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等弃妃

        孟如药心如乱麻的出了酒楼，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做出决定，一想到云狂焰最近几日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孟如药心中便有些不忍。
    她对云狂焰暂且谈不上爱，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且不说往日的八个月，云狂焰对自己无微不至的伺候，就算在最近这一个月里，云狂焰对自己的好，她也是看在眼里的。若是就这么离开，岂不是太绝情了些？
    可是回到现代，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无论对他们，还是对孩子是最好的。他们的杀手身份有很多重身份掩盖，那些教授和警察肯定查不出来，只要她和司南想逃，应该能逃得出去。
    唉，罢了，不想了，反正还有时间，明天再给司南答复好了。
    想到这里，孟如药便朝刚才来时的地方走去，不过，依旧是从小巷走了过去。
    看着两人焦急的样子，孟如药心头一暖，迈步走到了两人的面前。
    “夫人，你到哪里去了，急死玉儿了！”珊珊看到从身后走出来的孟如药，激动的扔掉手中刚才买的东西和臭豆腐，嘴巴一瘪，就哭了出来。
    孟如药讶然失笑，随即拍拍她的背，随便打了和哈哈，“刚才我突然很想如厕，所以就……呵呵。”
    玉儿也是常舒一口气，终于放下了心，若是今天皇后娘娘有何闪失，皇上肯定不会放过她们两个的。想到此处，玉儿也是有点担惊受怕，于是赶紧建议道：“皇后娘娘，这东西买的差不多了，也是临近午时，不如您……和奴婢回宫去如何。”
    可是对于孟如药会不会答应，她却是一点也不敢肯定，娘娘往前一个月里，每天都在嚷嚷着要出宫，这下好不容易出来了，哪还有那么容易回去的。
    岂料孟如药浅浅轻笑，爽快的答应了，“好啊，回去吧。”
    珊珊捡起地上的东西，有些抽噎的说道：“可是臭豆腐被奴婢掉了，要是您还要吃的话，奴婢现在就去给您买。”
    “什么臭豆腐？”孟如药面色一片茫然，敢情已经忘了刚才用来遁走的借口。
    珊珊指着地上掉的几串臭豆腐，疑惑不解，“您刚才不是说，好想吃臭豆腐，所以叫奴婢和玉儿姐姐去买吗？”。
    “哦，呵呵，对了，差点把这个忘了！算了算了，不要啦，反正等下就要回宫了，叫宫里的御厨做就好啦！好了，快点走吧，皇上肯定已经下朝了。”孟如药说完后，就径直朝前走去。
    剩下珊珊和玉儿两人跟在身后，有些摸不着头脑。
    ……。阿分，我把你老公割啦~……。你敢，割了俺下辈子可怎么过
    “臭算命的，不会算就给大爷闭嘴，胡说八道，小心大爷割了你的舌头！”
    一名身穿魁梧，穿着富贵的，却个子不高的中年男子站在路旁，大声的怒吼道，随即一把揪着一名戴着黑色面巾的男子衣襟，将她朝后狠狠推去。
    这还不算，推到男子之后，随即两手一掀，就将路旁挂有“神算”竖条幅的算命摊子给掀倒了。
    不小的声响立刻引来了众人的围观，不一会儿，路中就别挤得满满当当。定睛一看，不少人都认出那名矮壮男子是威震镖局的总镖头李四，听说武艺很是了得，不过脾气却相当暴躁，稍有不顺心的，就会给对方一阵拳打脚踢以泄愤。
    面巾男子默默的从地上站起，似乎不以为意，随即又将被掀倒的简陋摊子立了起来。
    “你娘的，你倒是出个什么，别跟个哑巴似的，信不信老子打死你！”李四见面巾男子根本无视他，气得更是火冒三丈，伸手又想将男子的摊子掀了。
    看着再次被掀倒的摊子，面巾男子终于出了声，可是声音却是阴沉嘶哑之极，“卦上说你只有生女儿的命，不是我说你是生女儿的命，你信也可，不信也可，不是我能强求的。”
    “大爷不是让你再补一卦吗，你他娘的为什么不干？”李四盯着面巾男子，几乎目呲尽裂。
    “天命不可违，再算一次，也是这样。”男子暗哑的嗓音，听起来就像古老的暮鼓一般沉重。
    李四气得浑身打颤，手指着他，连道三个好，“好好好，这可是你自己找打，别怪我没给你活路！”
    说罢，一拳就打在了男子的胸口。
    面具男子似乎根本无法抵抗，一下就被李四打倒在地！
    看着围得水泄不通的道路，孟如药有些奇怪的出声：“怎么那么多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玉儿往前张望，却没看出什么端倪，只是听见东西摔扔的声音，便猜想道：“可能是前面有人在打架吧。”
    “打架？我们过去看看。”
    三人受好奇心的驱使，便一前一后的朝前走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前面，一眼看去，就看到眼前凌乱的场景。
    李四虽然矮壮，可是抓起面巾男子，就像老鹰抓起小鸡一样，可是男子依旧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这一幕，让很多人看了都于心不忍，纷纷义愤填膺的小声咒骂着李四，可是谁也不敢大声指责，生怕下一个被收拾的，就是自己。
