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年忆匆匆

  
诉说着心里的话
更新时间2011-6-3 10:18:13  字数：1855
 罗峥看着苏可，期待着她的回答，就这样，站了一会儿，罗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用颤抖的手点燃，慢慢地吸了一口：“苏可，明天我陪你去大医院，检查一下，大医院的医疗条件好，一定会治好的，那里的医生会有办法的。”苏可迷茫地看着远方，她的心里比冬天的天气还要寒冷，她轻轻地摇摇头，脸上勉强地挤出一丝地微笑：“罗峥，没有办法了，如果能做手术，那天我就住院了，何必等到今天呢？”罗峥着急地说：“那怎么办？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就这么……”苏可的眼睛里闪着泪花儿：“我只想把剩下的时间留给自己的写作，我要把那本书写完，让它面世，至于其他的，就让它像风儿一样散了吧，一切在无争中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儿痕迹都不要留下，干干净净。“罗峥的心“砰”地跳了一下，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颤抖、在流血、在疼。面对自己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在不久的将来就要离他远去，而且这一走，永远都不能相见，而他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罗峥想到这里，忍不住地哭了：“苏可，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太轻了，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可我从来都没有忘记你，我爱了你一辈子啊，却给不了你一个完整地家、一个最普通的家，让你这辈子都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地生活，是我害了你，是我没有遵守我们彼此地承诺，苏可，是我，都是我，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你喜欢地写作事业，我们去治病，我相信，你的病会有办法治好的，你这么有才华，老天爷也不会让你离开这一片蓝天，离开这方热土的。”罗峥的心“砰、砰、砰”地跳着，他非常地激动，他用期待地眼神儿看着苏可。
  苏可被他刚才的话感动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当她稳定了一下心情，笑着说：“你就像个孩子一样，人总会死的，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我现在挺知足的，到了这个岁数，我又回到了自己的祖国，而且，看到你生活的这么幸福，我也为你高兴，真的，你的妻子和孩子都那么好，如果是我和你生活在一起，也只能走到现在，不可能再有以后，这辈子，我有一个真心喜欢我的男人，这个男人也真心地爱了我一辈子，我没有什么遗憾的，我知足了，罗峥，你不要自责，我这辈子嫁给了我最喜欢的写作事业，而且，我取得了成功，有了一些成绩，没什么遗憾的了，以后，不要再想什么誓言了，誓言也好、承诺也好，太伤人了、太沉重了，都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应该放下了，不要再想了，一句话死拴不住一个人的一辈子的，罗峥，你说呢？”
  苏可看着罗峥，罗峥看着她发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苏可又说：“我刚刚才悟出来，也许人都是这样的，在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什么事儿都想开了，只有到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全身心地轻松了许多，什么名啊、利啊，都不重要了，就想着再多活几年，好好地去享受美好的生活，去享受美丽地阳光，什么都不想干了，轻轻松松地活几年，那该多好啊，可惜啊，一切都太晚了，太晚了。唉！”罗峥上前一把抓住她，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痛苦地流下了眼泪，苏可忘情地倒在他的怀里，张开双手搂着了他：“罗峥，你的肩膀真有力啊，你撑起了一个幸福的家，让你的女人感到安全，让你的孩子感到幸福，踏实地和你过一辈子，多好啊，我没有这个福气，没有这个福气啊。”罗峥偷偷地擦着眼泪：“我一心想用这一双肩膀，为你撑起一个温暖的家，从年轻的时候就想，当你高兴地时候，在家里能听到你的欢声笑语，烦恼时，能听到你在家里唠叨几句，伤心时，留在家里一串串泪滴。这一切，我不知想了多少年，多少遍，却再也无法实现，再也不可能实现，那只是我的一个梦想，永远也做不到的梦想。”苏可紧紧地抱着他，轻轻地说：“别说了，别再说了，你现在能和我在一起，能抱着我，让我感受到你身上的温度，我已经很知足、很幸福了，我多想让你就这样永远地抱着我，直到我停止最后的呼吸，我会去的很安详、很欣慰的。
