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辉送走李光耀、黄金虎和李如凤,心里感到痛苦万分,一阵痛苦让他思念万分,心内又是一片迷茫,在迷茫中不知所以,让他很难控制自己的神志。
回屋后,见如燕和白云龙还在甜睡中,心中又产生一种不悦的反应,在迷茫中是否还有一丝神志,在西厢房中的一个大木箱中取出一个长方形的小木匣,在匣内取出一个箭形木牌,又拿一个长形竹筒,见他将木牌立在屋内东北角处,见那木牌上有黄色大字,字体工整的在木牌生出现:爱妻刘凤燕之灵位,有小字:x年五月二十六日立。
灵牌,真是灵牌,是李辉妻子的灵牌,他为不让两个女儿思念母亲,引起她们年少时思母伤心,影响她们成长心理,便将灵牌隐藏在箱内,一直都没有让两个女儿发现过。
今日他送走了女儿如凤和黄金虎,内心却有一种不悦和空虚,又见如燕和白云龙还在床上甜睡,心中的不悦又重了几分,在空虚的心里生起了对妻子的怀念,这才让他把隐藏在内心多年对妻子的思念涌上心头。
他立灵牌,摆放供果,又从长竹筒中取出一副画像,将画像展开,挂在灵牌位置上空。
那是一张美丽女子的画像,好一位美丽少女,在画像上像活人一样,杏眼眯笑着,腮现出两个酒窝,在那两个酒窝中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又好似隐藏着什么秘密,因为那两个酒窝好似在动,让人看了会被迷入那还未说出的密语中。
李辉看着一句话都不能说出口,眼睛迷在画上,迷在画上人的笑眼中,醉在两个深深的酒窝中。
他失去控制自己的知觉,一个游走大地四方的强硬汉子,此时软得双眼泪如雨下,泪在整个面部横流而下,好把面部重新洗刷,泪水淹没高高的鼻儿,直流入他的口中。
也不知从他那被泪水铺满的面部上展示出的是什么表情,是苦,是辣,是酸,是甜,是喜悦,是悲伤,让他在妻子的灵牌和画像面前百感交集,真让人看不出他是个喜儿还是个苦儿。
李辉双眼泪如雨下,口中声出雷声,雷声沉沉,语声断而不止,续续断断,眼睛在泪水中看着妻子的画像。嘴却对妻子的灵牌发出话语,听那话语是在对爱妻表述自己没能完成妻子临终前得嘱托。
听那语言断断续续,有时声大有时声小,结结巴巴的说个没完没了,听他在说:“我那爱妻啊,在你离开人世后,我便带着两个女儿游走四方,像乞丐一样四处讨要,为让两个女儿健康成长,我没能将灵牌摆开露面,怕她们在少年时期引起对你的思念,我便将灵牌隐藏在箱底深处。
当我思念你时,便背着她们取出画像看上几眼,再赶紧将画像藏起来,将对你的思念隐藏在心中,今天我将你的灵牌取出立于此处,以表示一生以来对你的愧疚,还请你原谅于我。
不管如何,我终将两个女儿养大成人,而且她们都已婚嫁有夫。今后她们如何,我也实在管不了那么许多,以后就得凭她们自己的能力去创造了。
如果牌有灵,我可要告知于你,我要随你而去,想和你在阴间再度美好,和你在阳世间恩爱相处时间太短,你抛下我们之间恩爱感情离世而去,给我留下一双女儿在世间,为怀念于你我二人的情爱,我给大女儿取名如凤,二女儿取名如燕。
如今如凤已同夫君在背阴村安家立业。二女儿如燕就在西屋房间同夫君还在梦乡中。从目前看二婿同二女儿都能立足于世间,可以平安度世。可两个女儿之间又有纷争,又怕在纷争中生出事端,面对这样的事情让我心碎万段。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让我如何是好,不如离开世间,同你在阴间再度春秋,也好丢去烦恼。”
李辉说着说着便觉神魂出窍,他自己也不知是离开人世,还是在梦幻中,觉得在灵牌尖上有丝丝青烟冒出。
那画像似被风吹动,沙沙作响,刘凤燕的实体身影从画像中走了下来。轻飘飘,毫无声息的走动李辉面前,用如白玉似的纤手向李辉的脸上摸去,痒的他想躲开却是不能,用手去摸那白玉的手,却给另只手毛毛呼呼的挡回。
李辉自心中明了,这手必是刘凤燕的一双鬼手,自己重情于她,一心想同她在阴间共度美好春秋,连死都在所不惜,又何必怕痒,便顺势探出头来,让她随便在脸上摸来摸去,以表心中怀念她的感情。
过了片刻,那手不在李辉的脸上摸来摸去,移到了她自己的脸上,在她自己的脸上不再摸,而在抹,在抹去眼中流出的泪水。
眼睛的笑已被泪水淹没,泪水填满了脸上的两个酒窝,酒窝不见,嘴角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存在。
刘凤燕脸上呈现出一片苦色,那苦色让人看了,便会让人心痛流泪。听得从她嘴里说出鬼的苦语,可李辉听了却不是什么鬼语。人怎能听得懂鬼语,分明是刘凤燕在和自己说话,那语调声音,连语调中的情节都和刘凤燕一样不差分毫。
只听那鬼语说道:“我郎李辉,留你在世间带着两个女儿度生在世,你又当爹,又做娘真难为你了。我何曾不想与你在世间带着儿女共度春秋美好,我留恋人间,恋你与我在世间的一段恋情,爱我女儿。可不知为何老天给我们安排如此命运,让我们早早分离。
我离世后,你将我尸骨入棺掩埋,将我魂却招入灵牌,你将灵牌压在箱底下,让我魂不能翻身,至今还未迈入阴间,阴间现在是什么样的情节我也是不明不白,你却要和我在阴间共度春秋美好,不如留你与女儿在世间安度晚年。一切因果如天去定,自己又何必想三念四,做出不合事理的事情,让女儿怎想难心的事。两个女儿一个在阳处。一个在背阴处,一座三山相隔,如同在两个天地,也真让你难得两头相照应。”
这一番话语说出,让李辉听得不知自己是在昏迷中,还是在梦幻中。
要说他昏死过去,或是昏迷在梦幻中,可对那鬼语却听得句句入耳,都记在心中,也不时的说上几句梦语,他说:“是我错待了你,将你的灵牌压在箱下,让你没能归阴,误了你的阴魂再生,这都是我的罪过,待我醒后,一定要好好的超度你的亡魂,让你早些归阴。”
刘凤燕灵魂又有鬼语话出,说道:“那都不急,待明日你要带我的灵牌去见如凤,我要看他们现在事况如何。待看完后,可将我的灵牌葬在三上顶上,我要在三山顶上看着我的两个女儿如何度世,如此一来也就让我安心了,你不要生急到阴间同我相聚,要在世间好生度过这一生,直到命落为止,我一定在阴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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