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警官有个约定

57 阿忠爸和阿忠妈


本来在电脑里存了一些稿子,结果走的时候匆忙忘了放邮箱了,这几天回不去就只好重写了,欧!!!!她想起在外面呆着的陆战涛,站起来想要去找他,却见他已经走了进来。
    他的眼睛清亮,像是刚刚被水洗过一遍,宫新新就知道,他刚才是落泪了,只是不如她这般汹涌大哭了而已。
    陆战涛伸手触了一下她的头发说:“没想到让你哭成这样子。”
    宫新新却抿着嘴,踮起脚伸出双臂用力将陆战涛拥入自己的怀中,像个大男人一样,陆战涛的身板很硬,但也配合的弯下腰伸出手臂抱着她也让她抱着。
    “我不认识阿忠,也没有见过阿忠,但是他就像是活生生的在我眼前一样,告诉我这些事情。我恨那些坏人,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怎么下得了手!”她恨恨的说。
    陆战涛松开她,低声说:“我并没有感觉出阿忠对我有那样的感情,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跟他一组参加行动。执行任务时必须保持高度的冷静,私人感情太重是行动时的一个大忌。我们行动前都宣誓:同进退,共生死。我已经做好跟好兄弟共生死的心理准备了,一枪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但是阿忠做出的选择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真的没有想到……向阿忠的父母报告的时候,警校的指导员没敢告诉他们阿忠死的真实情况——太惨烈了,怕他们不能接受,只是说他执行任务时为了掩护队友牺牲的。但是他们来B市的时候,我告诉他们我就是阿忠掩护的那个队友,我将阿忠遗书里写的那一段念给他们听,告诉他们,我也没有父母,以后将他们当成我的亲生父母。毕业后我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去阿忠的老家接他们,但是他们不想离开自己的老家,我只好留下了钱回来了。这一直是我的心事,我担心他们两位老人家在那里孤苦伶仃没有依靠,直到现在他们过来了,我的一桩大心事才了却。”
    宫新新听着,在心里想到,也许在以前的陆战涛的思想里,兄弟就是“同生共死”的人,他们保护对方的生命,将热血洒在同一块土地上。
    在陆战涛那个单调的世界里,若要看着兄弟在他眼前死掉,那么就只有共死这种结局。“舍身相救”和“同袍之情”他想都没有想过。
    “那不怪你——阿忠不在了有我在,真的。”宫新新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竟然忍不住,感动的哽咽了。
    陆战涛却是反过来抚慰她说:“不要哭了。”
    “你……回来后一开始没有跟朋友们联系,是阿忠这件事的影响?”
    “有一部分。刚从警校回来的时候,与世隔绝了四年,出来后竟然觉得自己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想起又会见到以前的同学、朋友,心里都是不真实的感觉,似乎认识他们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一样。在高中的时候,陈冲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叛逆,他鼓励我更叛逆,让我在那个世界里更加迷茫;阿忠是我上警校后唯一认可的一个兄弟,他却劝我,让我好好表现,将来做一个好的特警。我几乎要迷失了很多判断周围事物的标准,自己的□□反而成了最亲密的朋友,没有任务的时候就是擦枪、练枪法,同事们觉得我很神秘,其实那都是自我封闭。
    后来警校的心理专家又联系我,问我最近情况,他说我的情况是大部分战友经常会有的问题,并不是跟阿忠有关——时间真的是一剂良药,我就让自己慢慢放松下来,重新再融入自己以前无比熟悉的环境。”
    “那你……现在?”宫新新担心的问。
    “我说过,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我要跟我心爱的女人好好过日子。”他垂着眼睛望着她,内双的眼皮完全展开,一瞬间柔情铺天盖地的袭来,让宫新新的心又温暖起来。
    宫新新望着他坚定的脸庞,觉得他真的像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一般,尽管自己经历过大风大雨,损去细枝末叶,主干依旧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和天对抗,仍能够让人能够在它的庇佑下安心避风避雨。
    她不想再让他纠结于过去的难过,便收拾心情,换个语调简短的说:“带我去见爸妈,我以后要好好照顾他们呢。”
    陆战涛短暂的愣了那么一下,探寻的看着宫新新的眼睛,宫新新瞪了他一眼说:“就是阿忠爸阿忠妈呀!走啦!”
