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负年华不负君

第146章


  “妖孽果然蛊惑人心,今天我苏明月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眼看着文武百官都要跟着动摇,苏明月陡然挥舞着短剑向着项柔□□,正浑浑噩噩的项柔,又失了武功哪里还躲得开,眼看着就要被刺中,身为藩王的三个人皆离得太远,根本心有余而力不足,段司易与严子墨等武将又不在同一处,只见方才同样处于当机状态的贺君颐突然出手,狠狠的当去了她凛冽的一击,死死的将项柔护在了身后。
  “姨母若是再执意伤害本王的王妃,就别怪本王不念旧情!”被无形的当众甩了无数个耳光之后,某男终于清醒了过来,别说项柔不可能是妖,哪怕真的是,他也认了,如果要害自己何需等到今日?更何况,就算是死在项柔手上,他都愿意,何必纠结她是人是妖?
  “你莫不是想仗着有此妖孽的帮护,想要夺你哥哥的天下?”苏明月见贺君颐俨然不再听信自己的挑唆,立马将矛头转向了犹豫不定的贺君凛,她知道他在动摇,否则不可能任由自己闹到现在。
  “别再让本王听到你说项柔是妖!”贺君颐显然毫不在乎她对自己跟贺君凛之间的挑拨,而是阴沉着脸再一次强调。
  “真正的项柔早就死了……”
  “我怎么不知道?”淡淡的一句反问打断了苏明月的低吼,那声音清冷而带着一丝威严,不光是苏明月,整个大殿之内都突然静了下来,待说话的人走进殿内,站在灯火通明的大殿上时,但凡有些眼里的朝臣全部如见了鬼一般惊慌的站了起来,直到段悠之第一个跪了下去,其余的人才从慌乱中回过神一一效仿。
  “参见项将军!”首先开口的仍是段悠之,只是其余的百官却着实喊不出这句话来,虽然项连谨的出现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冲击,甚至不由自主的就跪了下去,却仍在心中不解的念叨,那个战死沙场的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大殿之上,究竟是人是鬼?
  看着跪满整个大殿的人,项连谨却忽的微笑了起来,这还真是久违了的感觉,倒是让他有些怀念了,只是看着面前那些人止不住颤抖的身体,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收起了笑容,淡淡的说了声“起吧”,便径直走到殿前对着贺君凛行了一个君臣之礼,多少没有拂了这个年轻君王的面子。
  “项柔死没死,项连谨你比我清楚!”她早就猜到眼前的人会来,本以为可以赶在他之前解决了项柔,谁想竟是又栽在了贺君颐的手里。
  “我的小柔儿自然是活生生的人。”项连谨不以为然的瞥了苏明月一眼,随即对着七灵将使了一个眼神,就见他们将苏明月死死的围在了其中。
  “当年是我亲手结果了她的性命,你还想骗我?”看着围拢过来的七灵将,苏明月顿时沉下了脸去,几近疯狂的叫喊了起来:“你竟然还想将那女人的孩子接回沧月,我苏明月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将属于我的一切都夺走吗?真是老天有眼,让她死于难产,孩子又命丧月华山……”
  “……”项连谨的眼神陡然间变的冰冷,负于身后的手也紧紧的拽成拳,这一切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若不是当初有麻本相助,恐怕小柔儿真的已经尸骨无存,自己更不能将她的后世安放于那个小小的身体里。
  “怎么,终于肯承认了吗?你项连谨是战神又如何,是冥王又如何,到了最后还不是落了个孤家寡人的下场?你为了那女子负我,我却为你负了天下人,何其残忍?”
  “不错,你还记的我是冥王。”项连谨抬起眼帘看向被七灵将困于阵中的人,冷漠的扬起了嘴角:“身为阴阳家的冥王,我会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吗?”
  “项连谨!!”苏明月真的爆发了,歇斯底里的喊出了他的名字,通红的双眸满含血丝,自己的琉璃也是他的孩子啊,他为什么不救,为什么不肯救!
  “琉璃出生时我未能陪在你的身边……若是拿我的命来偿还可以让你不再怨恨,你大可以拿去,我绝不躲闪。”那也是他曾深深爱过的人,如今看她这副模样,叫他如何不心软呢,更何况所有的一切也并非都是她一个人的错,如果当初自己在她身边,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守在身边……
  “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有什么用!!你明知道这世上我最不会伤害的就是你,你明明知道,项连谨,你好残忍!”几近疯狂的苏明月又一次被凉二与夜四压制住了双肩,被迫跪在了地上,眼睛却仍死死的透过重重叠叠的身影看着静默的站在另一边的人。
  “那么,回到我身边来吧。”淡淡的一句话,却很凑效的让苏明月安静了下来,只是因怨恨而瞪大的双眸里透着一股不敢置信的神色,忽的又盈满了泪水。
  “回不去了……”自己身上背负了太多,怎么还回得去?哪怕是眼前的人能原谅自己,内心深处的罪恶感也不能让自己安生啊,上次魂归谷里的她就早已有了求死的心,却被项连谨所救,今日来此,不还是为了求死吗,为什么听了他的话,心里会那般的难过与不舍?
