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夜空出奇得黑,而那黑却不让人觉得沉闷,觉得压抑,反而是格外得晴朗,万星闪烁,别具韵味。
晚风轻轻地拂过,密林边,两个伫立的身影如同鬼魅。走进了,才能隐约看清,二人的衣服皆是浅色调。
虽是苏若寒唤穆华风出来的,却反而是穆华风步伐更快,径直走到密林边,靠在树上,等着苏若寒的到来。
苏若寒便也不由加快了脚步。其实她的心里也很着急,想要赶紧解决掉她心中最重的问题。然而,她需要镇静,需要慢走以平复急促的呼吸。
近了。她直视穆华风的双眼,却读不出丝毫想法。
当她站在他的面前,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问这个问题。
最后,还是穆华风先问了。
“苏姑娘,叫我出来,有何事?”穆华风将剑随意地抱在胸前。漫不经心地问道。
晚风静静地撩起苏若寒的发丝,平淡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苏若寒的表情看不出丝毫异常:
“你是谁?”
穆华风挑眉,大笑起来,直笑得晚风初歇。
“这个问题问得好。对于你来说,我可能只不过是个过客。”
“那,对于飞烟呢?”
穆华风扯动嘴角,冷笑道:“对于你家小姐,就不一定了。”
“小姐?”苏若寒吃惊。她从来没有说过,她们是主仆关系,也从来没有表现出什么蛛丝马迹。
“我没说错吧?”穆华风低头,直视地面。
苏若寒感到阵阵寒意。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说道:“司空扬是谁?”
“漂泊公子。”
“哦,不,或许应该问,谁是司空扬?”
“有区别吗?”
苏若寒道:“当然有。难道你听不出来吗?”
穆华风挑眉,毫不在意地摇摇头。
“你是不是司空扬?”苏若寒低声暗语,屏息等待着回答。
穆华风微闭双眼,挑起嘴角,冷冷笑道:“如果我是,怎样?”
苏若寒侧过脸,发出低声的叹息,无力地闭上眼,声音凄凉:“那就请你,守住这个秘密,永远不要让飞烟知道。并且……拜托你照顾她。”
穆华风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苏若寒,说道:“你对她有秘密,是吧?”
苏若寒深吸一口气:“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柳飞烟字字句句侮辱咒骂司空扬,四处宣扬对他不利的言语,你就相信我会迁就她?”穆华风低声道。
苏若寒温柔地浅笑道:“我相信。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她。喜欢她,所以你才包容她这么久,并且可以永远包容下去,不是吗?”
“你要离开她,是吗?”
苏若寒将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他,不愿做出回答。夜幕中,有泪水悄然滑下。她突然转身,向来的方向走去,留下一句话:“请你照顾她,拜托了!”
“等等!”
苏若寒站住了脚步。
“那如果,我不是司空扬呢?”穆华风声音不大,却字字句句,分外清晰。
“不是……不是……”苏若寒默念道,“你可否告诉我真相?”
“哈哈哈……”穆华风舒展了表情,将压抑的沉寂化作满面的春风,将凝固的气氛化作张扬的笑声,大步从苏若寒身边走过了。
第二日一早,当穆华风的声音在柳飞烟的门口响起时,柳飞烟一个激灵,一骨碌爬了起来,应道:“知道了,马上!”
苏若寒揉揉眼睛,默默地穿好衣服,为柳飞烟梳妆。开门时,正对上穆华风的目光,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一言不发地离去了。
尽管柳飞烟万般不愿意,为了她的宏伟大业,她还是以饱满的热情,随着苏若寒与其余四人,向密林深处走去了。
森林里的路,根本谈不上是路,在没有长着树的地方,就是留给人走的。
抬头只能看到参天的大树,碧绿碧绿的叶子青翠地反射着太阳光,有些刺眼,却还算值得欣赏。
空气倒是清新极了,林里似乎刚下过雨,不时可见肉嘟嘟的蜗牛,背着小小的壳。
然而,地上却到处都是淤泥,几乎可以将鞋子埋进去一半。
柳飞烟的一双白色的靴子,没走两步便成了泥靴,坠在脚上沉甸甸的且不提,关键是十分影响形象。(某雪:貌似应该反过来说吧。。。)
柳飞烟暗暗愤恨,为什么那条近路就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被堵住了,为自己徒增几重困难。
在这里,柳飞烟才发现,谢玉暄远比她想象的博学多才。
一路以来的方向,都是他想尽各种办法辨认的;每当她问起一些奇奇怪怪的花草树木时,总是他的声音首先响起在她耳边,为她详尽地解答。
她还发现,那四个人的关系,相处得似乎特别融洽。说说笑笑,像是相识很久的朋友。不过她觉得,她和他们的关系,也不错。
到了正午的时候,柳飞烟已经累的脚腕酸痛,一步也不愿意移动。苏若寒搀着她,她就将身体许多重量压在苏若寒身上,气喘吁吁地对谢玉暄说道:“咱们别走了,歇一歇,吃点东西吧!”
谢玉暄微笑,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正好有一条小溪。于是他又小心翼翼地打量周围的人,直到发现无人反对,才点点头,答应就地吃午饭。
谢玉暄说,在密林里要想吃一顿像样的饭,单是带来的那几个干粮,是远远不够的,需要再采些野菜,打些猎物才好。
他分配工作:穆华风和路锦恩带着剑,所以去打猎;自己和方品渊识得野菜,就去采野菜;至于柳飞烟和苏若寒,就留在这里,捡些柴,用方品渊带来的小锅烧水。
柳飞烟真的很愿意捡柴烧水,也真的很不愿意事事靠他们照顾,然而……
她握紧衣角,叫住正要离开的谢玉暄,小声道:“我……我不会烧水……”
谢玉暄漫不经心地答道:“那你就拾柴好了。”
“可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木头可以做柴……”
“那你随我们去挖野菜?”
“我不认识野菜……”
“那你去打猎?”
“我不敢打猎……”
“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好了!”谢玉暄想不出别的工作。
“可我不想什么也不干……”
“那……”谢玉暄用双手压紧太阳穴,头疼啊……
苏若寒看着柳飞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想到小姐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哪里做过这些下人的、甚至下人都没有做过的活计呢?
“飞烟,你就跟我一起拾柴吧,我教你!”苏若寒柔声道,抬起头,又一次对上路锦恩注视的目光。那目光,透出欣赏。
苏若寒窘迫地低下头,路锦恩却莞尔而笑,轻声道:“你们,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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