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

第288章


太子爷若是被染上了病,你也难逃其害,是不是呢?”冷奴儿虽笑,心中却苦。
    娄曼见冷奴儿面色如灰,小声笑道:“话就这么多,冷姑娘休息吧,我便不多做打扰了。”掩门而去。
    冷奴儿手掌倏地合起,将水杯攥了粉碎,手掌皮肉被瓷瓶割破,鲜血顺着五指淌下。
    **
    两月后。
    太子府,书房。
    杨怅正自持笔在宣纸之上书写,叩叩声响,门板被人敲响。
    “进来。”杨怅淡淡一笑,搁下毛笔,静待猎物进入陷阱。
    门咿呀打开。
    冷奴儿肩负一个包袱走进屋内。
    “太子爷,这两个月在你府上多有叨扰,冷奴儿十分感激你收留之恩。今日是来向你辞行的。”
    “辞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杨怅不解。
    “这地方虽好,但毕竟不是我的家,我留在此处...心中不安。”冷奴儿眸光柔柔凝着杨怅,叹道:“再会。”举步向外走去。
    “等一等!”
    杨怅几步跟上冷奴儿,从后拥住她身子,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道:“不要走。我舍不得放你离开。”
    冷奴儿心中猛然跳的紧了,强作镇定,转回身搂住他的腰身。
    “你既然舍不得放我离开,为什么一连两月不去看望我?我多次求见,你也总是将我拒之门外?难道正如娄曼说的那样,你嫌弃我么?”
    杨怅身子一震,惊道:“娄曼出言侮辱了你?”
    冷奴儿泪水夺出眼眶,伏在他胸膛前,默默不语,心想若是能够就近留在杨怅身边,才能够对他施蛊术,控制他心性。
    “太子妃也是一片好意,为你着想。再说了,谁出言侮辱了我,你在意么?”
    杨怅微微一叹,将冷奴儿的脸颊抬起,抬袖拭去她的泪珠,低声道:“过去这两个月,我有事要事在身,不单单没有见你,纵是父皇、母后邀见,我亦没有赴约。”
    “真…真的么?”冷奴儿破涕为笑,淡淡道:“你如果说谎诓骗于我,我会亲手杀了你!若我到时不舍得杀你,我便自你眼前消失不见,让你生生世世找我不着!”
    杨怅心中一紧,良久才缓缓道:“我…不诓骗你。”
    就在此时,娄曼房里的丫鬟来到门前,轻轻敲门。
    “太子爷,太子妃让奴婢前来问过,不知太子妃是否需要为爷留盏灯?”
    娄曼来请杨怅回房歇息。冷奴儿身子一僵。
    杨怅看了一眼冷奴儿,轻轻拍抚她的后背,随后对门外小婢道:“不必了,你去回了太子妃,孤王今夜在东院歇下了。”
    太子府东院是太子爷的居所,太子妃亦从未在此留宿,难道爷要留宿那面带黑纱的狐狸精。小婢狠狠看了一眼冷奴儿,却不敢发作,对杨怅恭谨福了福,“是。”转身退去。
    冷奴儿推开杨怅,笑道:“我知道了你是因有事在身才不去看望我,便不生你的气了。你歇息吧,我回房了。”出屋来到院中。
    院中大雪如鹅毛飘下,难以看清道路。冷奴儿立在长廊边上,踟蹰不前。
    “今夜风雪太大,你的住所离此处甚远,我也懒得每日送你回去。你从今往后,你便留在东院住下吧。”
    冷奴儿身子一轻,已被杨怅横抱在怀,快步走到卧房之内,将她放在床榻之上。
    “喂,我是你府上客人,这么没名没分的留在你的卧房之内,那算什么说法。”
    冷奴儿微微嘟唇,点着杨怅的胸膛。
    “若是因为我曾被卖入烟雨阁,而后又被奸人侮辱,你就以为我是随随便便的女子,那你可打错了主意!”
    杨怅倏地手掌伸在她后颈,将她拉近到他的身边,直直望进她的双眼,“你要名分?我给你。明日便立书给你名分。”
    他说着,便猛然低下头,朝她唇瓣吻去。
    冷奴儿倏地别开了脸颊,“你…你明日先昭告府上,我已是你的人,我才会与你…与你…”脸颊羞红,渐渐没了声音。
    杨怅微微一笑,亦不勉强于她,说道:“便依你的意思,先给你名分。今日我有些困了,早些歇了吧。”
    杨怅退下双脚之上的皂靴,在她身侧床边和衣躺下。
    冷奴儿面对他的后背,他身上幽香以及男儿体息在鼻间缭绕,她心中一阵烦躁,向床里侧移了数尺。
    她双目紧紧凝着杨怅,不多时,便听他呼吸调匀,已然熟睡。
    机会!