    李四得意的大笑起来，随即狠狠一丢，直接将他扔在了两米开外，恰好落在孟如药的脚下。
    “臭算命的，要是你肯赔偿本大爷一百两银子，本大爷这次就饶了你，要是你不赔，老子就打得你连家都不能回。”李四双手叉腰，一幅趾高气昂的模样。
    看着摔在地上的面巾男子额头被撞出了斑斑血迹，孟如药不由的皱了皱眉，随即看向站在人群中间的李四。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太狠毒了，居然把人都打伤了！”珊珊见到李四的蛮横模样，气得火冒三丈，忍不住吼了出来。
    “珊珊，我们走我们的，不要给夫人添麻烦了！”玉儿眉头一蹙，不满的朝珊珊喊道。
    珊珊嘴巴小脸一垮，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可是，可是他也太欺人太甚了，把人打成那样，还要别人给他赔银子……”
    孟如药揉了揉眉心，无可奈何的在心底叹了口气，这珊珊人倒好，对她也算忠心，就是说话做事有点不经过大脑，爱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众人一听珊珊的话，纷纷转过头来，不由惊讶，这小女子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李四连女人也打吗？她家里的几个小妾，都曾经被打得送进医馆，她居然还敢骂他……
    “玉儿，去给他二百两，给他说这件事就此作罢。”孟如药说道。
    “知道了，夫人。”玉儿恭敬答道，随即从怀中拿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朝李四走去。
    看着面巾男子艰难的站起来后，身躯隐隐又有要倒的迹象，孟如药赶紧伸手扶住了他，“你没事吧。”
    男子听到孟如药的声音，抬头一看，身子忽然一僵，随即立刻躲开扶着他的手，猛地朝后退去几步。
    孟如药奇怪看着眼前的男子，她又不是什么毒蛇猛兽，有必要那么害怕吗？
    “这是我们夫人替他给你的两百两，你就不要再计较了。”玉儿将银票递到了他面前，语气冷清的说道，可是眼中却显露出了鄙夷。
    李四怒火稍有降下，看到玉儿，眼珠一转，不由色心四起，“嘿嘿，银子大爷可以不要，要是你肯陪陪我，大爷就不计较了。”
    说罢，一双手不规矩竟然的向玉儿脸上摸去。
    玉儿吓了一跳，连忙朝后跑去，“你干什么？”
    李四循着她的身影看去，发觉她身边还有个更水灵的女子站在旁边，不由喜上心来，赶紧跟了上去。
    看见带着纱帽的孟如药，李四忍不住露出垂涎的笑容，见只有他们几人站在一起，淫光便四肆无忌惮的在她胸前扫视，“丫鬟都这么漂亮，那夫人肯定是更漂亮了。嘿嘿，要是夫人肯给在下看一看，我就饶了这臭算命的。”
    说罢，李四淫笑连连，伸手就想将孟如药的纱帽取下来。
    “大胆刁民！”
    冷冷的怒喝突兀的在人群外响了起来。伴随着怒喝声，一把利剑登时飞了进来，不偏不倚，擦过孟如药的肩膀，一下刺在了李四的右手臂上，劲道之大，硬生生的穿透了李四的手臂插在了地上。李四身躯顺势倒下，手臂被钉在了地上。
    “啊~我的手，我的手！”李四顿时疼得脸色惨白，想要起身，谁知一动，手臂立刻传来了刺骨的疼痛。
    话语落下，一大队人马便从外面冲了进来。围观的百姓见此血腥一幕，立刻闪身躲开，生怕殃及自己。
    “属下参加皇后娘娘，”冉飞肃穆的脸看不出一丝表情，抱拳低头道：“属下大意，让皇后娘娘受惊了，实在是罪该万死！”
    “不是什么大事，不要紧。”孟如药透过薄纱，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男子，是刚才跟在自己身后的那群侍卫的头头。后面跟进来的一群身穿盔甲的侍卫，立刻将李四团团围住，抽出长剑指着来人，兵器泛着冷冷寒光，看得有些瘆人。
    “皇……皇后娘娘……”李四瞪大眼珠，惊恐万分的看着孟如药，几乎忘了自己手上的伤。
    围观百姓听见眼前带着纱帽的女子竟然是传闻中的皇后娘娘，不由的纷纷跪下，齐齐说道：“草民参见皇后娘娘。”
    孟如药虽是名为皇后，但是一直在东宫没有出来，所以也没见过这么大阵仗，赶紧摆摆手说道：“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百姓们听见孟如药的话，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过都是自觉的朝后退去，站在路旁观看，片刻，路中只剩下了孟如药几人和面巾男子，李四和侍卫们。
    冉飞看着地上面色已然变白的李四，随即凝眉问道：“皇后娘娘，这人如何处置？若是皇上知道了她居然胆敢对您不敬，可能会将他凌迟处死。”
    冉飞说的自然是实话，皇上对皇后的爱意任谁都看得出来，若是被皇上知道了这件事，恐怕还不止凌迟处死这么简单，为了不牵连无辜扥人，所以他才斗胆这般说话。
