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情殇

第100章


这又能改变什么呢?什么都不能!
  “来,替我换上衣裳,梳头上妆,你的手很巧,这一次我要永远记住!”卫皇后微笑着,眼眸平静得如一汪井水。
  文琴鼻子一酸,低声答应着,别过脸去抹了抹泪。
  卫皇后穿上枣红金线牡丹团花对襟广袖云锦朝服,束着大红金边双凤翱翔嵌珍珠腰带,垂着如意翡翠比目佩,外罩同色薄如蚕蝉翼单衣。头上绾着五凤朝阳鬓,正前方插戴着一只嵌着宝石的凤凰,凤尾恰好分为五股,每一股贴在一绾高鬓上,尾镶拇指大小的红宝石,凤头衔着一串拇指大小的珍珠,正正垂在眉间,更显端庄高雅。
  卫皇后刚穿戴好,端坐在上,苏文便与宗正刘长、执金吾刘敢领着一队御林军闯了进来。卫皇后微微冷笑,置若罔闻的低头饮茶,瞧也不瞧他们一眼。
  众人不觉为她气势所摄,一时左右相顾,站住了脚。苏文亦不由自主的一怯,随即高举圣旨冷笑道:“皇后娘娘接旨!”
  卫皇后在侍女的扶持下,缓缓起身,跪在当中,高举双手,缓缓相对横放面前,伏下身去,以额贴手,声音平平稳稳应道:“臣妾接旨!”
  苏文冷然道:“皇后怀执怨恨,数违教令,伙同太子谋国叛君,罪无可恕,岂可母仪天下,恭承明祀。今遣宗正、执金吾持节,收皇后玺绶。即日起搬离椒房殿,等候发落!”
  “皇后娘娘,把玉玺交出来吧!”苏文满心得意,眼角都含着笑容!虽然江充死了,但在他看来,死得简直太有价值了!
  卫皇后缓缓抬起头,脸色依然平静如水,她睁着眼直直的望着苏文,道:“我要见陛下,玉玺,我亲手交给他!”
  苏文嗤嗤两声嘲笑,冷冷道:“你别做梦了!带罪之身有污圣目,陛下是不会见你的!”
  卫皇后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见不到他,我不会把玉玺交给你!”她挑衅的望着他。是的,她已经一无所有了,所有的亲人都不在了,姐姐、弟弟、儿子、外甥……,她还怕什么呢?他还能拿什么威胁她呢?
  苏文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不觉目光四下搜寻游走。
  “你要是能找的出来,我算你本事。“卫皇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的却又不容置疑说道。
  “皇后娘娘,您这是何苦呢?这是陛下的旨意,您何必叫我们为难呢!“苏文无可奈何,只得放软了语气,陪着笑脸。
  卫皇后凌厉的目光扫过他脸上,冷笑道:“怎么?你和江充一伙不是最擅长逼供的吗?我想试试,你有什么酷刑让我开口。”
  执金吾和宗正不觉心中一动,忍不住平瞟了苏文两眼。苏文羞怒交加,咬牙发狠道:“好,咱们走着瞧!我就不信我搜不出来!”他刚要下令搜查,忽见素衣素服的文琴不知从哪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裹,她快步上前,跪在苏文面前,颤声道:“大总管,玉玺在这,奴婢弃暗投明,求大总管开恩,饶奴婢一命啊!”说着双手呈上,磕头哭泣不已。
  文琴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傻了眼,苏文哈哈大笑,笑嘻嘻的接过玉玺,冲皇后得意道:“怎么样啊?娘娘!奴才这可回去交差了!”
  卫皇后面色惨白,目光中尽是惊痛、悲愤、怨恨、哀凄,她颓然顿坐,颤声道:“文琴,你……为什么这样对我,真没想到,你会这样对我……”说着抓起茶碗,恨恨向文琴砸去,文琴惊叫一声,侧身躲闪不及,砸在额上,顿时渗出鲜血,茶水泼了一脸,湿湿的,有茶的清香,也有血腥的味道。文琴捂着脸,啜泣不已。
  苏文哈哈大笑,故意拉起文琴,笑眯眯道:“难得你如此明白事理,好极了!等我在陛下面前说说情,就让你以后伺候赵婕妤吧!”苏文自有他的打算,他深知文琴乃是卫皇后的心腹,侍奉皇后几十年,处理**事宜经验丰富,若是赵婕妤有她相助,无疑如虎添翼,即便她心怀有二,谅她一个地位卑下又一把年纪的宫女,又能闹出什么名堂!因此当众便说下了此话。
  卫皇后凄然一笑,死死盯着苏文,又盯着文琴,震惊、失望、痛苦、悲愤填充着她的心,让她气得不知说什么好。她恨道:“你们……你们不得好死!”随即一头碰死在椒房殿铜柱之上,鲜血四溅,霎时软瘫在地,香消玉殒。
  苏文鄙视的冷笑一声,大声道:“来人啊,将椒房殿众人押起来,听候发落,把皇后,不,卫子夫抬出去埋了吧!”
  
