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女先生之继母难当

出门遇刺丽娘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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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天莘菲都没出门,只是歪在榻上,晚间周士昭兴冲冲地回来,指望看到莘菲已经消了怒气,能够像以前一样对他。
    刚进了正房,紫菱就来报,“爷,夫人今儿个有些累着了,说让您自个儿用膳呢。”
    周士昭一边接下身上的氅衣,一边唤了紫篆给自己拿家常的衣裳来,怕身上的寒气带到里屋,待换好了衣裳到了里间,莘菲穿这家常的藕荷色棉袄歪在床上,手里拿了本书在看着。
    周士昭自己推了轮椅上前,准备拿走莘菲手上的书,“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还看起书来了,也不怕伤眼睛。”
    莘菲却是一个换手,有意躲过了周士昭的手,“侯爷,您回来了?晚膳已经给您预备好了,妾身今儿个身子不爽,怕传给侯爷,侯爷今儿就别在妾身屋里歇着了。”
    说罢也不理周士昭,犹自看起书来。    周士昭无法,只得叹了口气,去了外间用膳,自从成婚之后,周士昭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待遇,自己一个人吃了晚膳,尽管还是像以前一样的丰盛营养美味,但吃在周士昭的嘴里却已经完全没有味道了。
    用完晚膳,紫菱抱着周士昭的被褥为难地出了里间,看着周士昭,“侯爷,您看这……?”
    周士昭的眼神黯了几分,“就放在西次间的软榻上吧。”
    紫菱答应了,自去西次间准备被褥炭盆什么的,往日里晚上都是莘菲自己伺候周士昭喝水起夜什么的,今天看这样子,夫人也是不打算理会侯爷的了,紫菱便抱了自己的被褥来睡在西次间外面的耳房里,怕侯爷晚上要水什么的。
    莘菲自是一个人睡了,也****无眠,已经习惯了在周士昭滚热的臂膀里入睡,习惯了将自己的手脚都贴在周士昭温暖的身上,现在一个人睡,被褥再怎么暖和,也温暖不了莘菲冰冷的身子。
    第二日一早,紫篆过来服侍莘菲起身,说道,“侯爷昨儿晚上歇在了西次间的榻上,听紫菱说,侯爷好像一晚上都没睡着呢。”
    莘菲听着,没说什么话。
    二人都到了外间准备用早膳时,周士昭命紫菱去唤丽娘过来,紫菱抬眼觑了觑莘菲,莘菲点点头,紫菱方才去了。
    一时,丽娘垂着头进来了,给二人行了礼之后,立在一边。
    周士昭咳了咳,开口说道,“那晚的事,是我喝得多了,一时误认了你,你不要有什么想法。”
    丽娘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看周士昭,小脸苍白,又看向莘菲,莘菲摇摇头,表明自己并不知道侯爷的打算。
    周士昭也看见丽娘看向莘菲的目光,接着说道,“你也不要看夫人,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与夫人无关。”
    丽娘这才咬着嘴唇垂下头,不说话。
    周士昭继续往下说道,“如今事情也发生了,好在也没酿成大错,我在这里给你一个明话,你可以有两个选择。第一,我可以帮你找户妥当的人家,以舍妹的身份风光地将你嫁了,你可以过上当家主母的日子。”
    顿了顿,又说道,“如果你不愿意,我和夫人也不会勉强你,你要是不愿在府里,我也可以给你找个清静地方清修,你要是想留在府里,为了你的名声,太后的面子,我也可以给你一个侍妾的身份。”
    丽娘听到这里,抬起头来,微微有些疑惑地看着周士昭,“只是,我要明确地告诉你,从今以后,我绝对不会进你的房,不会与你有什么接触,你将终老在这府里,当然生活上你放心,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周士昭说完这番话,停了一会,看向莘菲说道,“这一辈子,我只要夫人这一个女子,也会只有夫人这一个。你,想想吧,想好了给我答复。”这话却是向着丽娘而说。
    丽娘听完这些话,脸色愈发苍白了,半晌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她走出这一步时就想到了很多种结果,周士昭被逼纳她为妾是最合理的一种,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周士昭是可以给她这个结果,但条件却是要她一辈子独守空房,白头至死。
    莘菲看见丽娘失魂落魄的样子,只得唤紫菱将她扶回自己的房间,好生看着,别出什么事。
    这边,周士昭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看着莘菲,“夫人,我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了,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莘菲心下有些松动,但脸上还是一副严肃的神情,“原谅你什么?酒后失德还是不得已而纳妾?侯爷,您过谦了,不管怎样,您都是一家之主,您说了算。我,没有意见!”
