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祸水

  “怎么会！”被她这样一提醒，他想到了她的脸：“快让我看看。我让人拿上好的药给你，不会留疤的。”
  他强行让她转了过来，却在看第一眼的时候就愣住了。
  “怎么了？”他的眼神充满了诧异，这让她隐隐觉得不对劲。
  “月月，你的脸——”他惊讶地说“和以前的一样！”
  流月卧床这么多天，脸不知是谁的技术那么差，被裹得跟个粽子似的，而且那里没有镜子，她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不过这一想也确实，流月只是和冰凌换了脸，又没有换身体，等到伤口一长好，那当然应该是流月原本的样子才是。
  只不过唯一麻烦的是要如何向外面的人解释了。
  “真的？那太好了。”冰凌的脸再美也不是自己，每次别人夸她的时候，她都感觉很别扭。现在可好了，终于可以摆脱那群紧盯着她的人了。
  “不过，”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张脸和以前有点不同了呢？难道是因为成长的缘故？
  “不过什么？”她追问道。
  “没什么，长得更漂亮了。”他拥她入怀，以前的时候流月就是稳居年纪第一美女的，现在出落地更加美丽，几乎可以说是不逊于以前冰凌了。
  “怎么样，雪琦，我变得漂亮了不？”一看到跟着来的雪琦，流月就扑了上去，而后者还处在呆楞当中，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当柳千夜再三向她证明这就是流月之后，她的下巴彻底地掉了下来。
  流月不得不向她说了很多以前她们两个在一起干的事情以证明她真的就是流月，当然在她说的过程中，柳千夜向她横了很多眼。
  好，真的很好。原来她们两个经常翻墙出去逛青楼啊，而且还在一起讨论那家的青楼最热闹。居然敢背着他去做这样的事情，也不和他说一声，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还有那个，居然还收了某某青楼的花魁的香囊！不行，明天他得来个大搜捕，把这些东西都给丢出去。
  雪琦一边努力将掉下来的下颌安回去，一边试图说话。当然，流月在一边帮助她，好歹有了个学了医术的人就是不一样。
  “怎么了，这种眼神！”流月被她的怪异的眼神看得发毛，忍不住询问道。
  “呐，柳千夜，你还记得那个明净寺吗？”雪琦却不回答她，而是问起了柳千夜。
  “当然记得，流月失踪的事情不便外扬，所以对外宣称去了明净寺，当时不是还用组织的人假扮成她，去那里的吗？”柳千夜一时也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跟着说道。
  “那你知道那座寺庙里供奉的是谁吗？”雪琦接着问，不待他说出又接着说：“据说是位仙女，解救了人间的苦难。而你可知那个仙女的像可长得什么样？”
  柳千夜从来也没有去过，怎么知道，但听她说起这件事情，必定是大有缘故。于是又调停她讲了下去。
  “那还是我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偶然进去过一次。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惊讶吗？”她看向了柳千夜：“因为流月长得和那仙女的像是一模一样啊。”
  流月之前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也是愣住了。这怎么可能？
  “给我拿面镜子来！”她对着刚赶来的绿珠说道。后者已经知道了流月被掳走的事情，也明白了之前回来的那个夫人是假的。只是，她听到这个陌生而美丽的女子竟然有着和流月一样的声音的时候，她忍不住愣住了。
  “绿珠，”她开口说道，看向自己好久不见了的侍女：“我是流月。”
  绿珠一下就扑了上来，分别这么久，她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家的夫人被掳走了，担心得不得了。现在总算是松了口气下来，倒也没有疑惑自家的夫人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
  好不容易等到相认的两个女人停下来，绿珠终于去给她拿了镜子。
  当流月也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的时候，她也愣住了：怎么会这样？
  好在几个人都是跑江湖的，见过世面，这点小改变吓不到他们。绿珠是个单纯的孩子，只要人回来了就好，一点也不担心其他的事情。雪琦已经和她说好了，就装作是流月身体不好，去寺庙里静养了一段时间。至于流月的脸的变化，柳千夜也已经给她想好了办法。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一个消息传遍了全城：昭阳公主因病前往明净寺，却在一夜之间变得跟明净寺供奉的仙女像长得一模一样了。所有人都以为这是神迹。
