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神归录

第三十五章 倾城之泪


解决了这边的,怪物回身去攻击另外的三人。
    板甲去拦截任仟依,而它自己冲着任丰和宁雪就去了。
    任丰刚刚把受伤的宁雪拦腰托起,解决了旁边几个烦人的小怪就要退走。
    “哞——”怪物一声长嗥,头上的角随着悠长有力的声音伸长,连带着怪物似乎也变瘦变长了。
    怪物冲刺的速度比先前更快了,另一边被十几块板甲包围着的任仟依也不由为这边紧了紧心。
    在怪物的黑角即将撞上任丰的那一刹那,任丰带着宁雪仿佛消失了,但同一刻,两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黑角上方,任丰在黑角上略一点,两人以更快的速度向一侧飞出。
    这是……逍遥游?
    顾不上分心,任丰用分开时带在身上的把宁雪固定在身上,便侧向逃去。
    怪物哪能让他称心,长角上冒出一层黑芒,向二人扫来。
    任丰抱着宁雪贴在地上,以脚跟为圆心如同表针那样转了半圈,接着又冲了出去。但这次就没那么好运了,怪物一甩头,长角蹭过两人。
    宁雪腰上一个大洞,任丰从肋骨到腰上一道大大的口子,吸血之触断了一根。
    惨叫,刚刚盖住两人跌倒的声音。
    怪物抬脚踩来,它的脚掌上已经沾染了太多妖异的彩色。
    任丰感觉异力在努力恢复身体,但怎么也恢复不了,似乎有一股力量盘环在伤口上。他已经闭上了眼,哪怕有几根神经反应了过来,身体已经躲不过去了。
    幽幽的,一朵青色的莲花绽开,将怪物顶向一边。
    青莲弗一出现,天色变得更加阴郁,一只大大的手掌从天而降,莲花飞上去一瓣,二者同时变成虚影,湮灭无声。
    想象中的压迫感并没有降临,倒是怀中一轻,任丰睁开眼,宁雪的伤口已经恢复,正浮于半空中。
    青色的魔纹蔓延在宁雪的全身,衣服也挡不住魔纹泛出的淡淡荧光。
    “任丰,你要找到我们的香柏树啊。”宁雪笑笑,浮于半空。
    任丰摇头,使劲的。
    天上,浓厚的黑云散去了些,漆黑的雨滴也不再落下了,也没有怪物再落下来。换来的,是从天而降的巨手巨脚,降落到这边的被升起的莲花花瓣抵消,落在其他地方的,留下一个个巨大的手印脚印,或者残破的建筑物。
    宁雪似乎愣了愣神,又摇摇头,把一切不放心都放下,从半空中落入任丰怀里。
    嘴唇碰到嘴唇的那一刻,任丰才想到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但他,只是站在那儿,如木偶泥塑,又渐渐在高温中软化,融化在这个吻里。
    “我在星空中等着你。”宁雪说,很认真的笑了笑。
    地上,青莲遍涌。
    天上,无数手与脚组成一座到挂的山峰压下来。
    任丰透过模糊的视线,那座山峰似乎一颗大的过分的泪珠砸落下来。
    一阵白骨组成的潮水裹携着带着魔纹的任仟依朝任丰涌来。
    任丰都没有反应的时间,
    宁雪笑,他也笑。宁雪流泪,他也流泪。
    隆隆的巨响,止不住的震动。
    除了眼泪,那座到挂而下的山峰什么也没有留下。
    黑暗,再次包裹任丰的双眼。
    然而眼前却充满光彩,迷离的。
    如果不是肚子疼的难受,任丰可能真的不会从那个玄幻的梦中醒来。
    天已大亮,任丰在高烧中睡了一夜,醒来时,头脑还有些不清醒。
    任仟依喂给任丰些水,任丰感觉好了许多。
    很倔强的站了起来,任仟依赶紧扶他。凭着直觉,任丰选定一个方向,走去。任仟依把东西都扔在那,慌忙的搀着他。
    身体痛的多少有些麻木了,伤口那里痒痒的,阻碍伤口恢复的那股力量已经消失了。
    路途,多少有些漫长,路上还是那些叫不上名字的草木,没心没肺的疯长着。
    直觉是可怕的,任丰真的走到了那半座大学旁,或许用废墟更合适。
    方圆百十亩的大坑,坑里坑外都是一派芳草萋萋,生机勃勃的样子,一点不见昨天修罗场般的景象。仅仅能从坑内露出的些许白骨,钢筋判断出这是那半座校园。当然,更显眼的是在一角,那露出地面近半米的黑角。
    四周一片寂静,无风,也没其他人。
    天空明净,依然温和的撒下柔柔的光。
    任丰被任仟依搀着,走到黑角旁边。
    挣开任仟依的手,异力消耗殆尽的的身子不由颤了颤。向前扶住黑角,哪怕胳膊只能半抬,伤口又一次裂开。裂开的伤口又被异力缝合,麻痒麻痒的,竟不疼。
    “嗞啦啦,”
    “嗞啦啦”
    有什么划过草地的声音。
