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妖祸

这个到底是···
  “殿下，刚才救走皇上的人好像就是冰炽啊，这下子···”周烈小声地问着殷贤，而殷贤不语。
  看着这满地的狼藉，或是人的尸体，或是野兽的尸体，却没有他想看见的尸体，就连殷廉海也被殷水月趁乱劫走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想除掉的人就这样齐聚一堂了。到时候怎么说呢，歹人见大势已去，愤恨之下杀了圣上，然后被他带去的人马发现，逆贼反抗之余终被赶尽杀绝？
  也许这是个不错的段子。
  “我已经让执焕带着暗隐的人去拖住他们了，你也赶快带人过去。”殷贤小声吩咐道，又抬起头高声说，“赶紧封锁整个皇家猎苑，在找到歹人，救出皇上之前，一只苍蝇也不能让它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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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我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在我面前。就在我们和殷水月回合的时候，殷廉海被解开手铐脚镣的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打了殷水月一巴掌。然后殷廉治则是马上护住了殷水月，面有愧色，不敢看殷廉海。
  这个是怎么了？我还以为按照正常的演，应该是我们齐齐朝殷廉治跪下去谢罪，然后滔滔不绝地解释绑架他的理由以平圣怒呢，怎么身气势汹汹的反而是殷廉海这个阶下囚，而身为皇上的殷廉治反而像个小媳妇似的？
  “小舞，快过来，他不配跟你在一起！”殷廉海突然这么冲着我说，大手一抬就要拉我，而我茫然不知所措。这，他们再有什么纠葛，那也是他们殷家的事，关我这个姓韩的啥事？
  “呵呵，是吗？可是当初强迫我以后要娶她的，不就是你吗？”殷水月突然挡在了他面前，“反正你也只是把我当成工具，觉得没用了就丢掉也无所谓不是吗？”
  “当初你们想名正言顺地见她，所以涎皮赖脸地找到韩天想要订下婚约，可是又怕多此一举让事情败露只得作罢，于是我连最后的用处也没有了，真是可笑的人生啊。”殷水月说着，笑得依旧妩媚，但是眼底的悲哀还是出卖了他。
  “别再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犯下的恶果！”殷廉治说着，痛心疾首，表情已经扭曲不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陌生人会想要名正言顺地见到我？
  我望着他们，有些不知所措，而我怀里的殷智也有些好奇，看着那些他原本熟悉，现在却又有些不熟悉的人。
  “快让小舞过来，我应该早就警告过你了，叫你不准再去找她的，你竟然···”殷廉海低吼着，满是怒意，想要把我抢过去，却屡屡被殷水月阻止。
  殷水月冷笑，平日的样子已经不复存在，“你把我当过儿子看待吗？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爱小舞，和你们的那些事情无关。我不会让她走，就算这是她自己的意思。”
  “你！你以为你有这个资格？”殷廉海怒不可歇，把目光又放到了我身上，“过来，快过来，我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我低声问着，没有表态，保持着我一贯的谨慎。
  他望着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小舞，我···我是你真正的父亲啊！”
  什么？我一怔。
  “把话说清楚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冷冷地说着，望着他们。
  “这都是我的错···”殷廉治听后，缓缓闭上了双眼道，“是的，其实，你并不是你娘韩香的亲生女儿，其实，当时为了掩人耳目，我们把刚出生的你和水月调换了。”
  “那么，我的父母，还有我的爷爷，都是水月的？”我轻声问着，声音里听不出我的感情波动。
  “不，水月，他是我和韩香的儿子，韩文涛，只是韩香名义上的夫妻罢了。当年韩文涛是韩天的养子，也暗恋着韩香，这个位置让他来演再合适也不过了。”殷廉治继续说着，以前的那段回忆，“当年我遇见韩香，她聪明伶俐，善良可人，和我在宫里见到的那些女子都不一样。虽然她也是知书达理，但是却不被规矩所束缚，才情过人，所以，我很快就爱上了她。但是宫里有个女人却容不得韩香，她，就是二皇子的母亲，也是当年的皇后。她原本是宰相的女儿，他们的家族权倾朝野，即是是我，也得忌惮三分。”他说着，也有些悔恨。那个女人，嫉妒心太重，自己明明知道这一点，却一再放纵。
  “最终，韩香有了我的孩子，这样一来，皇后的妒意便一发不可收拾。她用尽各种办法来谋害韩香，虽然我有意保护她，但是我是一国之君，实在是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陪伴在她身边，于是有一次，韩香中毒了。”
  “我为了韩香，答应她只要拿出解药，她的事情就不再追究，这才保住了韩香的性命。”
