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冬樱

第93章


  天地间一片静谧,只有明亮的星光和缓缓和夜风在湖心深处述说着它们的悲欢离合。
  正发呆中,木桥桥桩突然微震。
  纳闷地抬起头,只见白色的木桥彼端跑过来两个保镖打扮的人。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两人就跑到了我们的眼前,向桥下伸出手臂。
  丁书琪点点头示意他们先拉我上去,他则松开我的手腕,在水中用肩膀和手臂环住我的双腿将人托了出去。随后在那两个保镖的帮忙下,他也跃出了水面,坐上了木桥桥板。
  浑身湿哒哒地瘫在白色木板上,虽然没进行什么剧烈的运动,但我和他不知道为什么似乎都有引起脱力。
  沉静的夜色里,我们两个人急促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丁……”脸孔热热的,转头吐出一个字,一个白色的手帕突然夹着一股怪异的味道扑面而来——
  忙着吸气的我躲闪不及,口鼻全被那方手帕狠狎妓 罩住。
  昏迷前所见的最后一幕,是同样遭到偷袭的丁书琪那悠然睁大了的双眼……
  等我醒来的时候,脑袋时昏昏沉沉,眼前黑蒙一片,手臂被人反在背后,手腕和脚腕都有些隐隐作痛,似乎是被人用麻绳之类的东西给捆了。
  手指轻触身下,那里仿佛是一块木质的地板。
  猛地回忆起来在木桥上发生的一切,心知自己和丁书琪是被人施了迷药,只是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来人身份如何,又到底有什么目的。
  竭力稳住有些慌乱的呼吸,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过一一会儿,我隐约听见远处两个男人字正腔圆的英文对话,那声音听来有些模糊,倒像是隔了一扇半闭半开的门板。
  “把他们两个留在这儿,咱们开盘走吧。”
  “这荒岛看着不大,应该没有野兽吧?”
  “不知道!反正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回去领钱,走!”
  过了一会儿,游艇的轰鸣声越变越小,渐渐地,听不见了。
  耳侧突然传来一声低唤:“白芷!”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我惊喜交加,原来他还在。
  “丁书琪,你也醒了?”
  “嗯,醒了有一会儿。白芷,你是不是也被绑着?”
  随着问话,声音来处又传来一阵身体的摩擦地面的声响,看不到情形,但想来他是在地上匍匐着向我这侧移动。
  “丁书琪,他们是什么人?”手脚都被束缚着,我也试图向他那边移动,挣扎了半天,却似乎仍然停留在原地寸步未移。
  “先把眼睛上的布弄下来再说!”男人清亮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把我吓了一跳,“白芷,你先坐起来,等我把你眼睛上蒙着的布条给弄掉,你再帮我弄。只要看得到东西,我们一定能想办法逃出去。”
  到了此时此刻,我早就有些六神无主,只好一切都听从他的安排,毕竟人家是受精英教育长大的,搞不好有什么比我高呼“救命”更为高明的反绑架经验。
  我们的从男爵大人用肩膀撑着我,这才让我好不容易坐直了身体。
  肩并肩地坐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古龙水味道离我的面颊越来越近。
  “丁书琪,你、你干什么?”感觉到些什么的我经不住大叫。
  “帮你咬掉布条啊!你老老实实地坐着,否则一口咬掉你的鼻子,我可不管!”那个男人一边继续凑近我,一边没好气地回答着。
  男人的气息一点点靠近,我又有了在水下的感觉,胸口闷闷的,既不能呼气也不能吐气,耳朵里轰隆隆地全是血液奔流的声音,面孔上的细小汗毛根根直立。他每一下轻微的鼻息喷在我脸上,都会让我无法控制地浑身颤栗。
  火热的唇突然袭上来,触到了我裸露在外面的脸颊——
  被他这么一碰,我尖叫一声,将身体向另一个方向猛地躲了过去——
  “砰!”
  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白某人的眼前立刻飞舞起无数颗明亮的大星小星。
  “那边就是墙了吧?该!你瞎叫什么?”从男爵的口气里全是浓浓的讥讽:“就你那幼儿园小朋友的身材,谁会对你有那种兴趣?”
  我大怒。
  “丁书琪,你还说?都是你,没找准地方就随便下嘴,你是小狗吗?”
  “你找得准,那你来啊!光知道说别人!”他的火气也冒了上来,全然丧失了平日里的绅士做派。
  我一愣,想了想,突然又哧哧笑出声来:“丁书琪,你该不会是因为被人捉到,在我面前丢了面子,所以有些恼羞成怒吧?”
