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的女人:失踪的新婚宠妃

第220章


  下方,传来凤倾夜飘忽的声音。
  慕言只微微侧过头,余光见凤倾夜一袭深衣,孤独一人立在那树下,暖风吹着落叶,一片两片落在他肩头,他没有拂开,只是一动不动的立在那,抬起头玄黑的眼神深深望过来。
☆、一心一意来爱她(5)
  慕言回过头,牙关咬着剑柄,开始往上攀爬。爬到无处着落的地方,便以内力掷出软剑,剑向上而抛,带着内力扎进崖壁,慕言便带着青璃挣力抓着锁链向上一点点的爬着。
  阳光缓缓朝着西方而去,崖壁上,慕言白色的身影渐渐的化成一个小点,消失在云雾之间。树荫下,凤倾夜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立在那,抬着头,望着青璃消失的方向。
  当日落西下,当夜色渐深,悬崖峭壁上慕言依旧在不断的往上爬。
  青璃被风吹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早已不在崖谷深处,半挂在崖壁上。
  青璃很快便心知了一切,她只是回头默默看着漆黑一片的崖谷深处,仿佛还能看得见凤倾夜就站在那底下,一直在望着她。
  他要她活,她会好好活着。
  她知道,他一定会走出这片崖谷,一定会。
  不时有一颗颗细碎的石头啪啪滚动着坠落崖谷深处。
  慕言见她一声不吭,心中反倒放下了些担忧,“莫再往下看了,看久了头昏,会想呕吐。”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寻找着力点。可忽然脚下石块坍塌,瞬间两个人一沉,带着巨大的重力往下摔荡了去。青璃虽心一震,却也未尖叫出声来,慕言掷出软剑,剑刺入崖壁,他以过人的轻功踏着崖壁左右摆荡,奋力抓住了锁链,这才险险的挂在了突起的一株树桠上。
  “是不是吓到你了,别害怕,我一定带你上去……”慕言轻声的安慰着,喘着粗气,鲜血淋漓的双手一下,又一下抓紧锁链向上爬。他的鬓发散乱,早已被汗水湿透,她跟他贴合的背部之间也早已是湿濡的一片。豆大一颗汗珠从他额头滑下,很快就要滑进眼眶里。
  青璃费力的抬起手,用衣袖替他擦掉那几颗就要掉进眼睛里的汗珠。
  狰狞的悬崖峭壁之间,望不到边际的夜色里,苍茫之下,人显得如此渺小。他的衣裳撕破成无数条口子,双手和腿上被坚硬嶙峋的崖壁割破的伤更是数不胜数,然他却无言的,护她完好无损,一丝一毫皆未曾伤到。
☆、一心一意来爱她(6)
  黎明从东方的天际透了出来,仿佛又看见了光明,他不知疲倦的,不曾放弃的一步一步带着她攀爬向崖顶之上。
  当身体力竭那一刻,当内力耗尽之时,终于,终于看见了崖顶。
  带着青璃飞跃落在崖顶的平地上,放眼望去,天高晴朗,远处崖壁绵延起伏,连空气都变得清晰起来。他们仿佛重生了一般,又回到了有着烟火的人间世界。
  在昏厥之前,慕言又飞快解开绑缚的带子,青璃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他用最后的一点真气尽数灌入她体内,便抱着她双双昏倒在这片靠东南的崖顶上。
  ……
  这一觉是如此悠长,他足足躺了数日,方才转醒过来。
  床头前,顺子淌眼抹泪的,“主子您醒了,主子您终于醒过来了!”
  “皇上,先莫急着起身,您躺了数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要是再牵动伤口裂开,恐易感染发炎,那时候就更难得治愈了。”床头前,正是裴玉白在替慕言施针,正是因为如此,慕言才从昏睡中转醒过来。
  慕言缓缓躺回床上,“她在哪。”
  裴玉白道:“阿卿就在隔壁房间,有紫蠡照顾着,大人和孩子都平安无事。”
  慕言松下一口气。
  顺子本是想试着安慰说:“主子放宽心,青璃娘娘怀了主子的龙嗣,不说那紫蠡公子,太医都在尽力医治。”
  谁知慕言突然冷喝一声:“哪里来的青璃娘娘,哪里来的朕的子嗣!”
