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仙缘

第九十七章 魔门司


    冰玄阴煞夹裹着令人难以想象的低温向着司马烈直冲而去,由于这道冰玄阴煞之中所含的乃是天地间至纯至阴之气,所以它所引起的温度变化是相当可怕的。
    司马烈不愧是血煞门的大弟子,面对着绝代巨魔付东流所唤出的上古异兽寒冰蚿,自己又被阴冥气给紧紧的束缚在原地。处于这等劣境之下,他虽然面色沉重,但却绝无惧意。
    “来的好!”司马烈大喝一声,强提真元,焚心煞在阴冥气这强大至极的压力之下,终于爆发出了它的全部威力。半天空中一道惊电掠过,滚滚闷雷自司马烈的身周爆开。这正是威力大涨之后的焚心煞所发之威,七火炼心与黑煞气也在这一刻完全融合,使得司马烈的焚心煞终于达到了大成之境。谁能想到在这等险恶的处境之下,反而逼得司马烈完全摧发了体内的潜能,使得他的本体真元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那柄血妖剑也象受到某种召唤一样,一声轻吟过后红光一闪,恰恰拦在那道白气与司马烈之间。
    贯满焚心煞的血妖剑遍体通红,犹如一柄烧红的火剑一般!
    那似可冰冻万物的冰玄阴煞与血妖剑撞击在一起,发出了一阵滋滋声,一阵阵的白烟自剑气相交处生成。
    司马烈的面色上红光迸现,他脖子中的青筋爆起多高,那高大的俊伟身材一阵急剧的颤抖。“呀!”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喝自司马烈的口中传出,也就在此时无数的红色光线自司马烈的体内射出。
    那正是破体而出的焚心煞,高可数千度的高温在一瞬间冲走了笼罩在这数百米方圆之内的寒意。
    那寒冰蚿也似乎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头,这异兽所发的冰玄阴煞只在短短的数秒之内就被那柄充满焚心煞威力的血妖剑完全消去。
    “呜”这寒冰蚿一声长嚎,雪白的身体猛的一个旋转,在这乌云之下犹如闪过了一道白光相仿。和身扑向司马烈,这万载异兽是何等的威猛,此物本是数万年前的一个异种,历经日精月华体内所蕴的力量绝对是天地间极其罕见的。这一次扑击乃是这冰蚿的全力一击,只在电光石火之间庞大而雪白的身体已经压到了司马烈的头顶。
    说不出的强大压力源源而至,这压力之沉重,就算昔日面对着尚秋声的道门法印,面对着南宫雄的混沌双龙剪。司马烈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吃力过,他的心头暗自震惊,好一个异兽冰蚿果真是蕴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足以将金铁冻烂的冰玄阴煞又一次将司马烈裹在其中,以司马烈的修为几乎在一瞬间被不可思议的低温给冻成冰人相仿,那冰蚿的四只长牙如利剑般支于唇外,司马烈几乎可以感到冰蚿牙齿那森森的寒意。
    向天下、司马方非、辛七、沈三杰四个人,八只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场数百年难得一见的争斗。司马方非的眼珠转了一圈,心中暗叹一声道:“好一个司马烈,师尊说的没错,此人果是我魔门中罕见的龙凤之材。这柄血妖剑对上无上邪尊付东流也毫不逊色!但可惜的是,付东流毕竟是付东流,这只冰蚿的威力的确是罕见罕闻,如果换成我的话面对着这样的攻击,恐怕……”直到这个时候司马方非才对司马烈是真正的口服心服,可那向天下是怎么想的呢?
