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演义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天给铺的路(一)


众人听得那男子的讲述,都想知道在他们在世间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那男子向那女子看了一眼,是一种征询的眼神,那女子回递的眼神中是让他讲吧,遇到了这些神们,怎还能稳得住。
    男子的话告一段落,本想休息一下,那思思早有话问出,那你们是由何从世间来这阴间的?看你们并未到阳寿,来这阴间定有原因,何不先将你们在世间的经过讲出。
    青儿对故事也是十分感兴趣,虽然没做虚幻的模拟,但是心中也知道他们在世间一定会有背景,只有让他们亲口说出,才能一饱耳福。她一听那男子所讲,早就把她在阴山洞中的事给忘到了脑后,其他人也没有阻止。
    曹老太公没有打消两个人的兴趣,他知道只有求因才能知果。
    那男子看大家的神情,知道如果自己不讲那世间的一段往事,怕是这神们不会轻易放过。
    他认为这些人们都是神,但从青儿和洪注身上似乎又看到了些什么,他一同时看到青儿和洪注,眼中便会生出一种特别的光,是一种求之有望的光。那种是充满希望的光,只是一看到众人,又消失藏缩到两个眼角中。
    他又看了青儿和洪注一眼,那光又要从眼角中跳将出来,见众人都在看着他们,怎还能跳的出来,他从口中跳出话来。
    我们二人是世间牛屯人,离这阴山北不远处,大约有两个时辰的路程,牛屯坐落在一个小山沟,那屯原名叫牛家沟屯,小山沟不大,住着几十户人家,并不是因为那屯姓牛的多,而是因为那沟叉出两股山叉,那两山叉又像是牛头上的两个犄角,人们就把它叫做牛角山。
    人们住在沟里,山向南延伸,南边的山变得越来越低,越来越细窄,像是一条牛尾,只扫这阴山上面的地面,把地面扫的十分洁净,光秃一片,万物无生,就连那牛尾山上都没有一根毛草生出,牛的身上却是生出不少牛毛,绿荫一片。
    绿色盎然的树木布满山上,树木上有各种鸟儿搭的窝,从鸟窝中伸出各种各样的鸟头,张着各式各样的鸟嘴,嘴里发出不同的叫声,唱出不同的歌儿,不多时,又有各种鸟儿飞来,嘴里叨着各种食物,喂进小鸟的嘴里,小鸟含着食物将头缩回去,不在叫不在歌唱,此时只能听到牛的吃草声和牛叫声。
    牛的叫声吓跑各种兔儿和落在地面上的各种鸟儿,这里似乎没有虎豹豺狼,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只知这是牛的世界。牛群可在这山上横行,没有任何动物敢伤害他们。
    我就生活在这山上,与群牛们同伴,后来她常来山上陪伴我,和我结下了分不开的姻缘,也就是这姻缘害了我们,让我从世间落入这阴间的阴山洞中,说来话长,不知大家可能听详。
    露露早已神入其中,听他说出这句话,便说道,不听详情,我们何必要站在这里陪着你们,你以为我们无事可做,来这阴间陪你在玩不成,还不快讲来。
    其实这露露自从和洪注姻缘未能成果,对世间的爱情故事是求知不得,听那男子讲出和那女子结下了分不开的姻缘,早已心中有兴,他突而说出这句话来,怎能让她心不急,便和他说出如此气话。
    露露说出的话并未让众人有反感,众人哪个不想听这分不开的姻缘。
    别说露露爱听,就那五虎兄弟耳听,心也都在回想,想在栖云天山洞中同五色彩云女同宿一床。
    他们都是男性雄儿,在心中怎能没有激情生出,要不人们怎能会说,爱情是一种伟大的力量,那种力量可以惊天动地,是谁也拦阻不了的力量,识时务者千万不要去拦截那种力量,到头来撞的头破血流,后果不可收拾,后悔莫及。
