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璧归师

李绘妍睨了一眼。
  辛齐齐岔开话题道：“肖茜你接触过吗？”
  “比较少，她小时候是在国外外婆家念书的，近几年才回来，不过听说她人不错，怎么了？”
  “没事，好奇嘛，看过她的专访，但是忘记了。”辛齐齐不打算告诉李绘妍之前的事情，让它烂在自己的肚子里最好不过。
  肖茜回来的时候，脸色已经正常不过，她似乎也很默契地不提之前的事情，两人没有眼神交流，全程都避让对方。
  吃完饭，李绘洋安排了很多娱乐活动，打牌、打麻将、唱歌，辛齐齐拉了李绘妍和师北辰玩三人斗地主，显然李绘妍没什么兴趣，打了几副便去了套房休息，剩下辛齐齐和师北辰两人大眼瞪小眼干看着。
  “不对啊，你怎么会玩牌？”辛齐齐有些后知后觉，这可是人类集高尚休闲娱乐智力于一体的发明，难不成是被窃取了。
  对这种极度无聊的问题，师北辰只作简单回答：“入乡随俗。”
  “那你以前穿衣服吗？”辛齐齐突然对师北辰的各种生活作息感了兴趣，脑袋里涌现出一大堆问题，这句话，自然问的是没有踏入人类社会以前的事情。
  “没修炼到人形以前不穿。”师北辰对这个话题显得晦涩。
  “啊。”辛齐齐发出一声感叹，由第一四调又转为第三声调，心中对师北辰的的胴体一番遐想，“那你修炼了多少年才成形的？”
  “忘了，这种事太久远了，我现在记性没有以前好。”
  “你们的人形都会修得这么好看吗？”辛齐齐对修炼一事极为感兴趣。
  “这要看造化，如果不能忍受寂寞，不能吃苦，可能就修炼不了，或者是失败品。”师北辰的眼睛飘向房子的窗户外，那里有几点星火，如同黑暗中被淹没的黎明一般。
  “那你吃了很多苦吧。”辛齐齐自知自己不是个有恒心的人，她的三分钟热度往往持续不了多久。
  “还好，时间一长就习惯了。”
  虽是淡漠的口气，辛齐齐却突然心底一酸，她有些想握住师北辰的手。
  “怎么？同情我？”师北辰似乎不愿领这份心意，“你要知道，一旦选择修炼这条路，便只剩下两个选择，一个是半途而废，，结局是死；一个是直走下去，结局是活。你选什么？”
  “不能不选吗？”辛齐齐听着便觉得隐隐后怕。
  “这要看基因，良好的基因只有修炼这条路。”
  “修炼过程有陪同吗？”
  “可以选择，但基本没有一头狮子愿意失去自己的性命陪伴修炼者。”
  “失去性命？”
  “修炼会入魔，然后六亲不认，嗜血，狂躁。一般修炼者会自我封闭在冰洞里。”
  “也就是说，你这样的，都是经历了生死关头。”
  “大概可以这么说，”师北辰突然问道，“你怕吗？”
  “你会吃我吗？”辛齐齐反问道。
  “看情况。”
  “你吃素的，好不好。”
  “有时候也不一定，这么多年，也想尝尝鲜了。”
  “我有病。”辛齐齐理直气壮道。
  “嗯，看得出来。”
  “你怎么看的出来？”辛齐齐纳闷。
  “内分泌失调。”师北辰一本正经。
  辛齐齐自我打量一番，才回味出个中意思，长啸一声，伸手掐住师北辰的脖子：“错了，我是狂躁症！我现在是狂躁病人的正常生理现象。”
  师北辰笑出声，露出瓷白的牙齿，双手架着辛齐齐的胳膊：“你力气变大了？”
  辛齐齐不理会师北辰，作势要压倒他，全身力气都用着劲，脸色涨红。
  师北辰一翻身，便让辛齐齐躺倒在了沙发上，辛齐齐便使不上了力，只好求饶：“哎哟，狂躁病人复原了。”
  两人维持姿势了半晌，辛齐齐也不见师北辰动弹，抬眼便看到师北辰星星亮如夜明珠般的黑色眼睛盯着辛齐齐，似乎要溢出水来。
  这种狐媚的眼神，让辛齐齐脑袋里冒出了两个久违的字眼：妖精！
  别管他是哪个物种变来的，成了形的一概都得叫这个词。
  虽然两人近在咫尺，但这种情愫很快便被来访者制止了。
  “你们？”肖茜看着两人暧昧的姿势，不知该说什么好。
  辛齐齐立马推开了师北辰，正襟危坐：“我们在玩。”
  玩？肖茜心中冷哼，还是这种暧昧的姿势？
  师北辰站起来，挡住了辛齐齐。
  “阿辰，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辛齐齐知趣地退开：“我去找李绘妍。”
  肖茜等辛齐齐离开，才走近师北辰，说道：“阿辰，你和她在一起？”
  “肖小姐，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这句话明显生分得很。
  “你不懂我的意思吗？”
  “那你应该知道我的回答。”
