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冬樱

第125章


  我心中顿时大乐,这回丢脸的可不止我一个了,一个大男人,乱叫什么?
  幸灾乐祸的回头一看——
  只见立在我正后方的那位骑士正以手捂眼,哀嚎不已,而他的身前还乱七八糟的搭着一件内红外黑的大披风。
  呃,那件披风看起来颇眼熟......
  下意识的往自己后背上瞄一眼——
  咦?虾米时候我的披风不见了?
  脑经立刻如一锅开了的粥一般迅速的沉底儿并第一时间糊了起来——
  一定是我刚才甩披风的时候使力过大把披风给甩掉了然后那件倒霉的衣服就飞到了身后那人的脸上紧接着披风上的细绳就好死不死的抽到了他的眼睛险些把他给抽瞎!
  真是骚离、骚离(英文写法为sorry,发音略悲催,骚离)啊!
  不过,我现下不就成了裸体熊了吗?啊!
  倏地举起两只爪子猛地交叉护在胸前,我摆出一副保护清白的摸样——
  赛马场立刻像被人投掷了一颗原子弹,鬼哭狼嚎的一片狼藉!通过电视上的大屏幕,我看到观众们已经笑得不成人形,前方正在负责直播的直升机也在空中抖了抖。
  就在我为全场观众的人身安全感到担忧的时候,镜头又切到了阿琪的脸上——
  全场只有他一个人没笑,这使得他当之无愧的成了今日全场最英俊的人。
  跳过所有惨不忍睹的脸,摄像师慷慨的将此事的镜头焦点奉献给了全场硕果仅存的帅哥身上,这种心理我很可以理解。
  我所不能理解的是,阿琪的表情为什么好像越发严肃?
  我这边厢还在纳闷,他那边厢突然举起双手对着镜头做了个骑摩托车的动作——
  心中一乐,我立刻也举起两只肥爪,在空中做了个给摩托车加油的动作——
  见我又有所行动。导演立刻将镜头切回到我身上将胖泰迪骑摩托车的英姿给记录在案。
  阿琪一定是认出我了!胖泰迪心里暗叫。这么说来,即使穿上伪装,谁都认不出我来(就连嗅觉灵敏的马儿都认不出),我的阿琪还是看一眼就知道我是谁!
  心里一下子变得激动万分,两条胖腿也止不住颤抖的一夹——
  身下的马儿猛地向前窜去,我的身体向后一仰,险些就此跌落尘埃!
  匆忙支起身子,我却捞不起马头上拴着的缰绳,好在此时马儿已经放慢了脚步,只是很随意的漫步在草坪上。
  左手死死地握住马鞍前的扶手,我故作从容的举起右手向周围挥舞不停!阿琪看着我呢,我可不想让他担心。
  身后响起了哒哒哒的马蹄声,想必那些骑士也在跟随着我吧!
  回头张望了一下,却见那个眼睛被我不小心误伤的骑士先生正红肿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
  哇,好浓的杀气啊!
  至于么?我又不是故意的!
  看见他那凶狠的表情,我连道歉的冲动都没了!
  摄像镜头牢牢地对准我,一想到此时全国观众都在电视上观看我骑马的英姿,老身差点把此行的目的给忘到九霄云外!
  挥舞着肥爪,裸体熊一会儿做害羞状,一会儿做挥鞭振奋样,将场上的气氛掀起了一个又一个的高潮!
  马儿越走越潇洒,我也越骑越熟练,开始时的恐惧已经渐渐淡去,我甚至还忘乎所以的爱上了这种高高在上让所有人都夹道欢迎的热烈场面,只不过有一个问题我还没想到解决的办法,那就是——我的马儿好像越走越偏离原有的路线了!
  一路都与我们同步跟着我们在场边乱晃的更年期贵人姐姐一个劲儿地冲我比划,让我向场边的通道上靠,我却挥舞着手意态潇洒的向她飞吻,她立刻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的,但脚下还是坚定不移的跟着我们同行,一路上都不离不弃。
  完全不去理会贵人姐姐的诸多要求,我继续在马背上做熊式健美操,观众们始终热情不减,但是很明显,我身后无比英挺的骑士们全都因此而成了可有可无的陪衬。
  别人还没什么,他们只是一路都在随着观众们嘻嘻哈哈,唯独那位被我的披风不小心误伤了眼睛的同僚脾气有些暴躁,以为我听不见,他不住的小声重复:“该死的,来不及了!”