    任丰冷眼看着慢慢爬过来的杜方,看起来他似乎也没有恢复,但任丰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又转过眼神,看着那根给自己留下伤痕的黑角,又垂下眼帘。任仟依也远远地瞟了他一眼,怔了怔,还是抱臂站在任丰身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心中的那点回忆在胸腔中加热,成为蒸汽,氤氲上升,热辣辣的,如同吃火锅时散不开的水汽,很茫然的,任丰睁开眼,看着黑角上一团青绿色的光华,那黑角断裂了,一如所有抓不住的东西。
    “宝具,释放冲击角,限制时间:三十小时。”
    任丰和任仟依两个人就这样久久的静默,为杜方爬过来的沙沙声做了注脚。
    那样安静着,任丰就不可遏止想到宁雪,想到谭禹,想到左涛,想到王影,想到那些逃去的人。
    “我在星空中等你。”这话似乎还在耳畔,未曾远去。
    沙沙的声音,是思维的伴奏,思维鸣响着,回忆的歌声。
    缠在手腕上,一部分飘荡在空气里,如同扭曲舞动的第六根手指,六根手指握住那把。
    长达两米多的巨剑,用力提起,似乎并不怎么费力。
    伤口因为身体绷着又再次崩裂,有血溢出,一部分异力随着流出的血液消散,心思明净,感知反倒敏锐了。
    大地轻轻的颤动,有些艰难的接纳了巨剑。
    任仟依看着任丰眼神迷茫的,也不知要说什么好,上前一步,把任丰抱在怀里。那一瞬间,有什么润湿了她的胸口,任仟依没管,只是那样抱着任丰,眼神有些凄迷的望着远处的晴空。
    不知何时杜方已经爬了过来,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自己坐着,那样沉入这无缝的静默。
    任丰或许是哭累了,在任仟依怀中睡了过去,无喜无悲的,很安静。
    一座空城,残骸都已腐朽。
    三个人,毁灭它的主角仅剩三个。
    一朵厚重的云彩飘过几人的头顶,一阵清淡的阴影。
    任丰睡够了,就醒了。刚醒来,眼神还有些许空洞,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忆就如同洪水猛兽,泛滥,淹没。
    任丰终是站定,杜方在说那枚戒指的事,任仟依说:“留着吧,她留给你的。”眼底掩不住的悲哀。
    任丰耳中,却只有时光缓缓流动的声音,被时间淹没在沉默里。
    “姐,”或许久未开口,任丰的声音有些粘稠,有些哑哑的。
    “嗯,”任仟依应了声。
    “为什么,我会把轻小说的人生,那样的就给活成悲剧了呢。”
    “会这么问说明你的人生已经彻底脱离轻小说了啊。”
    “这样啊。”任丰没再说话。
    入夜,三人还在那废墟的大学里,虽然打火机火柴不能用,还是升起了火堆,腾腾的火光,映在三个人身上,热热的。
    天黑,是说不上的黑,白天强烈点的光变成更细微的而已。哔哔剥剥的火堆燃尽最后一丝火焰,任丰还没睡。
    空气中有些潮意,湿湿的,凉凉的。
    肚子有些饿,好像还没吃东西。身上的东西都丢光了。抬头望天上看,貌似,没看到有星星啊。
    或许,星星隐藏在夜空更深处,现在还看不到的天宇。你必可以重生的,我必可以重拾生命。
    不知为何,只是这样想着,泪水就浸湿了眼眶,又一颗一颗冲刷下来。
    “仍在天空的
    是你戏剧过的情
    最后我只想得到
    一切错失的
    仍在追逐的
    是你符合过的景
    留下我一个在听
    所有不要只要跟你多一秒
    能走的都已走了
    就算想失忆
    竟发现仍然追忆
    你必可以再深的
    我必可以重拾生命
    必须的哀痛的
    从来未了渴望放开
    欺骗更放不了我只有空了
    未来是光辉的
    但我双眼带灰色
    要是你不得不归去一切暗黑的
    是恋是可指定
    但我无奈很感性
    留下我一个作证
    所有不要只要跟你多一秒
    能一起的太少
    就算想失忆
    竟发现仍然追忆
    你必可以再生的
    我必可以重拾生命
    必须的哀痛的从来未了
    渴望放开欺骗更放不了
    留出眼泪了
    就算想安息请约定同时安息
    再多一霎美好的最多一霎用尽超藉
    后悔的放等的从来未了
    渴望放开欺骗更放不了
    我只有空了
    就算想失忆竟发现仍然追忆
    你必可以再生的各位老人请呼应
    裂碎的哀痛的
    从来未了渴望放开
    欺骗更放不了曾经会笑
    无法安息多若应从是安息
    最多一霎美好的怎么你不反应
    后悔的放等的从来未了
    渴望你将听得到我空了
    你都会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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