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就做做这些了。”山南推了推眼镜,斯文的笑了:“谁叫我剑术不太行呢!”
  “可是也不必先生你……”
  “总司,你不必为我担心,我知道土方兄讨厌我,又不忍心赶我走,所以冷落我让我自己离开。可是,可是当初大家一起从道场来的时候,我就把这里当作了家,离开这里,我无处可去啊……”
  “……山南先生……土方兄并不是讨厌你,我知道的,大家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望着山南落寞的身影,总司迷惑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变了呢?是什么时候悄悄改变了一切呢?
  总司回到队里,发现干部难得的都到齐了,但土方好像并不在意山南的缺席。继续与其他人讨论最近的队务。
  “副长,最近由于伊东的教导,我们新撰组的名声变得很好哎!”原田报告说。
  “变得很好?以前我们的名声难道不好吗?”土方奇道。
  “呃……”原田知道说漏了嘴,只得继续道:“自从土方兄你担任副长后,我们的纪律的确严明多了。可是由于你太过严厉,抓到维新人士格杀勿论,犯了轻规的本家队员也毫不容情,所以不论平民还是队士,都很怕你。伊东的亲切待人与你的风格形成强烈对比,拉拢了不少人心。”
  “哦。”土方仍是面无表情,“那个老狐狸想做什么?走,咱们去巡视一下吧!”众人跟着他往外走去,心中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喂!谁准你们不穿队服的!”
  “伊东先生说不必那么拘束……”
  “混帐!巡逻不穿队服怎么可以?制订法令的人是我土方岁三!你们忘了自己该听从谁的了吗?下次再让我看到,就切腹谢罪!”
  “喂!那边的!执勤中不能聊天!”
  ……
  “喂!谁准你们执勤中吃东西的!”
  ……
  一圈下来,土方终于喘了口气,点了几名队员和干部们一起到街道上巡视。途中,干部们四散视察,只有总司和齐藤还跟在土方的身边。
  “总司,”土方余怒未平,“伊东那家伙!把队伍搞得这么散漫,还能打仗吗?”
  “土方兄,”总司答道:“虽然你是为大家好,可是,伊东衣亲切对应你的严厉,拉拢了很多队员,他们对你颇有怨言呢。”
  “是吗?”土方愣住了,不由得停了脚步,望着漫天繁星喃喃自语:“已经冬天了啊……”
  “哟!这不是土方副长吗?”伊东带着十来个队员,正好出现在土方面前:“天气冷了,正好大家要去喝酒,你们一起来吧!”
  看着身后的队员想去又畏惧自己的样子,土方厌恶的扭过了头:“想去的都去吧!”他身后的队员得到许可,几乎全站到了伊东那边。
  “副长,一番队和三番队的队长,也一起来吧?观柳先生也在呢。”伊东皮笑肉不笑的说。
  他这么一说,土方三人才发现第五番队长武田观柳斋也在伊东身后混在一般队士中,黑夜中,他身边还有几个熟悉的身影,似乎也是队长级别的高位者。看来,伊东连新撰组的高层干部也拉过去不少。
  “啊呀,是五番‘自称’第一剑术高手的武田先生嘛。”总司不以为然,笑眯眯的打了招呼。
  武田观柳斋平日里对土方,冲田和齐藤的名气十分不服,经常吹嘘自己才是组里的第一剑客,因为土方日理万机,冲田不会为这样无聊的事找麻烦,齐藤这种懒人更不会计较,所以倒是没有人反驳,因此一部分队员竟然相信了观柳的话,以为他真的是剑术名家,他站到了伊东身边,自然有人追随。
  “有趣。”齐藤慢悠悠的走了过去:“副长,不好意思,酒瘾犯了。”
  齐藤在组里的地位何其尊贵,不仅是数一数二的剑术高手,更是一流的探子和暗杀手,他在众人面前走向伊东,无疑表明自己是伊东派的人了,就连总司都不禁变了脸色:“齐藤兄!”
  伊东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齐藤这样的高手会偏帮自己,满脸喜色的看向土方和冲田。“副长和一番队长呢?”
