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没有伤到多人,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坐在一旁的杜燕突然开口,那知书达理的模样让人心生赞赏。只可惜,慕容宸并不是想赞赏中的一人。
“是啊!老臣定会好好安葬爷孙俩,和一个丫鬟的。”杜威很是惋惜,没想到那个丫鬟就这样死了?想想昨日还阻止杜芸想辞掉这个丫鬟,今日却…等等!莫非这事跟芸儿有关?转头看向杜芸的方向,发现杜芸只是淡定的坐着,心里的疑虑也就解开。看来自己还真是喜欢多猜忌啊。
这边的杜威等人通通在厅内招待慕容宸几人,那边正好让允嫣等人有机会潜入。
面上蒙上薄纱,由着司空儒抱着飞身跃入。允嫣依旧淡定如初,看着这到处的灰烬,眼里无一丝波澜。司空儒放下允嫣,就见她踩在已经熄灭火的木头上一步一步往前进。忽然,顿住脚步,拾起一片柔软的东西。
水月之境?在高温之下毁去的面皮残渣?手指一放,那软软的东西再次回归刚才平躺的地方。允嫣继续向前走着,走到那本该是自己爷爷躺着的床上,摘下面纱,完全没有用刘海遮住的一半倾城之容立现,双手捧着床榻旁边的灰烬往面纱里装。灵儿见状也上前帮忙装着灰烬,抬头看到允嫣那一半的倾城面容时还是有一点慌神。当她看见允嫣的真实面容时着实吓了一跳,没想到允嫣姐姐的平时丑陋外表都是装出来的!
终于收集满面纱的灰烬,允嫣又撕了一块衣衫包裹在外面站起身子转过之际,‘咔’,一声硬块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眼眸转动看向脚底下的东西,突然睁大眼眶,把灰烬交给身旁的灵儿,神情严肃的弯下身子拾起硬块。
这是面具的残骸!这是残心面具的残骸!难怪自己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觉到了残心来了,而且还抱着自己使命的呼唤,难道是他救自己出去的?难道他又进去救爷爷然后…?不敢在往下想,但是又不得不想。司空儒说的看到她的时候自己是平躺在屋外,身边无一人,难道不是证明残心又进去救爷爷了?
“哈!哈!哈哈哈哈!”允嫣突然笑了!那笑是多么的狂肆,多么的悲伤,那是发泄的笑,似乎,就是野兽受了伤,在宣泄自己的愤怒!
这样的笑让司空儒的心震动了,让洛儿有了一丝共鸣,让灵儿更是忧伤。但是!现在不是能大笑的时候啊,这里可是丞相府啊!
“允嫣!”司空儒警告性的喊着,他可不愿被人看到她还活着,现在可是好不容易脱离了这个厌恶的地方。
笑声突然止住,允嫣低垂着脑袋,紧闭双眸。让司空儒三人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他们不知道允嫣这样在想什么,只能等候她的悲伤情绪蜕化。
过了一会,双眸突然睁开。周围的气氛不再悲伤,转而确实冰冷残酷的意味。她怎么忘了哪里都是弱肉强食?没有自己的地位,权力,就连一个人,自己也没办法保护?看来刚入这里被爷爷的善良感化,害的自己也是善意连连,怎么来说这样的自己才是真的!一个血液里冷凛的人,怎么也不能善良啊!都是一时的善念…
“允嫣姐姐?”身旁的灵儿明显感到压迫,这样的气围压得连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能感应出来,难道这个才是允嫣姐姐么?真正的允嫣?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允嫣这两个词,我是蓝柳!”允嫣冷冷的看向灵儿吩咐道,随后止住声音,看往司空儒的方向说道:“有人来了!我们走!”
当慕容宸等人闻声而至的时候,这里只有空荡荡的灰烬。众人心里打了一个寒战,刚刚难道是他们的幻听?
☆、第二章 杜芸出嫁,允嫣离开
“万花楼整修的如何?”回到客栈的允嫣冷冷的对着司空儒问道。现在,她一无所有。但是,她要重新壮大自己,她要好好‘报答’这些人对自己的厚爱!
“已经按照你的计划进行中,楼里的姑娘嬷嬷小厮丫鬟都很聪慧,学的也很快。”想到允嫣说的那些办法,司空儒现在还有一些心情激动,他很佩服这个面前女子的脑袋,里面想到的都是些稀奇的办法。
“好,”听到司空儒的回答似乎很满意。允嫣看着灵儿已经拿罐子装好的灰烬,停了好久。就在三人不解准备开口之时,允嫣抬起眼眸直直望进面前三人的眼里,这才开口说道:“现在,我再问一次!灵儿,我将要去的地方会是毁了女孩子家名节的地方,你可以选择离开。反正你现在的身份也是自由的,可以找份安逸的村庄安顿自己!”
“灵儿不要!”允嫣话刚说完,灵儿就立马回道,直接拒绝允嫣的提议。她如今是单身一人,能去哪里?再说,她早就决定跟在允嫣身后,有朝一日可以做允嫣姐姐的丫鬟服侍允嫣。现在好不容易允嫣离开杜府,这下,她更确定自己的意愿,跟随允嫣!
