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的女人:失踪的新婚宠妃

第218章


  青璃想他果然听见了,尴尬的红了脸微微低了头。
  慕言却一声轻轻的叹息:“我活了这么多年,在这崖谷底下的两个月,却是这一生最轻松的时候。没有繁文礼节,没有朝党政治,没有后宫,没有算计,没有战争……只有宁静。这看似最平凡的宁静,却是对朕来说最奢侈的东西。”
  青璃却静静的没有出声,抬头又望着明月。
  在这崖谷下的日子,虽然过得艰辛,又何尝不是她跟凤倾夜最温馨平静的时候。
  也许人生总是这般,有得有失,有失有得。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把握住当前的光荫,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原来才是最重要的。
  ……
  夜暖风清,洞窟内火已熄了去,银蓝色的月光静静照着洞口。
  草铺上,凤倾夜抱着青璃入睡,青璃面对他,整个人缩在他怀里,他把斗篷又往她身上多盖了些,在她睡颜上轻轻吻了吻,复又再抱着她,感觉到青璃本能的往他怀里又缩了缩,他只觉得如此幸福。然而他的目光露出不可察觉的忧虑,定定凝着她的睡容半晌。再不想办法离开此地,她的身子一定撑不下去。
  凤倾夜这么想着,又过了许久,夜虽深,其实也不到三更。另一边的草铺上传来些许动静,凤倾夜没有动,只感觉着慕言起身离开,他才睁开眼睛,看着洞口走出去的身影半晌。
  最近几夜,慕言半夜都会离开一两个时辰,直到夜色深沉才回到洞窟来,凤倾夜都清楚。
  凤倾夜缓缓闭上双眼,抱着青璃继续沉睡。
☆、离不开水的鱼(17)
  翌日,云暖风轻。
  “这,阿璃,我把阿金埋在了这里。”
  林深处,一个小小的坟茔立在那草丛之间,一大早,青璃就搀扶着凤倾夜前来找阿金。
  “把碑给我,我来弄。”凤倾夜从青璃手中拿过一块木做的碑,上头用刀刻着‘小妹阿金’四个字,又用血抹了一遍,字迹清晰的刻印在那木碑上。
  青璃走开了一会,等回来时候,凤倾夜已经把碑立好。
  青璃手中拿着一只编织的花环,轻轻放在了木碑上。
  林子里清风拂来,那花环上鲜艳的花朵儿微微的飘动着。
  “一直没有告诉你,阿金是我从街头领回来的孤女。”凤倾夜搂着青璃的肩膀,他们静静的看着那木碑,看着那鲜艳美丽的花环,仿佛就看见了阿金在对着他们平静的淡笑着。凤倾夜又说:“其实,阿金倒也不算是孤女,她还有个爹,可惜这个爹有比没有还差。当年我在大街上看见她,她瘦瘦的个儿,被她阿爹用一根梆子捶打得去了半条的命,只因为她卖花少收了别人一分钱。可她不吭也不哭,她阿爹要她求一声饶,认个错,她却死活也不肯低头。我从不见哪个女孩儿像她那样能忍受,我叫人绑了她阿爹送了官府,问她可否愿意跟我走,她许久才点点头,我这就把她带回了王府。回到王府,她几乎半年不曾开口说话,直到后来确定我是真要了她做丫鬟,又因为阿夏尔的开导和安慰,她才渐渐放下了防备,一开始,我还当她是个小哑巴,没想到,那日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对我说……”
  “说什么?”
  “她跪在我跟前,让我赐给她一个名字,她从此就是我的人。”
  “所以你叫她阿金?”
  凤倾夜道:“因为她性子沉静,能忍耐劳,又不多嘴,深懂得沉默是金的道理,也甚得我心,我便叫她阿金。这些事,其他人,包括阿银她们也是不知道的。”
  青璃眼眶泛红,点点水泽闪烁,脸上却带着心疼的微笑,侧身看着凤倾夜,“我想你带走阿金,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你觉得那时候的阿金,跟你很像,跟你是同一类人。所以依你那会子轻蔑人性的个性,才会出手救了这个可怜的女孩。”
☆、离不开水的鱼(18)
  凤倾夜环胸而立,脸上放开笑容:“知道吗,你说了跟阿夏尔同样的话。”
  “对了……阿夏尔跟……跟……”青璃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凤迦。但要她叫爹,实在为难。
  “这日后的路还长,我了解阿夏尔,她心里有王叔,经过时间的摩挲,也许她也会懂得,把握住当前的光荫和珍惜眼前的人和事,才是最重要的……”凤倾夜低头看着青璃,“你是郡主的身份,我已经公开,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但是,如果你不愿意接受这个爹,你可以不用见他,也可以不用喊他,他还要向你这个皇后行礼。还有,你要是连弥天也不想见到,我让这小子滚回蛮族去。”
  凤倾夜对她所做的一切,所考虑的一切,都让青璃甚为感动。
  “我也不是不想认他,他虽然负了娘,但娘一生从未后悔过,也更不曾恨过他。我只是需要时间来接受。”
  “阿璃,等我们有了孩子,我可能会嫉妒他。”
  “什么?”青璃一时没反应过来。
  凤倾夜邪魅而笑,“他有个完美的爹和娘来疼他爱他,怎能不让人嫉妒?”
