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河泉清

第21章


出了大厅。
  这时一黑衣人小心翼翼的来到窗户边,见曲拜仁低着头,几上的杯里还冒着缕缕烟,投手一弹,一枚暗器“呼”的从他手中发出,穿透了曲拜仁的胸膛。
  董月恰巧这时从内堂走出,黑衣人闻声便奔出了大厅。董月一看胸前留有伤口,垂首不语的曲拜仁,知是事情不妙,便迅速来找到秦庚。
  秦庚又问道:“那姑娘所追的那个人和在秦家堡出现的黑衣人是否是同一人?”
  “不是!”白衣少女肯定道:“虽然,二人的面貌我都未见得,但我所追的那名戴面具男子要比在秦家堡出现的那名老者年纪要小得多,而且,他们使用的暗器也不相同。” 白衣少女所说的这一切,却并没有将自己的真实身份透露出来。
  “老者?”秦庚甚是疑惑。
  “后脑踏陷,四周稀疏白发的老者。”白衣少女肯定的说。
  人群中那刚刚说话讽刺曲孝詹的老乞丐,听到白衣少女这样说,不禁脱口道:“‘凄厉鬼’萧峡子?”又兀自的喝了一口酒葫芦里的酒。
  众人都疑惑的看向他,老乞丐却当作没瞧见众人疑惑的目光。接着又仰头喝了一口闷酒,像是满腹心事的离开了人群。秦庚和那白衣少女也没有多问或是阻拦。在场的人虽感到奇怪,也都像秦庚和白衣少女那样目送着老乞丐的离开。
  秦庚觉得这老乞丐像极了一个人,极力的在脑海中搜索着,可在这关键时刻又想不起来......
 第四十二章 青桑教之南岭副
  记忆,十年前在中原的记忆。刻骨,铭心。
  以至于十年后,再想起,内心深处依旧隐隐约约呈现出一种疼痛,就像是缠绕在树身上的青藤,缓慢的生长,却越捆越紧。
  然而。
  当这把尧冥剑放在面前的桌上时。一切的掩饰都是徒劳无功。所有的有关于曾经的记忆排山倒海的蜂拥而至。
  “这......”曾经的南岭副教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衣少女,指着石桌上的尧冥剑问,“它为什么会在这里?”手指微微颤抖的抚摸着寒气逼人的剑身。就像曾经努力寻找不得,而又失而复得的一件最珍爱的东西一样。双眸似被什么东西刺了一般疼痛。
  “我这次去中原特地为你带回来的。”白衣少女答道。
  “它怎么会在你手呢?”
  “是曲前辈让我转交于你的......”白衣少女善意的欺瞒道。
  她将剑抱在怀里,颤声道:“他还活着?”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虽然一直还坚信他还活着。但这些年的期待突然间有了答案,内心的喜悦胜过一切,“我一直以为十年前我们都必死无疑,也一直在十年中期待着能有他的消息,但没想到他真的还活着......还活着!”
  双眼微闭,泪水滚滚而落。不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不是因为曾经的失去而悲伤,而是内心一直无法割舍的情愫,无法真正得到释怀的爱。现在全有了答案。
  白衣少女心像是被揪了一下,看着南岭副教那种对过往释怀的神情,心道:“没想到杜姑姑,十年来一直期盼着能得到一个关于曲拜仁的答案。十年的软禁,对她是不是过于残忍了。若是当年没有将她软禁,或许她能更早的得知她想要的答案,更不会在这十年中苦苦煎熬。而我,现在又怎能告诉她曲拜仁已经命丧曲孝詹之手的真相呢......与其给她失望不如给他期望。”
  白衣少女坐了下来,握住杜月娥的手问道:“杜姑姑,你会责怪当年教主因为你入侵中原失败而将你软禁吗?而且,一软禁就是十年......”
  “不会!”杜月娥摇头道,“教主是圣明之人,她不会因为我入侵中原失败而将我软禁,而是我犯了教中严重的错误,教主才会将我软禁。更何况,我想得到的答案已经有了,再也不想理会江湖中的事了。江湖中再也不会有杜月娥‘毒娘子’这个人了,再也不会有了......”边说着边紧搂着那把尧冥剑向身后的竹屋走去。
  “杜姑姑......”
  “天香,从你十岁开始就替代了我这个位置,如今你坐南岭副教主这个位置也有数十年了,江湖中的人情冷暖,刀光剑影,不是你能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但你一定要记住教规不可犯!否则你所得到的惩罚不会是第二个我,也更不会是第二个‘血色红莲’,而是一种更为严厉的惩罚!”
  妒天香看着杜月娥的背影自我安慰道:“我想这类的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没有自然是好。十年前你也和姑姑一起去过中原,可姑姑......没能克制自己的感情......如今一切也已烟消云散,我也解脱了。”
  妒天香不解的问:“难道男女之间的情感有魔力?”
