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河泉清

第39章


  云破月不防。依旧紧抱着白衣少女。一口血喷在白衣少女洁白的衣服上。眼神突然变得哀伤起来。“是我认错人了!我......我把你当成她了!”
  听云破月这样说,白衣少女藏在袖中的那根含毒的蚕丝,却怎么也发不出手。
  两人随着这飞流直下的瀑布一起跌入冰寒的潭底。
 第六十九章 猜疑
  云破山庄内,一颗矮松后。一双眼睛正在鬼鬼祟祟的观察着一间阁楼上厢房内的动静。
  厢房的窗户敞开着,屋内的灯火随着窗外吹进的雨风摇曳不定。
  上官晚镜略显出病态的苍白,时不时的咳嗽着。倚窗凝望着檐外漆黑的夜被烛光映照着泛着柔光的淋沥的雨,绝美的容颜中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愁苦之感。偶尔抬眼朝那庭院中那颗矮松看去。
  那颗矮松的人,随着上官晚镜目光转向这里,便将那颗探出的脑袋缩了回来。
  很多已由不得自己了,如含有朱丹的嘴唇轻声脱出:“是啊,是由不得自己了。”
  一阵雨风吹过,让她觉得丝丝凉意,沁人肺腑,整理了下白色的丝绸之衫便渡回到案台,盘腿而坐。
  古琴横放在案台之上,铜炉飘着缕缕清烟,淡香。
  上官晚镜嘴角露出笑意,有点诡秘。谜一样的眼睛微笑着看向窗外浓黑的夜。
  抬起右手轻拨着琴弦。空楼回荡,划破夜空。
  便信手续续拨起琴弦。只听阁外有人附和吟道:“琴弦拨,划破空,夜雨聆听独自愁。倚闾望,更神伤。”声音不缓不慢,充满了书生之气。
  她用纤弱的手掌按住琴弦,琴声在片刻间戛然而止,抬头闻声望去,依旧是漆黑的夜。只听得雨打落在庭院中芭蕉叶上的唰唰声。
  过了片刻后。一切都还是最初一般的寂静。见没什么动静,躲在矮松后的人,不禁放大了胆子。便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
  厢房内的案台前哪还有什么人影。便大着胆子朝前走了两步。想翻飞到窗前一探究竟。这里毕竟是云破山庄,即使发现了自己,那厢房的人也不能将自己怎样。想到这里,这人胆子似乎更大了些。
  就在他向前跨出两步的同时,一只苍白纤细的手,从他身后伸到他肩膀上。轻拍了两下。
  “不是叫你别跟过来的么?”这人未回头,耸动了一下右肩。不想让身后人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我早就怀疑这女的可疑了!只是碍于三当家的面不好揭发!”嘴里的三当家自然是云破月。“不然我早告诉庄主去了。上次把我打晕的那个白衣女,跟她长得可像了!我怀疑她们肯定是一个人!”这人开口一个怀疑,闭口一个怀疑。
  那双苍白纤细的手并没有,因为他耸动右肩的动作而就此停止。听这人自顾的说完后,这只手又在他右肩上轻拍了两下。
  “我不是让你别跟......”这人略不耐烦的边回头边说着。说到‘跟’字时,无意间瞄到拍他右肩的那只苍白的手。‘......过来的么’随着这只手收回的动作,便卡在了声带处。连个音都发不出。
  这双圆鼓鼓的眼睛,随着这只手毫无血色的手转动。从手垂眼看向那双脚,又从这双脚向上移动,目光定在这张苍白得毫无气色的面容上。
  微风中依旧夹杂着细雨。她的长发上朦了一层细小的雨珠。眼神略带疲惫的看着,刚刚还滔滔不绝的一张嘴,此刻就像断了舌头似的微张着的人。
  这人看着上官晚镜,先是呆了一呆。此时像是如梦初醒,惊得向后退出两步。颤声道:“你......是人?还是鬼?”
  上官晚镜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活生生像个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女鬼。向前走近两步,“你说呢......”眼睛毫无生气的盯着眼前的人。
  这时,恰巧一阵略大的雨风吹过。白色衣袂飞舞,秀发微起。
  一股寒意袭上他的心头,刚刚还在厢房内抚琴,怎么悄无声息的到自己身后的都不知道?
  一直站在屋顶上的袁坤,也早就看到了这人。只是不知道他鬼鬼祟祟的来到上官晚镜居住的庭院做什么,所以刚刚自吟了一句诗后,便隐身,一直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此时,见上官晚镜这样吓他,袁坤实在看不过去了。开口朗声吩咐道:“杨二,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袁坤憋着一肚子的笑意,从屋顶上急驰而下。站在上官晚镜的身边。
  杨二一看是袁坤,像是见到救星一般。“袁公子......”刚刚心惊胆战的神色,此时一下子缓和了甚多。
  袁坤道:“上官姑娘只是近来身体不适。有什么事直接说出来,下次莫要这般鬼鬼祟祟了。”
  杨二一擦额头上的冷汗,恭身道:“是,是......”