面对灵儿斩钉截铁的拒绝,允嫣不说什么,转向洛儿,一个眼神一句话:“你呢?”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洛儿虽然跟灵儿年纪相仿但是说出的话确实大气不少。对着允嫣的眼镜却没有丝毫激动,仿佛一切是正常之事一般。
允嫣重新背过身子,不看后面三人。灵儿两人等待着允嫣的最终决定,不知道允嫣为什么这么问,心里有些焦虑。难道允嫣决定不让她们跟一起?那她们也要死皮赖脸的硬凑上去!
一会儿,灵儿两人就明显感觉气氛的不对劲,那强烈的压迫感,那明显的严肃氛围,两人心神一紧看向背对她们的允嫣等待着。
“不离开很简单!我要你们的至死忠诚!”一句话,一句冷冷的话语从刚才还是淡淡语气的允嫣口中吐出,没有丝毫温度。
“灵儿(洛儿)只会听命允嫣姐姐一人!”自然而然的回答,两人不加思索的直接跪地应道,本来,她们就决定跟随允嫣,对她忠诚?那不是必然的!
“起来吧,我想先把爷爷的骨灰安顿好,再去万花楼,以后,那里就是我们的家!”对着灵儿两人的示忠并没有太大感觉,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激动,这个名词。
从始至终,司空儒只是站在一旁观赏着,虽然没想过离开允嫣,但是!她是不是似乎忘记他的存在了?还是说,这女子认定自己会留下?也罢,反正他也无所事事,就跟着她一起闹腾吧!
不同于各个皇子的不确定以及疑惑,欧阳震华听到这种消息的时候直接嗤笑以鼻,对着一旁的欧阳烈直接问道:“烈儿怎么看?”
“不知道。”欧阳烈不相信那个女子会,但是,那么大的火…犹豫一会,最终开口对着欧阳震华说道:“义父我去万花楼看看!”如果她没死那就一定会去唯一可以容身的地方,如果…不会的!不待欧阳震华回答,欧阳烈已经站起身子往府门外走去。
看着欧阳烈焦急的想要确定的样子,欧阳震华摸摸下颌自言自语说道:“比起那丫头的镇定和气势,烈儿还是不够上边!”一切就等一个月后万花楼重新开张了,他要再确认一下!
时间如流水般穿梭,一眨眼,两个月过去了,万花楼在允嫣的精心策划中渐渐壮大起来。看着允嫣的作为,欧阳震华终于下定决心做一件事。
这日,午膳刚过,艳阳高照,有点富裕的人家在睡着午觉,家境略微拮据的人家顶着大太阳继续忙碌;而万花楼里,虽不富裕,但却是休息的时间。
“允嫣姐姐,楼下有个自称欧阳震华的老人家找你。”灵儿轻声的唤着假寐的女子,生怕太大声扰了她的清梦。
“灵儿,你又忘了!”女子缓缓睁开眼眸柳眉一皱斥责着灵儿,允嫣?早就死了!
“蓝柳姐姐。”灵儿立马改过称呼,都两个月了,自己还还改不过来,该罚!
“好了,外人面前别喊错就行了!”看着灵儿自责的样子,蓝柳自然而然的开口说道,这绝对跟她的心软无关!她,早就没心了。
简单的梳洗一番,面纱蒙住自己的脸庞,这才缓缓从阁楼里走下。这欧阳震天找自己是为什么事?难道想分一杯羹?呵呵,怎么可能,欧阳世家根本就看不上眼自己这个小小的青楼吧!
“欧阳伯伯,”再怎么猜测,面对欧阳震华,蓝柳该有的礼还是要行的。抬起头,允嫣直接了当的说道:“今日欧阳伯伯所来为何事?”不是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蓝柳可不想跟眼前的人顾左右而言之。
“伯伯不如义父亲,蓝柳不愿认我这个义父么?”对上蓝柳的直来直往,欧阳震华也就不再多话直接道明来意,看着蓝柳的举止言行更是满意,两个月不见之前还有的那一丝隐忍如今已全然不见,绝对有执掌自己一切产业的能力!
‘啪’!一旁的蓝柳并未对欧阳震天的话语起多大反应,反倒是对这摔坏东西的声音皱了一下眉头,两眼冷冷的看向一旁尴尬的司空儒不语。
“呵呵,一时手滑,一时手滑!”原本司空儒只是在一旁看戏的,谁知道这欧阳震华竟然要想认蓝柳为义女?这样的消息怎能让他不震惊?自然而然的,手上的杯子也就一不小心…
“记得把这杯子的钱补上!”蓝柳风轻云淡的开口说道,丝毫不在意司空儒的突然僵住,已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咳咳,”看着这两人的互动竟然直接忽视自己,欧阳震华老脸有那么一点挂不住,轻咳两声再次问道:“蓝柳不愿认我这个义父么?”想他可是富甲一方的富商,如今却这般低声下气想认蓝柳这个义女,竟然还换回一阵无视,这老脸啊,真是丢到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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