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负年华不负君

第131章


贺君凛并不恼怒贺君颐话里的意味,只是笑着转过头去看向项连谨,眼中闪过一丝难掩的精光,战神再现,何愁天下不能统一?正因为项柔是他的孩子,所以当时才敢夸下那样的妄言吧。
  “臣弟的妻子,还是不劳皇兄如此费心了!”就在自己初次将项柔带去宫中,贺君凛看向她的眼神就已经让贺君颐心里很不是滋味,哪怕是项柔顶着九月的身份与贺君凛见面时,这种莫名的不安就早已深深的扎根在了他的心里,却是如今才发现,那个人原来早就在心里面了。
  “那么我们就谈谈项将军的事,如何?”一母所生的兄弟,贺君凛如何看不出贺君颐对自己的防备,项柔已是别人的妻,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又怎会真的与自己的弟弟夺一名女子?只是有些惋惜罢了,更何况,面前的人才能成就自己的天下大业!
  “项连谨不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么?”贺君凛是个有野心的王者,早在他还是个孩童的时候,项连谨就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此时见他已然成了一个真正的君王,带着他独有的霸气,竟有些怀念起自己当初征战四方的情景,端起一边的茶盏悠闲的喝了一口。
  “项将军既然这样说,那我也并不好勉强些什么。”说罢却是诡异的扬起了一丝微笑看向一边仍旧站着的贺君颐:“只是项鸳曾许诺过我,要给我一个完整的天下。”
  “……”贺君颐的眸子略微一沉,而项连谨端着茶杯的手同样顿住,微微的抬起了眼帘看向对面一脸浅笑的人:“那便由她还你一个天下好了。”
  “虽说虎父无犬女,项将军对她竟真的这般有信心吗?”贺君凛的眼里带着深深的探究,淡然的笑容却始终挂在嘴角,贺君颐却是听得有些迷糊,困惑的来回看着眼前的人。
  “连皇上都这般信任,作为父亲,我更没有理由去怀疑她的能力,不是吗?”项连谨从容的将茶盏放置一边,抬起头对着贺君凛颇有意味的一笑,着小子可真的比贺君颐精明多了。
  “君颐以为如何?”突然的转过头去问一边仍有些茫然的人,只见贺君颐微微的蹙紧了眉头,他却是优雅的一笑:“这样说起来,女扮男装算不算欺君之罪?”
  “什么?”虽然从贺君凛的字里行间隐隐的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此时听他突然的转移话题仍是有些不安的垮下了脸。
  “且不说她女扮男装一事,这女子入朝为官倒是从未有过,君颐,你说是吗?”
  “……”看着贺君凛貌似很有内涵的笑意,贺君颐似乎才猛的惊醒,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一旁端坐着的人,项连谨只是不置可否的歪了歪脑袋算是肯定了他的想法,然后某人才终于明白,为何每次在项鸳的面前中伤项柔,他总是无动于衷,因为,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连贺君凛都早已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再想想梁初尘的态度,想起他在国师府对项鸳的纠缠,那么,他也早就识破了项柔的真实身份对吗,却偏偏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其实,只不过是自己疏忽了而已,都是自己的错呢。
  “这国师不也是皇上你自己封的吗?”项连谨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淡淡威胁,欺君之罪,他还真是会扣帽子,如若自己不肯出山,他是要以此来威胁自己吗?
  “呵呵。”面对项连谨的质问,贺君凛却只是轻笑了两声,随即便站了起来:“既然弟妹已经无碍,那朕便先回宫去了,也少去了母后的惦记。”
  看了看神态各异的两个人,贺君凛始终面带微笑,随即转身走出了书房,早在项连谨第一天来到颐王府时他就好奇,是怎样的一群人会在君颐的府邸待上那么久,今天终于耐不住好奇之心赶来一探究竟,却真真是给了他一个莫大的惊喜,十几年前的那场战役,战神中计战死沙场,尸骨都未曾带回,就因为那件事,父皇也突然病故,其实他早该猜到的,那样被称为战神的一个人,连尸骨都没有找到,怎么可能真的死了呢?倒是自己的父皇……
  项柔躲在柱子后看着走远的贺君凛,心中百感交集,他竟然早就识破了自己的女儿身份,如今又这般挑衅的告之了贺君颐,里面那个人,会不会因为自己对他的隐瞒而生气?那样计较的一个人,哪怕是不恼怒她,也会埋怨自己的疏忽吧?
  贺君凛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呢?只为了讨要自己承诺给他的天下吗?南西子也不下十几次的抱怨过严子墨最近总是带兵出征的事,周边的那些小国早已断断续续的被沧月收入囊中,看来,这个年轻的君王是真的等不及了呢!
  空荡荡的书房内,贺君颐一个人无力的坐在里面,月五端着药推门而入,颇为担心的打量着他,将药往边上一放,忍不住问道:“少主可是在担心少小姐的身子?”