    陆战涛开心的笑了,他牵着她的手说:“走,媳妇儿。”
    *
    九月份的时候,天气炎热依旧。
    Q市C区的一家红砖瓦的院子里,炊烟正袅袅升起,透过门前的梧桐树叶,惹得上面的知了又是一阵齐鸣。
    陆战涛此刻正弯着腰专心盯着灶口里的火,黝黑的脸上映着红彤彤的火苗,他抬起头来,又目不转睛的看着在旁边站着娴熟的下着饺子的宫新新,露出自豪的笑来。
    一个火苗蹦出来,将他雪白的运动鞋烫了个洞。
    宫新新见了,皱着眉头责备说:“你能不能专心一点看着火?刚买的鞋子!”
    “火也要看着,媳妇也要看着。”陆战涛拨了一下那不听话的柴火,相当严肃的说。
    “你媳妇又不会跑了,看什么看?”宫新新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将手上沾着的面粉使劲的往他的脸上蹭了几蹭。
    吃饭的时候,阿忠妈见宫新新和陆战涛两人一脸的汗,于心不忍,又说:“阿涛,新新,你们以后就不要专门做饺子了,大夏天的,这么热。你们回来,我就做点家常炒菜吃好了嘛!”
    “妈,爸爸他喜欢吃饺子,我和阿涛也喜欢吃,一点也不费功夫,很快的。”宫新新劝她说。
    这时阿忠爸尝了一口饺子,歪着嘴笑了,陆战涛说:“爸,新新包的饺子再配上我做的蒜泥,是不是很好吃?”
    阿忠爸用力的点了点头,见他嘴角有饭汁流下来,阿忠妈正待要去擦,宫新新早就拿起准备在面前的手绢帮他擦了,又将自己的椅子拖的更近一点,伺候阿忠爸吃着饭,说:“我来行了,你们先吃,我反正吃饭也慢。”
    吃过饭,陆战涛和宫新新帮着阿忠妈给阿忠爸洗了一遍身子,陆战涛又检查了一遍家里的水电气设施,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两人这才准备离开。
    阿忠妈却是踌躇再三,拿出来一个红色包袱,塞到宫新新手里,对着陆战涛说:“阿涛,你们就快结婚了,我做了一幅枕套,不知合不合你们年轻人的意?”
    陆战涛当即打开了,只见鲜红的枕套上各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样,同样的色彩鲜艳,他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妈,好看!我们回去套在新房的枕头上!”
    阿忠妈这才如释重负了一般,说:“我生怕你们不喜欢这些农村的粗布东西,喜欢就好!”
    在回去的路上,宫新新抚摸着枕套上的鸳鸯说:“妈现在远没有以前那么客气了,这样多好呀!”
    陆战涛看她那陶醉的样子,微笑着说:“人之间都是靠相处的,爸妈这是逐渐了解到我们的孝心了。”
    “有道理。”宫新新又想了想,突然直起身子说:“你真的不通知你爸咱们的婚礼了?”
    “他知道,不过他是不会来的。他知道阿忠爸阿忠妈,但不明白原因,以他的脾气,肯定觉得自己又被我侮辱了名声。”陆战涛望着路况,语气又带了些对陆嘉禾的嘲讽。
    这个男人,对待父亲的态度上,真是像个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小男孩。宫新新在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叹气。
    显然陆战涛也不打算再去和和气气的请陆嘉禾,其实如果他肯回家跟陆嘉禾好好说一下,陆嘉禾没有不来的道理。
    宫新新隐隐觉得,陆嘉禾还是渴望来儿子的婚礼的,只是面子上下不来就是了,只要给他一个台阶,他就会拾阶而下。
    虽然她也极度不待见陆嘉禾,甚至曾经有想“买凶打人”的恶毒想法,但是陆战涛态度坚决的不认这个父亲,她这个未来妻子总不能纵容丈夫和亲爹继续反目成仇吧?
    她为这个问题专门咨询过“事儿妈”宫妈,宫妈听了一番劝导——劝宫新新做两人的和事佬,顺便把方圆几百里家里父子不和导致家门不幸的事情又数了一遍。
    既然宫妈这个“人事通”也是这样的观点,宫新新就更加下定了决心今天采购完了东西,明天找个时间去拜访下陆嘉禾,正如宫妈所说:你是一个小辈儿,向晚辈示一下弱,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宫新新又看了看陆战涛那紧绷的脸庞,心里发笑想着:别看陆战涛这强硬态度,但如果以后能跟陆嘉禾恢复正常的父子关系,他的生活缺角会又补上一块,更快乐也说不定?
    这个倔强的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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