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煞魔修

第四十二章 血帝传承(二)


    大树并未形成灵智,却几次三番的挡在了他的去路上,到底是大树动了,还是大地在移动?杜浚一时间联想无数!
    他探手点在了额头上,手臂一展,将骨逆带了出来,抬手便是数道真源之气没入骨逆之中。骨逆登时白芒暴涨,声势浩荡,其上的白芒闪动了几下,忽而浮现了一抹血红!
    这是一道血色闪电,宛如一条恶龙蜿蜒在白芒中,正是骨逆震卦之威。震卦不同于杜浚心中的天劫之力是,虽然都是雷霆之道,但是震卦雷霆多是震慑之能,可驱散天下妖邪!
    杜浚探手抓住了那闪电,甩手扔向了大树,雷霆化作一道流光,轰隆破碎了虚空,狠狠的砸在了大树之上!
    雷霆砸向,轰隆隆砸碎了虚空,霎时间,天昏地暗,唯见血色漫天,雷霆轰鸣,余威浩荡,遮掩了整个大树!
    大树难以承受这撼天之威,巨大的身躯轰隆摇动,轰轰几声炸破而去,残屑迸溅!
    蓦然,杜浚色变的,但觉眼前一黑,天地间恍然了一下,定睛再看,却见大地死黑,其上有阵阵迷障荡漾,遮掩了整个天空,不能见苍天日月!
    杜浚横目四扫,便是先前不远处的山脉也不见了,入目的唯有无垠的荒凉大地,以及阵阵飘荡而来的迷雾,仿若苍天在这一刻都消失了!
    他稍作沉吟,祭出神木,远遁而去,不多时,在其目光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轮廓,来到近前,定睛一看,杜浚不禁骇然!
    这巨大的轮廓赫然便是那一棵大树,同样的大树,树下同样的巨石,同样的飞尘,一切都宛如没有丝毫的变动一般!
    唯有周遭的景象变化成了这荒凉死黑的大地!
    杜浚心中凌然,探手将脚下的神木拿在了手中,渡入一道真源,神木之上登时紫光暴涨,其上有焦糊味弥漫而出,瞬息间便席卷了以大树为中心的万丈之内。
    此刻,杜浚心中明悟,关键不在这大树之上,而是在第七重山谷上,此地想来被什么人布下了幻象大阵。
    只是,少顷之后,他却失望了,神木紫光和焦糊味道下,若是当真有什么阵法,一定会显出异状来,但是他等了半晌,一切却还是无比的平静!
    杜浚目光闪动了几下,不再逗留,扭头而去,前行万丈,眼前却再次出现了一棵大树,树下还是有同样的一块大石!
    他目光一凝,忽而一步上前,祭出锈刀抬手便坎在了大树之上,做了一个特别的痕迹,扭头而去,途中望着手中的锈刀上的第九道龟裂,心中暗道:“锈刀之上虽然出现了第九道龟裂,却不知为何,始终不能完全裂开!”
    一念到此,他举头看去,其目光不禁狠狠一凝,但见其前方不远处赫然耸立着一棵大树,树枝婆娑,在这昏暗阴森的抵挡中显得格外的狰狞!
    杜浚凝目看去,少顷,长舒了一口气,在大树上并无刀痕,也即是说,他碰到的大树并非是同一棵,如此一来,笼罩在心头的诡异之感登时一松!
    扭头,正要离去,心中却忽而一动,猛然转身,双眼死死的盯在了大树树干之上,但见在大石上方的树干上,树皮上赫然有着一个刀疤,不知历经了多久的岁月,刀伤已然好了,树皮都纠结成了一个疙瘩!
    只是,细眼看去,这刀疤赫然与杜浚先前刻在树上的符号一摸一样!
    杜浚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此看来,他先前所遇到的大树分明就是同一棵,但是其上的刀伤他才刻上不久,为何此刻竟然便做了这好似古老的刀疤?
    若是有阵法布在此地,尚有情可原,毕竟阵法之道乃是借天地之力,生如何诡异的事情也能理解,但是此刻此地明明没有阵法!
    杜浚再次祭出神木,灌入真源,试了一下,却还是一片平静,没有丝毫的阵法异动,抬头再看眼前这大树,不知为何,大树顿显诡异,好似黑夜中的妖魔一般,树枝婆娑的对杜浚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意。
    忽而,大树之后一阵响动传来,仿若有人躲在大树之后一般!
    杜浚心中一动,多次的见到这大树,他却是没有一次看到大树之后,难不成一切的玄奥都隐藏在大树背后不成?
    树后的响动宛如有人在行走一般,杜浚心中不由得想起了那忽而消失、甚至他不管断定到底是否出现过的尸骸!
    正当他欲要绕过大树,去树后一看之时,忽而有一个人影从大树之后转了过来,面色呆滞,徐徐向他走来!
    “东女?你怎么会在这里?”杜浚吐口问道,话语一出,他便察觉此事有异,当下小心的退后半步,凝神望着东女,喝道:“莫要过来!”
    东女闻声顿足,披头散的抬头对杜浚展露一个诡异的笑意,徐徐回身望着大树,却见大树之后人影一闪,又是一个人影缓缓走出!
    苍韵!
