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负年华不负君

第100章


  “傀儡是永远不会知道疲倦的,像你刚刚那般纠缠,任你武功再高也早晚被它们活活拖死……”魅六淡然的瞥了夜四一眼转头又看向贺君颐,她就是喜欢这般俊美的少年,于是又向着他凑近了几分,妖娆的扯出一抹笑:“只要脑袋还在,它们便是生生不息。”
  “……”本就已经脸色惨白的贺君颐听完之后更是蹙紧了眉头,一言不发的盯着眼前的女子。
  “你们是谁?”领头的女子起初还因为分不清敌我而不愿多惹事端,此时听魅六竟是知道自己一干人的死穴,还告诉了贺君颐,不免冷下了脸去,满身阴森的杀气。
  “苏前辈的傀儡术真是越发的厉害了。”魅六嘴上亲切的称呼着,眼里却闪过一丝不屑于阴狠之色,转身跃到那女子面前,不知何时手里的短刀已经出鞘,稳稳的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凑近了那女子的脸细细的看了番成死灰色的瞳孔:“配上了巫术竟是能用意念控制了。”
  “究竟是谁?!”那女子青灰色的脸上闪过一丝僵硬的慌乱,魅六却并不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一刀砍下了她的头颅,身形一闪,极快的在其余四名男子之间一阵穿梭,便已见他们纷纷人头落地,轰然倒塌!
  “我果然还是很讨厌死人。”魅六不悦的皱了皱眉,似乎她刚刚宰杀的只是几只家禽一般,嫌弃的看着短刀上暗红色的血迹,蹲下去在尸体上细细的擦了起来,直到看不见一丝血腥才满意的站起身,与夜四相视一笑,一同走到项柔的马车前,右手按住心脏处,左手负于身后,微微颔首前倾,极讲究的对着一脸茫然的项柔行了一礼,随即一言不发的纵身跃入了树林中。
  “王妃?”程北见项柔仍旧一脸失神的站在马车边缘,扶着贺君颐小声的说道:“王爷受伤了。”
  “你怎么样?”听到程北的话项柔才回过神,见贺君颐左肩鲜红一片立刻让到一边让他进了马车,程北与月将均未受伤,只是被拖了有些吃力,项柔交代他们小心驾车便急急的钻回了车内。
  “你认识方才那二人?”看得出他们对项柔是极恭敬的,但看着项柔一副比自己更茫然无措的模样又兀自皱了皱眉。
  “从未见过。”项柔也觉得事情太过蹊跷,想着会不会是自己什么时候救过的人,这会儿来报恩来着,但仔细一琢磨确实不记得有那几号人,于是懊恼的摇了摇头。此时见贺君颐受了伤更是无暇顾及其他,小心的为他清理起伤口来,好在只是擦破了皮肉,并未伤及胫骨,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贺君颐的脸色阴沉沉的,他还在计较魅六刚刚的那句“就是太弱了些”,但想起方才他们二人的身手又觉得确实有资格这般数落自己,只是他们究竟是何人?为什么突然现身相救?自己一直感觉到的那丝不一般的力量就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吗?那么,傀儡术又是怎么回事?那传说中控制丧失的巫术,贺君颐从来都以为只是传说而已,自己从未见过,而那右臂刺着花卉的女子却识得,再想起刚刚那女子熟悉的言语及语气,脸色更是不可抑制的阴暗了下去。
  “若是项琉璃的母亲要害柔儿,你会救吗?”
  没有错的,那语气甚至是那姿态都像极了自己的姨母,难道真的是她要害项柔吗?可是自己的姨母早在项将军离世以后便幽居在了道观内,从来不问世事,甚至连琉璃都放任不管的,为何突然出来谋害项柔?
  “在谨出现之前,你定要护柔儿周全。”
  难道说,方才的两个人是项将军派来的?这样一猜测,贺君颐才猛然的直起了身子,难不成项连谨真的还活着?那个被誉为战神的少年将军?
  “怎么了?很疼吗?”正在为他上药的项柔被他突然的反应吓得缩回了手,不安的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回答我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着项柔担忧的脸色,贺君颐不置可否的扬了扬眉,瞥了眼自己已然止住了血的肩膀,惬意的扬起了嘴角,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谜底也总有解开的时候。
  “贺君颐?”项柔眉头一皱试探的叫了一声,一脸不解的眯起眼睛打量着他,那伤口她也检查过了清理过了,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这家伙这是怎么了?
  “嗯?”某人眨了眨眼,反而摆出了一副“你干嘛”的表情,项柔的脸色便不悦的拉了下去。
  “你作死呢喊你半天不理我!”说罢又不解恨的向他身上拍去,却被贺君颐稳稳的接住。
  “真下的去手,我受着伤呢。”边说还不忘惨兮兮的看了眼自己的肩膀,这女人做什么上药上到一半也不帮他包扎好?