    冷奴儿自袖中掏出一个玉瓶,拧开了瓶塞,伸手将瓷瓶口对着杨怅的左耳。
    只见一条黑色蠕虫自瓶内爬出,钻入了杨怅的耳中,倏地一下,不见了踪影。
    冷奴儿舒了一口气,这虫儿名叫控心蛊,受蛊之人对下蛊之人的话言听计从,便如同下蛊之人的傀儡与奴隶。
    “叮——”
    冷奴儿自怀中拿出一个小银铃,摇了一摇,发出叮叮声响。
    杨怅仿佛受了蛊惑,倏地坐起身,双目冷冷望向冷奴儿。
    冷奴儿伸手摸着杨怅的脸颊,轻轻道:“告诉我,你属于谁?”
    杨怅伸出左手,指向冷奴儿,声音之中全无半丝情感,“属于主人。”
    冷奴儿心中一动,随即猛然一叹,自己自小立誓不对男子动心,此时又何必问杨怅这种问题。
    不知这控心蛊好使么?得对他加以试探。
    冷奴儿慢慢欺近身子,在杨怅耳边低声道:“明日,冷奴儿将是你的太子妃,废掉娄曼,记得了么?”
    “是。”杨怅道。
    冷奴儿微微一笑,温柔凝着杨怅的颊,扶他慢慢躺下,而后自己枕在他的臂弯,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杨怅眸光一动,眼中精睿之色稍隐即逝,缓缓合起眼来…
    **
    翌日,太子府书房内。
    “太子爷,你…你当真要废掉妾身,而娶这烟花女子为妻?她若作为你的妻子,世人定将取笑于你,你颜面何存?”
    娄曼声音微微嘶哑,但她素来含蓄,是以始终面带微笑。
    杨怅不悦蹙眉,“此事孤王已经考虑周全,不容有异议。孤王没有将你休下堂已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你若是知道进退,便好生守住侧妃之位,不然,休怪孤王无情。”
    娄曼双拳紧紧攥起,凝向桌边正自拿着杨怅的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冷奴儿。
    “太子爷,这女子分明是狐狸妖孽,她留在你身边,必定害你!”
    “住口,滚出去!”杨怅左手伸出,指向门畔。
    娄曼双眼露出惧色,深深吸了一口气,提起裙摆,哭着跑去了。
    小婢见太子盛怒不已,当即快速由外将房门掩住。
    杨怅回头望向冷奴儿,淡淡问道:“主人,这样你可否满意?”冷奴儿耸耸肩,撂下了笔,笑道:“也还好。”
    她忽然想到,都说控心蛊的受蛊之人和下蛊之人的心意相通,不知是不是真的。
    “怅儿,你说,接下来咱们该当怎样?”
    杨怅抿了抿唇,审度她的面容,推敲她的心思,缓缓说道;“接下来,要宴请苍穹群臣百官,为你办置一场成亲典礼。”
    冷奴儿身子一晃,心中突突乱跳,心想自己确实期望,能与他拜堂成亲的。他竟知道,这控心蛊,当真神奇。
    冷奴儿从怀中取出银铃,轻轻摇晃,令道:“办成亲典礼只是其次,重要的是这场成亲典礼之上,你要想尽办法,将苍穹王的皇位和兵权拿到手,交给了我,明白么?”
    杨怅颔首,“是。再明白不过。”
    **
    一月后。
    太子府厅内。
    宾客齐聚。
    苍穹王夫妇坐在厅中央大椅之上,望着眼前一对新人。
    喜娘说道:“礼已成,将新人送入洞房…”
    宾客笑声喧闹,彩声不绝,望着太子将新太子妃缓缓带入后厅。
    “不好!酒中被人下了毒药。”
    宾客中不知哪位官员大喝一声,随即便听呼嚎声不绝于耳,满堂宾客一一摔倒在地。
    不肖片刻,已无一人坐立,横七竖八叠卧在地。
    冷奴儿哈的一声,掀开头上红绫,笑道:“怅儿,你办事果然利落,这些官员真是蠢到了家。他们怎会想到太子爷会害他们。这下可死的冤枉极了。”
    苍穹王夫妇脸露惊色,斥道:“怅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怒目瞪向杨怅,但两人忽觉头昏目眩,才知方才自己所饮的茶水之内亦被下了药,两人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杨怅走到苍穹王身边,从他怀中取出玉玺和兵符以及皇帝大印,交到了冷奴儿的手中。
    “我父皇依旧如此,总是将这几件物事随身携带,竟不知今日着了道,让主人你省去了不少气力。”
    冷奴儿将玉玺、兵符和皇帝大印在手中抛了几抛,笑道:“正是。”抬手望着房顶,说道:“娄将军,你出来吧!”
    话音未落,从正厅梁上跃下一人,一身官袍,正是娄将军。
    “冷姑娘,娄某与萧然王得到苍穹国的天下,你着实功不可没。”
    冷奴儿微微一笑,轻斥:“废话少说,你快些修书向大漠神族报信,通知我主人大事已成,请他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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