第二百零六章 难逃一劫
更新时间2011-5-13 8:42:58  字数:2048
 再说仲泽带着太子父子捡着偏僻小道日夜兼程,风餐露宿,逃到了偏远的湖县。太子已是年近四十的人了,何曾经历过这种逃亡生活。他虽然咬着牙不说,但是仲泽见他体虚身弱,脸色蜡黄憔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心中着实不忍。当到了湖县,仲泽猜度着此地偏远,便暂时在山野旧友梁宽家中安顿下来。
  梁宽家中并不宽裕,仲泽便日日与他上山打猎,以此供养太子父子。太子心中又惭愧又感激又过意不去,愁眉不展,心怀愧疚。仲泽看出太子心意,一日晚间时分,向太子道:“太子无须不安,微臣与大将军是生死之交,若不是大将军,微臣早已死了,幸而留到现在,这条命便是太子的!唉,但愿太子逢凶化吉,能安然度过此劫!”
  太子叹了口气,怔怔道:“巫蛊到底有什么魔力,让这么多的人为它疯狂!凡是沾染上的,又有几个逃得掉呢!先前公孙丞相还不是如此!”
  仲泽心中一紧,想了想终于叹道:“公孙丞相是我害了他!当日若不是我暗中助他捉到朱世安,也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惨祸了!都怪我太莽撞了!”
  “原来当日捉拿朱世安是你在暗中相助,难怪呢!唉,仲将军,你也不要自责,你本是一片好心,谁也料不到事情会到那个地步!”思及前事,念及眼前,太子不觉伤感。一时二人都默默不语。
  谁知过了一日,清晨时分,仲泽刚要起身,忽然听到外面人马嘈杂,心中大惊,忙与太子父子藏在屋内,梁宽定了定神,迎了出去。
  只见湖州太守李寿亲自骑马带兵包围了梁家,李寿旁边骑着马的一人竟是邻村的泼皮二赖。二赖见梁宽出来,指着他向太守道:“大人,太子就是藏在他家!前天晚上我经过此地,亲耳听到有人叫太子的。”
  梁宽心一横,指着二赖大声道:“呸,你这泼皮,你欠我的钱不还就不还罢了,何必这么狠毒冤枉我呢!太守大人要是不信,就随草民进屋去搜好了!”
  太守李寿冷冷打量着他,冷笑道:“当然要搜,来人!”
  “且慢,”梁宽又道:“大人,若是搜不着,还请大人好好处置二赖这混球,还草民一个清白!大人您明察秋毫,可要给小人做主啊!”
  “你废话太多了!”李寿不耐烦打断他,翻身下马带着人一拥而入。此时,仲泽早已带着太子父子悄悄从后门走了。但是屋里的情形很明显,这个屋里,绝对不止住了一个人。
  “其他人呢?”李寿冷冷问道。
  “什么人?”梁宽装傻。
  啪的一掌,李寿将他打翻在地,喝道:“再不说,斩了你!”
  二赖突然叫道:“我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大人咱们现在就追,他们跑不远,前面就是清水河。”
  梁宽大惊,猛地站起来扑向二赖,死死掐着他脖子骂道:“混账东西,你真不得好死!我掐死你,掐死你!”扑的一下,不知谁在他后心插了一刀,他睁大着眼睛瞪着二赖,喉咙里响了一下,倒地身亡。
  二赖揉着脖子,吓得面容失色。“还不快追!”李寿没工夫管他,立刻威逼。二赖慌忙起身,龇牙咧嘴在前带路,一行人往清水河方向而去。
  太子三人的马匹太过显眼,因此在到了湖县之后,便将马杀了,三人此时徒步而行,山路崎岖,更增困难。没走多远,已经隐隐听到追兵的脚步声了。
  仲泽停下脚步,向太子道:“太子,皇孙,你们先走,往东五里有一条大河,只要过了河,再做打算!”
  “可是仲将军你怎么办?”皇孙刘进搀扶着父亲,气喘吁吁。
  “我打发了他们就来!你们快走,快啊!”仲泽随口应着。
  太子郑重道“将军,保重了!若是后会无期,来生定当报答将军!”说着转过身,父子俩跌跌撞撞而去。仲泽胸口一热,怔怔的瞧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低低道:“皇后啊皇后,若是仲泽保护不了太子,你莫怪啊!我已经尽力了!”
  李寿等人只知道太子父子,万万料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二赖首当其冲,来不及看清楚,便死在仲泽的剑下。仲泽持剑当道,昂然道:“要想过去,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李寿大吃一惊,冷笑道:“大胆逆贼,好大的口气!来人,给我拿下!”数十名亲兵把剑冲上前去,将仲泽围在当中,一时之间,刀光剑影,杀得难解难分。李寿料不到他有如此身手,又见山路狭窄,无法绕行,便令弓箭手准备放箭。
  “大人,此时放箭恐怕会伤了自己人啊。”一人道。
  “放肆!捉拿反贼,没有牺牲怎么行?快快准备,放箭!”李寿斥退亲兵,下令放箭,一时间,箭如雨下,躲闪不及。仲泽料不到他如此狠毒,连自己人的性命也不顾,大惊之下,右臂一麻,中了一箭,跟着身上又中了两箭。他咬着牙杀向李寿,李寿慌乱叫道:“快,快杀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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