  “它不但有魔力,而且还是世上最毒的毒药!中了毒,谁也救不了你。好则一生一世,坏则痛苦一生一世......”
  “这样......”妒天香边思索边小声说着。
  “你姐姐呢?这次你去中原见到她没有?”杜月娥突然问起妒天香的姐姐来。
  “没有见到......不过之前被我擒回来的那几人都被她放了。”
  杜天娥突然皱紧眉头,问道:“为什么?那几人和她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放了他们?”
  “这个天香就不知道了。那个被教主特地关在山洞中的叫云破月的男子,也被姐姐给救走放了出去。”
  “云破月?”杜月娥突然一转身,看着妒天香嘴里惊讶的说出这三个字。“云破山庄庄主云剑天的第三个儿子?”
  “姑姑也识得此人么?”妒天香看杜月娥听到‘云破月’这个三个字如此紧张,便好奇的问。
  杜月娥意识到自己的言词偏于常态。连忙掩饰道:“不,不,只是听说过。”
  心里却念道:“她为什么要救他?可是红莲已经死了,在现在青桑教的晚辈之中,几乎已经没有人知道红莲和云剑天当年还有个孩子。更何况教主有意将他囚在青桑教岛旁的另一个小岛的山洞中,定是有所阴谋。却被莫名的让她给救走。这究竟是为什么?是什么原因居然让她冒着生命危险去救那云破月?”
  杜月娥问道,“那你将这件事告诉教主了没有?”
  “没有,天香怎能举告自己的孪生姐姐!那日在山洞旁姐姐要救那叫云破月的,恰巧被我给撞见了。此事目前也只有我和你知道。”天香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杜月娥突然哀叹一声,自言自语道:“第二个血色红莲......你姐姐很可能会成为第二个血色红莲......我已经不再过问江湖事了,为什么还要担心那么多呢。情无非一个‘痴’字......”边说着边搂紧怀中的尧冥剑,向里间屋走去。
  妒天香看着杜月娥进了竹屋,从竹亭中向远处看去。四周山脉连绵起伏,葱葱郁郁。雨水从竹亭的四周滴落下来。妒天香将目光定在其中的一串如珍珠断线般的雨线上。思绪中隐隐约约是在问自己,“什么是人的情感?自己和姐姐,自己和杜姑姑之间,教主和自己之间,这些可能都是人类心底最真挚的情感吧,没有杀戮,没有离别,没有死亡。”
  “那男女之间的情感呢?”妒天香小声的疑问自己,“那会是怎样的情感?像杜姑姑那样为爱十年的期待?还是红莲姑姑那样为爱惨烈的死去?”
  其实妒天香好想和姐姐一样,可以在中原看一场雪。看一场这里终年不曾有过的纯白。当她听到姐姐说雪时,都不知道雪什么。姐姐只告诉她,那是一种极其纯洁极其脆弱的东西,纷纷扬扬的从灰白的天空中如鹅毛般飘落下来。温度低的时候会冻结成透明的冰块,温度高的时候就会消失不见。
  “那它是不是像爱一样?”天香当时这样傻傻的问姐姐。姐姐只告诉她等到来年的冬天你就知道了。
  以前经常听杜姑姑说起她的过往,才知道曲拜仁和杜姑姑的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因此在秦家堡遇到这把尧冥剑时才顺手牵羊。自己才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将尧冥剑交给杜姑姑,也算是了了一桩杜姑姑多年来无法释怀的心事。既然现在杜姑姑已经释怀了,那曲拜仁的死讯也已经没有必要向杜姑姑说起,免得又徒加痛苦。
  如今,这一来又耽搁了不少时日。妒天香心里,还是望早些赶到中原能够找到姐姐,好劝姐姐能够悬崖勒马。
  妒天香想了想,“要想找到姐姐,可能性最大的地方就是云破山庄了。”
 第四十二章 青桑教之南岭副
  记忆,十年前在中原的记忆。刻骨,铭心。
  以至于十年后,再想起,内心深处依旧隐隐约约呈现出一种疼痛,就像是缠绕在树身上的青藤,缓慢的生长,却越捆越紧。
  然而。
  当这把尧冥剑放在面前的桌上时。一切的掩饰都是徒劳无功。所有的有关于曾经的记忆排山倒海的蜂拥而至。
  “这......”曾经的南岭副教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衣少女,指着石桌上的尧冥剑问,“它为什么会在这里?”手指微微颤抖的抚摸着寒气逼人的剑身。就像曾经努力寻找不得,而又失而复得的一件最珍爱的东西一样。双眸似被什么东西刺了一般疼痛。
  “我这次去中原特地为你带回来的。”白衣少女答道。
  “它怎么会在你手呢?”
  “是曲前辈让我转交于你的......”白衣少女善意的欺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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