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大唐：观音婢

  长孙无鸢摇了摇头，回道：“没有。一个月。”
  “什么！那你先跳一支舞，给我看看。”百合那是大吃一惊，惊讶说道。玫瑰啊，玫瑰，你把一个才练了个把月的苗子，让我教剑舞，你这是耍我吗？
  青裙飞扬，旋转跳跃间，柔如水，舞如燕。没有了声乐，留下的纯净舞蹈，格外清新而自然。
  一舞到终，百合平静如水的目光，认真注视着长孙无鸢，说道：“小玫瑰，我看你，还是来我们彩霞楼吧。老实说，你就是天生练舞的料，这一支蝶恋花，是玫瑰用了三个月才排出来的。在那大宅子里，只会虚度光阴。”
  长孙无鸢微微一笑，作揖回道：“承蒙百合姐厚爱了，不过这不太可能。”
  “这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是卖身到唐国公府的吗？我明天再去跟冷雨，说一下这事。去折条竹子回来，先当剑使着。”百合也笑了，抬头看了看那一轮明月，回道。
☆、耀舞大兴（7）
  早晨，红日初生。
  “我说姑娘们，全都给我起来了。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子吃啊！”站在楼阁下的百合，大声叫喊道。百合身边，则站着几位盛装打扮的女子。
  “喂，你是新来的吗？怎么睡在我房间啊？”木地板上，一直发散披，高挑鼻子，凤眼狐媚，坐在白色垫子上的少女，推搡着睡在身边的长孙无鸢，略带傲气问道。
  睡眼蒙松的长孙无鸢，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见的是一张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脸庞，便回道：“没有啊。百合姐说，让我住在这里。你，是飞鸾吗？我是无，呃，不是，是玫瑰。”
  “玫瑰？你是外来暂住的艺妓吗？”飞鸾眉头紧皱，不解接道。
  “不是。”直起身来的长孙无鸢，揉了揉双眼，接道。
  “快起来梳洗一下吧，要早训了。你怎么这么能睡啊？我比你晚回来，都没你那么困。”飞鸾不屑一顾道。
  下了楼阁，众妙龄少女，整整齐齐地排好了，一长短不一的方块队列。
  百合的目光注视着站在队伍最后，表情尴尬的长孙无鸢，笑了笑，说道：“玫瑰，你站到飞鸾旁边吧。”
  玫瑰,她的艺名居然叫玫瑰？众少女一下子像炸开了锅似的，叽叽喳喳讨论开来。
  “安静，安静。你们这帮丫头，又忘记早训的纪律了吗？叫玫瑰又怎么了？艺名重复有什么稀奇的。哪天你们哪位，改名叫百合也行啊？”百合表情严肃，冷峻的目光扫射着。
  一下子，鸦雀无声。
  围着院子跑完步以后，众少女走兽状散。
  飞鸾不屑地瞪了身旁的长孙无鸢一眼，径直向前走去。
  “飞鸾，飞鸾，听说你和那个新来的，住同一间房是吗？”围着飞鸾的众少女中，一鹅蛋脸少女笑道。
  “是又怎么样。”飞鸾皱眉回道。
  “玫瑰你好啊，我叫木叶。”一若莫七八岁，身形娇小，娃娃脸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走到长孙无鸢身边，轻声说道。
  “你好，木叶。我们现在，是要走去哪里？”长孙无鸢回眸一笑，回道。
  “去食堂吃东西啊？玫瑰，你是百合组的吧？”木叶笑了笑，接道。
  “百合组？”长孙无鸢迷惑回道。
  “是啊，前排是百合姐亲自调教的。玫瑰你好厉害哦！一来就是前排，还是排在飞鸾身边。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升到那组。我是芍药组的，在最后一排。”木叶满脸羡慕状，腼腆笑道。
  夜色中，舞影与竹影交错。素衣女子拿着竹子，抬起青衣少女的下巴，说道：“不对，我说你怎么动作都跟得上了。这面部的表情老是不对劲呢？豪气中要带着媚娇。怎么会豪气你倒表现出来了，媚娇反而出不来呢？”
☆、耀舞大兴（8）
  躲在竹子林中，偷看着百合调教着长孙无鸢的，鹅蛋脸少女，拉了拉身旁飞鸾的衣袖，不解问道：“飞鸾，为什么百合姐不教你，反而暗地里，教那新来的剑舞啊？”
  “我怎么知道。反正现在，我天天跟着那个贵妇，学着一支，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舞蹈。”飞鸾没好气回道。
  “那你要选那哪一支舞蹈参赛？”鹅蛋脸少女略略吃惊，头转向飞鸾道。
  “百合姐说，就那支新学的舞蹈。不行，我要找她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飞鸾越想越觉得莫名火起，气得一跺脚，转身就走。
  “飞鸾，你不偷看着学了吗？”没有动身的鹅蛋脸少女，疑惑问道。