  青璃脸就红了,眉眼荡起笑意,在他胸口捶了一把,“厚脸皮!”
  凤倾夜霸道握了她的手,强烈的眼神直教青璃的心也融化了。
  “回吧。”凤倾夜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
  “嗯。”
  青璃为他拿来拐杖,两人相扶着离开,青璃最后回头默默看了一眼阿金的坟茔。
  清风中,绿林里,有个叫阿金的姑娘,长眠于此……
  ……
  “慕言,你这两日的脸色不大好?”浅滩上,青璃正在剥着鱼鳞,夕阳下,她仿佛看见挽着裤腿站在浅滩捉鱼的慕言,整个人晃了一晃,她放下剥开的鱼,丢下衣摆里摘的几枚蘑菇,忙淌进了浅滩。
  “只是有些累,不妨事,你不要担心。”慕言直起身擦了擦汗水。
  “你受伤了!”青璃赫然见他胸口被染红了。身为大夫的本能,她动手就要扯开他的衣裳观察伤势,慕言阻止了她,“旧伤渗了点血渍,没什么大碍。”
☆、离不开水的鱼(19)
  “我是大夫,你骗不了我,出了这么多的血,肯定是旧伤裂开了,你的剑伤不是都好了吗,怎么又会裂开,你发生什么事了?”青璃还是固执的把他衣裳扯开,便看他胸口那道剑伤果真裂开了,脓血染红了他的胸膛。“你别动。”青璃叮嘱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只药瓶,是她采的草药晒干用石头磨碎的药粉,她拿出手帕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仔细的上了药。“好了,幸好没有发炎症。这天开始热了,你千万不要再过度活动,要再撕开了伤口,就很难痊愈了。”
  慕言已觉得好受了些许,安慰她道:“都听大夫的话,快些上岸吧,虽是四月的天,这水了淌久了也不成,你病倒了,我跟他有个伤痛谁来医治?”
  青璃点点头,又狐疑的看了慕言一眼。
  “你拿着鱼和蘑菇回去,我再捉一条就回。”
  “你也是,莫再水中呆久了。”青璃说着上了岸,拿着洗干净的鱼和蘑菇回到了洞窟。
  慕言捂着疼痛的胸口,淡淡的凝着晚霞之下,她缓缓归去的清瘦背影。
  她越发的消瘦了,近日来脸色也更差了,连秀发也不再那么光亮柔软,显然是太久的营养不良造成。他们是练过武的男人,身体的基础上就要胜过她好些倍,她经年来清淡为生,心头仇恨累积,只怕是身子从不曾调养过。如今在这崖谷下生活了两个月,她又终日为凤倾夜担心,为了一日三顿和药草奔波,已经透出极为虚弱的征兆。
  慕言缓缓攥紧了十指,抬头,清眸凝向高不见顶的崖谷。
  离开这崖谷,刻不容缓。
  ……
  青璃回到洞窟,一股浓腻的肉香味道扑鼻而来,她略皱了皱眉头,站在洞口舒了口气以缓解突然而来的那阵眩晕,这才笑着走进来,“倾夜,我采到几株蘑菇,晚上可以煮蘑菇汤,我想着鱼给烧着吃好了。”
  凤倾夜坐在火架子旁,冲她笑道:“今个晚上不吃鱼,阿璃,你看我抓到什么。”
  “这是……”青璃走过来,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坐到他身旁,盯着那火架子上烤得七八成熟的动物,呵呵笑开:“这样‘大’一只,是獐子吧?”
☆、离不开水的鱼(20)
  凤倾夜看出青璃是故意逗他,他揶揄的说:“看来皇后不满意孤所抓的猎物,嫌它太小。”
  青璃笑开了口,头一歪,就靠进他怀里,“这么小的兔子,你也忍心。还有,我记得你不会拔毛啊,怎么如今倒做得这么好呢?奇怪了。”青璃索性靠在他怀里撒起了娇,顺带也把他揶揄回去。凤倾夜很少见她这般俏笑娇媚的模样,心情顿时愉悦,一手烤着肉,一手把她往怀里深处拨了拨,“那等明日,我们为这兔子立个碑,哀悼它,算它这辈子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青璃又好气又好笑的抬眸瞪着他,心一软,只是笑着软在他怀中。
  “阿璃,你笑得真好看……”凤倾夜俯下头深深望她,声音嘶哑带着迷人的性感。
  “可见是胡说,我如今瘦得不成人样,又黄又干,哪里还好看。”青璃虽然嗔他,口里说着实话,却没有自怨自艾,而是娇笑着似语还侬。
  凤倾夜作势想了想,“那正好,我也又瘦又干,我们正好一对。”
  青璃笑个不停,笑着笑着,忽然间气氛变得暧昧浓烈,彼此眼眸中都淌出浓浓的爱意,又有微微的灼热在眼底流淌,他的唇霸占了她的唇,极冗长的缠绵亲吻,青璃胸口起伏连绵,喘息着软倒在他胸前,她纤细的手指揪着他的一缕发丝把玩,清瘦的脸颊上浮上一抹淡淡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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