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治剩世

第90章


    “喂,喂,喂,你这样子,还没到便已经摔死了。”小丁的气息喷在我的耳朵上。
    我怒极,拼命想要甩开他,无耐我骑术不精,能坐稳已经不错,哪里还有能耐甩开他,只能在口中骂到,“你这混蛋,杀千刀的,我总有一天让你不得好死。”
    让你不得好死,我心里又说了一遍,心忽然用力疼痛起来,原来都是假话,什么要放我走?都是假话,为何又是骗我?该死的又骗我,我几乎想回身用力的咬他一口,然而却忽然不在挣扎,因为挣扎也没用,随他去吧,只要能到舒春雨身边就好,我要看到他平安无事。
    谢谢大家的支持!有不足的地方多多包涵啊
两次昏迷忆往事
    我第一次这么近的看潭河,原来潭河是一处洼地,比我现在所站的地方要低出好几米,估计最早的时候是片湖,只是后来湖水干涸才留下这处洼地,我一眼望过去满目的灰,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然而我并没有心思关心这些,我关心的是潭河边上那些死尸中有没有舒春雨?
    我跳下马,满地的血全不在眼中,只是近乎疯狂的在尸体中翻找,同时喊着舒春雨的名字,而小丁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尸体中除了敌我双方的士兵,还有第三方的军队,这应该就是小丁所谓的享渔人之利的渔人了,只一会儿,我手上,衣服上已全是血迹,却还是没有找到舒春雨。
    没找到是不是说明他还活着?他武功高强应该不会那么死掉,我终于从疯狂中冷静下来,揪住一个还未死去的康治士兵问道:“舒正言呢?他在哪里?”
    士兵神志还算清醒,只是伤势不轻,断断续续的说道:“进,进潭河去了。”
    进潭河?我转头往向眼前的那片灰,那是有去无回的所在啊。
    “他进潭河做什么?”
    “有……有人从背后偷袭,迫,迫不得已,舒正言带兵进了潭河。”
    “那他有没有受伤?”
    “我,不知道。”
    我心急如焚,都说潭河有去无回,他一进去是否就出不来了?
    放开那名士兵,我想也没想的往潭河之内走去,要找到舒春雨,非找到他不可。
    人却猛然被拉住。
    “你想干什么?”
    “进去找他。”
    “找死!”小丁一把将我拽回来。
    我哪肯依他,想起这一切都是他在搞鬼,心中愤怒,反手抓住他道:“我找死也是你害的,若春雨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
    小丁冷笑道:“你本来就已经不原谅我了,还差这一次?”他冲身后的一个随从挥了下手道,“带皇帝回营。”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那名随便上来扶我,说是扶其实是强迫我离开,我大怒,一脚就往那随从身上踹过去,骂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朕抓伤,我砍了你的头!”他并没有抓伤我,我只是想吓到他,果然他吓了一跳,拉我的手放松了一下。
    我一看有机会,甩开他的手,便往潭河下跳去。
    虽然有好几米高,但着地是松软的沙子,并没有摔痛,上面有人也跟着跳下来,我一看是小丁,便急急的往潭河里面跑去。
    然而身后的人还没追近,脚踝上却忽然一痛,我低头一看,却是一条金色的小蛇冲我吐着信子,我当真吓了一跳,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却不想,人一动,那曲成“弓”状的小蛇蛇头又我弹伸过来,我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道银光一闪,我还没有搞清怎么回事,那冲向我的蛇忽然倒飞了出去,我一看,一把匕首已将它砍成两段,而那把匕首正是小丁不离身的那把。
    “连条蛇都对付不了,还想进潭河?小昭,这茫茫潭河中这样的蛇可多的是,而这只是最小的威胁而已,你还要进吗?”小丁捡回他的匕首,边用衣袖擦着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低头看着脚踝上被蛇咬过的地方,嘴硬道:“我百毒不侵,任它咬几下我也死不了,为什么不能进?”
    “百毒不侵?我倒忘了,好吧,随你,”他居然不管我,收好匕首便往回走,“潭河没有水源,晚上有怪风,还有让人措手不及的沙暴,你可留心着点。”他边走边说。
    他算准我怕了,算准我被那条蛇一吓便没了勇气,而我确实没有勇气再往前走,若不是百毒不侵,我方才便就死了,我根本无能为力,这样凭着怒气冲进去只是愚蠢而已。
    然而我却忽然大哭,并不是因为我的无能为力,而是忽然想到舒春雨进潭河,小丁口中的怪风,沙暴还有方才的毒蛇他都可能遇到,他不是百毒不侵,就算武功再高又怎能与自然界抗衡?