  “下去吧......”杨二也把上次遭到白衣少女偷袭的情况曾跟袁坤说了,至此袁坤才不予追纠。
  杨二恭身退去后。上官晚镜苍白的面容上闪出一丝笑意。“你来找我,想必又是来问我身份的问题吧!”
  袁坤只是笑而不答。
  上官晚镜见袁坤不答话,接着道:“从你第一次见到我,你就怀疑我了!到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你更加坚信你的怀疑是有依据的!”
  “那敢问上官姑娘肯将事实如实相告么?”
  “先进去坐吧!”上官晚镜当前引路。
 第七十章 隐藏在背后的秘密
  上官晚镜倒了一杯茶,递到袁坤桌前。“你几次三番的前来寻问我,到底是为何?”
  “因为我想知道真相!”袁坤不假思索的回答。接着问道:“你是谁?”
  “上官晚镜......”
  “到底是谁?”
  “上官晚镜!”
  “当真是上官徽的女儿?”袁坤说着一把抓起上官晚镜搭放在桌子边缘的右手。看了一眼手背上刺着一枚青翠色的桑树叶道:“这又该如何解释?”
  上官晚镜微颤的抽回手,突觉得脑子里有史以来第一次这样空白过。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一直生活在幽暗的地方,突然被暴露在烈日之下。那种不安和莫名的恐惧可想而知。
  上官晚镜忽地冷笑着重复道:“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她感觉到自己的双目中有泪在闪动。
  “家中百余口人被杀。我爹的尸首被人吊在城墙上。我由得厨娘庇护才逃得一命!一夜之间,一个若大的家被焚为灰烬......家仇未报,我又身中剧毒,此恨何以能消?都是为了那所谓的绝世秘籍!”上官晚镜想到过往的种种,一时之间气岔,突地呕出一口乌黑的血来。从吐在地上的血的颜色来看,上官晚镜身上的毒,似已深入骨髓。
  看到这,袁坤也不禁黯然。“上官姑娘......”
  上官晚镜微一摆手,“不碍事!我只是一时心中愤恨,实难消平......”
  过了良久,上官晚镜才缓缓说道:“其实早在二十年前。我爹,云破山庄庄主云剑天,秦家堡堡主秦江以及位居南海的青桑教教主兰仙子。四人向江湖隐瞒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惊天的秘密?什么惊天的秘密?”袁坤忍不住的追问道。
  “一个有关于《尽河泉清》真正去向的秘密!其实那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尽河泉清》的所在,怕有更多的人来抢夺,所以将此隐瞒了下来。”江湖人士也都以为传言的《尽河泉清》到底存在于否,还是个未知数。毕竟见过的人,都少之又少。”
  “哦?”袁坤面带惊讶之色。
  “其实,最初《尽河泉清》是在青桑教教主兰仙子的手上。”上官晚镜缓缓道。
  袁坤接着问道:“怎么会是在青桑教教主手上?”
  “他们四人约定一战!最终的胜者将会是《尽河泉清》的拥有者!”
  袁坤接道,“而最后的赢家是青桑教教主兰仙子!”
  上官晚镜点点头,“那怎么又到你了父亲手上?”袁坤接着问道。
  突然有两行泪从上官晚镜的眼眶中滑落。颤声道:“只怪我爹一时起了贪心!才会落得今日悬尸城墙的下场!”说到这里,那一夜上官府上屠杀的场面,又一次地浮现在上官晚镜的眼前。
  过了片刻,才道:“等云庄主和秦堡主负伤离去后,我爹却未及时离去。他和青桑教教主商议,若是兰仙子肯将《尽河泉清》借他研究一年半载。我爹愿意将自己的一个孩子交给青桑教作为人质!”
  兰仙子看着手中形似古木质地坚硬却无法打开的《尽河泉清》思索半响。并未回答上官徽的提议。
  上官徽只道是兰仙子不同意,便又道:“若我研究出来。定将其中蕴藏的秘密告之于你!”
  谁都知道,上官徽这话最多能唬唬三岁小孩子。兰仙子自然也不会相信他会将探出来的秘密告诉自己。但奇怪的是,兰仙子居然同意了上官徽提议。
  谁也不知道当时兰仙子脑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可能是因为这《尽河泉清》近百年来都无人探晓其中的奥秘,谅上官徽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探晓的。再加上青桑教的势力,想要夺回《尽河泉清》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兰仙子将手中的《尽河泉清》随手一抛,上官徽掠身而起,接住那抛在上空的《尽河泉清》。
  上官徽双手捧着这本形似古木,质地坚硬却无法打开的书籍。如拾珍宝般心喜若狂。
  本以为这件事就只有兰仙子和上官徽知道,哪知江湖上四大高手秘密相战,难免不会走漏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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