    就在这四人各怀心事,望着处于危境中的司马烈的时候,那冰蚿已经扑击到司马烈的肩头之上,那一双长可盈尺的利爪几乎可以挨上司马烈的肩头。却见司马烈不慌不忙,一扬手一道红光打出,同时右手回引,那柄血妖剑血光闪动间已是斩向冰蚿的头项之处。
    这一连串的动作其实也只是发生在十分之一秒之间,旁观的诸人尚没有完全清楚,只听得这冰蚿发出了一声极其难听的长嚎,一连串的轻雷响起,浓厚的白雾迅速的扩散开来,已经完全罩住了这方圆数百米之内。
    等到司马方非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邪尊付东流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目光极其复杂的望着对面的司马烈。那司马烈却已是身上衣衫破烂,口解溢出了一丝鲜血。就在刚才那惊心动魂的一幕中,异兽冰蚿被血妖剑完全击散,但司马烈却伤在了邪尊伺机发出的阴冥气之下。
    两个人相对半晌,司马方非等人也不敢擅自发声,一阵令人难耐的寂静过后。付东流的身形令人难以置信的围着司马烈转了一圈,这速度之快就连司马烈也没有完全看清楚。扑扑数声轻响过后,面色苍白的司马烈脸色好了许多,微微颤抖的身躯也逐渐的恢复了正常。正是邪尊付东流以无上魔功在这一瞬间替司马烈驱走了侵入他经脉之内的阴冥气!
    “欧阳贤侄真是好本事啊,我这只寒冰蚿自从炼成以来,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呢,没想到险些栽在了你的血妖剑下,本座实在是欣慰,我魔门历经两千年的苍桑,终于出了一位惊天动地的奇才!好吧,本座答应你,就让天下陪同你们二位前往祁连山千魔洞拜见这四位老人家。不过本座先说在前头,这四位老人家性性古怪,一切你们都要小心行事啊。好了,就说这么多了,天下,你先将此地的事情放一放,交给王适处理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吗,等你们从千魔洞回来的时候再说。”
    付东流的面色似笑非笑的看着司马烈,这一代邪尊此时不知是何缘故对司马烈的好感大增。
    司马方非与司马烈一齐躬身拱手道:“多谢付宗主成全,晚辈这就起身前往贵宗的千魔洞。”
    向天下的神色变幻之下,轻笑道:“是弟子遵命,弟子这就带着五位仁兄前往千魔洞。”
    付东流嘿嘿一笑道:“去吧,或许你们真的能够说动这四大魔魂重现人间,那也许真的是本宗或者是天下魔门之大幸啊!”
    付东流的话声虽然不高,但司马烈的身形却是猛的一抖,心道好厉害的付东流,他怎么知道我是来请这四大魔魂重出人间的呢?师尊他老人家与四大魔魂中的严行雷素来交好,只是由于道魔大战以后,他们二位老人家才多年未见。只是不知此去千魔洞,能否请得这风雨雷电四大魔魂重出人间。想到这儿,司马烈轻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却见付东流一双冷电利剑般的眸子在自己的身上转了几圈。
    向天下长笑一声道:“五位请随陈某前往吧!”话犹未了,向天下的身形已经化做一道绿虹射向西北方向,速度之快如电似雷。司马烈与司马方非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轻笑一声齐声道:“付宗主,晚辈失礼了。”
    两个人一挥手,五个人五道光华直奔那道绿虹逝去的方向急射而去。
    付东流缓缓的转过身形,望着六个人消失的方向,发了一会儿呆,喃喃的道:“好一个血袍尊者,果然好手段,调教得好弟子啊,竟能以本体真元混合血妖剑破去寒冰蚿,更险些将本座震伤,看来这血煞门的血袍尊者倒也真有一套。”
    付东流说完这些话后,右手一拂,那本来如水如纱的绿袍,此刻竟化成了一天的粉尘。他那绿幽幽的眼神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扫视着自己那光秃秃的胳膊,原来就在刚才司马烈以焚心煞全手击出的时候,虽然自己被阴冥气所伤,但是付东流也是非常吃力,在焚心煞的奇妙作用之下,这一代邪尊险些被伤了经脉,多亏他及时运用倒转乾坤之法,将那股强大内劲转移到了自己的这条袖子上。
    但付东流唯恐在这些晚辈面前失了自己的面子,一直用真元力凝聚着早已变成粉尘的袍袖,直到这些人离开。
    嘿嘿,付东流摇了摇头,神情极其古怪的望了望头顶的乌云。
    “血袍尊者,童破天联名下书,提出三派联合之法,这倒也值得考虑一二。今日魔门五宗已现三宗,血煞门主血袍尊者的修为虽不在我之下,但却身负重伤,天火宗的童破天是在几百前靠苦心的谋划赶走了自己的师兄向笑天,未必真有什么本事,如果真的是三派联合的话,这盟主之位舍我其谁呀?”