    洪注和青儿是过来人,他们的情意绵绵,爱情似流水,若不是在这阴山洞中,有众人在前,不知二人会做出怎样的往事回忆。
    思思虽是一本正经,可谁知她的心里,她还不是为爱洪注而来世间,放弃了千年修行,就是她不想听,也得少数服从多数。
    男人讲道,我是穷户人家的孩子,可她却依恋不放,男人能有几个在爱恋中脱身离去,何况那女人又是你所爱,要不同她一起在爱河中沐浴,那可真就不是男人。
    我是一个多情多义的男人,只不过因为我家里太穷,只想把那种情意埋藏在心里,埋在这阴山的山洞里。
    她家很是富有,但却也有贫穷的地方,他父亲喜爱儿子,可他却只得女儿,为了有个儿子,一连娶了三房妻妾,却生了九个女儿。
    这天意太是不如人所想,我家很穷,母亲本想要一个女儿陪伴,却一连生了三个公牛崽,倒省了父亲给起名字的麻烦,干脆就叫大牛、二牛、三牛得了,要不找人起名,这三个男娃还得要花些银两。
    家中穷的连饭都要吃不上,哪有余钱取名,这倒是省事不少,可这男娃要是一长大,吃起饭来胜过牛吃草,母亲却是费起事来,添米是没有,只得往里多添水,那水怎能顶饭吃,牛本来就不渴。
    母亲可就为难起来,这无米的饭也实在是太难做,俗话说得好,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能怪谁,谁让她总想要女儿陪伴却生出三个男娃来,这真是个难事,难得母亲有话说不出,难得父亲有话不能说,一个大男人,连一家子吃饭的米都挣不回来,还能说什么。
    父母本是一对相爱的夫妻,谁都怕谁为难,难得家中来了一人,是村中的刘媒婆,她是一村引线说媒的,今天来我家做什么?我家又没适合要娶的人。
    她谄媚的笑着,进了我家的门,母亲迎了出去,刘嫂今天怎么得闲,能到我家串门。
    刘媒婆听母亲话中有话,便说道,我怎么就不能到你家串门了,我说他婶,这样说话,我这脚可真不知道怎样迈进这门槛了。
    看你这张嘴还真是得理不让人,难道我的话说错了不成,让刘嫂子挑起理来了。
    我哪敢挑理哦。
    两人说着逗嘴的话,她说她没法迈进这门槛,可是人的屁股也没用人让,早就坐在了炕上,屁股定在了炕上,可那嘴里的话却是满屋飞,将三个牛崽子飞撞的躲在炕的一角,瞪着牛眼看着她从嘴里飞出的话。
    我说他牛婶,可真够你累的了,这三个娃可真有你忙的。
    哎呀,哪里像你呀,只生一个男娃便不在生了,你家刘大哥那样能干,你又有一张会说话的嘴,把你那娃养得多好,也像刘大哥一样聪明,和你一样会说话,看你们都多有福呀,哪里像我们家,老牛不能挣钱,我这张笨嘴也不会说话,生出来这三个牛崽一天光知道吃饭,什么也不会做。
    母亲的话让刘媒婆听的有些心烦,眉眼一转,话也跟着转了回来。
    哎呀,我说他牛婶,你怎能这样说话,我又不是来你家和你比家境,比丈夫,比儿子,我要不是有事,才不来和你斗嘴。
    哎呀,你看刘嫂,不就是与你斗嘴几句,你那脸就掉了下来,可别掉在地上,要是摔碎了,我可收不起来呀,那刘哥要是找我要脸,我可没有的还。
    我可不是和你斗嘴来了,是有正事和你说。
    其实母亲见她一进屋门就有气生,这两个女人可是牛家沟屯有名的两朵花,两张用钢铸成的铁嘴,说出话来可是让人无缝可钻,只有她俩那两铁嘴互相啃咬,咬出缝来,让话在那缝中钻来钻去。
    父亲见她进来,哪能想看她们的互相啃咬,早钻了出去,不见踪影,客来主走,这也太有缺礼节,可也就是为了礼节,父亲方走了出去。
