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豪门巨子的姐弟恋：去爱吧

  周末的麦当劳，人几乎爆满，莫诚安排楚晓渔去找位置，自己则和宁宁去点餐。
  楚晓渔望着他们亲昵的背影，还真的和周围其他的父子，别无二致。
  等了半天，终于等到窗边的一家人吃完走了，她赶紧占住座位。不多久，莫诚和宁宁也端着食物回来了。
  宁宁照例是要先去游戏区玩一会儿，莫诚和楚晓渔便坐着边喝可乐边聊天。
  刚说了没几句话，莫诚的手机就响了，他看着屏幕苦笑：“我妈。”
  果然，老太太又是打电话来催着莫诚结婚的。
  这些年，眼看着儿子年纪越来越大，却还是不成家，老两口一天比一天急。他们自然也知道楚晓渔母子的存在，可饶是再怎么善良宽容，想着自家条件样样不输人的儿子，找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心里也还是不舒服。又不好明说，只得三天两头打电话来逼着莫诚去相亲。
  这些楚晓渔都能理解，只觉得愧对这一家人。
  等莫诚敷衍着挂了电话，楚晓渔也劝他：“师兄，你就好好去相亲嘛，省得伯父伯母着急。”
  莫诚依然是那种无所谓的口气：“我是去好好去相了呀，人家没看上我有什么办法？”
  楚晓渔忍不住揭他的底：“你上次相亲还把宁宁带去，当场叫你爸爸，把人家姑娘吓得落荒而逃，这也叫好好相亲？”
  莫诚耸耸肩：“没办法，谁叫那女孩儿太粘人，我只好使出杀手锏。”
  楚晓渔无语了。
  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说：“师兄，你总要结婚生子的，不能……”
  莫诚知道她要说什么，立刻打断她的话：“我不结婚也照样有儿子啊。”
  然后他便转过身去，对着正在滑滑梯的宁宁叫：“儿子，过来，爸爸喂你喝可乐。”
  宁宁立刻笑眯眯地跑到边上的栏杆上趴着，莫诚端了杯子过去，将吸管喂到他嘴里。
  他喝完一口，莫诚宠溺地摸摸他的头顶：“再去玩一小会儿就出来吃东西。”
  “好。”宁宁大大地点了个头，又跑回去继续玩。
  莫诚回来，对楚晓渔眨眨眼：“看我儿子多听我的话。”
  楚晓渔无言以对，只是叹气。
  “哎呀，你简直比我妈还焦虑，放轻松放轻松。”他也像摸宁宁一样，摸了摸她的头顶。
  却不料这一幕，正落在窗外的某个人眼里，让他脚步骤然停顿。
  “辛总。”旁边的人紧张地叫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瞬间转开视线，表情淡漠地挥了挥手，继续往前走……
  楚晓渔他们出麦当劳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因为这是在国贸大厦的一楼，莫诚便要带着宁宁上去买童装，楚晓渔刚想说不要，莫诚便快人一步，抱着宁宁一路冲上了手扶电梯，楚晓渔只得跟上。
  挑衣服的时候，楚晓渔都是先看标签，稍微贵一点便坚决地说不要，莫诚无计可施，只好随她，决定回头自己单独再来买。
  童装部的旁边，又有个大型的游乐区，里面有旋转木马，还有碰碰车，宁宁看得两眼发亮。
  “走吧，我们去玩。”莫诚对他挑挑眉。
  “可是妈妈呢？”宁宁犹疑地看向楚晓渔。
  莫诚立刻损她：“妈妈是个胆小鬼，她不敢玩的。”
  楚晓渔气恼地捶他一记，他抱着宁宁闪开，朗声大笑。
  “爸爸，爸爸，我要先玩那个。”宁宁指着旋转木马兴奋地叫，清亮的童音，吸引了旁边的人望这边看，包括……就站在转角处的辛锐。
  帝维看中了国贸的繁华，打算在这层楼开一家分店，刚刚考察完出来。
  他看着那个眉目依旧清秀如水的女子，亲昵地呆在别的男人身边，而他们，还有一个那样精灵可爱的孩子。
  心底潜伏着的痛，又再度蜂拥而出。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他还是无法真的放下她。
  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做到淡定地看她和别人幸福。
  可事实上，方才在楼下的那无意的一瞥，便让他瞬间呼吸抽紧。
  “辛总，您……”旁边的人又再度出声提醒，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总经理，今天会一再失神。
  “走吧。”他没有再停留，断然转身离开……
 
