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女神

晚宴(2)


    shukeju com 书客居    “久也,等一会儿早点回去休息。大文学”法老的神色渐渐趋于认真,黑色的瞳游弋在来客周身,又不让人察觉他究竟是在看谁。
    女人默默地吞掉一小块羊肉,“嗯,我表演完就走。”
    “好。”他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一秒钟反应到事情不对。“什么表演?”
    久也持刀的动作瞬间慢了下来,脸颊有疑似的红晕缓缓飘起。“你不是……叫我去学跳舞吗……”越是想说,舌头绕得越厉害,她好不容易说完一句话,就再也不好意思多说半个字了。
    她的舞只学了寥寥几个小时。要不是为了助兴,她才不乐意这就当众展示她蹩脚的舞技呢。其实她很怕,很紧张,只是那个教导她的舞姬不断地鼓励她,说她的舞蹈有独特的生命力,她才勉强把自己的表演加到了娱兴节目里。
    伊塔图一连被感动了两次,总算有一点能遮掩住情绪了。他暗暗地笑了笑,看向她目光里满是温柔。连他自己都好奇,为什么之前向来冷若冰山的他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就会如此喜怒明了。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讨人厌。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了跳舞了。大文学”他笑了笑。
    久也别过头去,嘟囔道:“就是故意不要让你知道的。”
    男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小声嘟囔,转头问道:“你说什么?”探究的表情挂在脸上,很是阴险的模样。
    她没回答他,放下餐具,站起来,向他微微一笑,然后又向齐齐看向她的希腊来使们福了福身子,留下一抹贤惠礼貌的印象便翩然而退。
    吃喝继续。客套寒暄没有终结。
    而那个消失了的皇妃再上宴会厅时,又是另一副模样。
    束起的马尾更吊高了眼线的视觉把那双诱人的蓝色眸子填满了妩媚,亮出了首次带着大耳环的漂亮耳朵。薄唇点上了绯色的朱,往日里的清新一下子转变成了完全的成熟,叫伊塔图有些眼前一亮。
    黑色的无袖紧身衫,金色的丝线镶的边,长摆的宽裙,隐约看得见脚腕上扣着的脚环。金丝?交换?难怪她前两天突然叫玛尔向他要一些金色丝线。那对供奉上来的脚环要去了也从没见她用过。
    “各位,久也在这里献丑了。”她偷偷跑去跟乐姬们对了几句话,然后笑着侧弯了弯身子。
    音乐缓缓地开始。是从来没听过的声音,但是奇妙得优雅。大文学
    久也唯一哼的出来不会走调的配乐——《卡农》,经典至极,古今共赏。
    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凝聚在这个被称之为埃及的女神的皇妃身上,敢于在这样的场合独舞,拿不出一点实力来恐怕埃及的脸就要丢大了,法老自己都会颜面无光。
    只是——看热闹的人似乎注定会失望。
    从未见过的舞蹈,时急时缓,与埃及传统的热舞完全不同。埃及舞讲究身体的运用,手的柔软,身体的轻盈,脚步的变换。而她的舞,旋转,抬手,提腿,动作里是埃及***的舞蹈里不曾出现的完美柔性,不时地旋个腰,留下手镯撞击的清脆金属香,那抹蓝色的发像是飘浮的云朵。
    卡农的高、潮是欢快的重奏。
    她的动作也开始加快。纷飞的洁白手臂与她黑色的舞衣对比鲜明却又相得益彰。她的细腰开始慢慢地扭动,高举的双手轮流划着扇形,就像是在描绘云朵流过的样子。
    第一份掌声来自埃尔利斯。
    然后是跟他同来的希腊使者。
    埃及其他的官员。
    托瓦尔。
    有两个人没有动手。一个是笑意绵绵地看着久也的芙尔塔娜,一个是满脸复杂的伊塔图。不知道芙尔塔娜是怎么回事,总之伊塔图的表情绝对跟她所想的不同。
    这个女人居然藏着这么好的舞技却从来没让他知道!
    法老正邪恶地筹划着如何惩罚这个一点都不诚实的女人,孰不知她只不过是把日本传统的舞蹈动作串了一串让舞姬稍作指导而已。她怎么会知道日本舞就这么对了他们的口味?
    一曲毕。
    动作戛止。略显仓促的皆为动作勉强显示了这支舞并没有经过什么大量的排练。左脚勾起,右手绕举,左臂弯成一个弧贴在后背,高挑的身材此刻毕露无遗,而那年轻的脸庞上明亮而自信的笑意成了最美好的风景。
    鼓掌变得整齐而响亮。
    只可惜,似乎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得那么顺利。
    当久也打算放下左脚回到席间的时候,脚底一僵,重心立刻就偏失了。
    “啊!——”
    伊塔图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腔,没有敢多想,跳起来就扑过去要接住欲倒的女人。其他人也不例外地想要过去救人。
    想要,而已。上帝很喜欢开人玩笑。
    将近十只手伸过去想要接她,却没有一双碰到她。
    久也重重的一个背摔。也许平时来说只是摔得有点疼,但是她还是一个孕妇,一个孕期还没满三个月属于胎儿不稳定期的孕妇。
    痛,像是肚子里一下子塞进了一只刺猬。
    “伊塔图……”久也觉得自己浑身的力量都被一瞬间抽得干干净净,她无助地看
    着将她抱住的法老丈夫,“我好痛……”
    这样的痛对于她来说是令人绝望的消息。
    俊美的法老王头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细密的汗水像是代表着他的紧张开始慢慢渗出。他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扣住她白玉般的指节,“久也,不痛,有我在,不痛了……”
    久也笑着哭了起来,苍白的小脸上那种逞强的笑意看起来像是临死的绝望:“伊塔图……对不起,我想,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她几乎说不出话,清冽的泪水顺着她眼线下落,晕开了黑色的妆粉,像是一只黑蝴蝶在亲吻她含泪的海蓝色眼眸。
    “不会的,久也。我们的孩子会是这世上最优秀的,因为他是拉所垂怜的宝贝。他不会离开我们的……不会的。”他握着她的手,激动地说着,却绝望地感觉到女人回握的力量一点点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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