    说罢,莘菲端起饭碗,自顾吃起早膳来。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三天,莘菲和周士昭之间的这种冷战状态也急坏了莘菲身边的丫头,古嬷嬷也是急得不得了,无奈莘菲看上去温和,骨子里却是个极其固执的人,无论周士昭怎么逗她讨好她,都不能换来莘菲的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脸。
    而丽娘,自从那日早上被周士昭这么表明态度以后,始终关在自己的房里不肯出来,莘菲也不去管她,只命紫樱好好照看着,别让她作出什么傻事来。
    这日,正是农历的二月初二,也就是所谓的龙抬头,表示春季来临,万物复苏,蛰龙开始活动,预示一年的农事活动即将开始。在南方,也叫做“春龙节”,在春龙节这一天,民间都要焚香设供祭祀龙神,其目的是祈求雨水普降,消除虫害,五谷丰登。
    作为江南的节度使,周士昭按照惯例自然是要携夫人一起出席这个祭祀活动的,莘菲自然也是跟着去了的。
    这个春龙节向来受南方人的重视,也算是个重大的节日,除了祭祀活动,街上还会有很多民众自发组织的各种活动,因此,府里的丫鬟们撺掇着古嬷嬷向莘菲讨了示下,也都想跟着出去玩玩。
    莘菲想着丫头们一年到头也难得出来逛逛,便答应了,只留了有点不舒服发热的紫鸾紫叶在家看顾,带着紫篆紫菱紫樱紫槐连同丽娘也一起带了出来,命古嬷嬷好生看管这她们。
    周士昭和莘菲参与了整个的祭祀活动,丫鬟们则四处看着新鲜景不说。
    等整个祭祀活动结束时,莘菲早已累得直喘气,周士昭因为腿不方便,也坐在马车上与莘菲一同回府,只是二人都不说话,周士昭不知道在想什么,莘菲则是累的,闭目养神。
    此时,随着祭祀活动的结束,大部分的民众的活动也都结束了,剩下不多的也都到了尾声,因此,街道上的行人也慢慢地在散去,马路上也空旷了许多。
    正在这时,突然凭空里出现了几个拿着刀剑的黑衣人,也不说话,直直地就向莘菲和周士昭所坐的马车刺去。
    给周士昭和莘菲赶车的车夫大声嚎叫着,“有刺客,侯爷当心!”一句话刚说完就被黑衣人踢下了马车。
    后边跟着的马车也都停了下来,一时,丫鬟婆子的,鬼哭狼嚎,紫樱紫槐毕竟是学武出身,飞身从后边的马车出来,赶到前边保护莘菲。
    前边车里的周士昭听到车夫的示警声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将莘菲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在黑衣人的剑刺到马车的棉帘之前,抱着莘菲飞身滚出了马车,摔倒在马车右侧方的地上。
    莘菲被周士昭用他的氅衣裹着,倒还好,没有什么地方受伤,只是手脚有些擦伤,随后赶过来的紫樱紫槐护住莘菲躲到了旁边一处商铺关闭的门前,莘菲大呼,“我没事,快去帮侯爷。”
    紫樱紫槐看见随后赶了过来的紫菱紫篆等,便点点头,去帮周士昭了。
    周士昭刚才在车内脱了自己身上的大氅,裹在莘菲的身上,这会滚在地上,也有些擦伤,因为右腿不方便,在两个黑衣人的夹击之下,周士昭一时还没有能站起身来,好在他腰间有一根常用的软剑,此刻被他握在了手里,倒也不见下风。
    紫樱紫槐二人上来解了周士昭的围,周士昭趁机站了起来,全身的力量压在左腿,使他不得不斜着身子同黑衣人大都。
    另外几个黑衣人见紫樱紫槐过来,便上前来缠住二人,这边的黑衣人仿佛知道周士昭的右腿有伤,纷纷向周士昭的右边下了攻手。
    周士昭的武功不低,奈何身子受限,就是如此,他也将软剑舞得满天飞雨,几个黑衣人一时倒也近不了他的身。
    紫菱和紫篆赶过来扶着莘菲,莘菲还在四处找丽娘,“丽娘和古嬷嬷呢,你们快去把她们找过来,我们都呆在一起。”
    紫菱答应着,留紫篆在这看着莘菲,自己去后边寻古嬷嬷和丽娘去了。
    古嬷嬷从马车上下来时,不小心摔着了腿,这会正由丽娘搀扶着,躲在马车旁边,紫菱过去和丽娘一道搀着古嬷嬷回到了莘菲身边。
    这边几个黑衣人缠着周士昭,频频往他的右腿出招,似乎是想试探着什么,也没出什么杀手,否则,就算周士昭武功再好,也挡不住这么几个人的围攻。
    那边几个黑衣人与紫樱紫槐打斗着,紫樱紫槐自顾不暇,也抽不出身子来帮周士昭。
    这边一个黑衣人回头看见了商铺门前的莘菲几人,便往莘菲这边而来,紫菱大急,也顾不得什么,挡在莘菲身前,那黑衣人一脚将紫菱踢到了几丈之外,紫篆见状,又扑了过来挡着莘菲,也被黑衣人一脚踢开,古嬷嬷腿受了伤,半天动弹不得,嘴里着急地喊着,“你这贼人,莫伤了我家夫人!”
