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女神

埃尔利斯与芙尔塔娜


    伊克兹讶异地看着满脸意外的久也:“你真的不知道么?”
    “我怎么会知道!”女人顿时痛恨起自己封闭的生活。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被告诉?伊塔图就不知道差人告诉她一下事情不止省亲这么简单么?
    “好吧,你是孕妇。”言下之意,她不该参与这些事。
    久也恶瞪了他一眼:“我也是埃及的女主人吧?”这死男人总是帮伊塔图辩解!时不时就来招惹她一下,不好好压榨一下真是浪费了。“伊克兹……”她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男人霎时感到一阵寒气窜上脊背,汗颜而戒备地道:“干,干什么……”他看到这女人的笑容就觉得阴森森的。她又想干嘛?
    “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说说吧。”久也作出了天真烂漫的无辜少女状。满眼星光地双手托着下巴望向伊克兹。
    后者头皮一麻,双腿发软,鸡皮疙瘩两秒之内集体起立敬礼。胃里,好想也不太舒服。这女人不适合天真!他强忍住大骂她的冲动,语气古怪地挤出一句话:“你想知道什么……?”他受不了她那表情了,“别那样看我……你问吧。”
    得到了想要的反应,久也收起了自己都无语的少女状,回到贵妃椅上,利落地甩裙摆,坐下。不是抚媚,而是洒脱。“全部。告诉我现在的情势。”是那样骄然的笑,“战况,攻势,交易,一个都别漏掉。”
    “你是孕妇。”男人皱起眉毛。“听这些对胎儿可不好。”
    久也抚了抚小腹,仍是骄傲地笑着,“没关系。胎教学点东西对他很好。我相信你的介绍会帮我埃及培养一个好皇儿。”
    “法老会不会杀了我?”伊克兹苦笑。
    女人唇角的嫣然之意更盛:“我想他不会想要杀了他孩子的师长的。相信我,你一定会很安全的。我以拉的名义起誓。”
    “少来了你。你根本不信埃及的拉神。”他不客气地调侃道。
    女人不耐烦地锁上了秀眉,薄怒地说:“你说不说?”
    “好吧。从哪里开始?”
    久也的眸色深了两分:“从希腊王开始吧。”
    “埃尔利斯吗?是个深入简出的男人。很神秘,就说没有几个人见过到他的真面目。军事才能不错,希腊海军足以称霸整个地中海。”
    “他为什么来埃及?”
    “陪王妃一起回来探望。”伊克兹此语一出立即遭到目光击杀,“希腊那里是这么说的,与我无关。”
    “你信他目的单纯么?”伊克兹摆出了“我又不是白痴”的神色,说:“要回来看看根本不必埃尔利斯亲自出动。何况还是跟那个女人一起……肯定没什么好事。”
    久也的意外颇是明显:“你认识芙尔塔娜?”听他的语气,好像还不止是认识,很可能还有过过节。很有趣的样子嘛。
    对方扔来一记白眼,十分不快地嘟囔:“之前埃及攻打鲁比,那个女人跟到战场去过。”她质疑的目光让他又一次没能埋藏住自己想遮掩的记忆,“就因为她一句话,我皇兄跳进萨西多河,也没救回我鲁比三百士兵的命。”
    气氛顷时冰结起来。
    他的回答让她感到意外。看着他毫无表情的俊秀脸庞,其实这个男人的年纪也不过大她一两岁而已。而他却经历了一个王国的毁灭,相比之下,她曾经的那点平淡生活,还真是安逸。
    只是,他平静如水的脸下深藏的悲哀即使如她也无法体味三分。眼看着自己的兄弟牺牲却换不到回报,那种心情,会是如何呢?“她,骗了你们吗?”
    “以她可怜的女神名义保证,用我皇兄的命还鲁比其余三百将士。然后,借着不是君子的名义,出尔反尔。对于埃及来说,是有勇有谋的神赐子女;对于鲁比,只是个卑劣的女人而已。”伊克兹不屑地呸了一声。
    这是久也第一次看到他做出这样的行为。她呆望着鲁比来客,“我还以为你只适合王子的优雅形象。”即使她早已见过很多次他不按理出牌的形象了。
    男人嗤之以鼻地回话:“别指望见过死亡的男人遵循什么条条框框。优雅什么的在死神面前只是刮不起的风。”他又收敛起那骄傲的模样,“只是我更喜欢使用文明的举止而已。”
    好吧。这种回答令她不想再深究了。“为什么当初会嫁走芙尔塔娜?”她有预感这个聪明的男人有能力给她一个很靠谱的答案。
    “大概是给了埃及什么秘密的好处吧。联姻不会没有道理的。明着的那些事实上起不到本质的作用,珠宝罕物埃及皇宫里数不胜数,不会在乎希腊那点聘礼的。但是暗地里的礼物就难说了。”他顿了顿,“至少也是以国之力才能给予的帮助。这个你还是直接问法老吧。”
    久也挥挥手,“还是算了吧。我觉得这跟我没什么关系。”那些在她来到这个时代之前就存在的事情肯定不会跟她有关,也不会考虑到有她这么一个人的出现,所以不必予以关注。
    “我想你需要知道的只有这些了。至于希腊与埃及的友邦关系,我想也不用我来解释。谢提三世跟我谈库什的事情的时候,你是在场的,其他的你不用管,也没必要再特别知道。”
    >或许是因为想到芙尔塔娜的事情,伊克兹难得地感到疲惫。“今天就到这里吧。你等不了多久就会见到你的男人了。他才忍不住一直不来看你呢。”
    语音刚落,就有久也熟悉的脚步声响起。这个力度,频率,只属于一个男人。
    “被你说中了。”她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了,只是僵着弯曲的嘴角,干干地撑住那个呆板的笑容。
    “久也!”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伊克兹回过头,同样回以意味深长的笑意:“其实,也没那么糟吧。起码他足够关心你。”
    “没错,足够关心我。”久也莞尔如化雨春风,迎面进来的俊美男人就是她等待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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