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红杏翻墙来

第104章 又见沐无痕(1)


        尉迟季然阴沉着脸,“放肆!为什么娘娘怀有身孕的事,不派人告诉本宫?”
    “殿……殿下,您不知娘娘有身孕的事?”旁边的王太医心中一惊。
    尉迟季然闻言,眉头锁到一起,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王太医便把那日的事情告诉了尉迟季然。
    春桃也听出了里面的蹊跷,于是也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全说了出来。
    “把总管给本宫叫来!”尉迟季然如地狱修罗一般,周身绕着一股戾气,他没想到他走的这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本宫问你,是谁让你这般对待太子妃的?”
    总管面如土色,身体如筛糠般抖着,“是公主,是公主说这是殿下的意思……”
    “又是欣然!”尉迟季然将牙咬的格格作响。
    他那日突然离宫前去边境,并非不告而别,而是专门派了人来通知,但府里的人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可想而知,一定是被欣然拦了下来,而那些流传进东宫的谣言,想必也是欣然所为。
    尉迟欣然正在皇后宫中,与她谈笑风生,尉迟季然冲了进来,一把抓住她的衣领,目眦尽裂,恶狠狠地问道:“尉迟欣然,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皇后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上前阻拦着,“皇儿,这是怎么了……快放手,有话好好说。”
    尉迟季然将欣然一把推倒在地上,指着她的鼻子,怒道:“尉迟欣然,即使你讨厌柳清凌,但她怀得是你的亲皇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你说太子妃有身孕了?”
    尉迟季然无暇理会母后的询问,继续说道,“现在孩子没了,你满意了吗?是谁给你的权利来扼杀我的孩子?呃?”
    “啊!”尉迟季然长啸一声,仰起头,想起清凌身下那一片刺眼的红色,心疼便不可遏制,声音也哽咽了。
    皇后闻言,惊的连退几步。
    欣然突然咯咯冷笑起来,“柳清凌不是还活着吗,她不死,我绝不会收手。”
    “欣然,你在说什么啊,你疯了吗,那是你皇嫂啊。”皇后哭着,拉扯着尉迟欣然的袖子。
    “那个贱女人夺走了我心爱的人,如今又夺走了我唯一的哥哥,我恨她!恨不得剥了她的皮,吃其肉,饮其血……”
    “啪!”皇后哆嗦着嘴唇,甩手给了她一个巴掌,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欣然睁大了双眼,惶然地望着皇后,“母后……你打我?你也打我?”
    “来人!把公主拖下去,给哀家关起来,没有哀家的懿旨,不许放她出来!”
    尉迟季然冷眼看着这一切,他岂会不知母后之所以这样做,是怕自己对欣然不利,明着是关她责罚她,实则却是在保护她。而他呢,他既没保护好自己的妻子,也没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因为一时的疏忽,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母后……”欣然哭喊着,被太监拉了下去。
    皇后咬咬嘴唇,走到儿子身旁,“太子妃她……”
    尉迟季然没有回答,黑着脸甩袖走了,现在对他来说,清清才是最重要的,他已经失去了孩子,不能再失去她。
    柳清凌作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到自己被绑在一个大石柱上,头上天雷滚滚,一道道闪电当头劈下来,她感觉撕心裂肺的痛,眼睁睁看着一团粉红色的光球从身体里分离出来。又是一道闪电,那团粉色光球被生生打成了一大四小五块碎片。
    突然,云雾里出现了一个皇者打扮,身材魁伟的老者,头带通天冠,须髯如戟,目如铜铃,样子着实有些吓人,但是她却觉得异常的亲切。
    那老者双手散出一道光芒,将那其中最大的一块光球的碎片,控制在掌中。
    “婳儿,别怕,有为父在,绝不会让你元神俱灭……”
    “父王,你快走,不要管我,不要……”
    柳清凌吓得醒了过来,眼皮动了动,却沉得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手被握在一张大手里,有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她的手上,紧接着,又是一滴……
    她皱了皱眉,终于将眼睛慢慢睁开,视线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尉迟季然正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默默的垂泪,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流泪,即使上次沐无痕的鬼骨鞭快要劈到头顶时,他也是一直是在笑的,这次怎么哭了?
    她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将他脸上的泪轻轻拂去,记忆里,这张脸应该永远带着一丝不羁的坏笑才对。
    尉迟季然的身子明显的一震,“清清,你醒了?太好了!”
    俯下身,将她紧揽在怀里,“原谅我,清清……”
    原谅他?原谅他什么?清凌脑子还有些模糊,努力回忆着一切,终于她想起来了,她和春桃去找总管,让他放了夏荷……然后突然感觉到小腹剧烈的绞痛,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下意识摸向小腹,焦灼地低喊道:“孩子,我的孩子……”
    “已经……没有了,不过清清,我们还年轻,还可以有很多孩子……”尉迟季然故作轻松地说着,但却掩饰不住声音里浓浓的痛楚。
    孩子没了?清凌打了一个激灵,拼了全身力气,挣脱了他的怀抱,虚弱地吼道:“你走,我不想见你……”
    既然他以前都不想要这个孩子,现在何必又来说这样的话?她不需要他这时来作这种情深意重、痛苦万分的样子,以前的那一切已经说明了自己在他心目位置。
    尉迟季然惨白着一张脸,重新将她抱在怀里,“你不要这样,清清……”
    她倔强地挣扎着,“好,你不走,那我走……”说着,摇晃着身子,就要揭被下床。
    尉迟季然放开了手,心痛如绞地望着她。
    她单薄的如一张纸一样,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脸色更是白的没有任何血色,泪水疯狂的奔流,一双杏眼失了往日的神彩,长发十分凌乱的披在肩上,沾在面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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