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

第279章


    “聂擎天与杨菱儿情况应该不妙。那可是千种毒草。”杨煜轻轻道。
    “煜儿,你...你怎么抛下了白薇,一人跑了回来?你已是她的驸马,却弃她一人不顾,她必定受人指指点点,生活定将不快。”心妍说着便叹了一口气。
    杨煜扁了扁嘴,倏地执起心妍的手,“你与三哥当时有意撮合我与小白薇,所以,才将我一人留在吉恩皇宫,是不是?”
    心妍微微踟蹰,缓缓点了点头,“煜儿,我希望你有自己的幸福,白薇是真心待你,她以后一定会对你好...”
    “世上肯待我好的女子可不止她一人。难道我都要娶回家么?你...你与三哥即使想做媒,也该问问我的意思。”
    杨煜说着,心中酸涩不止。
    心妍心中一软,说道:“这...确实是我与三爷的不是了。只是白薇她...”
    杨煜哈哈一笑,淡淡道:“她想必已经挑选好了心怡的驸马,择日便要完婚了。她性子开朗,不是固执之人,又怎会吊在我这么一颗歪脖小树苗上呢?”
    思恩拧了拧杨煜的腰间,只觉触手坚硬如石,自己指腹微微发痛。
    “五皇叔,你若是小树苗,那我怅儿哥哥是什么啦?”
    杨煜一愣,与心妍相视一笑,均想:岁月匆匆,已不是青葱年少时。
    大雪纷纷洒下,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各人的脸上、肩头。
    “煜儿,我与思恩私自出得皇宫寻找怅儿,已有一个多月,你三哥想必已经下了搜捕令,全国内捉拿我们母女二人了,咱们这边回家去吧。不好让你三哥多加担忧。”
    心妍脑中浮现杨骜担忧紧张,盛怒难抑的神情,心中一甜。
    杨煜蹙眉,叹道:“这说的也是,我一下子消失四五个月,这得快些回去忘忧庵看看柔儿,她必定担心坏了。看望柔儿之后,我便不回去无音寺当什么俗家曾了。跟那帮臭和尚在一块儿,没趣之至。”
    心妍拧眉,咦的一声:“你不是看破红尘,准备潇洒今朝了么?怎么又不当俗家曾了?”
    杨煜抓抓额前发,拉着心妍的左手臂,摇啊摇。
    “那时我当大和尚,是因你离开人世,我全无半点活命的心思,看见一条大江就想跳,看见一块石头,就想撞。唉!若不是你要我好好活下去,我早已死了千百回。为了不常常想起你,这才去当了和尚。再说了,无音寺离皇宫大院得有多远,我要见你一面,还得奔行数百里地,可没我的煜王府方便。煜王府离皇宫只片刻便到了。我一天可以穿梭皇宫、煜王府百十趟也不在话下,一天就能见你一百多回。”
    杨煜说着便大笑出声。
    心妍轻声嗔道:“煜儿,你笑的可真大声呀。”
    杨怅呵呵冷笑,“五皇叔,你一天之内,穿梭百十趟,不怕鞋底给磨破了么?你鞋底不破,不得将我父皇刚命人建好的地面给踩得满是窟窿?”
    心妍开怀道:“煜儿,你的煜王府离皇宫,不一定比无音寺近,反倒离得远了好多!”
    “嗯?为何?”
    “全怪你三哥。几月前,鬼上身了一样,将帝都迁至了柳杨城,你的煜王府在旧都,已经成了一片废瓦,你要从煜王府奔到新城去,驱马需要三天三夜,路程不止数百里,可不比那无音寺离得远么?”
    “意思是,老城内我的府邸给强拆了,新城又没我的府邸?”
    心妍挑挑眉,奚落道:“你无家可归了,煜儿!哈哈。”
    杨煜大喜,赞道:“妙极。妙极!拆的好!”
    心妍与思恩对望一眼,这人庄子给人夷为平地了,反倒叫好?这是什么毛病?齐齐问道:“怎么就妙极了?”
