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演义

第三百三十一章茶馆叙事
    小二满脸堆笑，喊唱着来了，新沏的上等好茶，请客官慢饮品尝，小二把茶恭敬的放在桌上。
    茶是上等好茶，清香扑鼻，让人回味无穷。
    不知客官可喝出茶的味道，不管品味如何，我们老板说过，客官喝完了茶，不求客官留下名姓，但要留下宝贵意见。
    难怪都叫他小二，那脸想必从娘胎里生出就只会笑，看着老板笑，看客人笑，笑的老板没话骂他，笑的客人没话挑他，他满肚子一嘴说不完的话都是让人对他宽容，都是他对不起人，没有人对不起他，他可真是天生下来就是吃这碗饭的。
    小二将茶具放好，四位客人不用急，这茶是越慢饮越能品出茶香，待我给客官在续新茶，保证让您越喝越香，说完将四人杯中的剩茶全都倒干净，又都换上了新茶。
    他茶倒完，不知客官还有什么吩咐的，只要你有吩咐，小的立马去办。
    话音方落，门咯吱一声，门开，从外面走进二位老者，小二立马应声，门啪一声带上，小二随之出口，张伯，李伯，您二老饭后又来饮茶谈天论地，说古道今吧，这小小的茶馆可一时都不能离开二老，只要二老一来，这小茶馆的茶香都能飘满整个县城，要不咱这小茶馆的买卖咋会始终这样红火，老板说了，以后要好好的谢谢你们呢。
    边说边将二老扶到一张桌旁落座，二老坐下，他却急忙喊道，给张老李老上好茶来，您二老稍等，片刻茶到，我想您二老一定不会性急，因为您是老主顾，您嘴上不说，可您们的心都在一直照顾着我们这个小茶馆。
    常生看着两位老者，听着小二像燕子数数一般的快言快语，对小二从心里生出一种敬意，这也是一门学问，怕我再怎么练习都赶不上他，那笑面和快口可不是一般人能学的来的，只二位老者就能让他说出这多话来，而且还不会有重句的，此乃是一种天赋，天可赞不可违，人话可听不可信。
    门又是咯吱一声被推开，推开的门可就再也关不上了，二个，三个，四个，三个，二个……连续不断的有人从门外走进来，小二嘴里的话不讲价钱的从口飞出，将众人迎进。
    客人高低有长短，个个露笑面，带着肥瘦不同的身躯在各个桌前落座，有几位老者坐在了常生他们的桌上，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都从双目中放出疑问，这里每到晚间可是他们的天地，他们可都是对号入座的，他们都是这里的常客，他们都是老者，人是陌生的，话是熟的，话能改变陌生，这个道理常生懂得，早已起身让座，话道，老伯们好，老伯们定是这里的常客，我们打扰了，还望您们宽量。
    其中一个老者回话，既然来了，都是茶馆里的客人，哪里有常客不常客之说。
    小二又递过话来，赵大伯话说在理，既然坐在一起就是朋友，酒有席，茶有道，席上酒多易伤体，茶桌饮茶味清香，酒多话多伤和气，茶间语多增友谊。
    小二的话出口，在一桌饮茶想不笑都不行，小二的话说的好，笑中更有笑中意，小茶馆内已是满桌人齐，屋内雾气笼罩整个空间，尽管每个桌上都点燃了蜡烛，还是不十分明亮，蜡烛只能变作不断跳动的星光，随雾气向屋外不断的排出，闪动着，难怪小二说，这小茶馆里的茶香能飘满整个县城，那向外飘去的可不是雾气，那是从每个茶具里生出的带有清香的茶气。
    这茶馆屋内的雾如云，蜡烛的光像星星一样被掩藏在云中。
    常生见了此情此景，都要拿笔和画纸作画，他要把这小茶馆当成仙境来画，他是看茶馆的景，喝茶人的情才起画意，人整个处在茶的清香中，他要把屋中的云称为茶云，烛光画称为茶云中的星，把人称为茶仙，茶仙在茶云中品仙茶，把清香送去人间。
    他这样的画意不是没有道理，那些老者在这景下，真的个个如仙，整个体内都要诱发出茶的清香，在谈天的言语中都满口茶香。他们从口里吐出的唾液用水泡在杯里，都会比好茶泡出的味道清香。
    常生根本就只知道喝茶，用以补充体内的缺水，对茶道不加细研，今天他才有悟，原来这茶是要慢慢的饮，不像自己茶杯到手一口喝尽，好似在拼茶，慢饮才觉得苦中有香，方为适口，自己那样喝法确实狼狈，把茶水喝成了药汤，真是笑死个人了，以后还真的好好学习一下。
    那姓赵的老者看了这几个青年人，感到他们也很可爱，尤其常生左一个大伯右一个大伯的叫着，让他感到茶中的香更甜，他慢饮茶，说话也慢条斯理。
    几位后生定不是这县城里的人，更不是茶客，不知能否求问你们是来这县城做啥？
    常生微笑相迎，我们是游走四方，今巧合相遇大伯，有失礼之处，请大伯指教。
    老者言道，我一看你们就知道不是当地人。
    常生问道，大伯怎知我们是外乡人。
    老者笑道，你们的穿着和说话的口音，已经告诉了我。
    常生说道，我们路过县府，见那里人多热闹，耽误了路程，可是又没看明究其为何。
    老者问道，那等好事你还没看到，你真是没有眼福，可惜你是看不到了，你要是想听，倒还能听到。
    老者的言语会让你感到惋惜，饮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看看常生，常生无语，以为他茶水还未喝完，老者的茶杯还在手中，并未放下，谁知锦绣将话茬接了过去，难道老伯能讲给我们听？言语带着几分渴求。
    老者放下手中水杯，回看她一眼，慢声笑道，你真想听？
    她点头示意，老者又饮了一口茶水，轻声说道，今天新县太爷断案，并不是一个很难断的案情，只能说是告诉人们天要变，天要变暖，他就是要将天变暖的人，今天的断案就是最好的证明。
    其实那四个怪人在县城早已做了预警，要不是那四人做出预示，怕今天这新县太爷断案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本来就是一件民间凡事，自己就能了解，何须兴师动众，麻烦县太爷，这都是那朝玉凤姑娘做的手脚。
