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宫门深似海

  “说不说！”荣妃再次逼问。
  水灵无力的应着：“我无话可说。”
  “那你便是承认这是野种了？”荣妃得逞的咧了咧嘴。
  “咳咳……”水灵的脸色越发的惨白了，想说句什么，却心有余力。
  荣妃冷笑着俯视着地上的她：“很好。来啊，把这贱人身上的野种打掉！”
  几个嬷嬷闻声应了声是，架起水灵，灌了一粒药丸，那应该是堕胎用的吧。心，习惯性似的，开始绞痛。
  半个时辰过去了，无极风还没有来，可是，水灵的肚子已经开始剧痛了。又过了半住香的时间，一股热流流出。那是刺眼的鲜红，孩子落了——
  殿里的众人无不露出满意的神色，阴冷无比。
  非儿终究还是没有选择忠诚于她。水灵算好时辰让她去请皇帝，可是，都已经晚了半个时辰了，他还是没有来。本来她还抱着希望，只要皇帝赶到，在太医的抢救下，也许孩子还可以保住，可是，如今一切都晚了。
  心痛，腹痛，让她几乎没了呼吸，有点奄奄一息了。
  终于，
  “皇上驾到！”是小李子的声音。
  他来了，可是晚了。
  众人畏惧的眼神，地上鲜红的血迹，还有几乎没了神志的水灵，无极风几乎可以猜到了一切——孩儿落了。一声怒吼：“传太医。”语落，抱起水灵，犀利的眸光射向荣妃等人，而后朝内室走。
  在场的所有一时都忘了行礼，畏惧占据了她们的心灵。
  在太医忙进忙了好一会后。得到了一个准备的答案：胎儿落了。
  当宫女捧关染有血迹的衣服要走出殿门时，迎面而来的静王瞅着那鲜红，咬着下唇，心中纠结着，心疼着。皇帝终究还是保护不了她。
  走进内室，水灵脸色惨白地躺在榻上，无极风坐在一旁抚着她的脸。
  静王怒气涌上，不由分说地揪起他。
  “你说过，你不会让她在宫中有任何委屈，那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我要带走她，如果不想兵戎相见的话，你就别再阻拦。否则……”
  无极风拍开他的手，冷冷道：“皇弟似乎忘了，她是朕的妻子。她没了的孩子是朕的骨肉。还有，这里是皇宫，你以为朕真的不会把你怎么样吗？想造反吗？那也得出得去吧。”
  静王一时语塞，他太冲动了。
  “稍后在与你说个究竟，朕要好好处理这事。”
  大步走向前殿，殿内的人早已纷纷跪落在地。
  “皇上，臣妾，臣妾只是……”荣妃颤颤说道，一颗心几乎从口中跳出。
  “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敢对龙种下手。荣妃，你怕是在永福宫呆腻了。”无极风愤然说道。
  “臣妾，臣妾是奉了太后……”她有些慌了。
  “住口，休想将一切推给太后，难道太后会谋害自己的亲孙儿不成？来啊，把荣妃押进天牢。”
  荣妃张了张口，脑子一片空白，这回真是大祸了，“皇上饶了臣妾吧……”
  “那谁还朕孩儿？押下去！”
  （哎，隱有罪，又是俗不可奈的情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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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风波背后
  望着榻上沉睡着的水灵，无极风有种说不上的味道。董雪燕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让他有些悸动。她不屑吗？为什么她不解释呢？如果她的态度强硬，坚持孩子是他的，来人也许会迟疑的不是吗？可是为何水灵，你竟选择沉默呢？真的不想跟他有个孩子吗？
  心狠狠的被抽痛。脸部逐渐扭曲。闭了闭眼，才转向一旁的静王。
  “朕不会追究你刚才一时冲动说过的话。不过雪，朕可以告诉你，对于水灵的爱，朕一点也不少于你，她受的每一分伤，朕都会替她讨回来，这次是朕的疏忽。告诉朕，你是真心爱她的吗？”
  静王哑然。无极风说得很认真，脸上的怒气已全然消去的，换上的是些许的妒忌，些许的无奈。
  许久，他依然没有回答。
  “记得在摄政王府的日子吗？三妹跟父王感情较好，我们总是嫉妒的要命，老是哭着跑到母后那说父王偏心。那个时候，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从小习武，十几岁的时候，就一直开始保护我了。可是，那种感情……”
  “风，都过去了，正如三妹不再是三妹了，而我，也再不是我了。你却成了皇帝了。”静王有些茫然。
  “回不去了吗？都变了，感情也变了吗？兄弟之情都没有了吗？十七岁那年，你说过，你会保护我，跟我所想保护的一切！”
  那是多么熟悉的一句话。那时，母后拉着他的手，跟他说，这世上，最可贵的，是兄弟之情谊，于是，他才跑到哥哥面前，跟他说了那句话。他，依然还记得。
  “你今天有点不对，到底有什么事，直说。”静王似乎看出了端倪。
  无极风笑笑：“没，也许是我想多了。雪，如果你真的爱水灵，那你应该问问她的意思，她会跟你走吗？”看了眼仍然熟睡着水灵，又道：“如果我跟你说，这次事件也在她的算计内，你做何感想。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可是，如果真的是，那么至少她有心想在宫内站住脚，这样的她，会愿意跟你走吗？又或者，我才是他心目中的男人。”