    “什么……凌……凌迟处死~……”李四听闻这话，脸色直接由惨白转为青紫，裤裆下面一热，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看着李四x下的水渍，众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平时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的李四，居然被吓得尿了裤子，简直是大快人心了！
    孟如自是知道他想些什么，想了想，便道：“不用，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需计较，这次给他一个威慑，恐怕他以后都不会再欺负别人了。”
    冉飞冷峻的面孔出现了一丝难得的讶异，“娘娘，你的意思是放了他？”
    “怎么，不行吗？”。孟如药歪着头，奇怪的看着他的反应。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冉飞一愣，恢复正常神色，便走到李四身边，将剑一拔，从他手臂抽了出来。
    李四登时疼得哇哇大叫，看到冉飞阴冷的眸子，硬是给憋了下去，蹲在地上，不敢出一声大气。
    “皇后娘娘开恩，就饶了你，若是再有下回，定不轻饶，滚吧！”冉飞将剑收回鞘中，冷冷的朝李四说道。
    “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李四如蒙大赦，赶紧跪下来，连连的朝孟如药磕了几个头后，起身捂着伤口，逃也似的跑了回去。
    “围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散开？”后方一名侍卫见到路旁驻足了越来越多的看热闹的百姓，不悦的出声驱逐道。
    路旁百姓一听，生怕惹上是非，纷纷散了开来。
    孟如药转头一看，发现面巾男子已经走到算命摊子面前，不声不响的捡着掉落下来的铜钱和卦，萧条落寞的背影，似乎像极了只能存在记忆中的那个人，心中忍不住一阵酸楚，迈步上前，弯腰帮她拾起地上掉落的东西。
    男子身子一顿，随即嘶哑的出了声，“娘娘千金之躯，怎么帮草民捡拾这低贱之物，于理不合。”随即朝孟如药伸手的地方而去，捡起一只毛笔。
    孟如药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何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绪？谁料起身之时，头上玉簪却不小心将男子的面巾挂了下来。
    孟如药微微迟疑，赶紧将地上的黑色面巾捡起，递给了他。
    谁知映入眼帘的男子半脸，却是布满烧伤痕迹的恐怖脸庞，红黑夹杂，看起来狰狞之极！
    看着傻傻拿着面巾，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面孔的孟如药，男子面色一怔，迅速将面巾拿过，蒙在了脸上。
    “呵呵，草民面容丑陋，吓着皇后娘娘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男子声音低沉暗哑的开了口，话中有着浓浓的自嘲之意。
    孟如药有些失神，喃喃的回答：“没……没事。”
    “那草民就告退了。”男子微微一拜，便拿着东西离开了。
    孟如药转过头，踉跄的超前走了几步，愣愣的看着男子，直到他的背影渐渐的在眼中模糊，直到消失……
    看着孟如药从未如此失态，玉儿斗胆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不……一定是眼花了，一定是她眼花了……
    可那张眉眼之间的神韵，是那么的熟悉……
    往日那恍若谪仙，兰芝玉树的俊美男子，怎么会变成了满脸疤痕？
    他…。怎么能承受得了如此打击？
    为什么他不来找她，这长长的九个月，他是怎么过下去的？就像现在这样，摆个算命的摊子，只求温饱；任人欺凌，却无力反抗？……
    孟如药紧紧的捏着双手，看着他走过的地方，眼泪渐渐的滑落了下来。
    “娘娘，你怎么了？”看着孟如药呆呆的模样，并不知道她此刻在哭。玉儿心急如焚，忍不住提高了声量。
    孟如药回过神来，伸手擦了擦眼泪，看着地上凌乱的场景，走到冉飞面前，不待任何感情的出了声：“这件事情我不能做主，你去禀报皇上，听他如何处置。”
    冉飞不由带着惊愕的神色看向她，却仍旧看不楚面纱下面的那张脸，“娘娘怎么…。”
    “本宫乃是当朝皇后，该怎么处置，莫非你不明白？”说完话后，孟如药转身，迈着坚毅的步子，朝着皇宫方向走去。
    玉儿和珊珊两人互相对望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随着来时的路，孟如药和玉儿珊珊三人，一起回了皇宫。
    回到皇宫之后，孟如便屏退了东宫的所有宫女太监，不准任何人进来。一个人坐在孩子的摇篮旁边，傻傻的出了神。