    黑衣人哪里管那些,一手推开古嬷嬷,另一手拿着剑往莘菲身上刺来,莘菲大惊,正想着如何躲过黑衣人的攻击时,一个黑影扑到了自己的身前,扑向了那黑衣人刺过来的剑,那黑衣人也来不及收手,长剑顿时刺穿了扑上来的黑影的身体。
    那人倒在地上,莘菲才发现扑上来挡在她的身前往剑上而去的竟然是丽娘,黑衣人见弄错了人,抽回了剑正准备再刺时,一声唿哨声响起,黑衣人顿了顿,提剑飞身上了屋顶而去。
    其他的几个黑衣人,包括围攻周士昭的几个,听到唿哨声,也都从各个方向退了去。
    然后就是大队的官兵在马车夫的指引下过来了。
    在官兵的帮助下,莘菲和周士昭才将受了伤的古嬷嬷和丽娘带回了府中,兵马司大人一个劲的向周士昭赔着礼,再三说道,“一定找出凶手来,请大人放心”之类的话。
    周士昭懒怠同他多说,后院这边,莘菲一迭声地叫培茗去找大夫来,古嬷嬷的腿伤了,倒还好,紫菱紫篆也都是皮外伤,伤情最重的丽娘,至今昏迷不醒,胸前的鲜血将衣裳都染红了。
    一时,大夫来了,先给丽娘把了脉,把完脉之后,须发皆白的老大夫摇摇头,“伤了心脉,回天无力了。老朽先用参汤给她吊着,你们有什么话快说吧。”
    莘菲呆住了,怎么会,这么活生生娇娇俏俏的一个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还是替自己挨的这一剑,莘菲脸色苍白,坐在丽娘的床边愣着。
    紫篆等忙送了大夫去看古嬷嬷的伤,这边紫鸾端了参汤来给丽娘灌了点下去,丽娘这才缓缓睁开了眼,虚弱地说道,“夫人……”
    莘菲听见丽娘叫唤,忙扑到丽娘身前,“你怎么样,好点了吗?先别说话,好好躺着,你放心,我一定将你治好,我去请太医去……”
    丽娘虚弱地摇摇头,微微挤了个笑容出来,“不,不用了……奴婢的命奴婢自己知道……不中用了……”
    莘菲心里真是百感交集,想想丽娘刚到府里时,自己的确是很吃味的,因为她不得不承认,丽娘的各方面都很突出,又聪慧,没想到,最后还是为了自己丢了这条小命。
    “夫人……您不用自责,是奴婢……自己撞上去的。侯爷说的,奴婢都……都不想选,不如这样倒干净了……”丽娘撑着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莘菲泪如雨下,旁边的紫篆紫樱等也都落下泪来,到底是个命薄的女子!
    “夫人,奴婢求您……求您照顾好奴婢的家人……奴婢的弟弟,求侯爷多加看顾……奴婢……奴婢就再无牵挂了……”说着,又是一阵咳血,咳得枕头上都是一片一片的血迹。
    莘菲一边拿帕子给丽娘擦着,一边哽咽道,“别说了,你放心,你的家人以后就是我的家人了,我会帮你照顾他们的!”
