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明星佣兵妻

第59章


  满琴衣三月后,满老爷要求行房,她再不肯了,虽然她也想过,也许这第五个会是女儿,但谁又保不准又不是个男孩。而且如果这样生下去,等生到了女儿,自己也老了,没有精力再传授琴艺了。
  于是她下定决心,把满琴衣当成真正的女儿来养,把毕生的心血都放在她身上。
  她不让任何人接触满琴衣,自己从小带着,连三个儿子也不管了。
  她也有过一丝的愧疚,因为她没有实现满家老太爷的临终愿望,甚至还将满家的少爷变成小姐。满老太爷对她是非常喜欢的,她非常感激。没有他老人家,她想进满家门都不可能。
  她只是个寄养在舅家的孤女,父母在她五岁时就在琴门的斗法中死了。她在舅家又是个不受欢迎的人,舅娘的势利让她度日如年。舅娘甚至想把她卖到妓院,幸好舅舅还算能管得住舅娘,这才让她有条活路。舅家也是琴门,但她没法得到很好的琴学教育。但因为他们是琴门世家,她还是有一把琴的,虽然不是太好,但总算是有,每天在家务之余还能有一个时辰的学习,晚上则可以在靠山边的小黑屋子里弹琴。如果在家里弹,舅母那杀猪似的声音会马上盖过她的琴声,“还让不让人睡啦,弹棉花一样的。”
  其实她弹得并不差,作为琴门世家的舅母自然听得出来,她是妒嫉。因为作为琴门家的女儿,弹得一手好琴,就有一个找到好婆家的理由。而舅母的女儿,她的表姐妹们根本在琴上没什么天赋。
  她每天去井边捶衣,就会听井口的水滴落井中的声音,清脆明丽,听衣捶打在石头上的声音,低沉压抑。她听山边松涛的声音,听野谷里杜鹃的鸣声,听夏夜里的蛙鸣,听远处的犬吠鸡叫。太多太多了,一进入她的耳朵都变成了美丽的音符。有时睡下了,她就听自己的心跳。
  有一天,晚上,她在小黑屋里弹琴。满家老太爷正从外面做客回来,经过那里,听得一阵铿锵的琴声。他停住了,“你们有没有听到琴声?”
  打灯笼的仆役说没有。带着几分醉意的满老太爷侧着耳朵,慢慢向小黑屋走去。
  “现在听见了吧,就是这。这琴声多圆润呀,没有一丝杂音,清纯如山间溪水,如带露梨花。”
☆、猎杀紫鹣(4)
  仆役们忙说是,“这么黑,也不点灯,怕是妖怪吧。”
  满老太爷笑了,“如果琴上有妖,也是雅妖,倒要去会一会。”
  满老太爷轻轻走过去,王翠萍停下了琴声。满老太爷在门外问,“是谁在弹琴?”
  王翠萍在屋里有点害怕,而且透过门缝看到风灯下好几个男人。
  满老太爷见没有人应声,有几个仆役怕了,“怕真是鬼吧。”
  满老太爷说,“拿琴来。”仆役递过他的琴。满老太爷按动琴弦,一组滑音过后,王翠萍的琴跟着鸣响。吓得她忙按住了琴弦。
  满老太爷说,“是个人,不要吓着了她,还是个女孩儿。”说着叩叩门,“开开门来,我们不是坏人。”
  王翠萍仍不敢开门,满老太爷又说,“你这女娃娃的琴声好生有灵气,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么有灵气的琴声了。让我看看你是谁?”
  仆役们也说,“这是大名鼎鼎的满八音,满老爷子,说不定能指教你一二,还不开门?”
  王翠萍一听是江湖上人称满八音的满老太爷,心里不知有多高兴。人生十指,除了两个小指不能抚琴,要屈成兰花指免得碰到琴弦而浊了琴音外,其他八指都要用上,满八音能用八只手指同时抚出八种和声而得名。
  王翠萍也管是真是假,开开门来,跪在门边。
  满八音拿过风灯来照,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满八音问,“你叫什么?为何在黑夜里抚琴,你看得见吗?”
  王翠萍不便说着姓名,只说,“琴是用心去抚的,不是用眼去看的,并不管什么黑夜白天,只要有心时,便能奏出佳音。”
  满八音听了大喜,“不错,只可惜是个女孩子。”
  王翠萍说,“奴家未得名师指点,只是滥音糙声,不堪入耳,还请八音前辈指教。”
  满八音说,“指教倒不敢,但以我长你几十岁,多有心得,可以与你指点一二。我只把这心得抚在琴中,你但凡听得出,便是你我的缘份。如果听不出,便是我手把手来教导,你也是学不会的。”
  说着满八音屈膝架琴,一曲“风过松”奏起。
  只听一阵前奏过后,风声四起,入林而百声俱起,百声之中又有百种心思呈现,令人百感交集。正奏得人如痴她醉。舅家正屋里传来了舅母杀猪佬般的骂声。满八音一分神,当地一声断了一弦。众人嘘吸不已。
  王翠萍说,“第二弦断得真不是时候,没了这弦这曲子再奏不下去了。”
  满八音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是第二弦?”当时两个隔着一丈来远,又是四下漆黑。仆役举灯来看时,正是断了第二弦。
  满八音说,“你的耳力不凡,真可惜了女儿身。我刚才教你的,你可明白?”