  顺子一怔。
  这,谁都看见是主子他跃下崖谷救青璃,既然他们两人活着走出来,那青璃肚子里的孩子必然只能是主子的。
  慕言神情说不出的复杂冰冷,“顺子,你记着……没有青璃,也没有娘娘,更没有朕的子嗣。只有女扮男装的黎念卿,她跟朕,也没有任何关系。真正的青璃,自那日跳下崖谷,并没有死,南诏皇也没有死,他们如今,还在那崖谷下。”
  顺子再是猜不透慕言话里头的意思,但听了慕言后半句话,更吃惊,“主子是说,那南诏皇没有死?”莫非青璃肚子里的孩子,是那南诏皇的?可是照日子算,那南诏皇当时重伤得那般,就算跌下崖谷侥幸没死,那也不可能跟青璃就……就发生那事儿啊……
☆、一心一意来爱她(7)
  “不要多问,你记着朕说的话就是。”
  “奴才知道了。”
  “你把荣升喊来,朕有话要问他。”
  不一会,荣升就赶来了,看到慕言苏醒过来,荣升也几乎老泪纵横。
  裴玉白先行告退,顺子也退下,屋内留下了荣升一人。
  慕言起身靠坐在床头,荣升就这么望着慕言,心酸得了不得,这哪里是俊美绝伦的东商皇帝,眼前清瘦苍白,累累伤痕,浅浅胡须满面,憔悴得让人心痛的人,倘或不仔细的瞧,荣升只以为自个老眼昏花看错了人。
  “朕不在的这三个月,嵩城和南都怎么样了?”
  荣升缓缓回答道:“当日皇上跳进崖谷后,南诏的援军就到了,只是那宇文草党撤得快,已撤回了嵩城。因为南诏皇坠了崖,南诏大军一时据守在南都没有进攻。嵩城和周边几座城池,皇上下了诏谕,封给了宇文家族,如今驻守在封地的宇文兵马有不下十五万的人马。没有皇上的圣谕,我们的两方援军也不敢擅自发兵。宋大将军不日就赶了来,同宋天聿率领士兵从崖谷各方试图找出条道进崖谷找人,只是这崖谷实乃绝境之地,数月下来,众人皆无力可施,数次试图从崖谷上方下去,却都因为太高太险而作罢。近半月来,宋大将军又命人于崖谷附近寻找深山百姓,看是否能找到缺口打通,如此进入崖下,只是崖谷方圆几十里,竟是连人烟都极少。”
  荣升说到此处缓了缓,“皇上,那南诏皇是否真的还活着?”
  “是还活着……”慕言说:“在崖谷下数月,我们一直都住在一个洞窟内。”
  “竟然还能活下来,真是不可思议。”荣升惊叹。
  “你派人送信给南诏人,说他们的夜皇还在崖谷,让他们派人从东南方向,第五座崖壁靠左的峡谷打通道路进崖谷,朕在崖谷的时候多次查看那儿地形,从那里或许能打通道路进去。”
  荣升沉默了几声,问道:“老奴敢问皇上,青璃姑娘腹中孩子可是皇上您的?”
  慕言静静抬头目视荣升,深邃清冽的眸子里让人猜不到他的想法,好一会,慕言才露出落寞的神情,淡淡的回答荣升:“……不是。”
☆、一心一意来爱她(8)
  荣升心里也有跟顺子同样的猜疑,但到底是一叹,胸中越发的心酸起来,“好吧,皇上交代的,老奴会办妥。”
  慕言又道:“你传宋天聿来见朕。”
  荣升迟疑了一下,“皇上现在龙体尚未康复,剿除宇文党派的事,是不是缓一缓?”
  慕言脸上神色变冷,“朕没有多少时日了,在他出来崖谷之前,是朕跟她最后的日子,朕能为她做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件事了。”
  荣升突地老泪纵横,欲语难开,因着那份莫大的心酸连年迈的肩膀都在抖动。
  ……
  ‘吱呀’……
  门被人推开,慕言披着雪白的袍子,迈着轻轻的,略虚弱的步子走进屋来。
  床头油灯静静摇曳,白翘儿趴伏在床头累得睡着了。
  “慕言?”白翘儿听闻脚步声醒来,当她看着眼前憔悴的人,也同荣升一般,难以克制的感觉到心酸。“青璃还没有醒来,不过,紫蠡说她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身体需要些时日恢复,才会慢慢醒过来。对了,我去看看熬的药,你在这陪着她会儿吧。”白翘儿起身离去,默默看了慕言一眼,带上了门窗。
  慕言坐在床头,伸进被子里握着青璃的手,她睡得很安稳,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他轻轻抓着她的手,就这么一直凝视着她睡着的模样。
  “你放心,朕已经派人通知南诏,他会活着出来……阿璃……我知道你在等着他,那你要早日醒来,早日把身子养好,朕亏欠你的,会尽所能来偿还……”
  手掌里的手,细微的动了动。
  慕言把她的手放回锦被,又替她把被子盖好些,眼里的忧伤彷如绵绵不断的河水,怎么也看不到尽头,“阿璃……朕这一生,唯一的幸福……就是遇见你……”
  他熄灭床头几盏油灯,只留下一盏,放下帷帐,让她安心入睡。
  迈着虚弱蹒跚的步子悄然的离开。
  是不是,这一生注定要负一段情……
  是不是,这一生注定要背负一场债……
  许久后青璃想,那一年,那一日,杏花纷纷的时节里,没有遇上,是不是更好……
☆、一心一意来爱她(9)
  东商言宗登基第九年,五月中旬至六月初期,二十多个日夜,宋天聿率领其在南部招纳的八万精兵,而宋大将军率领四万宋家军,竟如雄起的狂狮,力扫宇文大军,接连夺下三个城池,于六月六日这日傍晚,兵临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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