    丽娘灰白的脸上绽开了一个艰难的笑容,“夫人……奴婢真的很羡慕您……假如有来生,奴婢也要做夫人这样的女子……可惜,咳咳……”话没说完,又开始了激烈的咳嗽。
    莘菲连忙喊着大夫,那边厢房里,大夫刚刚处理好古嬷嬷的伤腿,就被紫篆拽到了丽娘这边。
    大夫搭上丽娘的手腕,摇头,“不中用了,准备后事吧。”
    莘菲忍不住抽泣了起来,紫篆赶紧过来扶着莘菲到了正房,“夫人,您这一天受的惊吓够多了,先歇会吧,那边自有奴婢看着呢。”说罢递了杯热茶给莘菲,扶着莘菲靠在软榻上,这才退了出去。
    周士昭与前厅的兵马司交涉完,赶回正房,便看见了歪在榻上不住地流泪的莘菲,心里一阵心疼,上前搂了莘菲在怀,莘菲也没有拒绝,靠在周士昭怀中,终于忍不住地大声哭了出来,“是我,是我害了她……”
    周士昭轻轻拍着莘菲的后背,“不,莘菲,不是你,这是个意外,如果非要追究责任的话,那也是我害了她,不是你,莘菲,真的不是你,你别太自责了!”
    莘菲还在哭着,周士昭又说道,“当那一剑刺过去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或许我是个卑鄙的人,但当我得知那一剑没有刺中你时,我又多开心吗?还好没有伤到你,莘菲,我宁愿那一剑刺在我自己身上,丽娘……唉,这也是没办法,咱们好好给她下葬,好好照顾她的家人,别让她再担心就好了。”
    莘菲哽咽着抬起头来,“你呢?你有没有事?你的腿……”
    周士昭假意恼怒,“怎么,才想起你的夫君我啊?真是该打!”转而又笑道,“我没事,那几个人不像是要对我下杀手,倒像是在试探着什么。倒是将剑刺向你的那个很可疑,如果对我都没有什么杀意,怎么反而对你起了杀心呢?”
    莘菲这才抹了泪,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咱们还是去看看丽娘那边吧。”
    周士昭答应了,这才和莘菲一起又到了丽娘的房里,正准备进去时,正碰见掀了帘子出来的紫叶,紫叶看见二人,神情有点古怪,但即刻就恢复了自然,莘菲也来不及多想,问道,“丽娘,她怎么样了?”
    紫叶答道,“奴婢刚刚看过了,丽娘一直昏迷着,估计就要不行了。”
    莘菲忙掀了帘子就进了里屋,周士昭根在莘菲身后也进去了,站在门外的紫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没过多久,丽娘就再也没能醒过来,终于西去了。
    莘菲伤心不已,派人好好安葬了丽娘,自己也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恢复了点精神。
    因为丽娘的事,莘菲和周士昭夫妻二人不知不觉之间就结束了冷战的状态,丽娘的死,也让莘菲更加珍惜起身边的人来,不管是周士昭,还是紫菱她们或者是古嬷嬷。
    这次出门跟着莘菲受伤的几个丫鬟,莘菲都给她们每人都发了不菲的银子,不能叫奖赏,只是希望能借此表达表达自己的感激之心吧。
    倒把古嬷嬷和紫菱她们感动了一把,自古以来,哪个奴才不是主子的一个想打就打想杀就杀的物件,莘菲这么看重她们,真正把她们当成一个人来看,他们在心底也越发地对莘菲不一样的好了。
    而在幽王府的书房,几个黑衣人跪在幽王的面前,幽王一副完全不同于平日里温和的模样,严肃而狠戾,“好大的胆子!你们竟敢违抗本王的命令?”幽王一手拍在身旁的檀香木书案上,拍得书案上木屑纷纷落下。
    黑衣人都抖了抖身子,没人说话。
    “本王让你们刺探节度使大人的伤情,说,谁叫你们对节度使夫人下手的?要不是有个婢女档了一下,节度使夫人就要死在你们手上了!”幽王问道。
    几个黑衣人咬紧了牙关,不敢说话。
    幽王震怒,“好,你们不说,本王倒要看看,你们的骨头有多硬,能过得了本王的酷刑!来啊,将他们给我拖到刑房去,上刑,大刑!”
    “是!”几个灰衣人上来要将黑衣人拖走。
    这时,那个刺向莘菲的黑衣人顶不住了,匍匐地爬到幽王身前,“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是云侧妃命小的给节度使夫人一个教训的,只是想伤了她便罢,并没有要将她致死啊!”
    幽王听了,褐色的眼眸里仿佛能燃处烈火来,也不说什么,一挥手,几个灰衣人齐齐在黑衣人的后颈上一个手刀,便迅速地将黑衣人全部都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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