  几句话深深打进他的心窝。他依然记得，离开仲国时，楚伦对他说过的话。他也感觉得到，水灵真正向往的不是宫庭的生活。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她要搅进后宫这淌浑水。
  静王抽抽嘴角，轻挠两天鼻梁：“风，你怕是想用水灵来阻止我吧。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有乃氏已经全部归属三妹了。而她的手下这几日也开始整兵了。我想，哥哥你应当不会在此时跟我讨论她事吧。是想让我出兵吗？”
  无极风蹙眉：“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关于水灵的事，我是认真的，所以，如果水灵选择的是皇宫的生活，我对这江山便不会放手。雪，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别忘了，朕也有足够的军力。”
  “哼！记住，水灵再有什么不测，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罢，急步离去。眼角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兄弟？无极风终究还是不了解他。
  “从什么时候，你就开始怀疑我了。”柔软的声音在耳根响起。
  无极风转身坐下，扶起水灵，“你醒啦？刚刚的话听见了？”
  水灵冷笑，“你不是故意想听见的吗？我想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非儿跟了你开始。”
  水灵狐疑地看着他：“可是，她应该是公主的人。呃，我明白了，难怪她在承乾宫时，心情总是那么欢愉。”
  “你猜对了。当初为了让非儿混到你身旁，无极英要让人毁了她的清白。就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我成了她的第一个男人。”
  水灵冷笑着，眼泪却从眼角划落，她曾经还抱着一丝希望，可是，原来，事情早就脱离了她所想的轨道。“那么说，你是故意晚了半个时辰才过来的。原来，你不这个孩子是你的！”
  “错，我知道是我的。因为我也懂医术，我清楚月分。非儿过来说的时候，我正要赶来，可是，无极英整兵的事传来了。我……”
  “借口！其实你也在矛盾不是吗？你不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立宛心为皇后吗？多么名正言顺啊。你大可以说，因为后宫无主，所以常有事发生，淑贵妃温柔贤德，能当此任。再来个董昭仪从旁辅助。一切不都水到渠成了吗？”
  无极风错愕的看向她，水灵说出了他所想的。其实他不知，这也正是水灵的计划，是她与太后联合起来的计划。
  “其实，论才能，我想，你才有资格当皇后，而在我心里，我也一直希望你是。只是，我……水灵，相信我，这个孩子没了，我们将来会有更多的机会。”
  说着，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怜惜着：“为了你，为了天下，我必须有所牺牲，我相信你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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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大战将起
  冷清已久的启云阁，内室里雅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秋合。这半年多来，今天听过的话怕是最离谱最让她不能相信的话了。原来她和程诺都是前朝的血脉，原来水灵为了她的哥哥背负着那么多。
  “我不相信，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为什么福妈一直没有告诉我。而她又怎么会忍心让我睡在仇人儿子的身旁。”雅月此刻极为愤慨。
  秋合有脸正色：“娘娘难道认为你的母亲真的忍心吗？当初你不也执意想入宫吗？水灵姑娘为了大局，不也将诺少爷推向公主吗？我只能告诉你，这一切都只是顾大人的安排。一切都在他的算计内，而他所做的，也是为了光复你的皇室。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转告诺少爷，此刻姑娘身心都在受着巨大的伤害，她，其实她的命……”
  她哽咽着。雅月从来没有看过她如此的表情，而她说得又是那么的真恳。
  “她真的牺牲了自己的孩儿？”这跟她当初一样不是吗？雅月闭了闭眼，往日的心痛再次涌上心头。痛的原来不止有她。
  “真的……”她心里痛着，从静王府回来时，她是多么想直接奔回承乾宫去看看水灵，她想去救她，可是，才想到，去了也帮不了她。犹豫了再三，这才来了启云阁。
  闭上眼，泪珠滚落，“跟你说这些，是我私自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