  “对不起,我主张不要深夜在外喝酒,而且为了示范作用,我不和一般队士同席。”土方冷冷的道。
  “真是固执呢。一番队长要不要一起来?”伊东扭头看向总司,后者泛起可爱的笑容:“不,我不会喝酒。”
  “你们两人还真难沟通呢。“像是早料到他们会拒绝,伊东继续向前走。
  “土方兄这个人又固执又严厉,性格恶劣不讲私情,的确非常不好沟通,但是他很直率,不会费心机害人,比某些人可要好的多了。”
  “你什么意思?”伊东停下脚步,转回了头。
  这个时候,远远从拐角处传来喧哗声:“抓强盗啊——!!”
  土方立即上前,截住了匆匆而来的两人,拔出了刀,一刀就削掉了对方的帽子:“站住,不然我砍下去了。”
  这两人穿着华丽的宫装,涂着厚粉,一看就是朝廷的高官。看清了他们的打扮后,土方和一干围观人员都愣住了。那官员见状甩袖道:“我们是朝中的大员,还不速速滚开!”
  “……”土方只得收刀退下,就在这两人要通过时,伊东又拦住了他们:“大人,可否解释一下,‘旨扇’是什么东西?”
  “旨扇?”高官愣了一下,笑道:“那是宫中特制的扇子。”
  “是吗?”伊东嘿嘿笑着,一刹那间拔出了刀,血光四溅。在被他砍死的高官衣袍里滚出许多金银珠宝。伊东掩口而笑:“记住了,旨扇是宫中对烟灰缸的别称而已。”
  四周民众一片赞叹,无非是说伊东大人好帅啊,好有学识啊之类的,伊东挑衅似的看了土方一眼,而土方正在发呆。他在想为什么那时候自己会收刀退下,为什么不砍下去?要是在以前,只要是强盗,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砍杀吧!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吗?变成会向权贵低头的看门狗了吗?
  总司挡在发呆的土方身前,道:“接你们的问话,伊东阁下,我没什么意思,法规是土方副长制订的,大家遵守了很多年。而我,就是负责行刑的刽子手,如果你总是教导队员违反组内法令,我很难办!”
  冲田总司说完,并不理会有些沉不住气的伊东,拉住了土方的衣袖:“土方兄,虽然我不会喝酒,不过天气这么冷,如果不嫌弃,去我的房间喝个茶吧!”
  
  时代的息吹——新撰组异闻录 第七幕:诚字后,染红的雪夜
  
  元治二年,二月,小雪,到了下午,转成了大雪
  “什么?山南走了?”土方不可置信的道:“他还没有退组,这是私逃,要判刑!”
  “伊东那边已经派人去追了,怎么办?”
  “山南这个笨蛋!我只不过是觉得他这种软弱的人不适合待在我们这杀人集团里,才想让他离开的!可他为什么不退组就逃?!”
  看到土方发飙,所有人都识趣的闭上了嘴。
  “总司!你去带他回来!要赶在伊东的人找到他之前!不,不要让他回来,让他当场剖腹!”
  “副长,”一向尊敬土方的总司也忍不住了:“你当真冷血吗?!”
  “所以至少让和山南关系最好的你去。”土方嘶哑的低吼道:“至于见证品,你带‘遗发’回来就好了!遗发!”
  “哈——”紧张气氛立刻被打破,原田第一个扑到了土方身上:“副长果然是好人!”
  “少废话了,快点去,晚了就来不及了!”土方有些脸红。
  总司匆匆道谢,策马疾驰。那个爱面子的土方,死也不肯亲口说出放山南逃走的话来,可是这下容易了,只要取几根头发便可了事!他高兴的追上了山南,并对他说明了土方的话,而山南却一头雾水:“土方兄要为我破例我是很感动,可是我是因为早上有封家书说我父亲病重,所以我才匆忙要走,而家书和请假单都让伊东参谋长转交副长了啊?”
  总司脸色大变:“伊东吗?山南先生,你太大意了……副长根本没有看到你的请假单!”
  “完了,被他摆了一道,我看错人了!”山南惊呼:“快走!”
  “新撰组原副长,叛逃者山南敬助和众人尊敬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要干什么去吗?”伊东踹门而入,身后全是伊东派的队员。
  “我有交家书和请假单给你,让你转交副长。”山南苍白着脸,无力的申辩。
  “什么!有这种东西吗?我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呀!”伊东笑了起来:“你在为叛逃找借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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