    既然已经有人给她幸福了，他就不该再去打扰。
  等上了车，分公司经理问：“辛总，您是去酒店还是……”
  “公司。”辛锐吐出两个字，眼睛看向窗外。
  那经理不敢再多问，其实他本来是想说，今天是周末，辛总应该休息一下。
  可他怕马屁拍在马腿上，反而被误以为是他自己想休息。只好讪讪地笑了笑，正襟危坐。
  其实五年前辛锐进分公司实习时，他们是同一个部门的，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当初那个开朗热情，总是面带笑容的小伙子。
  可是如今的辛锐，却变得淡漠而惜字如金。
  而他回国这一年来，对内赏罚严苛，对外冷酷果决，也让人深感敬畏。
  每次他们这群老人在背后说起他，都会感慨：
  他真的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辛锐。
  回到公司，他便立刻召集人开会，讨论开新店的可行性。
  忙完已经夜幕低垂，他独自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烟雾袅绕。
  落地窗外，是一片灯海。
  他自嘲地笑，不知道那一盏灯下，有刚才那幸福的一家人。
  扔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淡淡地瞟了一眼，伸手按了免提键。
  那边传来叶彤的声音，一如往常，小心而讨好：“辛锐，吃饭了吗？”
  她现在，已经不敢再叫他“锐”，因为怕他会厌憎。
  “嗯。”他简单地答了一个字。
  “你快回来了吧？”她又问。
  “看情况。”他依然懒得多说话。
  “那……我不打扰你了，晚安。”叶彤悻悻然。
  而他连“晚安”都没回一句，直接按掉了电话。
  叶彤在那边烦躁地跺脚，却又毫无办法。辛锐现在就是这样，没有任何人可以真正地接近他，包括她。
  而他现在又去了W市，她一想到那里曾有过个楚晓渔，就觉得心中像是有猫爪在挠。
  他们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吧？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安慰自己，决定去洗澡。
  脱了衣服，她对着镜子看自己。
  这副躯体，如此玲珑有致，可惜，已经很久无人爱怜。
  这样的日子，寂寞得让人发慌。
  可她还得忍耐，为了更好的将来。
  她闭了下眼睛，苦笑，慢慢沉入浴缸……
 
V31    爱如过眼云烟
    那天晚上，莫诚带着宁宁玩得很开心，回家的出租车上，宁宁就已经困了，楚晓渔伸手想把他接过去，他却赖在莫诚怀里，一只手揉眼睛，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莫诚的衣襟撒娇：“爸爸，我今晚想跟你睡。”
  莫诚拍哄着他：“好，宁宁乖，快睡吧。”
  他挣扎了一下，终于合上眼睛。
  等宁宁睡着，车里又静下来。莫诚借着路边一闪而过的灯影，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时而微笑。
  楚晓渔其实最怕这样的时刻，因为她自己也会恍惚，以为，他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
  “这次出差还顺利么？”她找了个话题。
  “还行吧。”莫诚随口答了句。
  又冷场了，楚晓渔只好另外找话题：“上次别人给你介绍的那个在政府工作的李小姐人怎么样？”
  莫诚怔了怔，笑容中有丝叹息：“你真的希望我跟别人结婚吗？”
  楚晓渔的心微微颤了颤，指尖不自觉地抓住座椅上的罩布：“不是的……你总要结婚的……”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莫诚伸手抚摸着宁宁的脸，再不看楚晓渔。
  “师兄，你不能为了我们，耽误你自己。”楚晓渔终于还是把这句话完整地说出了口。
  “你可以不结婚，为什么我不可以？”莫诚回避了她话里的含义，反问。
  “我跟你不一样，我有宁宁。” 楚晓渔着急地辩解。
  “没什么不一样，我也有宁宁。”莫诚直接反驳回去。
  楚晓渔无言以对，把脸转到窗外，沉沉地叹了口气……
  到了家，刚把宁宁放到床上，他又醒了过来，旧话重提：“爸爸你别走，跟我和妈妈一起睡好不好？”
  楚晓渔尴尬地转过脸去。
  莫诚无奈，只好哄他：“床太小了，三个人睡着太挤。”
  眼看着宁宁扁了扁嘴，快要哭出来，大人们只好投降。
  楚晓渔叹气：“师兄，我去给你铺沙发床吧。”
  这些年，莫诚不知道睡过多少次他们家的沙发床，尤其是宁宁生病的时候，他几乎都是守在这里不离开。
  而宁宁，也只有在面对莫诚时，才偶尔会有孩子的任性和耍赖。
  就像现在，他笑开了颜，弯弯的眼睛，卷翘的睫毛，还有一口如粟米般细白整齐的牙齿。
  这样的笑容，让人觉得，为他做什么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