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贱奴

第117章


  
  ……
  
  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正趴在任逍遥的背上。
  
  “我们没事?”我轻轻动了两下,声音弱弱地说。
  
  透过树林抬头看了看前面透出一丝微弱亮光的地方,任逍遥步履沉重,一声不吭的继续往前走。我又动了动,见他血肉模糊的整个背脊遍布伤口,趴在他的背后,也不再乱动。
  
  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在一夜间杀死了多少狼,只知道我们的坚持打败了狼群,让狼群们选择了放弃,狼群一走,我的神志就虚脱了,望着满地尸体,两腿一软就晕了。
  
  我迷迷糊糊地在他背后又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们已经在一家农舍里面了。
  
  我挣开眼睛坐了起来,看看四周发现这是是一间简朴的小房,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刺眼的很,目光一垂下来才发现任逍遥正躺在我身侧,俊美的睡颜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睡在怀中,呼吸虽弱但匀称。
  
  我刹那间怔住,回想起了脑海里搏斗群狼的景象,看着他苍白干裂的唇,摇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姑娘,睡醒啦?”一位老妇人悄悄推开房门,见我醒来露出和蔼可亲的笑脸。
  
  “老大娘,我们……”
  
  “我和我老头上林子砍柴发现你们昏厥在林子中不省人事,就把你们带回来了。”
  
  我感激不已地说,“谢谢你们!”
  
  老大娘说,“我已经给你们上过药了,你们身上怎么有这么多伤口?”
  
  “我们遇见了狼群。”
  
  老大娘吃惊地说:“狼群?天啊,你们可真命大!这片林子里的狼出了名的猛利,你们能存活下来太令人吃惊了!”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腿,已经被夹了木板,又对大娘感恩不已地笑了笑,然后心疼地看向还未转醒的任逍遥。大娘说,“放心,你丈夫也没有大碍了。”
  
  “嗯。”我点点头。
  
  老大娘将端着的水盆放在床前的凳子上,递给我一只洗好的帕子,“擦擦手脸吧。”
  
  “好。”我接过帕子,擦了擦,大娘拿起另一只帕子去给任逍遥擦拭,我赶忙接过那只帕子,“还是我来吧,麻烦您了!”大娘悠悠一笑,说了声好便交给了我。
  
  我将湿帕放到任逍遥唇边一扭,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到他的唇上,他的唇感受到了久违湿润,似乎像久旱的禾苗遇到了甘霖,蠕动地张开嘴接着似乎想喝,我一怔,赶忙跟大娘要了杯清水喂他,他眼睛仍闭着,贪婪地喝水。
  
  等他喝够了,我再慢慢给他擦脸擦手。
  
  过了一会儿,任逍遥慢慢地醒转过来了,他睁开眼看到我正在细细地帮他擦着脸,心里有些激动。一下子握住了我给他擦拭手指的手,“冰月……”
  
  “嗯……”我低低地应了一声,对他微笑,“我们获救了。”
  
  “嗯。”他欣慰地回应,继而虚弱地咳嗽起来,我轻抚他的胸口,“怎么了,不舒服吗?”
  
  “嗯。”他微微皱眉,又应一声,又安慰我,“别担心,没事。”
  
  “我知道。”我审视着他身上各处的伤,又道,“你呀,痛就说出来,不要只忍着……我不会笑话你。”
  
  老大娘似乎害怕打扰我们初醒的甜蜜,赶忙就开门出去了。
  
  他始终望着我的表情,怔怔地看着我的脸。
  
  我有点不好意思,“怎么啦?啊,我该不会又被毁容了吧!我记得我的脸被狼崽子抓了两下……”我赶忙摸向自己的脸,挤鼻子瞪眼。
  
  “呵呵。”他知道我在逗他,低沉地笑出声来,胸膛颤了颤,我也陪他一乐。
  
  任逍遥的眸子泛起淡淡柔软的光芒,恍然开口,“如果我和天绝不是好兄弟,那该多好,我就可以没有顾忌地纠缠你了……”
  
  他的话令我不禁懵住,面颊骤然热了,不知说什么好。“呃……那个什么,咱们能干掉那么多狼,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别转移话题,听我说完。”他食指抵住我的唇,发出叹息。
  
  “我……”我又动嘴唇被他点住。
  
  “我喜欢你冰月,喜欢你很久很久了,其实我羡慕天绝已经羡慕的要发疯了。”
  
  ————————————————————————————————-————————————————————2012年5月18日11时16分11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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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
  “可是我却无法迈出向你示爱这一步,只因为天绝是我的好兄弟,朋友妻不可欺,可是朋友妻我却一直在惦记。能单独和你相处,我很快乐,此番与你同生共死我更是做梦没想过,甚至你愿你为我死,那个瞬间我想我死多少遍都值了。”
  