  天黑了，北风玩儿命的刮着，鞭炮声响个不停，苏可和罗峥忘我的抱在一起，彼此感受着对方身体的温度，都觉得心里热乎乎的，也许，这是苏可的最后一个年了，她能和罗峥这样抱在一起，是她一辈子都想要的，毕竟没有一个男人这样抱过她，毕竟这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她什么都愿意为他付出。苏可的心得到一时的安慰，罗峥和她完全不同，他的心酸酸的，现实是这样的残酷，那时候，早也盼、晚也盼，就盼着苏可能回来，如今，她回来了，罗峥来不及弥补，哪怕老天爷只给他一个机会，他也会全身心地去为苏可做些什么。让苏可高兴，可是，就这么一点点地要求，都实现不了，一点儿机会都没有，苏可没等到他的弥补，就这么……”罗峥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儿沉重地石头，让他感觉到疼、感觉到喘不过气来，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很久、很久。
  
去汪月兰家了
更新时间2011-6-7 13:38:08  字数：2688
 和罗峥分开后，苏可回到家中，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熬不了多久，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面，苏可遗憾地摇摇头，她从床头摘下那个跟了她好多年的香包，捧在手心里，这是罗峥唯一给她的一个礼物，她视如珍宝，苏可把它紧紧地贴在胸前，泪滴滚滚而下。
  过年的这几天，苏可没有出门，她一边吃药调理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抓紧时间写着那部小说，到了深夜，周围一片漆黑，苏可屋里的灯还是亮着的，窗户的玻璃上结了一层冰花儿，看上去，像贴了一层透明的窗纸，很好看。一眼看上去，花非花，雾非雾。也许是见到了罗峥的原因，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了了自己的心愿，也许是看透了世态炎凉，悟懂了视死如归的真谛，心里倍感轻松的原因。苏可不知疲倦地写着，她要把最后的时间留给自己的事业。
  这本反应改革开放题材的厚厚的一本手抄本的书终于完成了，她放下手中的笔，背靠着椅子，看着自己的成果，她微微地吐了一口气，笑了，自言自语地说：“太好了，我终于完成了我的最后一部小说，没有把遗憾留在人间。”这时，“雪儿”叫了两声跑了过来，冲着她摇着尾巴。苏可把它抱在腿上，捋了捋它雪白的毛：“你饿了吧？我这就给你弄饭去。”她拉开抽屉，拿出一袋碎了的馒头，一块一块地掰开，喂给“雪儿”，它吃的很香，苏可边喂边疏阔：“慢慢吃，还有呢，这是年前孙海拿过来的，一直放在抽屉里，我都忘了给你吃了，你饿坏了吧，真是不好意思啊，这几天，我实在腾不出时间来照顾你，现在好了，我的书已经完成了，再也不写了，我陪着你，跟你一起玩儿，好不好啊？”说着说着，苏可的肚子又疼了起来，她放下“雪儿”，拿出药吃了几片儿，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地表情。“雪儿”在她的脚下来回地转着，时不时地叫几声，过了好一会儿，苏可的肚子才慢慢地不疼了。她的额头上汗珠滚了下来，出了一身的汗，她拿毛巾擦擦汗，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喝了几口，然后再看看“雪儿”，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苏可把那袋儿馒头仍给了“雪儿”，看着“雪儿”高兴地吃完，舔着嘴巴。苏可笑了。
  这时，有人敲门，“雪儿”叫了两声，苏可忙问“谁呀？”她打开门，是汪月兰，进门就拉着她的手说：“苏可，今天是大年初五了，去我家，咱们热闹热闹，吃饺子去，我都弄好了饺子馅儿了。”苏可挣脱开她的手说：“月兰，你总是风风火火的，先坐一会儿，你刚来，我给你倒一杯热水，暖和暖和。”汪月兰坐在桌子前，一眼就看见了书稿，她拿起来翻开一本，惊讶地说：“苏可，你……你都写完了。”苏可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是啊，我这几天没什么事儿，就一直写它了，哪儿都没去，这不，写着写着就写完了。”汪月兰点着头：“真有你的，这大过年的，哪儿也没去，就关在屋子里写小说，你可真行啊。”苏可笑着说：“去哪儿啊？外面那么冷，我都不想动。”汪月兰又拿起另外几本：“苏可啊，李云海一个人，你就写了这么多啊！”苏可一笑说：“是啊，他的创业史，从开始的不容易，到后来的成功，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的，还有家人的不理解，到后来的支持，以及他个人的努力，这些都要从这本书中反映出来，我觉得一点儿都不多。”汪月兰又说：“苏可，我真服了，你写的也太快了吧。”苏可笑了笑说：“我们采访到现在完成，已经快四个月了，我早就动笔写了，这还不快啊。”汪月兰放下书稿，喝了一口水：“过几天，我的书稿也全部写完了，我们在整理。”苏可笑着说：“不错啊，你还说我写的快呢，你也不慢啊。不过，你先别着急啊，书名你想了没有啊？”汪月兰摇摇头：“没有，我没想，我觉得就用你起的那个书名“弄潮儿”挺好的，扣题，李云海是改革开放以后，第一批相应党的号召，先致富的人，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涌现出来的佼佼者，“弄潮儿”这个名字不就代表了他们这些改革者吗。“苏可听了，想了想说：”行，就叫“弄潮儿”，不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