  “白——芷!”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两个字,那个男人显然心情已经不爽到了极点:“别讲那些没有的,把你的脑袋给我送回来!”
  呃,讲话真是血腥啊,从男爵大人!
  不过人被绑架下,不得不低头。
  我温顺地把自己的一颗大好头颅再次递给人家:“喏,在这儿了,请您尽兴地咬吧,大人!”
  他恨恨地吐出一口气,挣扎差点蹭了蹭地板,似乎这次是改成了面对我跪起身体的姿势。平衡住身体,他这才尽量睦把嘴巴给凑了过来。
  我发誓, 这次我真的忍了蛮久,尽管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还是那样让人浑身痒痒的,尽管他的嘴唇轻触在我面颊上还是让人觉得像过了电似的浑身颤抖——但我真的忍足了一秒钟,然后才本能地向后猛地一躲!
  不料,他上身正略略前倾,胸膛也有些依仗我的左肩来平衡身体,我这一躲便令得他整个人失去重心,直如泰山压顶一般向全都的白某人砸来——
  嘴巴蓦地被丙片来势汹汹的柔软物体压住,目闭口呆中(如果没有布条蒙眼,眼睛当然会瞪得大大的),我只觉天也塌了、地也陷了、心也炸了、气也短了、整个世界就欠一颗原子弹了、丁书琪就差练葵花宝典了。
  我:“啊!”
  他:“哎!”
  两声含义丰富的象声词好像被什么东西蒙住一样,咬字十分不清。
  我愤怒地将脸扭向左侧,不料,他也恰巧将上身挪向同一方向——
  结果,两张嘴不但没躲开对方,反倒摩擦着对得越发火热!浑身的血液便像汽油被人先对进来一根燃着的火柴,腾地一下熊熊燃烧起来。
  呆愣了一秒,我急忙向右转脸,结果他老人家的反应也是迅捷无比地向同侧一闪——
  不管在谁的眼中,恐怕都会觉得这两个不是急于摆脱对方,而是在拼命地追寻着对方吧……我在心里绝望地哀嚎着。
  在完成数次让人头晕目眩、忙乱崩溃的同步钟摆运动后,我想,白某人这辈子总算是圆满了,最起码咱可以在吉尼斯世界高难度花样长吻记录里招摇地摁上一只爪子了!
  满眼金星中,我似乎看见一只包裹着OOXXTV标识的质地柔软(?)的麦克风被颁奖仪式现场连线记者给塞到了嘴前,堵得我几乎口不能言。
  记者热情洋溢地大叫:“亲爱的Beth~Dean夫人,恭喜您荣获全宇宙高难度花样长吻比赛冠军,请问您有什么获奖感言吗?”
  我深情地点点头,然后顶着那个堵得我几乎发不出声来的柔软麦克风说:“你这个流氓!”
  麦克风堵着我的嘴很迅捷地回了我一句:“你这个女流氓!”
  好不容易挣脱开彼此,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带着回音在不知名的空间里回荡着。
  我们两个骂得正高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异响,回想起此时的处境,两个“肉票”立刻很有觉悟地闭紧了嘴巴……
风之冬樱   Winter 74  荒岛求生(2)
    定下心神,仔细听去,原来是两只海鸥在附近凄厉啼鸣,大概是为了争食而在厮打。
    “好了,白芷,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裤袋里的那把瑞士军刀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你转过身去,用手摸摸。”
    “哦,好。”
    一片尴尬中,丁书琪先开了口,我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只是不知道那些绑匪会不会早把他身上的打字给收了去,只好求老天保佑了。
    费力地在地板上挪动着身体,几次都险些失衡栽倒,幸好丁书琪在适当的时候用肩膀顶住了我。等我终于将身体转过去,他在地上摩擦着将身体右侧凑过来低语:“如果还在,一定是在我右裤袋里,你摸摸看。”
    两只手腕被紧紧地束在身后,肩膀早就酸痛不已,活动的范围越发有限。一片温热贴近了掌心,我忙用十根手指摸索起来——
    “咦?好像没有啊?”只摸到平平的丝质裤袋边角,我焦急地叫起来。
    “在往你左侧一点,可能在那边儿。”他虽然也有些着急,但总算比我镇定些。
    “啊,对对对,刀子那么沉,不会在袋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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