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贱奴

第127章


我毅然决然地跪在风无影面前,哭得不成样子,风无影吃惊地看着我,深眸凝聚起迷惘的漩涡,刚毅的面部线条抽动了几下。倏尔拦过我的腰身,一把将我抱起,“挑断他的手筋脚筋,等我吩咐。”丢出命令,抱着我阔步走出牢房,在我耳边如魔魇一般低吐,“我宁愿用最恶劣的手段,给你烙下印记……”
  
  一路把我带回卧房,把我放回床上他沉沉地说,“你该知道,我要的不是一只人偶。”
  
  我停止抽噎,深吸一口冷气,咬了咬牙解开自己的衣服,妈的,想要情妇是吗,上特么床而已,姐他妈的成全你。
  
  “你确定你会放了任逍遥不食言吗。”
  
  他望着我身子的眼睛染上期待的欲念。忽地伸手揽过我翻身压在身下,“如你所愿……”
  
  炽热的吻和动作游弋在我全身,我的僵硬令他不满,低喃道:“尸体是没有价值的……”
  
  心中一横,我主动拥住他,泪水却似决堤一般不断翻涌。
  
  就在我闭紧双眼心如死灰之时,身上的重量却突然消失了,我茫然地睁开眼睛,发现风无影正在暗沉着表情穿戴自己的衣物。没有看我一眼,没有说话,一袭冷凝地推门而出……
  
  门外响起他的命令,“把任逍遥扔出去自生自灭。”
  
  我错愕地怔住,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瓶解药。
  
  没有怀疑地,我知道,这是催魂醉的解药。他竟还是放过了我……
  
  
☆、屈辱
  风无影放了任逍遥,但是挑断了任逍遥的手筋脚筋,也断了任逍遥所有要害的经脉。这无非是把任逍遥弄成了残废。不放了任逍遥我担忧,放了任逍遥我还是一样担忧。有没有人能够救他,他又能不能自救?眼睁睁看自己的朋友被害的如此惨痛,比我自己被害还要难受。未来的任逍遥能不能存活下来,存活下来又能不能重新振作又变成了未知数,我看到我的前路愈加艰难难走了。任逍遥不出事,还是我的一个依靠帮手,他没了,我手边上连一个够得上的人都没有了。
  
  未来太过茫然我该怎么办,一件事一件事此起彼伏的发生我该怎么下手,被风无影一直这么禁锢着,像要完蛋了一样。
  
  无极神教的教主和副教主一个失踪成魔,一个被废,风无影利用假天绝的身份转眼就把无极神教彻底控制拿下了。但是他如我所料没有在控制住无极神教以后利用盟主身份消灭魔教,而是兴致勃勃地利用着囊括在手的无极神教暗度陈仓。
  
  一面用盟主的身份演绎正义,另一面用魔教作恶,更猖狂地攻打各大门派,搜刮各大门派的武林绝学。我不理解这种野心该用什么心态解释,风无影好像要把天下一切尽美好的东西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上收藏一样。
  
  转眼就被他囚禁了三个月。
  
  当初被他虏获的时候我随手给他写了个乾坤大挪移,结果我写给他的乾坤大挪移他还真练了,他一直在练。练到很好的时候还颇有兴致地打给我看。他问我这个武功叫什么,我就告诉他是乾坤大法。他很吃惊我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武功心法,我只好告诉他是某年某月某日碰上个某隐世高手临死前传授的。我也很震惊,想不到这乾坤大法的威力竟可匹敌无极神功!这期间他也要了无极神功心法,我一直咬定只记得一半,写了一半给他。如今他武功练就到这种了不得的地步,也对无极神功不眼红了,最主要的是,他发现无极神功心法和乾坤大挪移的心法是相克的,乾坤大法的厉害之处丝毫不比无极神功逊色,而且练无极神功有走火入魔的隐患风险,羽天绝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那么无极神功对他而言没那么需要了,风无影倒是冷静。
  
  真是作孽,瞎猫碰上死耗子,竟给他练成了乾坤大挪移,比东方不败一不小心练成了葵花宝典更让人郁闷。风无影是个练武奇才,这个觉悟让我上火。我感觉自己像小说里最闹心蹩脚的主人公,智商明显不够用。但看得出风无影给了自己很多压力,给自己要求极高,因为羽天绝成魔了,他甚至想和魔一决高下似的,时刻加紧练功的步伐。他把羽天绝当成自己最大的威胁和敌人,在他眼里羽天绝一直是他掌控一切最大的障碍。
  
  羽天绝是风无影的威胁,风无影就是羽天绝的威胁,如果有朝一日他们对决,最终的至尊会是谁。风无影若能打败羽天绝,他一定会杀了天绝,我暗暗期冀乾坤大法比不上无极神功。
  
  风无影来的时候看见我跪在地上,合着手掌痴痴凝望窗外的天空。
  
  “你在干什么。”
  
  我说:“我在祈祷老天。”
  
  他讽刺地说:“如果祈祷有用,天下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我站起身,把手放在火炉边上烤着热气说,“是啊,我只是用这种方式找个心灵寄托罢了,除了做这个我现在能做什么。”
  
  又是一个冬天了,外面飘着白皑皑的雪花,天气昏昏沉沉的让人提不起兴致,只想昏睡。风无影抖抖身上的雪,在椅子上坐下来。看了看我说:“还没有找到羽天绝。”
  
  “哦。”我漫不经心地应。
  
  “你是希望他出现还是希望他不出现?”风无影问。
  
  “不知道。”
  
  “你认为如果我和羽天绝决斗,谁会赢?”他又问。
  
  我定定地说:“天绝。”
  
  “这么肯定?”
  