风之冬樱  Spring 93 石破天惊(1)
  此时围着马场转了半圈,我们一行由逆风渐渐变成了顺风,火热的春风夹着他的诅咒送进了胖泰迪的耳朵——
  我淡然一笑。
  这年头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弗拉德先生此时都未必有这么着急,搞不好人家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端着香槟酒洋洋自得呢!
  慢慢捞起缰绳,没有遵照贵人姐姐的意图催促马儿快行,我一面信马由缰的任由坐骑轻松自在的踱步,一面紧张的在人群中寻找着熟悉的面孔。
  玛丽的粉红色小手绢真是显眼,多亏了她不知疲倦的舞动,我才能在芸芸众头中一眼看见她以及她身边的那两位男士。
  阿琪的表情很凝重,显得与周遭的人有些格格不入。伯爵大人的神色倒还好,只是一味温和的笑着。玛丽的精神状态最佳,她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上了。
  走到他们正对面时,勒紧马缰,马儿很乖巧的立刻止住了脚步,后面的马匹见到头马停住,它们也都顺从的停住。
  就这样,十几名英俊的骑士外加一只肥胖的泰迪熊便不怎么整齐的停在了伯爵大人的面前。
  电视大屏幕的画面中央仍是我这只胖泰迪,只是胖泰迪的身上蓦然涌出一股杀气!观众们似乎都感觉到了什么,全场倏然静默一片。
  身后的那位先生嘴里还在罗里吧嗦:“时间不早了。”
  贵人姐姐站在马场与观众席的围栏前,焦急的顿顿脚,然后便一侧身准备操起挂在胸前的手机——
  握牢马缰,我将双腿向马腹用力一夹——
  见到前方三米处就是围栏,马儿不肯前行,却吃不住痛嘶鸣起来,高头骏马的两只前腿倏然腾空,马前额顶着那个白色的十字花纹跃到空中,连我都看的清清楚楚!
  咦?坐在马身上,我怎么会看得见马前额?
  啊——
 为毛我会飞刀半空?
  在天上张牙舞爪的挣扎着,我只希望这个厚实的道具服可以带来一些缓冲力,别让胖泰迪死的太难看!
  闭上眼睛,我瞧见可怜的贵人姐姐被我惊吓的张大了嘴巴,她去捞电话的动作也止在了中途。
  恰在此时,围栏后面突然跳出几条黑影——
  与此同时,充斥在耳中的全是观众席上传来的惊呼,其中尤以玛丽奶奶的尖叫声最为凄厉!
  带着沉重的手套,风声听起来也并不怎么吓人,所以等我知道害怕时,老身早就结结实实的落入了别人的怀里,然后两个人便在草地上滚作一团。
  泰迪熊的浅棕色头套跌落在绿茵茵的草地上,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黑发此时披散下来洒在了胖熊的道具上,看得清大屏幕的观众再次失声惊呼:“泰迪怎么会是个女孩子?”
  低头看着被我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男人,我咧嘴一笑:“嘿,阿琪,这么巧?居然在这儿都能碰上你,看来咱们真有缘分啊!”
  倒霉的阿琪先生躺在草地上期期艾艾的叫着:“我看......这顶多能算孽缘吧!你是要谋杀亲夫吗?我就要被你的那颗臭头给熏死了!”
  没了头套的胖泰迪在众目睽睽之下骑跨在他身上立着眼睛叫:“怎么?才臭了那么一点点,你这个负心汉就嫌弃我了?”
  滴着汗水的发丝垂落在他脸上,还不时的随风而舞,从男爵大人躺在青草中痛苦的闭上了眼:“你那也叫‘一点点’?你拎着这颗脑袋在全场转一圈,如果哪个男人说他喜欢这个味道,你就把他拽出来给我看看!”
  还没等我来得及反驳,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你们放开我,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你们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扭过身去一看,叫嚷不休的不是别人,正是疑似进入更年期的贵人姐姐。
  克劳德先生身边的几位保镖早已翻出围栏将她的双手铐住并准备压着她向会场外走去,贵人姐姐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你们放开我,我又没有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大家快来帮帮我,我是无辜的!”
  善于捕捉新闻的电视台摄像机立刻将镜头对准了贵人姐姐受尽屈辱的面孔,观众们登时沸腾了起来:“是啊,是那匹马自己受惊了,即使伯爵殿下因此被吓到,那也与这位小姐无关啊,为什么他的保镖要抓人?”
  就在尊重人权的无辜民众都开始盛气凌人的指责克劳德先生的时候,我腾地一下从草地上爬起了身,几步就来到了贵人姐姐的身前,然后直视着她的眼睛用流利的英语道:“你根本就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你是假的,你是被人派来行刺伯爵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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