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寒门贵女

我们可没那打算


门板一关合,转过头笑盈盈的夸赞:“诗诗,你真漂亮。我得出去看看,你跟夜进来时是不是把这一厅的人都惊傻了。”楚可心说得煞有介事,画了浓密眼线的眸中忽闪着调皮的光。
    言诗诗被她逗笑,轻轻说:“谢谢,你今天才漂亮。这身新娘服很好看,专门订制的吧。”
    楚可心拉着她坐下,声音缓了半拍,一抬头还是笑着:“是啊,专门请巴黎的设计师订做的。我哥送的,他门路很广,衣食住行好像就没哪一路是他不通的。之前只是喜欢这个人设计的衣服,肖凡也去约过,排不上号。后来我哥说他都办妥了,这不就穿上身了。”
    言诗诗心里感叹,明显楚信风为这个女人是处处花了心思的,如果他真的爱她,即便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那样的人也能攀梯为她摘下。而楚可心也不是傻子,他的良苦用心她不可能不看在眼中。
    “难怪做工都觉不一样,楚信风是个好哥哥。”说完轻描淡写的盯上她,楚可心尽力维持,神色还是明显滞了一下。楚信风那样的男人怎会有女人不喜欢,就算是亲妹妹如果他有心攻略恐也极易沦陷。她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一缕淡如薄烟的消沉,如果她没猜错,那该叫难以割舍。
    楚可心含着吸管一气喝掉半杯水,释怀的牵动嘴角:“是啊,信风对我很好,这样的哥哥世上也就这一个。”神色一转,变了话题:“你和夜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也快了吧?”
    “我们?”言诗诗对这突来的问题暗自苦笑:“我们可没那打算。”就算有人肯嫁娶,另一个也得愿意算啊。
    楚可心怀疑意味明显的瞥了她一眼,直言道:“我才不信呢,准也慢不了。夜看你的眼神明显跟瞧别人不一样,我就知道他对你上心。你还在这里骗我,现在谁不知道啊,秦大律师跟未婚妻宿醉,才洗清故意杀人的诬告,你知道现在都怎么评价你跟夜么?”两条秀眉夸张的耸了耸,些许羡慕:“说你是夜的幸运女神呢,多大的荣耀。不知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啊,而且别小瞧了人言的本事,就算没有的事只要众说纷纭了,也能把无说成有。所以我说你们快了。”
    言诗诗知道这种效应,就像学生时代的人言可畏。本来关系清明的两个人,周遭的人说久了,就能平白生出暧昧,到最后就连自个儿也会跟着感觉错乱。
    诚然,她计划中浓墨重彩勾勒上的这一笔,不负众望的在世人眼中鲜活了,俏生生的发出一枝春芽,她好像已经看到那爬满枝头的锦绣繁花,倾煞人眼。
    嘴角弯起,轻微的“哦?”了声。接着站起身:“好了,先不跟你聊了,之前你哥说找我有事,让我过来后去找他。一会儿秦夜要是过来了,就说我自己会去找他。”
    楚可心跟着站起来,伸手去拉她的手腕,嘴边像蓦然含着话,僵硬的笑了笑却什么也没说。
    言诗诗不着痕迹:“一路走过来也没看到他人,估计是你大喜的日子他一高兴喝多了。放心,今天我会帮你照顾你哥哥,你安心的招待宾客吧。”
    楚可心瞳中盛满感激,她想说的嘱托她一眼就能看明白。难怪秦夜和楚信风看着她的眼神总感觉是特别的,这种表面迟缓,内里精怪的女人只怕没人不喜欢。再一开口,肯诚说:“诗诗,谢谢你。今天好好看着我哥,我真怕……怕他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言诗诗再三保证,给她服下定心丸后匆匆的出来。这个时候里里外外都见不到人,八成是在自己的私人领域里买醉。想了下通过长长的走道向电梯而去,不料会在一端看到换过衣服出来的庄桐。
    两人皆愣了下,言诗诗唇上弧度轻微,隐约不屑。绕过她就要走人。庄桐神色冷艳,姿态不变,一把抓住言诗诗的手腕,尖锐到指尖都似要嵌进她的肉里。她不知道一个卑微的乡下丫头有什么资本整日这样昂着头,真以为担个未婚妻的名号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么?
    刺耳的一声讽笑不低不高的传来:“言诗诗,你还没给自己清楚定位么?不是用些高级化妆品保养一下,穿上昂贵的衣服就是上流人了。用奢华掩饰内在的拙劣是最笨的法子,低贱和尊贵两边都不着调,你心里会舒服么?还是你觉得别人看着你会舒服?”
    言诗诗侧过头,与她平肩站着,这一刻失了伪装的人脸上赤裸裸的谩讽,就像她是一团污秽,直让她看到呕吐。言诗诗一把甩开她的钳制,微微好笑:“庄桐,这一刻我倒觉得需要伪装的人不是我,该是你才对。”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转过身子,然后指着光滑如镜的墙面缓缓说:“你不防看看自己的表情有多狰狞,多邪恶,真是跟优雅一点儿也沾不上边了。初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大家闺秀就真的端庄秀丽了。没想到……”嗓音一轻,摇着头啧啧叹息。
    这不淡不咸的一句话狠狠撞上庄桐的心头,像一把锋锐的刀子。神色变了几变,表情僵死了一样。她的脸面的确不好看,可是冲着她这番话想再调试出一个得体的也难了。索性露出跋扈本性:“我再怎么样,走出去也比你光鲜好看。不论我优雅与否,这个圈子都是我的栖息地,不像你,小丑一样挤进来,装得再体面,也只能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大大的笑柄。”微微凑近些,抬起手掌在鼻尖煽动,一脸曼妙的得意:“气息这东西果然不如表皮容易改,你身上的味道还真是特别。”
    放猪女的味道么?言诗诗盯着她看了两秒,表情一点点冷下去,直至瞪得她眼眶都有些酸了,略一偏首敛去所有情绪。直视着前方过道不看她:“庄桐,你所说的那些东西不过是些硬件条件罢了,听一个人说你嘴里的那些别人比不上的浮华就像冰山一样,我倒想看看冰山崩塌是场何其壮观的景象。到时候你还能笑着跟我谈论人生贵贱,我才是真的服你。”走出两步又停下,仍旧背对着她:“凭心而论,你真觉得我是在伪装么?如果你觉得我是真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么芥蒂我干什么?”