  “明月，你自己慢慢看吧！”飞鸾略带怒气回道,头也不回而去。
  刚回到睡房的长孙无鸢，一推开房门，便看见手拿着灯座的飞鸾，倚在房门边，语气傲慢道：“天天都那么晚才回来，你都去哪里闲逛了？”
  “没去哪里。”长孙无鸢微微一笑，跨进房间。
  “百合姐教你那支，是莲花剑舞吗？”飞鸾皱了皱眉，把房门用力一拉合上，问道。
  “是啊。飞鸾，你学的那支月夜飞花，学成怎么样了？”长孙无鸢坐在了床铺上，打着呵欠道。
  “月夜飞花？那个贵妇教我的，是当初花魁玫瑰，艳压群芳的那支月夜飞花？”飞鸾的神色变为惊讶，把灯座往地下一放，立刻坐下回道。
  长孙无鸢肯定地点了点头，疑惑接道：“怎么？夫人她，没告诉你吗。”
  “那位夫人，岂不是当初，突然失踪隐退的玫瑰？”飞鸾一脸崇拜状，目光中带着羡慕，说道。
  “突然失踪！”这回到长孙无鸢吃惊了，惊讶接道。
  “怎么，你没有听说过，花魁玫瑰的韵事吗？怪不得你居然敢来彩霞楼，取玫瑰的艺名。”飞鸾从幻想中回道现实中来，不屑地看着长孙无鸢道。
  摇曳的灯火下，一夜闲聊。两颗本来有些隔膜的心，距离突然间，无限拉近。
  “我有些困了，我们去睡了吧。明天还要早训呢。”坐在长孙无鸢身旁的飞鸾，打了个呵欠，笑道。
  “我一直都很困，练舞什么的，好累。”长孙无鸢伸了伸懒腰，直接向后一到，靠在床铺上道。
  飞鸾吹熄了，灯座上那火光，也躺了下来，笑问道：“玫瑰，那你以后，是不是要留在彩霞楼啊？”
  长孙无鸢转过身来，借着那透过捂了白纸房门的，朦胧月光，看着对面依稀身影道：“其实飞鸾，我有另外一个名字。”
  “本名吗？我也有，我没来之前，叫赵小云。”转过身来的飞鸾，与长孙无鸢面对面说道。
☆、耀舞大兴（9）
  长孙无鸢微笑回道：“我叫长孙无鸢。小云，其实私下你可以叫我无鸢的。”
  “鸢啊？那你不如改艺名叫飞鸢好了，在我之下，哈！”飞鸾嘻嘻一笑，回道。
  “谁在你之下了，老鹰可是雄霸一方的。”长孙无鸢不屑回道。
  “但凤凰才是百鸟之王啊！所以啊，你注定要臣服于我的。无鸢，我今年十四了，你多大了？”飞鸾笑道。
  “十三。”长孙无鸢轻松接道。
  “看，你比我小，叫小云姐吧！”飞鸾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我不叫，要不你叫我一声，无鸢姐来听听。”长孙无鸢调皮地眨了眨眼，回道。
  飞鸾伸手推了推长孙无鸢，笑道：“你这家伙，没大没小的。我问你哦，我真的很傲气得让人讨厌吗？怎么玫瑰她，不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啊？”
  “应该是吧。夫人她，不太喜欢，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长孙无鸢猛点头，回道。
  “谁自以为事了，你这家伙，变着相骂我是不是？”飞鸾抓住了长孙无鸢的长发，故作生气状道。
  “是又怎么样啊，小云姐。我要睡觉了，别打扰我啦。”长孙无鸢把飞鸾的手轻轻一拨，转身说道。
  “小飞鸢，要不你今晚陪睡，陪陪云大爷我啊。”飞鸾坏坏一笑，直接爬到长孙无鸢睡着的床铺上，拦腰抱着长孙无鸢道。
  “不要，热死了。”长孙无鸢直截了当回道，却没有把飞鸾推开。
  “不，我决定要抱着你睡了。我好久没抱人睡过了，难得找了个，姿色还过的去的小妹。要好好吃豆腐才行。”飞鸾的头靠在长孙无鸢的背上，笑回道。
  一个月以后，白天大兴城。开门迎客的彩霞楼，挂满彩带，举行着新生艺妓的庆典。
  “小鸢，你真的要走吗？”飞鸾依依不舍地看着，站在身前，穿着橘红色舞衣的女子背影，用力系紧了女子头上浅紫色的蝴蝶发带，语气难过道。
  “嗯，跳完这一支舞后，我就跟夫人回去了。”长孙无鸢点了点头，转过身来，接道。
  “你不可以留下来吗？彩霞楼推行卖艺不卖身的，你可以只卖艺啊？就像当年的玫瑰一样。”身穿碧绿色舞衣的飞鸾，恳切的目光注视着长孙无鸢道。
  长孙无鸢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气回道：“其实小云，我并不是夫人的丫鬟。”
  “不是丫鬟？”飞鸾表情惊讶道。
☆、耀舞大兴（10）
  “玫瑰姐，下一位到你了咯。接着是飞鸾姐。”突然揭开幕布走进后台，陪衬舞女打扮的木叶，打断了二人的话语，笑眯眯说道。
  “玫瑰，你给我好好跳。不然待会儿，票数离我太远，就太难看了！回来再给我，好好解释。”飞鸾邪魅一笑，拍了拍长孙无鸢的肩膀道。
  长孙无鸢轻松一笑，转过身去，回道：“放心，下个月初的花魁大赛，我肯定会去给你捧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