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女神


    夏原久也心都微凉了。
    伊塔图之前虽欺负她,救她,疼惜她,利用她,但他生气时大多都会换个方式欺负她,或者骚扰她,还有……吻她。
    现在的冰冷就像……就像那时候他看伊克兹!那样的冰冷和生硬。
    久也的声音近乎哀求:“伊塔图……放我下去……”
    俊美如神的男子头也没有低半点,垂眼看她,仅一秒便收回眼神继续向他的目的地前进。
    能让久也感到视觉震撼的从不限于美型的外表,而是他内外兼修的气质。可,此刻,又是另一回事。他漆黑如夜幕的眼空洞得仿佛宛若失去了魂魄,他这一系列的行为就像是身体本能。
    “伊塔图……”她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地收了一下,疼得可以逼出眼泪。她不知怎么地竟念出了自己难以想象的娇软呼唤企图又一次引来他的注意力。
    应该说,这举动成功了。
    法老顿足,迟缓地垂首。
    他的眼神又变了。久也呆呆地对他对视,隐约从他深邃如海的眼底看到了那抹浓如稠墨的怒意。几丝若幕的黑发由于受到水的滋润而服帖在他的颈脖上、脸颊上、肩上……原本该是那么性感,她只觉得可怕!
    那种不显然的情绪,她潜意识就想要逃避。她很明白他的能力,但……她还不够清楚,他的恐怖。身为帝王的狠辣她还没见识过。虽然她知道他在外面都收敛起一切情绪,但常言道怒极不显,久也非常明白,他现在极度愤怒。
    久也低声下气地恳求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伊塔图……放我下去……好不好?”她想抓他的手臂,小手刚抬起,就又放下了。
    男人冷然的注视持续了超过十秒,终于扔出几个音:“妄想!”他又恢复到平视前方的角度,淡漠地前进,直到——到达寝室!
    久也被无情地扔到床上。
    她来不及揉被摔痛的粉臀,心思全在法老身上。他对她向来还算不错,至少吃穿用度都没有委屈她这个有名无实的侧室。他深知她这女神也只是胡乱的名号,所以断不会为此优待她。
    他是爱自己的,她也知道。就如伊克兹所说,他也不曾强迫她如何如何,除了吻她,他甚至没做过更加暧mei的事。
    现在……为什么?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谢提三世只是漠然地站在床边。两人以极诡异地形势对视着。
    突然,他开口了。“你要离开么?”
    看得出来,刚才未完待续的几句话伤他至深,愤怒改变了他的气息。以致五官精致堪比绝色佳人的他现在居高临下般地俯视都不见一丝柔美。
    久也犹豫地绞了绞湿着的腰带,“我……我……我不能留在这里太久的。”她猛然惊觉自己全身湿透,款式本就颇贴身的埃及服装现在几近与皮肤完全贴合,身体线条完全显露。
    不止腰身……胸口的红梅和她舍弃不得的三角小内内都直勾勾地被勾勒个清晰。
    急忙地抱住自己,得到的是身上递来的灼热温度。
    “伊塔图!!——”
    她的娇呼源自于惊吓。原因不二,自己已被囚在法老身下。
    他的乌丝垂在她脸侧,他弯曲膝盖,跪停在她上方,距离不过几十公分。“说你不会走。”他命令道,“你是我的侧室,整个埃及信奉的女神,没有我的命令你无权离开我。”他霸道地宣布着。
    “伊塔图……我有我的故乡,我的家人,我的生活……我在你的身边能呆的时间不过几年,我不能夺走你的未来。你是法老啊!埃及不容置疑的统治者和神啊!你要埃及的子民恨死我么?”久也无力挣扎,也不想挣扎。
    她与他相伴,等她离开,他和他各自会过着怎样的生活?与其两个人都痛苦,不如让他好好过,就她一个人在未来念他一生。
    由于手腕被握住,她的手臂直展过头顶。所有的弱点都暴露在他眼前。
    “住口!夏原久也,你该知道的!你离开就意味着夺走了我的一切!为了不让埃及的人们恨你,你就要我恨你念你到我死去的话,你就错了,他们会更加恨你!为了自己抛弃埃及和法老的女神,不配被人民所爱!你想试试么?”伊塔图强劲的手力几乎捏碎久也的腕骨。
    骨裂般的疼撕破了久也的理智和畏惧:“放开我!”
    “休想!”他的吼声像极了咆哮。
    “你!”她死瞪着他,他的蛮横永远让她无法抗拒。细汗在奶白的皮肤上密密地集结,疼痛使得她往日的强硬和个性都软了下来。久也咬着牙,忍住痛,死也不松口。
    “说你爱我!”他不耐烦地脱口。
    “凭什么?……凭什么叫我说?……”她很疼,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虚软颤抖。疼得她的心霎那间安静下来。她早就不该再逗留。
    疼么?身体还疼,心不疼了。
    身上的男人不假思索地吼道:“凭我爱你!”
    “爱我什么?我的与众不同?我的神奇能力?还是我能给你带来的利益?我不是埃及人,蓝发蓝眼白皮肤,是个稀奇玩意。我可以召唤鳄鱼来为你震慑四方。我救了宰相救了你,有了民心。你爱的是我的心还是我的特别?如果我只是普通的埃及女人,黑发黑眼,不会召唤鳄鱼,不会救人治病,你还会爱我么?不!你不会!”她苍白地笑着,看清,真的是让人很心痛的事情,“你爱的是新鲜感。帝王的爱太昂贵!我负担不起!”
    一字一句,戳得伊塔图脸色发白,到最后柔情黑瞳双瞳彻底被苍凉的深红浸湿。他不否认,她给他带来的不仅是心动,还有利益。但是——“你是这么想的?”
    “我果然没说错。”她的笑如冰如寒,冷的何止她的言语……她的心,还有他的……
    他松开手,放她自由。呆了一阵之后,也笑起来,笑得如此苍白。眉间的风采顿失,就仿佛“你错了。帝王之爱非但不昂贵,还很廉价。既然你拒绝接受,那现在就滚出皇宫!”
    “求之不得!”久也甚至没有立刻去处理疼痛,倔强地与他对视。他像只负伤的野兽,粗chuan着用大口呼吸来缓解伤痛。她心疼……心疼又如何?
    本想握拳给自己一些勇气,手指却根本不合作。且不谈发青的手,腕处的红痕与她的凝脂玉肤狰狞地相映。他的痛她怎么会看不到?她的难他又怎么能明白?她的心在滴血啊!
    她摔门而去,头也不回。
    不知第几条走廊的尽头,久也听到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声。
    未言语,泪已下。
    对不起,伊塔图。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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