    庄桐蓦然睁大眼眸,走道里五彩缤纷的光胡乱射进眼瞳,忽然看不清前路,就连不远处的言诗诗也跟着极尽模糊起来。这个女人她看不明白,众人面前从不见这样锋芒毕露过,暗中交手又总像手持利刃将人利落斩杀。她就是忌惮她!
    气场上不想弱下去,在她消失前提高嗓音:“言诗诗,你或许不知道我跟夜有多深的感情,他取谁舍谁,你会想不明白?”
    言诗诗步伐果然收住,半晌,悠悠转过身一脸思考状:“你刚才说什么?”眯了眯眼,又问:“是说秦夜会取你舍我是吧?他真会时时护着你么?”
    庄桐扬着下巴:“你以为呢?”
    言诗诗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自言自语:“真是这样么?我不相信!”
    四处找寻了一遍,也没看到楚信风人在哪里。电话也打不通,她站在高管楼层上干着急。一个高管途经这里,看到言诗诗后嘴巴张开后好半天才合上:“你是言诗诗?”
    言诗诗收起电话,面向来人:“嗯,我是。看到楚总了吗?”
    高管托着下巴问:“没在宴会厅吗?”
    言诗诗摇头:“没有,都找过了。”
    “刚才我上来时见楚总的车子还在,肯定就在这栋建筑物里,内部休息室找过了吗?”
    言诗诗头脑中“咚”一声响,即刻了然,瞧瞧她这脑子,办公室是看过了,怎就忘记里面还有一间呢,谢过之后快速转回去。楚信风是个极会享受的人,办公室也修成套房的形式,曾经打扫的时候她进去看过,里面豪华程度简直让人咂舌,真是奢华糜烂的纨绔子。敲了两下门板没见回应,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扑面一阵酒气混合着干燥的清新剂味,放眼望去楚信风衬衣半解,胡乱的躺在床上。室内很安静,显然已经睡实了。
    言诗诗猜他喝了不少的酒,楚信风的酒量她见过,区区几杯下去跟饮品一样,脸都不带变色的。
    过去将他手里握着的一个空瓶拿下来,就见他紧紧锁着眉宇,一只手朝上覆在额头上,就连睡着也不安宁,没有一丝防备。这个男人春风如画的样子见惯了,忽然如此消靡,便越发于心不忍。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却执着一段明知不可能的感情,何必呢?去茶几上倒了一杯水过来,“楚信风,楚信风……”的叫了几声,那人睡得迷糊只翻了一个身,侧过脸去又睡了。
    言诗诗一只胳膊将头抬起,干脆灌上点儿会好受些。脑袋刚被扳正,天地陡然一阵翻腾转动,猝不及防的程度让她惊呼连连,手中的杯子松脱落下,一杯水由上而下泼来,顺着楚信风的衣领发梢滴滴砸到她的脖颈上,在俏丽的锁骨上蜿蜒。如何也没想到楚信风会忽然醒来,而且一个翻身就将人稳稳压到身下。言诗诗受了惊吓,攥起拳头捶打他:“楚信风,你发什么酒疯,快放开我。”
    楚信风茫然的看着她,那瞳色像由陌生一点点转为熟悉,盯着她精致得毫无瑕疵的脸颜,耳畔阵阵失聪,只见她嘴巴不停开合,却听不到只言片语。狭长的眸微微眯起,视线从她脸上滑到身上再滑回来,借着渐然沉重的喘息如同惊魂未定,嗓音沙哑:“你是妖精么?这个时候以这样的姿色出现就不怕我吃了你?”
    言诗诗快被他气疯了,火气一路飑升,杀他的心思都有了。奈何两人力气悬殊,挣扎几次仍被他如泰山一般的压制住。
    楚信风唇角浮起恍然的笑,觉得这个女人明艳得照亮了整个世界,他在这微妙的蛊惑中一点点失控。头沉下,薄唇摩擦她的锁骨,视她的捶打为调情,隐隐笑了声:“我除了不如夜嘴毒,其他也差不了多少,反正他也不要你,不如嫁给我算了,哥哥会疼你。”
    言诗诗张口就要骂他禽兽,转而一想又稳住火气。双手环抱上他,触及到他衬衣上一大片湿。笑吟吟的对着他的耳畔轻轻吹气,明显感觉楚信风高大的身躯震了一下,就在这紧要时刻猛然翻身,局势立刻扭转,她上他下。脸上笑意不变,没了脖颈处有人作怪的那点麻痒,神情更加妖娆,纤指去挑他的衬衣:“真会好好疼我么?那我们开始吧!”
    楚信风不可思议的盯着她,酒意一下全醒,眼见她已经开始出手帮他宽衣解带,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眼中不自觉闪过慌色,及一点……无措企及。
    “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
    言诗诗背后呵呵的笑起来,这种人就是纸老虎,你弱他就强,反倒上脸。这样反激他一下,危机立刻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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