    付东流的神情极其烦乱,想到这里他自己轻轻的摇了摇头暗道:“三派联合,三派联合,也许我真的需要和他们见一下面。毕竟南宫雄虽然被赶出了国安局,但此人已是金仙境界,更有玄天三奇作为助力,单凭本宗未必能够将玄天宗的势力尽数消除,更何况道门七宗今日今时才仅仅有三宗现迹,还有四宗不知在何处匿居。唉!道魔相争,时已万年,一直没有分出胜负,当今天下暗流汹涌,魔界群英蠢蠢欲动,道门剑仙也是纷纷出世。难道时隔两千年之后,道魔之间又要爆发一场浩劫吗?”
    蓦地里,一丝警兆突现心头,付东流的眼神如惊电飞虹向四周转了一圈,却见只有乌云罩顶,这数百米的高空只有呼呼强风之声掠过耳边,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的形迹。
    但这丝警兆在付东流的感觉里却异常清晰,他非常清楚能够给他带来警兆的人必是当今修行界首屈一指的绝代人物。当放眼四周却是如此的空荡,强风拂起他额头的长发,这魔君卓立在空中,朗声喝道:“是哪位高人降临,还请现身一见,付东流在此有礼了。”
    他的声音如闷雷一般传扬开来,声波如浪潮般此起彼伏,可是四周依然是沉寂之极。
    “可是赫兄与木兄架到了吗?即然肯下手给付某,却又为何不现身一见呢?”
    就在此时,自乌云之上,一股极其强大的气劲当头压来。但付东流早已是蓄势多时,阴冥气及时涌出,两股气劲相触,发出扑的一声闷响,付东流的身形晃了一晃,心头暗惊,这是什么人本体真元如此浑厚,难道是南宫雄到了?
    他的念头还没有转过来,那股气劲却突然间缩了回去,但付东流如何肯放过这气劲的主人。他的身形寂然而灭,再次出现时已是在那厚厚的云层之上!
    “付宗主,好强的真元力,领教了!”
    付东流的目光到处,只见面前十米之地一人负手而立。此人与自己一样,一身绿袍,身高将近有两米左右,左耳边一个硕大的金环垂肩而吊。
    “你是何人?”付东流凝神戒备,蓄势待发。
    只见此人缓缓的转过身来,笑道:“付宗主不必紧张,你不认得我了吗?”
    其实就在付东流与此人的气劲相触时,他就觉得这真元力隐含着一股强大的吸力,也正是这股吸力才让村东来有些熟悉的感觉。此时见到了此人的面孔,付东流呀的一声惊呼,身形前飘笑道:“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孔兄!”
    这耳带金环的绿衣人哈哈大笑:“付兄,千年未见,别来无恙啊,近日听说你们这五大宗派频频在人间出现。看来两千年前的道魔之约已经不复存在了,兄弟也是有些闲不住,特地到这花花人间一转,或许可以为咱们这一脉同源出一份力。”
    付东流也是仰天大笑道:“那是自然,今日今时,我魔门五大宗派中已有四宗出山,只有昊红云宗不知匿迹何处。而道门七宗此时也有玄天、朝天、天幻、玄天四宗现世,看来老朋友们又要来一次道魔对决,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凭你老兄的身手和名望一定会给这些自封名门大派的道门剑宗一个大大的震慑!”
    “付兄过奖了,孔某也是徒有虚名而已,不过还望付兄不要如此轻敌。昔日那几个剑宗老鬼也是那么好惹的,最近还听说出了一个什么叫作南宫雄的人物,十分了得,不知付兄可曾见过此人。”
    付东流的目光在那人的身上一转,笑道:“见倒是见过,此人确也是厉害之极,一身修为已经达到了足以飞升的凝神之境。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大张旗鼓的率领玄天宗十万弟子大举入世,兄弟还听说这南宫雄极其狂傲,竟有一统天下道宗对抗魔门的举动,嘿嘿!当真是威风八面啊!”