  据说昭阳公主从明净寺回将军府的那天，凤城的百姓都跑去看她，甚至堵塞了交通。结果本来很宽的大道变得窄了起来，足足花了半天才到达府邸。公主回来的时候，轿子上全是鲜花水果。
  好在将军府的轿子够结实，才避免了大病初愈的公主被轿子上的水果蔬菜压伤的危险。不过，在轿子周围的几个侍卫和轿夫就惨了。浑身被砸地青一块红一块的，更倒霉的是不知是谁送了鸡蛋还有西红柿。
  当然，事发的时候，当事人就已经不在轿子里了。
  此时的流月，已经带了雪琦和绿珠两人去凤来楼品尝刚出的招牌菜了，这是为了庆祝马云和云霄的婚礼而特意制作的。
  云霄好歹也是当初流月带回来的人，流月自然是要送份礼物的。她特意把自己的一套首饰送给了云霄，也算是陪嫁。至于给马云的礼物，她只说了一句：以后你去锦夜楼，只要说一句你是凤来楼的，我会让人给你打折。
  话一说完，就被雪琦冲上去灭了口。几个人尴尬地不知说什么，绿珠上去帮雪琦把自家夫人压了下去，忙笑着说流月喝多了。
  这件事情才这样被压了下来。
  “你也真是的，居然在婚礼上说这样的话。”雪琦低声对流月说着。
  “我那不是为了考验他么。”流月颇委屈地说。
  “考验也不是这样吧。”咬牙，雪琦无语地说道。
  好不容易马云的喜酒结束，流月又在府邸里过了一段带孩子的日子。
  时间很快过去，德远也在柳千夜等人的帮助下逐渐把持住了朝政。至于那个掳走了流月的组织，柳千夜很快就下令将其剿灭。那个关押的假扮流月的女子也看管了起来。原本是打算也杀掉以绝后患的，但从她口中说出他们是和别人联了手的。
  为了套取情报，尽管柳千夜非常想要杀了这个让流月受了那么多苦的女人，却也不得不在雪琦的劝阻下停下了手，而她也得以苟延残喘。
  终于在某个黑夜等来了救她的人。听见牢房门口的声音，玫安赶忙迎了上去。
  “快点，我受不了这地方了，快救我出去！”她焦急地朝来人开口，却不知对方可不是来救她的人。
  “急什么，这么久不见，先好好服侍大爷一顿。”来人开了口，玫安立刻就辨认出了来人。
  “都这时候了，还说什么呢。你若真想，就去找凌晨院子里的那美人去。”她冷笑，心里却不断地焦急着，她清楚他的好色的本性，也正因此，两个人才各取所需在一起搭档了这么多年。
  “你还说，那美人被凌晨那小子看得好好的，连门都不让我进去。这下好了，前不久刚逃了出去。凌晨那小子气得没法，现下正在外头忙着找人呢！好久没有回来了。”他凑了过来：“先不说别人，让大爷我好好舒服一阵再说。”
  她没有办法，他这个人就是好色起来谁也拦不住。只是她已被严刑拷问，身体都大不如前了，现在还要伺候这个人。
  好不容易事完，她催促道：“好了，快带我走吧。这地方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柳千夜，你好狠毒的心。他日我若有机会，定当十倍奉还于你！
  “急什么，不过既然你这么急，那我也只好早点动手了。”作为失败了的人，是没有资格再回去的。因为即使他们没有泄露出情报，也是任务失败了的人，组织是不会容忍这样的失败者的。
  “你，你要干什么？”她诧异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同伴。
  “干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啊，你以前不也是这样对待别人的吗？”他狞笑着走近自己昔日的同伴：“包括我那只执行过三次任务的弟弟！”
  鬼满，哥哥今天给你报仇了。你泉下有灵，也终于可以安息了吧。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着这个仇忍了五年的。多少次执行任务差点死掉，为的就是这一天吧。今天，他终于可以忍到组织被灭之后活下来，来杀这个女人。柳千夜对这个女人照顾得还不错啊，这样，也省得他再去折磨她了。
  迅速地消灭掉一切可以追踪的东西，他再次看了眼自己昔日的同伴和仇人，踏上了另一条不归路。
  而此时的柳千夜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注意这边的事情。
  由于前段时间北冥的往来，明阑的境况比之前好多了。而水泠也表示愿意追随，这不，趁着这新帝刚登基的机会又送来了好一批礼物。
  原本之前登基的时候是送了好一批礼物过来，这一次却是同样的理由，说是这刚一登基就得到了神女的保佑，于是特地来庆祝。
  简单点，又是一轮风波。但是又不好拒绝。流月自从容貌改变之后就很少出门，生怕又生出什么事来。现在这事对她而言就一麻烦，她整天地在家里陪着小月轩，并且对着他进行大脑的早期开发。
  对此雪琦非常不屑，人家还一不会说话的小鬼呢，你那样做能抵什么用？然而绿珠却是对此崇拜无比，整天在流月身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