    午时过了一刻，云狂焰才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得知孟如药已经回来之后，心中不甚欢喜，一下朝后，便向东宫赶来。
    未到东宫，却看见珊珊和玉儿朝这边走来，不由加快脚步，将两人喊住。
    两人一见来人是云狂焰，立刻跪下对着云狂焰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平身。”
    看着两人手中端着糕点，却不时向东宫而去，不由疑问出声：“怎么不把糕点拿给皇后娘娘，她不是最喜欢吃这桂花糕和水晶绿豆糕吗？”。
    两人起身之后，听到云狂焰的问话，面色有些难看，不知道从何说起了，“皇后娘娘说心情不好，不想用膳。奴婢们就去给她端点心来吃，她也不想吃，反而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声不响的。”
    “今日出宫，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云狂焰面色有些不悦，立刻冷声问道。
    玉儿一惊，连忙跪下，惊恐的把事情尽数道来：“回皇上，皇后娘娘今日与奴婢们一起出去，本来还好好的，谁知回来的时候，遇到一名地痞****耍赖，谁知……”
    “怎么了？快说！”云狂焰心中一紧，忍不住大喝道。
    玉儿被这声大喝吓得浑身一颤，赶紧磕头道：“谁知那名被叫做李四的蛮横男子不仅语言粗俗，还拦着硬要看娘娘的面容，不然就不让我们过去。”
    说罢，玉儿去不敢抬起头，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着云狂焰的反应。
    听闻这话，云狂焰凝眉不语，瞬时紧紧的捏紧双拳，额头青筋隐隐暴起。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云狂焰立刻转身，朝着不远处巡逻的侍卫大吼道：“去给朕把冉飞叫过来！”
    “遵命！”那名巡逻侍卫一听，立刻抱拳回答，之后迈着快步朝东宫外跑去。
    不一会儿，冉飞便跟着那名侍卫听命前来。
    见到云狂焰就在前方，冉飞立刻疾步上前，跪下参拜：“属下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有何要事吩咐？”
    “今日之事，你有何话说？”云狂焰双目寒澈的盯着冉飞，语气冰冷的问道。
    冉飞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玉儿和珊珊，便知道云狂焰指的是何事了，随即回答：“属下失职，让皇后娘娘受惊了，不过那李，”
    云狂焰却是一下打断了他的话，“既然知道自己失职，那就别说朕不讲道理，那胆大包天的地痞李四，你立刻派人给朕砍了他的手。至于你，等事情完了之后，自己去领五十大板。”
    冉飞面色一怔，不敢有任何意见，立刻抱拳说道：“谢皇上开恩，属下这就去办，等会自会领罚。”
    “知道就好，滚吧！”云狂焰大袖一挥，面色冷清。
    “属下领命。”冉飞起身，带上几名宫中侍卫，立刻直奔宫外的李四家去。
    玉儿和珊珊两人地上，背上吓出的冷汗，几乎将整个后背打湿，却一动也不敢动。冉统领这般受皇上器重，都被皇上惩罚了，他们只是卑贱得不能再卑贱的宫女，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惩罚她们啊……
    “你们两个还跪在地上干什么，把糕点端过去后，叫御厨重新做些她爱吃的菜，便立刻回来伺候娘娘。”云狂焰扫了两人一眼，便径直朝前走去。
    两人如蒙大赦，直到看见云狂焰消失在拐角处，这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朝着膳房快步小跑而去。
    走过宽阔的长廊之后，云狂焰便站在了孟如药厢房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云狂焰想了想，便将门推了开来，便看到孟如药一人安静的坐在床边，不声不响。
    听到渐渐由远而近发出脚步声，孟如药不由蹙紧了眉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不是说了，不准任何人进来吗？”。
    “朕也不能进来？”云狂焰故作痞意的戏谑一笑，走近了孟如药的身边。
    孟如药闻声望去，看着他，似乎辨认了好久，才认出他来。随即牵强一笑，“是你啊，下朝了？”
    “恩。”云狂焰脱下脱下有些繁缛的龙袍，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衫，这才接着说道：“你不用瞒着，朕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知道了？！”孟如药被这句话惊得回过神来，愕然的看着他。
