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丫鬟逍遥客

“午时三刻，苏氏兄妹已经在午门被斩首。”没有第三者的旁听，苏寻没有那么拘束也放开了不少，径自在我对面坐下。
    我自己给自己倒一杯茶，抿一口，居然是温的，刚刚送来？心头一串涟漪荡漾开去。表情淡淡的，没有开口，因为我知道他还有下文。
    “可现在我们依然还好好的在这里，是你做的吧？”苏寻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几分估计连他也不察觉的期待。
    “那又如何？”不否认也不承认，其实这件事情，还真不是我干的。想必是萧若狄为了安抚我，给的第一颗糖果吧，这算不算是一个妥协？既然是萧若狄做的事情，依照交易，代价却是由我来出，所以苏寻这笔人情帐，我接受也没有半分愧疚。
    “谢谢你。”苏寻说，放在膝盖上的手绞在一起，眼神偏移，不敢看我。
    原来你也知道感恩知道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把我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呢。其实这些都是我自愿，并不用他答谢。但他若实在要答谢，我听那么一两句，总比什么都没捞到好，这在我以后的生活里，也可以偶尔拿出来晒晒，安慰自己还没开始就夭折的感情。
    我不吭声，这一刻，我心里百味陈杂，无言以对。
    见我没回答，苏寻眼中闪过一份黯然，深呼吸，然后定定地看着我，说道：“月，其实你是个好姑娘。”
    我本来就是。不过，你想要表达什么？
    “其实你的感情，我一直都知道，你的付出，我也明白。”
    你明白，你明白你还无视的心意我还虐待我的精神？
    “依照你的背景，你的姿色，你的学识，你的才貌，相信愿意追随你的男子如同天上繁星，你看上寻，是寻的福气。”
    你知道就好。
    “只不过，寻没有你所想的优秀，而寻的心也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人，只能爱一个人，无法分享。”
    丫的，难道你还真以为我会放弃一大片森林吊死在你这一棵树上，给你做小，和别人分享你？你愿意我也不愿意，我也有我的尊严好不好，愿意付出并不代表全然付出，我也是有自己的底线。
    拿着杯子的手一顿，我嘴角无声咧了开去，看着水中的茶叶梗子上下沉浮，掩住眸中的神色。“你可知道，苏映荷是你的妹妹，兄妹相爱，必为世俗所不容，也定为世人所唾弃？”
    他的心意，在死牢的时候我就清楚了，只是人有时候就犯贱，还想再听一遍。确切了他的感情，我才能定下日后的路子。
    “我早就知道了。”苏寻苦笑，笑得无奈苦涩却也幸福，“只要有情在，一切都不在话下。”
    是吗？我唇边的笑渐深，余光一瞥，窗外一角红衣迎风猎猎。
    “那祝你们幸福。”我说虐他们就虐他们，为了日后让他们多走点弯路，我决定不告诉他苏映荷并非他亲妹妹，哥哥爱上妹妹，多有爱的故事啊。苏家奶娘当年含恨的偷梁换柱，苏家上下几千人口谁也不知道，如果我不是过于关心苏寻的动态而注意他们，相信这条线索也不会被我发现。
    我都这么难找，何况是他们了。再且，看苏寻信誓旦旦的样子，如果他们的感情真有那么深，是不会太在意乱什么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