    他们三人是不能在一起的,以前不能,现在不能,以后更是不能,因为如果他们三人在一起,两张铁嘴会生酸成醋,让父亲在醋中腐烂。
    他们三人在童儿时代就玩在一起,在那小时便斗嘴,有时大打出手,都是父亲给她们圆场,场圆了,便还打,打了还圆,打打圆圆,圆圆打打,一直到了十六岁,根本就无法在圆下去。
    这些打闹都是因父亲而起,后来她们再也没有在一起,父亲也离开了。
    四处寻找父亲,却找不到踪影,原来父亲和母亲私奔了,后来带着我回来村中。
    刘媒婆见了,气的要死,一气之下下嫁到刘家,要在刘家把日子过得像个样子,不图别的,要气气我的爹妈。
    我的家境已经穷成这样,她不报复一下,还叫什么刘媒婆,她今日的到来是有两种目的,一是要报复一下,二是要得一份大礼,两全其美的事哪有她不做的道理。
    她是受人之托才来的,在斗嘴之后,没有捡到什么便宜,到人家中捡便宜,可哪有便宜让你捡,她只能受败,说出了第二个目的,原来她是为李家而来。
    她说,李家是个富有人家,今天托我来,他家无儿,生了一堆丫头,见你家有三个男娃,便想要你家过继个给他,他也不白要你家娃儿,他会给你家银两。
    母亲一听气了,你给我滚出去,我家再穷也不能卖娃儿,你这是前来羞辱于我。
    刘媒婆还想说什么,我们兄弟听明白了话意,便跳将起来,和她大打出手,硬生生的把她给打了出去,她还边走边说,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
    母亲气道,好什么好,看你好不知好歹,不知水深水浅,若你敢在踏进我家门槛,看我不打断你的脚。
    刘媒婆吓得急跑,好事没成心愿,倒碰了一鼻子灰,她吓跑了去,父亲回到屋中,听了母亲学说,面色阴沉,他的脸像被人揭去了一层皮,透出道道血筋,红红的血都要将那血筋冲破溅出,脸红的变黑,一头晕倒在地上。
    母亲吓得大喊哭叫,牛哥你怎么了,牛哥哥你快快醒来,你不要吓我啊,你倒了我还怎么活,剩下三个娃娃儿可怎么办。
    我们见母亲也晕了过去,三个娃儿吓得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哭着喊爹爹,喊妈妈,爹妈没被我们喊叫醒来,却喊来了邻居李大伯和李大娘。
    两个老人进来屋中,一见二个大人晕倒在地,人事不知,三个孩子围着哭叫,口说,孩子们不要害怕,你爹娘一定会醒来。
    我们听了方止住哭声,眼巴巴的看着爹娘的醒来,只见李大娘从头上拿下一个银针,手握着母亲的手,分开手指,用银针在手指上各刺了一下,又用手捏妈妈的人中。
    当时我们都紧闭双眼,谁也没敢看一下,也不知刺了几下,耳中听的妈妈一口气长出,长叹一声,哎呦,醒了过来,只是爸爸醒的太慢,虽是用同样的办法却醒来的过迟,将爸爸抬到炕上,见他双眼含泪,却没有淌出,只是口中不断的叹息。
    李大娘懂得一些医术,说爸爸这是急火攻心,要赶紧医治,怕病久后不会医治的彻底。
    爸爸倒下了,这一家人的生活大计都落在妈妈一人身上,五张嘴吃饭,还要给爸爸治病买药,一个女人怎能忙得过来。
    一天夜里,妈妈险些将银牙咬碎,咬的咯吱作响,我们三个娃娃怎能入睡,都在听着妈妈要做什么,妈妈咬着牙对爸爸说,牛哥呀,我看,只有刘媒婆说的那个道了,这是老天在逼着我们非走这条路不可呀。
    是啊,天的道,天给每个人铺设的道,有谁能不走下去,毕竟人在天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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