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烟的腿没有办法行走,两个人用一双腿走路,速度自然慢了下来。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他们才走出了不过几里地。
“你有没有办法,能让我的腿快点好啊?”柳飞烟终于忍不住问道。他那么神通广大,一点小伤还没有办法么?
司空扬还没有答话,只听得一旁的草丛发出一阵草叶摩擦的窸窣声。
循声望去,只见一只野鸡,扭动着肥胖的身躯,正拍打着翅膀从一旁的草堆里想要飞到哪儿去。
柳飞烟只觉得那只没有受伤的腿突然架空了,下坠的力道使她下意识地攀住司空扬的肩膀。
一阵细细的浅笑霎时传入柳飞烟的耳朵里,而她还未来得及听清,那笑声便消逝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司空扬伸手,将一颗石子迅速向那野鸡抛出。
石子稳准地打在野鸡的身上,野鸡从半空中坠落,砸在草丛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司空扬微挑嘴角,将手收了回来,向野鸡的方向走去,将柳飞烟轻轻地放在厚软的草丛之上。
柳飞烟看着司空扬将野鸡拎起,便问道:“还没有到午饭的时候,为什么现在就带上猎物?”
一反常态的,司空扬没有笑,而是长叹一声,目光推向远方,声音中带出几分忧虑:“我们走了一个多时辰了,除了这只野鸡,还有蚊子什么的,你见到其他动物了吗?”
这个问题柳飞烟从来没有想过。在丛林里吃的几顿饭,不是大家协力而做,就是司空扬为她准备好的,而她从来也没有担心过,也许有一天,他们没有东西可吃。
回忆一个多时辰的路程,柳飞烟发现,确确实实没有见到可吃的东西。不过……
“当然有啊——”柳飞烟似乎对自己说的话都提不起兴趣,拉长了懒洋洋的声音。
“什么?”
“蛇。”
“……你想吃它吗?”
顺着这个思路一想,柳飞烟只有两个感觉:一个是恶心,一个是伤口处隐隐作痛。她轻轻捂住被蛇“亲吻”过的地方,叫道:“说正经的!”
司空扬点点头,似是非常认同这一提议。“不知道我们现在正走向何方,为什么动物会逐渐减少,甚至水也很难见到。”他将野鸡递到柳飞烟面前,微笑,“所以这只野鸡,不出意外,是我们晚上的饭。由你拿着了!”
“为什么是晚饭啊?”柳飞烟没有接过来的意思,只是皱紧眉头。
“昨天不就只吃了一顿嘛,你怎么也没说什么?”
“昨天!昨天那不是……”柳飞烟低头,支支吾吾地不肯再说下去。
昨天他们走了一天,除了晚上歇息时,四周都是寂静一片——他们之间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莫非要她开口说“我饿了,给我弄吃的” ?
司空扬似乎很理解她的尴尬,没有继续这个不该问的问题,而是再将野鸡靠近柳飞烟,说道:“给你拿着啊!”
柳飞烟厌恶地摇摇头,别过脸去,道:“我不拿!”
“那还要我拿啊?”司空扬瞪大了双眼。
柳飞烟理直气壮地点点头:“嗯!”
司空扬微微一笑:“那谁来拿你?”
“我……”柳飞烟郁闷了,究竟自己应该比野鸡重要得多,“那还是我拿吧……”柳飞烟闭紧双眼,颤抖着伸出手去。
这么恶心的东西!以前在家,哪怕是吃做好了的,也要是苏若寒替她垫好了纸,递到她的手里——更何况是这浑身是毛的怪物!
是啊,苏姐姐,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自己离开了,将她一个人留下对付另外三个武功莫测、良善未知的人,她会出事吗?
司空扬正要将她背起,继续赶路,柳飞烟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一本正经地说道:“司空扬,我问你个问题。”
“好郑重啊!哈哈!说吧!”司空扬毫无重视的神情,随意地站在柳飞烟面前,笑待她的问话。
“谢玉暄他们,会对苏姐姐好吗?”
此话一出,司空扬的微笑仿佛冻结了一般,弄得柳飞烟一阵紧张。司空扬想了想,却反问道:“你很在乎她吗?”
“当然!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情同亲姐妹!”柳飞烟有些激动地说道。
司空扬抿嘴,点点头,挑眉笑道:“他们啊,就算是为我报仇,也找不到‘她’的身上。你放心吧,我们赶紧走。”
柳飞烟听出他话外的意思,撇了撇嘴,却又不禁暗想,他的话结束得很仓促,似乎有事□□言又止。莫非他只是在安慰自己吗?
“你是不是还想说什么?”柳飞烟的目光难得深邃了一次。
“是啊!”司空扬点头坦然道,“不过我说了你也不信,反而会恨死我。”
柳飞烟哂笑道:“你不说我也不会爱你,不如说出来,让我更恨你。”
司空扬闻言,大笑几声,朗声道:“那可未必!”说着从袖口中取出一物,丢给柳飞烟,划出一道阳光。
柳飞烟接住一看,大吃一惊——正是他送给自己的发簪——一直戴在自己头上的!他是什么时候拿走的?
“什么时候到你手里的?”柳飞烟抑制不住语气中的惊诧。
司空扬得意洋洋地笑道:“昨天晚上你睡觉的时候,从你头上摘走的!”
柳飞烟心里霎时凉了半截,双目如炬地瞪着眼前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说让他睡树上,如果他下来自己就能发现。可事实却是,不仅白天他醒了她不知道,就连他从自己头上取下这簪子她都不知道!
“你……摘它做什么……”柳飞烟咳咳巴巴地说道。
司空扬无所谓地笑笑:“省得你再让我睡树上!”
柳飞烟愤愤地盯着他,轻呼一口气,不知该说些什么,却突然想起,他们本来的话题不是这个。
“诶,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话没说?”
司空扬敛起笑容,长叹一声,冷冷道:“心悦君兮君不知,不悦君者君心系。奈何?”
柳飞烟皱眉,在心里反复思考这两句话,却怎么想怎么觉得跟苏姐姐一点关系也没有。再往深了想,她的面前突然浮现出那个初遇路锦恩的月夜。
“哦?你是不是想说,路锦恩喜欢苏姐姐?”话一出口,柳飞烟又想到了第二句,嘀嘀咕咕地说道:“那,莫非,苏姐姐也有喜欢的人……”
听着柳飞烟自言自语的分析,司空扬扭曲着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说道:“行了!你再想下去咱们非要死在这里。快走了!”
他站起身,背起柳飞烟。
“我说的对不对啊?”柳飞烟急问道。
“也许对,也许不对。我也只是感觉罢了!”司空扬淡淡地答道。
柳飞烟明白了似的点点头。其实,她只是以为,司空扬所说的“感觉”,是感觉路锦恩与苏若寒之间的感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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