  我说:“别人对我好我就对他好,别人挺身救我可以不要性命,反过来我也会为他抛头颅洒热血的。”
  
  “我知道。”任逍遥说,“你就是这样的女孩子……我常常自嘲,喜欢一个人却必须拼命压抑自己的情怀,这种感觉糟透了。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人可以□多好,一个人变成两个,或者变成好几个,这样就可以成全那些喜欢她的人,每一个人都能够得到她,就不会感受到求不得之苦,放不下之苦,感受不到相思之苦,按捺之苦。”
  
  我抿了抿嘴,感受到他言语中的无奈和感伤,摇了摇头,“可是这想法多幼稚多梦幻啊,如果人人都可以□,每个人都能轻而易举得到自己想要的人,也许就不知道什么是珍惜什么是真爱,甚至连爱情是什么都分不清楚了。有人欢喜有人愁,这是天地初开就已经存在的状况,不可改变。”
  
  “冰月,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他注视着我充满渴望地问。
  
  “什么事情?”
  
  “在这里养伤的日子,和我假装是夫妻,不要拆穿,不要拒绝。”他发出令我讶然的请求。
  
  我蹙起眉头,“这不合适,而且荒唐。我为什么要和你家装夫妻,我是天绝的妞儿,我不想和其他男人拉拉扯扯搞不清楚。自从和天绝在一起以后,我已经本分了。任逍遥,你想什么那,怎么提这么个稀奇幼稚的要求?”
  
  旭日阳光照亮了他的眼睛,“我知道,你别担心,就当陪我演戏好了,戏过无痕,此后安住,我任逍遥便无憾今生了。他们以为我们是夫妻,这种能在别人眼中和你成为夫妻的感觉我相信我今生除此之外再无缘体会了。”任逍遥满面深情,执着的眼神令我震惊,动容。
  
  可是,我不是李冰月。
  
  我受之有愧。
  
  我想,如果李冰月在,她一定也和我一样愧疚。
  
  有一个男人矢志不渝地爱了你许久了,但是你无法成全他。
  
  有一个男人他迷恋你很多年了,你永远无法爱上他。
  
  有一个男人他很好,他的执着终究感动了你,但你还是不想和他在一起。
  
  爱情好难,爱未必追,追未必得,得又未必快乐。
  
  我没有告诉过李冰月任逍遥喜欢她,她自己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她一定不知道任逍遥是唯一一个因为喜欢李冰月而喜欢乔双双的男人。
  
  如果我此刻能够跳脱这只皮囊,变成另一个真是的自己,我笃定任逍遥一定不会继续爱我。他是唯一一个我从他眼睛里只能看到李冰月的男人,因为早就发现,羽天绝是在用看乔双双的目光注视着李冰月,但他却一直在用看待李冰月的眼神在注视乔双双。
  
  看着他我就仿佛看到了曾经后悔莫及渴望我留下来的司空流云。
  
  压抑已久浑如困兽不得出路,日日望梅不得止渴,不知如何是好,徒有乞求最后一昔怀抱的痴情种。
  
  问世间情为何物,这个高深的问题从古至今无人说得懂。
  
  直教痴人一生迷恋。
  
  直教执着一生难弃。
  
  直教飞蛾一生扑火。
  
  直教生死一生相许。
  
  能唾手放下的爱不是真爱,不能怀恋一生的感情不是真情。
  
  能轻易拿得起的爱不是真爱,能轻易放得下的感情不是真情。
  
  能随便说出口的爱不是真爱,但能同生共死的爱一定是真爱。
  
  有这么一种爱情,你已经默默无闻地爱了对方很久很久,却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你不能。不是你不敢,是你不能,因为种种束缚和牵绊你不能够这样做。有那么一种痛苦,比痛苦还痛一分,不是在对的时候遇上错的人,而是在错的时候遇见真心喜欢的人。
  
  在对的时候遇见错的人,他不爱你,抑或不爱他,他伤害你,抑或你讨厌他,他欺骗你,抑或你骗了他,他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他,没有关系,人生可以随时开始,扔掉他,从头再来。
  
  而爱错的时候遇见喜欢的人,却不一样,要么是早了一步,要么是晚了一步,你们的机缘就差了那么一点点,你爱他,你渴望他,你看他什么都好,为他的一举一动着迷不能自已,他就和你梦想的一模一样,你深深地陷进去了自拔不出,可他却不能属于你,你想求也求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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