  “我不明白，她有什么好？”
  “你很优秀，她也有她的优点。”
  “你还是不喜欢我，我使劲想要做到配你的女人，可你一眼都不看我。”
  “不是我不看你，只是你选错了对象。”
  “呵，你说得真是狠心，那你知不知道她做小三的事情？”
  “肖茜，”师北辰郑重道，“你和我之间，从来没有什么，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还有什么，比他说的话更绝情？肖茜不由后退一步，从回国在机场那一眼，她已经对眼前这个男人动了心，碍于社交名媛的身份，不好在公共场合搭讪，便只好借哥哥肖扬的名头，单独和师北辰见面，一步一步深陷，他们的照片被拍过几次，媒体捕风捉影，八卦两人恋情关系，她做专访，不否认也不承认，她以为，这样暧昧下去，他终究会先对她开口。可她错了，他是师北辰，不是那些男人。
  “肖茜，你很优秀，根本不需要玩手段，何必害了你自己。”师北辰说得中肯，他来人间久矣，人类心理活动早已见惯，嫉妒、淡漠、发怒、恨意、开心、平静，每一样都深刻体会。
  他说得很明白，肖茜无力再自取其辱，只好退出这场荒谬的单人恋歌。
  辛齐齐逛进李绘妍所在的休息室，见她睡得正香，便不好再打扰，棋牌室里李绘洋他们正玩得火热，只好兜兜转转回到了原先的小休息室，此时，休息室里只剩下师北辰一人。
  他背对着她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似乎早已融入一片：“你打肖茜了？”
  “她说的？”
  “没有，我看出来了，她脸上的手印痕不就是你的吗？”
  “你不去做鉴定科遗憾了。”
  “没办法，视力好。”师北辰转过身来，大言不惭。
  “蹬鼻子上脸。”辛齐齐总结。
  “你今天早上没洗脸吧。”
  辛齐齐立马羞红了脸，却又强词夺理：“你怎么知道？”
  “看毛孔的张开程度。”
  辛齐齐无语。
  这就是和非人类交流的悲哀。
  
第四十九章 救永燊
更新时间2012-5-26 21:04:35  字数：2094
 城市边缘是山和海，依稀的几家农户掩映在其中，暗夜涌动，不安的因素侵袭着山草树木。
  大概是害怕了寂静，风走过，总是撩拨几声，回荡在山谷，敲动夜晚的钟声一般。
  慢慢萦绕，回转几圈，当当几声，午夜十二点，黑衣男人穿梭在林木中，窸窸窣窣几声，草木响动，尔后一片寂静。
  黑衣男人站定，颔首：“阿辰，西永要行动了。”
  师北辰背对黑衣男人，默然，黑夜包围着他，似要吞噬一般，孑然一身傲立于山顶，他抬手，似有些疲惫，抚眉：“康永，我是不是做错了？”
  康永抬头，映于眼前的，是黑夜与师北辰消瘦的背影。
  “算啦。”师北辰摆手，“回去吧。”
  “那你。。。怎么做？”康永犹豫，“吩咐我做些什么？”
  师北辰回过头，突然说道：“替我保护好辛齐齐。”
  “你。”康永突然明白，拉住师北辰：“你疯了？你想怎样？”
  师北辰走的决绝，康永根本拦不住，他从山林中窜了出去，片刻，只剩下这无声寂静的黑夜。
  辛齐齐从梦中惊醒，打开床头灯，手机上显示，才凌晨两点，心中却隐隐不安，爬起来，下床喝了水，看着窗户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转回身熄灯上了床。
  师北辰在窗户外看着辛齐齐的睡颜，伸手碰上透明的窗户，抹掉雨点，似乎是看了很久，才跳下了窗户，直往北方疾驰而去。
  “西永，阿辰看来是坐不住了。”阿渭倒了一杯茶，嘴角带上一抹笑意，“这不像他。”
  “他要来了？”
  “独自赶过来，他想要怎样？求饶？”
  “呵，看来，他是对辛齐齐爱得死去活来了，宁可为了她，送上自己的性命。”
  “设不设防？”
  “把门大开，让他走进来，我要看看，他是如何向我求饶的。”
  “求饶？”声音从天而将，师北辰跳下，站定，悠闲地拍了拍手：“西永，你多想了。”
  西永后退几步：“阿渭，去外面看着。”
  “西永，我忍你很久了。”师北辰顺手捞起凳子砸向大门，大门瞬间合上，此刻房间静得可怕，师北辰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这其中，涌动着暗火。
  “我在想，你在文大师那里，到底学了什么？”西永瞬间恢复平静，站稳，与师北辰对视。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