  “那么我娘体弱多病，终日躺在床上就是拜她所赐？”记忆中的娘总是待在房里，也从来不想主动见我，有次我硬是跑了进去还被赶了出来，敢情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儿！
  那我的爷爷···爷爷对我很好，教会了我很多，我再也没见到过比他更好的爷爷了。我这么想着，心里一揪。
  原来，我的爷爷其实并不是我的。
  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思，殷廉治继续说道，“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为了保护韩香，我断绝了和她的关系，但是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女孩就罢了，万一是个男孩，皇后她定然不会放过韩香！而这时，廉海的妻子也怀上了一个孩子···”
  “结果王爷的妻子生下的是女儿，而我娘···不，韩香她生了个儿子，为了掩人耳目，只好把两个孩子调换过来，以保平安是吗？而且皇上还给了两位夫人一个人一半玉佩表示表示怜悯。再然后王爷夫妇俩思女心切，所以想要让水月娶我，但是怕一来二去的被皇后发现，所以皇上你制止了王爷，并且不让他们继续接近我，于是我就这样懵懂无知地长到了现在的十六岁。”我冷硬地接着他的话说完，最后报以微笑。
  没想到，我身上还有这样的故事，真是可喜可贺啊。
  “是啊，因为你要保护那个女人，所以我的夫人明明知道自己的女儿在花都，却不能见她！每天都抑郁寡欢，然后，还被你的儿子杀掉了！”殷廉海对着殷廉治冷笑，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那是个意外，水月不是故意的！”殷廉治再也止不住激动，也低吼了起来，他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他限制了殷廉海夫妇不准再去看自己的女儿之后，廉海的妻子就把小小的水月关了起来，因为一看到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她就会想到她原本还有个女儿。结果，一心想要逃出去的水月，就在她过来看看的时候猛地冲了过去推倒了她，结果那个可怜的女人倒下的时候头部重重地撞到了一旁的石椅上，再也没醒过来。
  “是我推的她，我并不想解释那么多，当她把我关起来时我很害怕，所以我以为推倒她就可以逃出去了。”殷水月淡淡地说着，语气越来越冷，最后，他转过头来微笑着对我道，“没错，小舞，那个被我杀死的女人，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他淡淡地望我，我也淡淡地望他。我们彼此都不能看出对方心中所想。
  是啊，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落得这个境地，什么也不会发生，我是王爷的女儿，我的父母会很宠我，没有韩家，也没有那个从来不曾关心过我的娘亲。
  爷爷呢？他是不是心里也犹疑过？他是不是也曾想要像娘一样忽视我？他是不是也怨恨过为什么陪伴在他膝下的不是真正的他的血肉？
  没有他的话，殷廉治和殷廉海也不会产生隔阂，没有他的话，我真正的娘亲也不会死，没有他的话，所有的人都会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上，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过着自己该过的生活，疼着自己该疼的人。
  反正他是怎么想的别人根本不在乎，反正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这样的德行。我依稀记得，有个男孩这么对我说过。
  是多余的，要是没有生下来就好了。他当时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你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觉得我不该被生下来？”殷水月继续微笑着对我说，按住我肩膀的双手力道渐渐加重，殷廉海见状想冲上来，却被一只站在一旁的冰炽给拦住了。
  “但是我已经被生下来了，就算现在杀了我，一切也不会回来，即使是这样，也不能被原谅吗？当时你对我说，每个人都该为自己而活。为了这句话，我一直没有放弃过自己···当然了，当时你还什么都不知道，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位置上，现在的话应该已经没有办法说出那种话了吧？”他还是笑着，眼神却冷了。
  他早就知道了，自己是多余的，没有人希望他的存在，没有人希望他得到幸福，即使如此，他也记得她的话，她说要为了自己而活。但是这个世界上谁又能做到为自己而活？父母为了孩子，情侣为了相恋的另一半，为了朋友，为了家人，为了路上遇到的某个亲切的陌生人，谁都希望，能被别人接受，能为他人带来笑容。这样一来，你才会发现自己再这个世界上原来是有意义的，原来自己不孤单。
  所以她说，为自己而活，那么他就想要为自己而活。一切只是，觉得这样做会被她肯定而已。结果到了最后还是不能为了自己而活吗？不，他不想这样。
  想着，殷水月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而我马上皱着眉想挣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