    云狂焰有些奇怪的看着她的反应，随即了然似的一笑，“你放心，那个冒犯你的人，朕已经交然统领去处理了，不过你放心，朕绝对不会随意要了他的性命。”
    听闻这话，孟如药心中顿时哑然失笑。司空南还活着件事，恐怕就只有自己一人知道吧。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张被烧毁的狰狞面孔，更是后悔当时为什么不拦着他！
    恐怕司空南也认出自己来了，看到自己如此反应，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到时候，自己再去哪里才能找到他？……
    那张脸，也是因为她而毁的……孟如药心中后悔至极，忍不住滑落了两行清泪。
    “药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着孟如药忽然哭了起来，云狂焰顿时手足无措。自己认识她这么久，经历了那么多的艰难险阻，都没有见她退缩过，更没见她哭过……
    孟如药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擦了干净。仰起头，却看见云狂焰那张忧心忡忡，却又不敢相问而憋得难受的脸。
    “云狂焰，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人，不管外面的人如何说你手段残忍，冷酷无情也好，至少在我心里，你是一个好人。我孟如药何其有幸，能遇见你这样的男子。”孟如药直直的看着云狂焰，发自肺腑的对着他灿烂笑了起来。
    云狂焰有些失神的看着那抹灿烂的笑容，稍稍一愣，便跟着笑了起来，揉着她那头乌黑的青丝，洋洋得意的说道：“算你有眼光！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被我云狂焰迷倒，拜倒在我的龙袍之下，没想到啊，居然这么快~”
    看着云狂焰耀眼的俊逸面容，孟如药的笑声渐渐隐去，心里忽的悲凉起来，暗自苦笑的嘲讽着自己：呵呵，我还真是个自私的女人啊，丢弃每一个人之前，都要说一番漂亮的话吗？
    “你怎么了？”看着孟如药忽然淡下的笑，云狂焰疑惑的出声问道。
    孟如药勉强扯出微笑，随?="/">庖话担懊?="/">，有点累了而已。对了，明天我想带着孩子一起出去，好不好？”
    “这个……”云狂焰脸色有些为难。
    “好不好嘛，人家今天扫了兴，明天自然是要补回来的，不然，人家会一直这么不高兴下去的。”孟如药眼光闪闪，希冀的看着云狂焰，十足的小女子撒娇姿态。
    云狂焰被她这嗲到极致的嗓音弄得意乱情迷，傻傻的笑着，连连点头，“好，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谢谢！”孟如药浅浅一笑，踮起脚，便轻轻的在他脸颊旁边落下一吻。
    云狂焰瞬时睁大双眸，愣愣的看着孟如药，久久回不过神来。
    云狂焰，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个了……
    “还愣着干什么，你还没吃饭吧，走吧，我亲自做给你吃。”孟如药拉着他的手，朝外走去。
    “你亲自做给我吃？”
    “对啊，难道你不知道，我除了擅长仗势欺人以外，厨艺也十分了得吗？”。
    “这个……朕的确不知……”
    “那本后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厨貌双绝！”“额，药儿，好像没有这个成语吧……”
    “是没有，我刚才发明的嘛，所以明天上朝的时候，记得叫史官载入史册，以流芳百世。”
    “额？好……”
    出去之后，孟如药真就下厨，足足在厨房里呆了一下午，由御厨打着下手，为云狂焰做了一顿丰盛的饕餮盛宴。只要是她想到现代的什么菜肴，就做出什么来，甚至连牛排鹅肝也做了两道给云狂焰尝尝鲜，看得旁边的御厨们个个眼冒精光，垂涎不已。没想到皇后娘娘，居然还是一个厨艺了得的女子。难怪不得别人都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若不是云狂焰还在此，恐怕那些御厨们，早就争先上前，问着孟如药是如何做出这种绝妙的菜品的。
    云狂焰兴致更是高昂，只要是孟如药做出来的菜，他都要品一品，尝了之后，还会说出此菜的好与坏，怎么改进……
    孟如药看着他脸上满足笑容，心中的愧疚感，终于少了那么一些。
    可是孟如药又岂会明白，今日的好，就能弥补明日的绝情离开吗？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洗漱之后，孟如药和云狂焰便一起回到了东宫，自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人睡一间房。
    第二天，孟如药换了一身及其轻便的衣衫，随后叫珊珊将孩子抱了过来，跟云狂焰打过招呼后，便和玉儿她们一起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