    这女子痴痴的望着杜浚,面色惨白、哀伤,越过东女身侧,步履蹒跚的走向了杜浚,她展开了双臂,仿若要将男子拥入怀中一般!
    杜浚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猛然睁开双眼,低吼道:“不要过来!”此时此刻,他心中仿若有什么在萌动,有那么一种冲动,让他恨不得立刻冲到女子身前,将女子拥入怀中!
    只是,他那磐石一般的心智却在不断的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苍韵被他吼的一惊,身躯一颤便停下了脚步,抬头委屈的看着他,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大树后一个个身影转来,居梦、郁香、龙琴、哑女等等,甚至到了最后,曲侯等人也来了,皆是欲要来到他的身旁,一旦被他喝住,莫不是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只是,如此众人却没有丝毫的声响出!
    这等的怪异,恐怕便是寻常一个修士都能看出,只是当局者迷,当真遇到这般情况的时候,望着昔日那一个个并肩而行,或是比翼双飞的故人,这心、总是有些哀伤!
    甚至,在杜浚心中萌生了一个骇人的念头:“去吧,去吧,管他真假呢?何必违背真心?能和昔日如此多的故人相聚在一起,纵然一死,又能如何?”
    这时,树后有两人并肩而来,一男一女,皆是道袍加身,面色慈祥的望着杜浚,步步走来。当杜浚看到这两人的时候,脑海中嗡鸣一声,再能支撑,包头跪倒在地上,口中喃喃道:“父母亲……”
    这后来的两人正是戴真人两人,两人目光从未离开过杜浚,越过众人步步走向杜浚,眼见杜浚未曾喝住,站立在戴真人两人身后的曲侯众人皆是露出了诡异的笑意!
    杜浚看到了,曲侯等人并未避讳他,目光讥讽的望着他。男子心中也明白,但是此时此刻,他又要如何,他只是痴痴的望着戴真人两人,望着那久违的父恩母爱!
    戴真人两人脸上的慈祥在来到杜浚一步之遥的时候,蓦然消失,两人的面色仿若阴暗了许些,探手成爪,探向了杜浚胸膛!
    危机间,杜浚蓦然站起,悲怒交加的怒吼一声,闭双眼,手中的神木轰隆横扫,砰砰两声将戴真人两人生生砸碎了!
    这一刻,男子眼角有泪倾洒。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嘭!”一声巨响,杜浚跪倒在了地上,这一跪,跪塌了大地,龟裂厚土!他口中悲凉哀嚎:“父之恩,当杀身以报;母之惠,割肉抛血难以还报!”
    “父母之恩比天高,比地宽,比海还要无垠……父让儿死,儿不得不死!”杜浚猛然抬头,目光坚定,一扫眼前的众人,声音浑厚:“只是,孩儿还有未曾作完的事情!”
    此时此刻,他纵然知晓眼前都是幻想,但是对于亲手斩去了戴真人两人,却还是悲痛万分,这便是男子心中的‘孝’!
    大树前,一众故人莫不是面色诧异担忧的望着他,宛如疯的便是他一般!
    杜浚抱起神木,仰天狂吼、泪洒虚空,长激荡了一下,他猛然一步上前,怀中的神木轰隆作响,复来横扫轰砸几次,便将曲侯几人砸的支离破碎!
    哀嚎惊呼,血染大地!
    杜浚手中的神木一立砰然一声矗在了地上,宛如一柄长剑立在身侧,男子怒吼一声:“还有什么,尽管来!”
    大树之后忽起几声呼历之声,便有黑压压的一众人蜂涌而来,个个神态怨厉,凶恶的盯着杜浚,恨不得要啃食杜浚血肉!
    杜浚抬眼一扫,却见这些莫不是他昔日斩杀之人,当即悲凉大笑一声,手持神木,一步迎上,霎时间,惨呼再起,血肉迸溅!
    “杜浚,难不成你心中便没有一丝愧疚么?”五行席七窍流血,厉声狂呼。
    杜浚冷眼一扫,面色不动,神木砸下,砰然将其砸的四分五裂。
    “杜浚,你已然斩杀我一次,难不成还要再次斩杀我一次不成?”天青厉声道。
    杜浚面色不动分毫,照样抡圆了神木,轰然敲碎了女子的肉身。
    “杜浚,我死之后过的好苦啊!”一声凄厉,公孙澜凶历叫道。
    杜浚面色越的冷峻,仿若在这杀戮之中,他再次找回了方才失迷的心神,找回了自己,没有丝毫的手软,一记神木砸去,敲碎了公孙澜的肉身。
    “杜浚,我死的好冤,到现在你也明白了,我所做的都是为了汉龙一族!”青城丈人忽而出现在了杜浚身后,言语阴森的说道。
    杜浚好不手软,一样的敲碎了青城丈人,随后祭出锈刀,大刀轰天斩下,掀起漫天魔气,滚滚压压弥漫万丈,其中可见八道莫名的气息穿梭其中,轰杀着一个个修士!
    顷刻间,大树前再无一个可站立的修士,魔气方才渐渐散去,唯有杜浚单手提刀,浑身是血,面色冷峻,铁血而立!
    “杜某杀人,不问曲折,但凭一心!”杜浚望着大树,声音冰寒:“能杀尔等一次,杜某便可再杀尔等百次!”
    (冷某要票,不问曲折,单凭一心!能要一次,冷某便能再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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