  我回头对上他的视线,笑了笑:“不,我不肯定,我只是希望。”
  
  “你对我很冷酷,盼着我死是吗。”他盯着我的眼睛,探寻。
  
  “冷酷?我不是在对你笑么。”我收起笑意,淡淡地说,“你做了这么多恶事,很多人都希望你死。”
  
  风无影噙起笑意,傲然地说:“待我乾坤大法练至最高层,我相信我可以打败他,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练成圆满了。到时候我会一统江湖,天下对我俯首称臣,希望我死的人都会乞求我饶他不死。”
  
  我嘲讽道:“无影,在你的内心世界里,拥有至高无上的江湖地位就是你的人生目标吗?”
  
  他蹙起眉心,用沉默回答我的疑问,我又问他,“你快乐吗?”
  
  “我的生命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为了使命而活,不是为了快乐。”他阴沉沉地说。那神情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哀伤,令我迷惘。
  
  使命,为什么他用了这样一个充满则而又满怀无奈的辞藻?我平静的心境被忽然扰乱了,这么可恶的坏人竟然会用在我眼中这么圣洁值得尊敬的词汇形容自己,我无法接受!国家领导的使命是造福人民,法律的使命是惩恶除奸,军人的使命是保家卫国,这才叫做使命。使命是正义的,是光荣的,是好人的责任,是英雄的花环。你有什么资格声称自己做坏事是为了使命?
  
  “你有什么使命?是什么使命能让你一面装正人君子一面背后做小人?是什么使命能让你暗暗操作这么多恶事,把本就不太平的江湖搅更加血雨腥风,死伤无数?是什么使命能让你放下人性昧着良知,借着无极神教的旗号四处抢掠财富,再用风月山庄的名义漂白你作恶得来的不义之财?是什么使命令你这样样貌堂堂道貌岸然的不错的男人,去灭掉各个门派装着羽天绝的样子强、奸人家的妻女!你的行径连畜生都不如,简直是个禽兽,连最基本的道德都没有了,你有什么资格谈使命二字?”
  
  他的脸孔暗下来,笑容转瞬消失。
  
  “在你眼里,我这么一文不值么?”
  
  我愤愤地答:“在我眼里你很猥琐。”
  
  咣!风无影一拳杂在桌子上,震得房间仿佛都在摇晃,咬着下颌双眼恨意地喷火,“如果你也曾眼睁睁看自己的母亲被一群看起来正义凛然的江湖人士轮、暴致死,你认为这样的报复还算是猥琐吗?”
  
  我忽然怔住,如鲠在喉,错愕地望向他青筋暴露的脸。他幽深的眼底闪烁着不可磨灭的悲恸,恶狠狠地压抑着不平稳的呼吸,双拳攥得死死的,关节泛白。
  
  他的母亲竟是这样惨死的……我的脏腑被这么残忍的事情顿然一击,无法平复。
  
  他咬着下颌说:“我亲手杀掉的那些人,全部罪不容诛。他们妻女的下场,是他们应获得报应。”
  
  “可是,他们的妻子女儿没有错,她们是无辜的!”
  
  “那我的母亲呢,我母亲不无辜么?我母亲遭受过的,我要让他们加倍奉还。”
  
  算了,争辩也不会有结果,我选择沉默。但他的经历实在让我目瞪口呆,万般震惊。妈的,禽兽,一群人轮、奸一个女人该下十八次地狱,活该!难怪风无影竟然做得那么狠,因果循环。忽然觉得风无影活在仇恨中从小被仇恨趋势,很可怜。每一个结果都有原因,每一桩事情都有因缘,他曾经被命运的伤害,但这种报复的行为我认为并不情有可原,只感觉很是惋惜。他口中所谓的使命指的就是这个?
  
  不是的,直觉忽然预示我,风无影很复杂。他背后似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我木讷地转回头继续烤火,不料火炉里的碳屑忽然爆炸了,我反射性地迅速抬肘挡住面部向后躲闪,但一束颇大的火势从火炉里溅了出来燎到了我,瞬间燎燃了我的丝袄,从袖口到胸口一整片哗的一下黄灿一片,炉身迸裂碎片崩在我的身上,我吃痛摔倒在地上,风无影立刻跃上来一脚踢翻了燃爆的火炉把我抱到一边扑灭我身上着起来的火,喊人进来,外面守着的丫环赶忙进来看到火炉燃爆立刻又叫来两个奴才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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