    锦绣问道，一个姑娘为何要做手脚大闹县府，怕她是有病吧，她不怕县太爷怪罪她？闹不好是要坐大牢的。
    老者言道，这姑娘是为了爱情，为爱，她是什么都不怕，还怕什么坐牢，何况她父亲怎能舍得让她去坐牢，她的筹码押的很大，这筹码不是金钱，而是她的生命，她在公堂上做了表白，她的命要为爱而生，她所爱之人便是她家的长工刘一春，一个主人家的千金小姐，爱上一个下人，这是让人很难接受的事情，可她就是爱了，而且还爱的死心塌地，让朝府的下人们无不在背地里说三道四，议论纷纷。
    话是闲话，事是实事，朝中寒听了是电闪雷鸣，朝府简直是要天塌地陷，这一时怎能让他接受得了，他在县城可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不是他的认为，而是平清县所有的人都是这样说的，而且也都是这样认为的，要不怎都叫朝老爷，连前任县太爷都是这样称呼他。
    他确实是平清县的大老爷，他一生中受到最大的打击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爱上了家中的长工，他女儿和长工相爱他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他没想到竟会发展到干柴烈火的程度，简直让他不可收拾。
    说来也巧，就在他要把长工刘一春赶出家门，家丁来报，说是外面刘媒婆要见老爷。
    朝中寒此时正坐太师椅上喝闷茶，忽听家丁来报，他心中虽是不乐，可一听来人是刘媒婆，心还是动了一下，双眉也似长出了翅膀，轻轻的扇动一下，随口说道，传她进来见我。
    啊呀，有名的朝大老爷怎么一个人闲坐堂上，这么清闲有空，夫人怎么不陪在身边。
    话是在做戏，可让人听起来有几分娇里娇气，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妖气女人，厚厚的一脸胭脂涂抹的像个面人，挤出不是天生的一脸笑容，眼睛挤成一条缝，但露出光却能把男人的魂勾去，嘴唇翻张着，像一朵开放的红花，只是露出的两排黄色的牙，让人感到恶心想吐。
    朝中寒为了让她把嘴闭上，说道，刘媒婆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能到我府上可真是稀客。
    朝中寒虽是没有起身，但能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已是让她感到惊兔入穴，不管恶虎会怎样，心还是安了下来，说是稀客一点不假，她再是怎么贪嘴，这朝服对她来讲如同虎穴，在虎穴寻食，自身难保，她可是贪心无畏，见缝插针的馋嘴婆，现在的平清县不同以往，料到朝中寒不会将她怎样，顶多像赶鸡一样把她逐出门外，他如要是中意，说不定还会给她一大笔赏金。
    刘媒婆谄媚的笑着说道，我能到朝大老爷府上，和朝老爷面对，朝大老爷不会见怪吧，这可是下人见主子，凡妇见玉皇，我可真都不知如何说话了，不过朝大爷可不要怪我不会说话，只当我是乌鸦乱叫。
    你说，随便说吧，不管你怎样乱说，我都不会怪你，因为你今天就是为了说话而来，有话不说岂不白来一趟。
    刘媒婆听了，被惊的兔心安下，乌鸦嘴说个不停，朝大老爷，我可不知我说的对不对，但我想我要说的话最好也让夫人听听才好，再说我们都是女人，女人和女人说话也要方便一些，我不说你也心里明白，我除会说一些婚嫁的事，还能说些什么，我是专为你家小姐的婚事来的，这样的大事怎能不让夫人听听，也好给小姐说明一下，本来是喜事，我可不愿让你们搞的全家都不高兴。
    朝中寒自是知道，但却还要卖官司，啊呀，原来你是为我女儿的婚事，这我还得要好好谢你，你真要说成，我会给你一大笔赏金的。
    刘媒婆眉笑声娇，看朝大老爷见外了不是，我来可不同别人家做媒，不是让您谢我，是我为您能高兴，只是高兴，只要您不怪我，我也就高兴了，更不是为了您的赏金，金钱怎能买来您的欢心。
    从她乌鸦嘴说出的话，虽不是凤语，他也没感到恶臭，细细一想来还是不无道理，只有我欢心才能给她赏银，我的肉可不是那么好啃的，女儿可是我的掌上明珠，要给她提婚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过去，还是哄着点来，要是急了，这颗明珠非得炸碎在我的手掌上不可，那样我的心还不跟着一同碎去，昨天跟我闹过一场，已经够我收拾的了，本想把刘一春远远赶去，可女儿说了，不让他们交往可以，要是把刘一春赶走，她就死给他看，今天坐在这里喝闷茶就是因为想不出最好的决策。
    夫人也是犯愁，整整一夜未眠，左右为难，不是因为门户不对，而是因为丈夫和女儿各有执着，她夹在中间，不知如何自我，这朝府的事情谁敢劝说，要是有个不堪，那是等于自焚。
    把女儿嫁出去，以免女儿生出事端，这也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可谁敢登门提亲？谁都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简直是鹿给老虎洗脸，怎么洗都不会干净。
    今天刘媒婆能够不请自到，别看他表面是脸不变色不改，他那心乐呵着呢，不管女儿同不同意，他都要试试，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他唤来下人，吩咐道，请夫人和小姐来我这里，说有客人到来。
    刘媒婆听了，露出狐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