  王翠萍说,“我每日里黑暗中抚琴,心上耳中有琴,根本不用眼看。刚才八音前辈的风入松林也是要教我用心去弹。但凡声音如果不入人心,只是一般的声音,有与没有都是一样。就算是雷霆万均,如果不用心,也不能听到。如果用心,就是银针落地,水滴石上,也能听见。”
☆、猎杀紫鹣(5)
  满八音笑了,“好呀,好呀。你可曾许配人家?”
  王翠萍说不曾。满八音又问了她家庭情况。这才回去。
  第二日,便叫人去她舅家提亲,舅舅、舅母听说满家来聘,哪有不喜欢的。舅母把几个女儿叫出来,大肆夸奖了一番。
  媒人一听有好几个,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也不好擅作主张。王翠萍那晚听满八音问她许配与否,早就知道他的意思,她是一百个愿意。且不管满八音的儿子如何,单是嫁进满家可以更深入地研习琴艺,就已经让她心动。
  她在媒人出了家门后,自己挡在了巷口,说自己就是满老爷黑夜里见的女子。媒人哪肯亲信。但也向满老爷说着这事,满八音皱眉道,如果真是她,这样不沉稳的女子也难进我家的门。
  王翠萍再看到媒人时,正在洗衣。她扔下了衣棰,奔向媒人,探问情况。
  媒人说,“你一个姑娘家,怕嫁不出去怎么的?我说与满老爷,他倒不喜欢了,说你不沉稳。”
  王翠萍哭了,“我无依无靠,若不如此,谁与我作主?”
  媒人也不管她,直接去舅家说事。预备着让满少爷来相看。
  相看那天,满少爷坐在里间,表姐妹们在外屋说话,其实她们也知道里面有人在看她们,只是故意做出不知道的样子,不时地表现着自己。王翠萍自然没有份呆在外屋。她便找了个机会去里屋送茶。
  “是满少爷吧,请用茶。我也会弹琴。”
  满少爷没正眼看她一下,爱答不答地哦了一声,“哪位穿红衣服的叫什么?”
  王翠萍故意在他眼前晃着,“哪个?那是我表妹张芊芊。我叫王翠萍。”
  满少爷仍没多看她一眼,她只好拿着茶盘出去了。
  好不甘心,做完事后,去了满家,踱了很久,也没敢进去,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自己想嫁进来?还是说自己有才?
  正当她要回的时候,看见巷口有个算命的。她心上灵机一动,把手帕里包着的唯一的也是所有的钱都给了他。并许诺若是嫁进了满家,还有重谢。算命的见了钱哪有不依的。便与她合计了一番。
  算命的在满家大门口张望了一下,大叫,“不得了,不得了,满家喜气冲天,将来子孙旺象。”引得过路的都来盘问。
  自然也惊动了满府的仆役,有人来报告满八音,满八音不屑说,“本来就要做喜事,这是谁都知道的,还用他说?”仆役说,“他说府中气成两色,一气主家昌子旺,一气主家败子衰。”
  满八音正愁王翠萍舅家女儿多,选不准人,满少爷看中的,好像并不是他那夜见过的。但那夜夜黑也记不得是谁?他正想弹琴选媳,又怕堂突了张家。便叫算命的进来问话。
  算命的说,“满老爷身带旺气,怕是沾了什么吧。”
  满八音不解,算命的说,“前些日,我看天象,有羲和阳元下降本地。”
  仆役问,什么是羲和阳元?
☆、猎杀紫鹣(6)
  算命的说,“羲和是太阳的母亲,生了十个太阳,这是女人中阳气最旺的,她的阳元落在女人身上,也能生十个儿子。”
  满八音一下来了兴趣,因为他满家已经好几代单传了。
  算命的说,“满老爷身上带着旺气,说明满老爷是见过那个女子的。而且羲和从不露面,到晚上才出来给儿子们洗澡,所以羲和的阳元在夜里最旺,但凡跟这种女子说过话的,都能沾上她的阳气。但是如果沾了她的阳气,又不能娶她进家门,而是让她嫁入了别家,那这家的阳气就会被她带走,本来应该有儿子的可能都会被她带到别家去了。”
  仆役们听得神乎其神,有的说,“那夜见的那女子莫非就是羲和阳元女?”
  有的说,“幸好老爷去提亲,要是她嫁入别家,可就不好了。”
  算命的说到这份上,要告辞,满八音说,“等一等,我是中意那女娃的,可是如今他家有四个女儿,琴艺都一般,当日问她姓名,也不曾说,要早知道这一节,便是要问清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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