  “我大概几时能痊愈?”直接越过月五的询问跳开了话题,抬起头默默的注视着月五的眼睛。
  “今日是最后一剂药了……”若不是骗他说不等痊愈便强行运功会导致他武功尽失,想必他绝不会这般听话的在府上忍耐这么多日吧。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端起药,一口气全部喝了进去,他必须得尽快的解决苏明月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项柔去替自己的皇兄打江山吧,先不说她只是一介女流,更何况如今的她早已武功尽失,连自保的能力都成问题,如何去战场杀敌?有时候贺君颐觉得,项柔真是世界上最最难懂的一个人,究竟需要怎样的勇气才敢说出那样狂妄的话来,天下?哪是她说要统一便能统一的?
  “那少主好好养伤,月五先告退了。”短短的半个多月的相处,月五早已熟络了他的习性,此时见他一脸面无表情的静坐着,便颇为识趣的不再多说任何,端起空掉的药碗退出了书房,两个主子,一个住西苑一个住书房,倒是没有一个人住到主院去,还真是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
  “月五。”看着从书房端着药碗出来的人,项柔急急地跟了上去,困惑的看着她手中空掉的碗不安的问:“这药是给谁喝的?”
  “回少小姐,是少主。”月五抿了抿嘴,并未多做考虑便直接的回答了项柔的话。
  “他,怎么了?”原来他生病了吗?所以整个人看上去是那样的消瘦憔悴,自己却还在埋怨他不来看自己。
  “……”这回月五有些犹豫了,总不能告诉项柔,贺君颐是受了主上三掌才差点丢了性命吧,更何况那三掌也是为了眼前的人才受的,但是复又想起二人如今的处境,细细一斟酌似乎讲出来或许能缓和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便又认真的回答道:“是主上,打伤的。”
  “为什么?”项柔的双眸猛的睁大,虽然说项连谨对待除自己之外的人都是淡淡的,但也并未看出他对贺君颐有什么不满啊,怎么可能出手伤他呢。
  “因为少主没有保护好少小姐,是他自己甘愿受罚的。”说罢却有些暧昧的瞥了项柔一眼转身离开,徒留一脸复杂的项柔呆愣在原地,自己似乎总是在让贺君颐受到伤害呢,即使从来都只是想好好的守在他身边,仅此而已,却总是身不由己的伤到他。
  “怎么这么傻。”无力的垂下了眼帘看向书房的方向,轻声的呢喃了一句,眉头也跟着微微的蹙了起来:“贺君颐,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唱尽繁华,唱断所有记忆的来路
  最近头痛的事多的让项柔有些招架不住,她觉得无论如何都得出府去透透气,昨天贺君凛的突然造访也早已预示着她今后的日子不会太平了,虽然身份已被识破,但在世人眼里她仍是沧月的国师,更何况贺君凛给出那般的说辞,分明就没打算将事情摊牌,他只是要她承诺过的天下而已。
  炎炎夏日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如今的千年以前,都是那样的让人心烦气躁,看着雀城内的人穿着长衣长衫的模样,又瞅瞅自己的衣衫,果然还是穿旗袍比较适合,只是贺君颐却从不许自己穿到外面来。
  “小姐,要不回府吧,好热。”莲儿通红了一张小脸扯了扯项柔的衣袖,虽然说陪她出来散散心是好事,能尽量的避开梁初尘不让王爷吃味也是好事,可外面真的太热了啊。
  “确实挺热的,要不回去给你做冰镇莲子羹怎么样?”既然不能出来打发时间,那么就做些事情让自己忙碌些好了。
  “诶?你身子刚刚好,就不能好好休息吗,将军若是知道了又该……”
  “打住!”见莲儿又要对自己碎碎念,项柔一个转身急急地打断了她的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正要再说些什么打击下这个爱唠叨的小丫头,路边行人的对话却勾去了她的注意力。
  “怎么不可能,咱们皇上在近一个月内不断的派兵收拢周边的小国,如今赤炎国君一去,太子上任,你觉得我们英武的陛下会放过这样好的一个机会?”
  “倒是许多年没有过战争了,依现在的情形来看,确实不是不可能……”
  “你说这传言赤炎皇上不是与那六皇子恭亲王向来不和吗,怎么这恭亲王一去,这皇帝也就跟着去了……”
  “帝王家的事,谁说的清,只怕这战事一发,就没有咱们的好日子过了……”
  “他们……在说什么?”方才还因着炎日照射满脸通红的项柔,只觉得浑身都凉了个头,脸色都跟着苍白了起来,拽住莲儿的那只手不由的紧了又紧!
  “小姐……”自项柔醒来大家就都在刻意隐瞒着麻本去世的事,却是未曾想过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让项柔得知,看着项柔瞬间没有血色的脸,莲儿却只能躲闪的低下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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