    那姓孔的绿衣人嘴角稍微挑了一挑,冷笑道:“是啊,此人当真是我魔门中的劲敌,此次孔某自南海赶到此地,就是想会一会这位不可一世的南宫掌教,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本事,敢如此的狂妄!”
    付东流将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只见他面色发青,语气激愤,不由得心下纳闷暗道。这位孔九宵不入门不入派,但一身修为在三千年前就已经名动天下,实在是魔门中一个不世出的人才。但此人向来独来独往,两千年前道魔大战之中魔门五宗联名下书,邀请此人前往,三请而不动。今日却又为何如此气愤,居然离开了隐居数千年的终南山,更要与南宫雄较量一番。
    付东流的念头电转之间,呵呵一笑道:“九宵兄当今号称天下间最为清静的魔君,就连两千年前关系道魔两界无数高手前途命运的东海之战你都没有参加,今日却又为何亲下终南山,要与南宫雄较量一番呢?”
    “哼!”孔九宵重重的哼了一声,眼中精芒暴现,怒喝道:“还不是因为这位南宫掌教下手狠辣,伤了我的一位拜弟!”
    “噢!”付东流的心中一动,正色道:“九宵兄居然还有一位拜弟,这个付某倒从未听过,不知道九宵兄的这位拜弟是何许人也,能与九宵兄这样的人结拜,那一定是天下间了不得的绝顶人物。”
    “是啊”孔九宵长叹一声道:“我这位拜弟就是咱们魔界五宗之中阴月 教的教主上官灭天,可惜的是在数月前的南方一战中,他与血袍尊者两人联手犹被南宫雄击破,血袍尊者被他的弟子司马烈冒死救走,我那兄弟却在那柄混沌双龙剪之下落了个形神俱灭!”
    付东流的身形猛的一颤,虽然他曾经偷窥过南宫雄与尚秋声的身手,但他自恃以自己的修为或许能够与南宫雄打个平手。今日听见孔九宵的这番话,给付东流的震惊相当不小,血袍尊者与上官灭天是什么人物,他不会不知道,就算他噬魂宗自居魔门第一大宗,但血煞与阴月 两派的掌教联手合击犹被南宫雄弄了一个一死一伤,可见这南宫雄的修为实已达人不可测之境。
    心念电转之间,付东流又迅速的想到了一事,怪不得那年轻人司马烈能够破了自己的寒冰蚿。他能够在南宫雄这等人物的手下,救走血袍尊者,可见这年轻人的修为也是相当的惊人。
    孔九宵望着付东流那变幻不定的神情,平静了一下怒气大涨的心情道:“孔某本在终南山一天谷静修,哪料得前日阴月 三老毕惊天、毕惊云、余观海三人联袂而来,在我面前哭诉此事。故此孔某一怒之下,命他们回去召集残部,我却独自前来,欲在此地与那南宫雄理论,却没想到碰到了付兄。”
    付东流毕竟是修行数千年人物,虽然心头震惊之极,但却迅速的平静了下来。
    “没想到上官灭天厉兄,竟然死在了混沌双龙剪之下,怪不得他玄天宗敢如此狂妄,看来这南宫雄倒也确是我魔门中的第一劲敌!”付东流一边说,一边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头脑发热,亲自出手驱逐南宫雄,看来噬魂宗的那些失踪弟子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这付东流自思之际,孔九宵自怀中掏出了一个锦囊,在付东流的面前晃了一晃道:“付兄可知此中所盛何物?”
    付东流的神情一怔,苦笑道:“这个,付某如何能知啊,想必是孔老兄这数千年来苦炼而成的异宝吧。”
    “嘿嘿,……”孔九宵冷冷的一笑道:“付兄,说此物为异宝倒也不为宝,的确,这是我在谷中苦而成的炼魂囊,专门用来炼化剑仙的元神。但这次,此物中装的却是贵宗的几个弟子。”
    付东流的心头一震,惊道:“这就是孔兄那只天下皆知的炼仙囊吧,不知道本宗有何处得罪了孔兄,竟要将本宗弟子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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