    想到这里我又想不管不顾的往前走,被毒蛇咬死也罢,渴死也罢,总比待在这里急断了肠子好。
    人还没往前,却被小丁拦住。
    “放开。”我想甩开他。
    他却伸手箍住我的腰,将我整个的拉近他。
    “你好不容易又回到我身边,我怎么会让你进去送死?”见我还要挣扎,他干脆一把将我抱起,我恨到极点,张嘴就咬,直到咬出了血腥也没有听到他哼一声,却是忽然大笑起来,只是笑声听上去并愉快,我微有些怔忡,停止挣扎,抬头看着他。
    他脸上在笑,眼中却尽是冷漠。
    “小昭,哪天我有不测,你也这般拼命,我也知足了。”他说着抱紧我,往潭河外走。
    我本想再叫骂一番,却忽然失了力气,头固执的看着身后的那片灰黑。
    舒春雨你还活着吗?你将我留给眼前这个人,我又该如何是好?
    被强迫的回了营地,一回营地我就派人寻找舒春雨的下落,小丁并不阻拦,他似乎猜到了没有人敢进潭河寻找,一连几天,舒春雨的行踪便渺茫起来。
    我一直都睡不着,心中的焦虑越来越重,早先的那次以为舒春雨已死,我只是大哭,谈不上大悲,而现在却如生生的挖了我的心一般,我不吃东西,人一下子憔悴起来。
    小丁似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反应,起初以为我在赌气,后来大概怕了,才逼着我吃东西,他什么伎俩都用了,甚至用慕容山庄和尚在昏迷的李欣鸢来逼我,而我完全无动于衷,似什么东西对我都不重要了。
    然后,李欣鸢醒了。
    孱弱的生命终于逃过了死神的阴影,还好,她还活着。
    我跑去看她,看到我时她愣了一下,有些困难的说道:“皇帝怎么这般憔悴?”
    我不言,只是笑,看桌上放着药,便拿来喂她喝,她仍是不敢喝,看着我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放下药,答非所问的问道:“夫人对潭河了解多少?”
    “潭河?”
    “春雨进了潭河。”
    “什么?”李欣鸢一惊,“怎么会进潭河?”
    我不想说这是小丁所为,这样只会让李欣鸢伤心,想了想道:“以春雨的武功,进潭河会有性命之忧吗?”
    李欣鸢摇摇头,道:“我也未进过潭河,只听说是个像地狱一样的地方,”可能是看我眉头皱紧,她又忙道,“但舒正言武功高强,应该会没事的。”
    明知是安慰,我却还是相信这是真话,又拿起药来对李欣鸢道:“趁热把药喝下去吧,不要再把我当什么皇帝了。”
    李欣鸢却仍是推开,似预言又止,想了想才道:“皇帝待会儿能不能帮我去看一下千柔。”
    我一愣,道:“看他做什么?”
    李欣鸢苦笑道:“也许是天意,这次受伤,两次昏迷,让我想起了一些原本已经忘记的事情,那次我跟你说我梦见了现在的耿渊原来是个假的,现在却是肯定了,而并不是一个梦,而是事实。”
    “事实?”
    “那人最早的时候是耿渊的好友,却总不以真面目示人,耿渊事事相信他,却不想他是为了图坦国的宝藏而来,后来耿渊发现了他的意图,预与之绝交,他却将耿渊杀死,扮成耿渊的样子想从我身上获知宝藏的消息,我与耿渊毕竟是夫妻,不久便被我识破,他这才将我推下崖去,”她说这话时有些恍惚,似又回到当时的场景,脸色白的吓人,我抓住她的手,她这才回过神道,“我方才把这段记忆告诉了千柔,他脸色很难看,一声不响的出去了,皇帝,我行动不便,你能代我去看看他吗?”
    告诉小丁了吗?我愣在那里,若是知道他一向孝忠的父亲是个假冒的,他会怎么想?李欣鸢要我去无非是想我安慰他,她不是傻子,早看出我与小丁的关系不一般,只是我现在恨他都来不及,又怎么去安慰?
    “皇帝?”
    “好,”我点头,李欣鸢刚醒,我不想刺激她,看看碗里的药道,“你先喝完,我待会去看他。”
颁师回朝
    只是我还没有照李欣鸢的意思去见小丁,第二天,大军的左将军便来告知我,大战告捷,故军全歼,大军准备颁师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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