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小媒婆

“既然我找的人梁姑娘都能挑出毛病来，那不知道梁姑娘可有什么好的人选？”李雪咬牙切齿地道。
    梁小小双手一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连李大人都找不到让陈老爷满意的人，我也不敢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既然如此的话，那可不可以请梁大媒人静静地旁观呢？”李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梁小小一脸俏皮地道，“李大人也话我就不敢苟同了。陈老爷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既然李大人没有调查清楚那些人的背景，恰好我又知道，自然有责任要讲出来。”
    陈员外笑着点点头，以示同意。
    “还是说！”梁小小讥诮道，“李大人为了赚取媒金，不惜牺牲陈小姐的终生幸福，或者其实李大人根本是知道那些人的底细，只是故意隐瞒？”
    李雪涨红了脸，一向温和的她又怎么会是梁小小的对手。
    陈员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眼中是明显的质问和责备。
    “陈老爷，请你相信我！”李雪一脸急色，“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是一个有节操的冰人，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为什么那几个人的底细你却只字不提？”梁小小逼问道。
    “我事先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李雪小声辩解。
    “那你就是怠慢行事，连男方的背景人品都没有查清楚，就来向陈老爷举荐，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吧？”梁小小戏谑地看着李雪。
    陈员外冷哼一声，阴着脸道，“李大人以为我可欺不成？”
    李雪连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请大人以后来见老夫之前多盘算两遍！”陈员外冷冷地道，“大人请自便，老夫就不奉陪了。”说完，拂袖离去了。
    李雪一下子懵了，她知道虽然陈员外没有明确说不用她了，可是那只不过是碍于她官媒的身份，今后她就算真的有良人推荐，恐怕陈员外也不会再相信了。
    李雪一转身，就看到梁小小狡黠的眼睛。
    “梁小小，你是故意的？”李雪怒气冲冲地质问。
    梁小小摇摇头，“没有啊！”无辜的表情，糯糯的声音仿佛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还说没有？”李雪冷冷地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心机竟然如此深沉。早知道当初就在陈员外面前揭穿你的伪装。”
    梁小小肃然道，“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怪到我头上来，你何曾检讨过自己？”
    李雪一怔，梁小小继续道，“如果你举荐的人真的没有任何问题，我也无话可说。是你疏忽在先，却来责怪别人太过谨慎，这不是很奇怪吗？”
    李雪愣了片刻，继而不甘示弱地道，“谁知道你说的那些是不是凭空捏造的？”
    梁小小冷笑几声，嘲讽道，“我本来以为你虽然自视过高，但起码是一个光明磊落、心胸坦荡的人，没想到你却这样小人之心。当初你没有在陈员外的面前戳穿我的伪装，我心里很敬你，虽然后来你激我跟你打那个赌，有以大欺小的嫌疑，可我依然认为你是一个好人。不想，原来是我想错了。”
    说完，梁小小转身离去，只留下李雪一人僵在原地。
    今天是五日之约，梁小小赶到清风楼时，陈玉莲早已在那里等候。
    “陈小姐！”梁小小低唤一声就坐下了。
    “来，喝茶！”陈玉莲亲自给梁小小倒了一杯茶。
    梁小小轻扫了下，那个小丫鬟不在，肯定又是被陈玉莲给打发出去了，看来她很不信任那个小丫头。今日的陈玉莲满面含春，好像心情很好。
    “陈小姐，今天心情不错呀！”梁小小笑嘻嘻地道。
    陈玉莲唇角飞扬，道，“你知道是为什么。”
    梁小小先是一愣，记着莞尔一笑，“我搅了小姐的美事，小姐还这么欢喜？”
    “这正是我所希望的。”陈玉莲说着拿出一张银票，“这是你该得的。”
    梁小小看似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一百两，美得心花怒放，这下全家人都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了，要知道爹每个月的收入也不过是二两银子。
    虽然心里早就波涛汹涌，可脸上却依然风轻云淡。
    梁小小并没有接过银票，反而随手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小姐可否告诉小小个中缘由？”不问个一清二楚，她总觉得这钱拿得不安心。
    “你真的很想知道？”陈玉莲郑重地问。
    梁小小点点头，“是的。”
    陈玉莲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好吧，十日后你再来这里，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梁小小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定这这十日之约，不过既然她已经说了，她也不便再多问。
    “对了，你身边的那个莺儿呢？”梁小小随口问了句。
    “姑娘的记性可真好，只不过见过一面，却还记得她的名字。”陈玉莲戏谑地看着梁小小。
    梁小小尴尬地笑笑，她承认自己就是爱记仇，虽然莺儿这个名字并不起眼，可是她的言行却已经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心里。
    “我让她帮我买点东西去了。”陈玉莲淡淡地道。
    “小姐好像对她很忌惮？”梁小小问。
    “哦。”陈玉莲挑眉，“何以见得？”
    “小姐每次和我交谈，总会找借口把她支走，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梁小小反问。
    陈玉莲娇笑一声，道，“姑娘真是心细如发！”想不到她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竟然观察这么入微，难得的是人又直爽，一看就是个热心的好姑娘，陈玉莲如是想。
    “她恐怕快回来了，我先走了。”陈玉莲起身道，“下次我会把一切都告诉姑娘的，包括莺儿。”说完，陈玉莲娉娉婷停转身离去。
    “小姐，等一下。”梁小小忙把她叫住，“你忘了你的银票。”
    陈玉莲疑惑不解地道，“这是姑娘的酬劳。”
    “姑娘托付的事，并没有绝对办成，还是等下次见面再给我吧！”梁小小淡淡一笑，把桌子上的银票拿起来递给了陈玉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