  “放开她。”项连谨脸上的神色已不再如方才那般冷漠,说完便向前走去。
  “冥王大人……”颜一眉头微皱,只唤了一声便被项连谨一个眼神阻止了余下的话,于是七灵将便全部退开,恭敬的立在了一边。
  “跟我回夜见山……”话未说完却突然眸子一缩,蹲下去扣住她的后脑,低下头去吻住了的唇,正在所有人错愕之际,却见项连谨抬起了头从嘴里吐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怨恨用力的抓住了她的双肩:“你还想用这招吗?”
  “为什么不让我死……”苏明月被他抓的双臂生疼,却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满目含泪的垂下了眼帘。
  “二十年前我没能救回琉璃,二十年后我绝不会看着你死。”说罢一把将其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往殿外走去,只是路过项柔身边时止住了脚步:“小柔儿会原谅她的,对吗?”
  “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可怜的人,自己根本无需去与一个可怜之人计较那么多,更何况自己的爹爹,分明从未忘却过她,逝者已逝,何不让活着的人快乐些?
  “乖。”扯出一抹慈父的笑容,复又转身走至梁初尘面前:“最后问你一遍,可否后悔?”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
  “谢前辈好意,我意已决,断不会再反悔。”梁初尘仰起头看着面对自己逆光而立的人,似认命一般的扯起了嘴角,听到这样的答案,项连谨终于不再做任何劝阻,向贺君凛告了退便掉头往殿外走去,七灵将纷纷跟上了脚步,就好似他们从未再大殿上出现过一般,不留一丝痕迹,唯独葵七一人仍旧站在原地,看看贺君颐又看看贺君凛,奇怪的是这次连豆蔻都未曾留下来或者拉上她。
  “哥哥……”在所有人都仍沉浸在项连谨的突然出现时,葵七突然快步的走到了贺君颐的面前,急切而轻轻的唤了一声,双手不安的绞在一起,带着一丝怯意打量着眼前的人。
  “有事?”贺君颐只是略带困惑的微皱了下眉头,自那天醒来看到守在床边的葵七后,她就一直固执的喊自己哥哥,虽然贺君颐并不了解状况,却也不反感,便由着她叫,此时见她非但没跟出去还折了回来,不免费解了起来。
  “方才只是虚惊一场,各位爱卿继续。”贺君凛淡淡的瞥了眼殿内的人,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还处于混沌状的一伙人才回过神,应和着坐回了自己的席位,歌舞又起。
  “需要我回避一下吗?”见葵七俨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想到在颐王府时葵七看向贺君颐的眼神总带着一副说不清楚的爱意,本来情绪就不怎么好的项柔悠悠的问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开去,才刚迈开脚步却又被贺君颐拉了回来。
  “不要躲起来一个人难过。”看着项柔略显不悦的脸,贺君颐却有些放松起来,缓和了神色也不等项柔多说便又转回头去看向葵七:“你不回夜见山吗?”
  “爹爹……在这里,我与他一同回去……”葵七见贺君颐对自己的态度依旧不冷不淡,不免有些难过,瞥了他一眼复又转头去看高高在上的贺君凛,这两个可都是她的亲哥哥呢,原来除了爹爹,她还有别的亲人。
  “……”贺君颐与项柔都微微一愣,不解的环顾了一下大殿内的人,不确信的问道:“你爹爹也在大殿之上?”
  “爹爹去盈月宫了……”边回答着边微微的摇了摇头,可这话音刚落,面前的两个人却顿时瞪大了眼睛,这盈月宫可是太后的寝宫,葵七的父亲为什么会去,他又怎么敢去?
  “你爹爹是谁?”虽然后宫之中不能有别的男人进入,但看着葵七是项连谨身边的人,贺君颐猜测或许是自己母后的哪个故人,于是压下立马冲去盈月宫的冲动,带着一丝试探看着葵七。
  “爹爹是……”
  “奴才给王爷王妃倒酒。”葵七正有些喜悦的想要吐口而出,却被突然过来倒酒水的小太监给打断了话,闷闷的闭了嘴,不痛快的看着埋头倒酒的小太监,而被瞪着的人却似乎毫无感悟一般,倒完酒不说还谄媚的将酒杯递到了二人的面前,讨好着:“天气凉,主子们喝些酒暖暖身子。”
  “酒放下,你可以走了。”就今天一个晚上,阿谀奉承的官员就已经不计其数,现在竟是连一个小太监都来套近乎,不免让贺君颐心中升起一股不耐,黑着脸摆了摆手。
  “王爷有所不知,这酒不比一般,小的常在皇后娘娘身边办事,总听娘娘提起颐王妃身子弱,比常人要惧寒,今次特地为颐王妃准备了这能暖身的药酒,得了娘娘允许才敢来孝敬……”那小太监一脸诚恳的模样,甚至还欲举起一只手来做发誓状,说的那些话倒是让贺君颐捏了捏手中微凉的小手,有些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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