  “你都快吓死我了。”看着他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项柔却委屈的鼻子一酸,自己刚刚有多担心他,深怕他受了伤出了有什么意外,他凭什么把自己吓个半死还一副浑然不知的姿态。
  “诶?这伤还不及你打了疼。”这话当然是假的,可是却让一脸哭腔的项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贺君颐见她终于是没让眼泪流出来,心中才一阵安慰,却楞是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
  “若是有朝一日,我身处险境,请你,一定不要以身犯险,不要……”
  “你在与我说笑吗?”贺君颐抓住她的那只手明显拽的更紧了些,将项柔拉近凑到她的眼前,一脸不悦的打断了她的话,墨色的瞳孔里全是隐忍的怒气,咬牙切齿的说道:“若是你不在了,我定要这全天下为你陪葬!”
  “……”项柔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直到很多年后贺君颐为了自己血洗魂归谷,她耳边仍隐约的响起他今日的话语,字字句句,都嵌进了项柔的胸腔里。
  “所以,为了这天下苍生,你给我好好活着!”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回到沧月,见到熟悉的一切,项柔觉得仿佛做了一场梦,似乎一切都未曾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看着淡淡的月色,心里并不是空荡荡的,因为那些逝去的人和难掩的伤心,他们都还在!有些情绪,适合烂在心里,有些事情适合无声无息的忘记,是的,她都懂,所有的过往最终都只会凝结成一种薄凉的回忆,一种清暖的牵挂。只可惜,旧时光终是一去不复返了,自己也无言以对,只能看着它走。
  “在想什么?”正坐在庭院内发呆的项柔,忽的听到熟悉的声音,还未转过身就已落入了一个清冷的怀抱,贺君颐刚沐浴完,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项柔喜欢这味道,便未作任何挣扎,却是顺从的依偎进了他的怀里。
  “科举殿试就在下个月,不知道秋思远那小子准备的如何了。”项柔其实是不想提那些伤心的过往,免得让贺君颐也跟着坏了心情,于是便随口扯了个话题,谁想这事儿却是实实在在的让贺君颐上火,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有些不解恨的将项柔搂的更紧了些。
  “你在我的怀里却想着别的男人?”语气里隐忍的恼怒不禁让项柔微微一愣,随即轻笑着挣开他的怀抱转过脸去,一副“不至于吧”的表情上下打量起脸色阴霾的人来。
  “贺君颐你越来越小气了。”边说还边伸出食指戳了戳他半敞着衣襟的胸膛。
  “……”项柔的指尖凉凉的,尤其是入了夜,更是有些冰冰的感觉,被触碰到的胸膛竟然羞涩的泛起了粉色,跟着脸颊都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项柔却是一副浑然未觉的模样,继续在某人的胸膛上戳戳点点,直到不安分的小手被猛的抓住才惊觉的抬起了头,贺君颐嘴一抿,突地扬起一丝奸诈而暧昧的笑:“你在诱惑我。”
  “什么?”看着突然凑到面前的俊脸,项柔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惯性的往后仰了仰,伸出另一只手急急地抵住了眼前的人。
  “唔,你的手很柔软很舒服。”贺君颐略一沉吟,接着瞥了眼项柔贴在自己胸口的那只手,语气里都充满了蛊惑与动情的迷乱。
  “你……”听完他露骨的话,项柔的手就跟被针扎到一般猛的缩了回来,再看看贺君颐略显沉醉的神色,更是窘迫的往后退去,看出了项柔意图,贺君颐眼角的笑意却是越发的猖狂,迅速的伸出右手将项柔搂回了怀里,惊的项柔一阵慌乱,这里可是在庭院内,时不时的总有些婢女小厮经过,这暧昧的姿势若被他们瞧见了,以后还怎么在王府里混了,一想及此项柔越发挣扎了起来,双颊酡红,在淡淡的月光下却是异常的诱人。
  “为什么在我面前你总是这样慌乱?”贺君颐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轻笑着将脑袋埋在了她的肩上,想着平日里看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豪迈样,却每每在自己动情的时候露出一脸的惊慌,真是让他无奈的伤透了脑筋。
  “有那么好笑吗?”项柔看着他抖动的肩膀,顿感被耍,垮着脸憋屈的推了推身上的人,贺君颐却并不理会,看着这样总时不时拿自己寻开心当乐趣,偶尔还耍些无赖的人,项柔只无奈的叹了口气,放弃了试图推开他的念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女人总是爱幻想,一有人献殷勤便猜的太远,而男人总可以让女人想入非非……”
  “想入非非吗?”贺君颐终于抬起脑袋,仍旧一脸好笑的看着项柔:“那你可是在期望什么?”
  “我从来,也绝不会期望任何!”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项柔却是摆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贺君颐不置可否的歪了歪脑袋回望着她,项柔则被看的一阵不舒服,转开头去呐呐的说道:“期望……只不过是过了期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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