    杨煜将思恩抱在怀中,“柳杨城没我的府邸,我就天天赖在皇宫,陪着思思,陪着妍,这不是一桩妙极的事情么。这样一天可不止穿梭百十回了吧,我保证杨煜随处可见。上天保佑,三哥千万别赐给我府邸。不然的话,那可是赐一座砸一座,赐两座砸一双。”
    杨煜将思恩拿在手中,来回挥舞。
    思恩喝道:“五皇叔,我是人,不是锤。别砸了。”
    “煜儿,拿你没法。”心妍看看天色,已近傍晚,“咱们快些赶路,回去苍穹国。”
    杨怅凝向不远处的数千精兵,令道:“启程。”
    心妍一行当即领兵北上,迤逦而行。
    到得天色微暗,行至一个山坳之处,山道仅容一骑经过,山道左侧是悬崖峭壁,右侧是万丈深渊,地势极为险要。
    “妍,你先行过去,路上雪滑,千万当心。”
    “是。”心妍与思恩共乘一骑,驱马先行,不多时便转过了山坳,不见了身影。
    杨煜见心妍安全通过险道,心中登时一宽,驱策马匹,便要前行。
    “母亲!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掳走我母亲!”山坳另一端,思恩的尖锐惊恐的嗓音传来。
    杨煜大惊,两腿猛然夹在马腹,驰马奔将过去。
    饶过险道,到得山坳另一端,前方枣红小马之上,唯剩下思恩一人,不见了心妍的身影。
    枣红小马之后,站着数百条黑衣汉子,各持利刃,望向杨煜的方向。
    杨煜心中一惊,笑道:
    “怅儿,咱们遇到了点麻烦!敌人所处之地开阔,咱们所处之地仅容一人立足。难以救出心妍母女。”
    杨怅手持缰绳,将马匹停在杨煜身后,淡淡望了一眼前方局势,见那些人仅阻住思恩所乘小马前路,却并不捉拿思恩。
    “五叔,这些人并没有伤害思恩之意,仿佛要做的只是掳走我母亲,以及拦阻咱们的去路。”
    **
    不知过得多少时候。
    心妍后脑昏昏沉沉,醒了过来。
    犹记得自己驱马来到山坳另一端之时,黑影自前掠过,一个手刀砍下,她后颈一疼,便昏了过去。
    意识一回复,心中惊惧陡升,忙坐起身来,四下打量。
    室间薄香缭绕,绸幔摇曳,烛火闪烁。
    是一间客栈的客房之内。
    “醒了?”
    男子嗓音隔着绸幔传来。
    心妍双臂一震,唇边露出娇美笑意,“不知阁下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你不必知道我所谓何事。你仅需知道你女儿、儿子以及五弟皆在我的手中,你唯有按照我所说的话去做,才能让其平安无事。”
    “照你说的话去做?请言明。你不言明,我可不依。”
    心妍眸光温柔,望向那绸幔之后,一段袍角轻轻飘荡,她心中一动,穿鞋下榻,缓步朝那绸幔踱去。
    绸幔后那人轻轻一笑,声音沙哑慵懒。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让我言明什么?言明,你已经十年不曾尽到做妻子的义务了...”
    心妍低低笑道:“噢,那你是要我好生尽到做妻子的义务了?”
    那人轻轻咳嗽,似未料到她会如此回答,说道:“不需好生尽到义务,你微微尽一尽义务,在下就心满意足了。”
    心妍来到绸幔之后,手执起绸幔,倏地撩起,入目之处,俊颜如斯,唇勾轻笑。
    “三爷!我...我就猜到是你...唔...”
    心妍话才说了一半,便觉腰身一紧,杨骜将她身子桎梏在怀,低下头,轻轻吻在她的唇。
    “你一走便是一月,还记得谁是三爷?”
    杨骜离开她的唇,责备的吻落在她的耳际,轻轻咬住她耳垂。
    “一月前的洞房花烛,此时可否补偿给我?”他气息凌乱无序。
    心妍双颊羞红,抬头凝着他的颊,陡然响起一月前一片狼藉的洞房,关切道:“那时你被大石头压坏了么?”
    杨骜俊脸泛青,唇缝中声音飘荡而出,笑道:“这要问你了。我却不知有没有压坏。稍后,你来告诉我。”
    纤长的手揽上她腰后,将她拦腰横抱在怀,趋步床边,欺身将她困在身下。
    他的脸颊缓缓靠近,气息喷薄在她鼻尖、唇角,突来的亲昵,使得她心中登时怦怦乱跳。
    “不要…”
    “为何?”他心中一凛。最怕她的拒绝。
    “我...我...”
    心妍吞吞吐吐,叹了一口气。
    “你总也嫌弃我。”
    “嫌弃你,这话从何说起?”杨骜纳罕。
    “那时你说我早已有了别人,对你不忠不贞。”心妍扁了扁嘴,续道:“你现在每每亲近,我总会想起当日之事,便再也不敢与你靠近。”
    杨骜温柔一笑,轻啄她唇角,
    “原来是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你那日未见落红的缘由。而且,纵使你真有过旁人,你我已经经历这么多的波折才走在一起,我却还会去介意那些小事么?”
    心妍点点他胸膛,嗔道:“这话,我可不爱听。此时我有我清白,你不得不信。再来说那些子虚乌有之事,又有什么意思?你若真是大度之人,当时又岂会让我受尽了委屈,却不肯信任于我。”
    杨骜手掌探进她衣襟,轻轻抚触她肩头柔软肌肤,另一手支在脸侧,侧卧她身畔,笑道:“关于你的事,我无法做到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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