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天机

木天云凝视着这张纯白的纸，沉默了一会儿。“你的这个试验，可靠程度有多高？”
    凌露不动声色地回答道，“这是我特有的方法之一，而且这张感光纸本身也是一种幻术。用作夜间侦察，如果绿色的浓度到达一定的量，那么它是百分百的金标准。可是，如果像现在这样，需要考虑的东西就非常多。所以，现在这张纸不算是特别的标准，只是碰巧它与灵儿的点，以及我们正在追踪的方位相吻合了而已。”
    木天云又问道，“你刚刚替身的高度大概是多高？”
    凌露略思考了一下，“五百米左右。”
    木天云点点头，拿过那张纸，指着中间一个黑点儿，“这个应该就是当时的纸张中心吧。它与那些绿点儿之间，还有些许的距离，我要测量一下。之后，也许可以利用这个，大概来估算一下那些光源的距离。”一边说，木天云一边从桌上拿过一把尺，进行了测量之后，在纸上开始直接计算。
    凌露摇了摇头，“高度的误差，你的测量误差，都对结果影响太大了。尤其是你的测量结果，要知道，在这么远的距离上，差一点点，地面距离可以以几十公里计。”
    木天云没有抬头，微笑了笑，“这个我知道。不过你可能没看过灵儿的图，她图上的误差，也是以几十公里计的。”算完之后，他抬起头，“四百二十公里。这是我计算我数据。我要把它拿给每个人，计算距离。这样一来，这些人的数据，应该集中在某个范围之内。如果数据都相对集中，或者说，不同的人和原因，误差允许的范围之内，数据偏差不大的话，那么足以说明，这些光源集中在某个区域内。这样，便可以知道，这个区域与灵儿的点是不是相吻合了。”
    凌露也明白了木天云的意思，拿过尺一阵比量之后，得出一个结论，三百六十二公里。之后，这张纸传过了大部分人的手中，而计算出的数据，在三百五十公里到四百四十公里之间。
    木天云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这至少说明，灵儿所指出的点，与其他位置上是存在一些不同的。不管是什么，可能对他们来说都具有一些价值。
    第二天的搜索按照原计划进行，向前推进的距离比前一天有所加快，达到了一百五十公里左右。在这个位置，与灵儿所指出的点，距离还有一百五十到两百五十公里左右，按这样的速度走下去，明天就可以达到那个点附近。而那个人留下的痕迹，到这里之后也逐渐减弱，从血迹，拖痕，足迹，一路下来，现在已经微不可察了。不过，既然这么走过来，自然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只是几个后勤部门的人，多少还是有些意见，只是并不敢在木天云面前发作。
    到了晚上，木天云再次来到甲板，使用望远镜向四周观察。他的视野之中除了无边的黑暗之外依然空无一物，这让他多少感觉有些失望。不过，在他的心里，却有一种感觉，离他找的人的距离，又近了。也就是这种感觉，才让他改变了预定航线之后，在后勤人员的抱怨声之中，非常坦然地继续着自己的计划。
    不过，有时候，事情的转机往往就出现在某个瞬间。就当木天云准备返回船舱之时，从船的右侧，突然出现了一丝细微的，非常有异于平时的细碎的声音。这个声音很怪，如同有人悄悄行走。木天云微微皱了下眉，停下脚步，非常谨慎地向那边看去。可是，因为船在夜间在外面是没有任何光源的，所以，这里同样什么也看不清楚。
    也就在这时，船舱的门突然吱一声开了，孟何从里面走出来，叫了一声，“木天云！”
    木天云心呼不妙，这一声，一定也会让那边有所警觉。果然，在孟何话音刚落之时，从刚刚发声的地方，传过来一个人的声音，“口令？”
    “什么？”孟何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冷不丁有人这样一喊，倒让他迷迷糊糊地就回答了这么两句。也就在这两个字出口之后，那边的声音明显加强，很容易听出是人快速撤离的声音。在孟何刚刚意识到自己可能坏事之时，木天云已经直接一跃而出，同时灵力波动，在身侧制造出了一个强力光源，用以提供临时的照明。
    在离船大概十米左右的地面上，有几个脚印，可以确实是人留下的。这些脚印朝向离开船的方向，应该是孟何回声之后，那人突然加速离开时踩出的痕迹。而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可分析的东西留下，木天云按照脚印的方向大概追了几分钟，前面黑糊糊的一团，既没有声音，也没有其他可见的异常，只能无功而返。
    孟何已经在研究地上的脚印，但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并没有实质的收获。见到木天云慢吞吞地返回，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木天云。刚刚，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坏了事儿吧。”
    木天云淡淡地笑笑，“你又不在外面，怎么会知道外面的情况呢。这怪不得你。不过现在至少我们知道，这附近确实有人存在了。只是我不知道，那人刚刚喊出的口令，是什么意思？”
    孟何站起来，缓缓说道，“我只是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个词而已。口令，是曾经很早以前军队所使用的一种识别方式，用来确定对方是不是自己人。使用方法是，确定某一个词作为口令，当有人问到时，答出其中一部分，另一方再将剩下的补齐。口令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需要按时更换，所以如果不是内部人员，很难知道某个时段的口令是什么。由于这种方法需要语言对答，稳秘性比较低，所以后来就逐渐被身份识别符文取代了。”
    木天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喃喃地说，“换句话说，这个人，目前使用的还是这种古老的方式，很可能是古老的军队遗留力量或冰原大陆上面的古老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